黑莲花他永不翻车 第19章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唔,拜拜。”
沈昀亭和乔清一路没有交谈,等到进了电梯,沈昀亭到底是忍不住问:“那是谁?”
“一个模特,中?法混血。”乔清说,他正?低头看手?机,通过?好友申请后习惯性?地把微信界面没用的对话框删除,“我们去吃什么?”
沈昀亭没有说话,乔清扭头看他,却发现他在?走神似的,又叫了一声:“沈昀亭?”
“嗯?”
“怎么在?发呆?”乔清好笑,“这才十点多,你不会?困了吧?”
“……不是。”沈昀亭揉揉眉心,“抱歉,有点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夜宵吃什么一会?儿。”
“上次的沙茶面怎么样?”沈昀亭说,“上次你给我带过?的那家,味道挺不错。”
“行?。”
两人?坐上车,乔清低头系着安全?带,却听沈昀亭又问:“你们经常和明星一块儿玩?”
“也没经常,偶尔吧。”乔清说,“绮绮女朋友是明星,今天就带了些朋友过?来。”
“娱乐圈……”沈昀亭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乔清笑说,“是有些人?会?抱着别的心思?,但我也不傻好吧。”他抱怨似的看沈昀亭一眼,“吃不了亏。”
……不是因为怕吃亏的缘故。
沈昀亭默默地叹气,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将车驶出停车场。
不用上班的日?子确实清闲,乔清虽然被乔父揪去了家里公司干活儿学习,但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只要乔父看得不紧,再怎么摸鱼其?他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闲下来了,他除了和朋友们找乐子以外也没少往外公和爷爷两家老人?那里跑,有时陪着老人?钓鱼,有时一起挖土种地,倒也悠闲。
至于陈肃,乔清从沈昀亭那儿走了后便不常碰见了。他没特意和沈未澜打听,沈未澜也不主?动和他提起,不知道是瞒着他还是真没来往。
乔清待得无聊了,便重新浏览了一下剧情,剧情没有他入职沈昀亭公司这一段,但因为他和沈未澜已经在?一起,因此和陈肃交集更多。但这个交集多是被沈未澜和陈肃牵扯进来,也有过?几?次主?动找事,是发生在?沈未澜和陈肃的暧昧之后。但剧情里他们是恋人?身份才能发现这么多蛛丝马迹,又能理直气壮地上门去找麻烦,换到现在?就不行?了。
乔清眯着眼睛思?索,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自己找乐子了,要不然都快闲得发霉了。
不过?在?那之前,陈肃自己倒是先找了过?来。
说是他自己找过?来倒也不尽然,因为他也只是给沈未澜打了电话,刚巧乔清和沈未澜在?一块儿,电话便直接开了免提放到桌上。
乔清旁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是那些追债公司的又找麻烦去了,拿了红漆在?家门口乱涂乱画,陈肃母亲是又气又急,险些心梗要再进医院。陈肃没了办法,只能来找沈未澜。
沈未澜也不知道该怎么应,愣愣地看向乔清。
乔清语气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显然陈肃也没想到沈未澜会?开着免提让乔清听他们的通话。
乔清向前倾了倾身,继续关切道:“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沉默许久,陈肃僵硬着回答他。
“报警了吗。”沈未澜说。
“嗯。”陈肃说,“警察说人?跑了,老小区没监控,找不到人?,没办法。”
“我们去看看吧。”乔清对沈未澜说,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多少能帮上点忙。”然后再顺便看看热闹,再再顺便将他脆弱的自尊心踩上一顿。
当然,后半句乔清没有说出口。
沈未澜愣了下,陈肃也没再嘴硬——他只是清高不是真傻,这会?儿他确实切切实实地需要别人?的帮助。
于是乔清又对着电话安慰:“没关系,我们会?帮你的。”
陈肃:“……”
又是安静很久,他说:“谢谢。”然后马上挂了电话。
乔清却被这声谢弄得有些诧异,扭头去看沈未澜。陈肃可没这么好的脾气,想也知道是沈未澜让他这么做的,八成是那次ktv争执后的事情。看沈未澜隔天追过?来那副样子,就知道那晚上他和陈肃结束得也不算太愉快。至于现在?么……他喜欢的人?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让他按头道谢,想必陈肃就更不会?愉快了。
沈未澜挠挠头:“你帮他那么多次,说声谢谢是应该的。”
乔清笑而不语。
第20章
陈肃家离市区远, 住得也偏,沈未澜开车绕了两圈才找到那个位于?路边的开放式小区。乔清一走进楼道便闻见刺鼻的油漆味,再往上走, 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被?人?用红漆刷在了?墙上, 一路刷到家门口。
家里只有陈肃和母亲在, 陈母体态微胖, 面上皱纹多, 笑起来便显得和蔼。只是她现在面色苍白, 得用力呼吸才能喘上来气似的, 连起身都费力。
陈母之前发过心梗,又做过胶质瘤的手术, 身体本就不好?, 得好?好?静养, 受不了刺激。这回被追债的事气着, 更是一口气上不来, 险些晕过去。
“怎么不去医院?”沈未澜说,“毕竟身体不好?, 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不用不用。”陈母笑着连连摆手,“吃了?几颗速效救心丸,已?经好?多了?。”
陈肃在旁边不说话, 母亲是个倔强的人?,他做晚辈的也实?在拿她没辙。
乔清自然知道陈母是怕花钱,他神色自然地笑了?笑, 说:“阿姨, 您之前做手术的医院是沈未澜朋友家里?的, 当时医生给您打?了?折,又送了?几次术后检查。陈肃是不是忘告诉您了??您看现在都过了?这么久, 再不去检查就要?过期了?,多浪费。”
陈母一愣,茫然的眼神看向陈肃:“小肃,之前还送了?术后检查?”
陈肃不太会撒谎,胡乱应了?几声。乔清煞有介事道:“当然了?,陈肃工作忙忘了?告诉您。咱们现在就过去吧,再晚一些医院该下班了?。”
于?是老太太就这么被?半哄半骗地带去了?医院,油漆工正好?也到了?,等陈母做完检查开了?药回来刚好?刷好?墙散了?味儿。
陈肃盯着母亲吃了?药,将她扶回房间休息。
乔清和沈未澜站在阳台吹风透气,不多时陈肃也走了?出来,表情僵硬地和他们道谢。
“不要?紧,阿姨没事就好?。”沈未澜说,“你不是每月按时还钱了?,怎么那些人?又来找麻烦?”
陈肃沉默片刻,说道:“他们说八十万只是本金,还有利息要?还。”
乔清嗤了?一声,“你爸在外面不清不楚欠下的债,钱多钱少还不是他们说的算,就剩你们孤儿寡母的扛雷。”
他话说的难听,语气也不好?。陈肃看向沈未澜,却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和乔清站在一起附和地点头?。陈肃想要?分?辨,最终也只能沉默不语。
“你上次见你爸的时候,他状态怎么样??”乔清问。
“酗酒又好?赌博的人?,能好?到哪里?去。”陈肃淡淡道,“估计是在外面也得罪了?人?,待不到一天就走了?。”
乔清说:“是得罪了?人?,还是犯了?法?”
陈肃一愣。
乔清笑了?笑,“都说黄.赌.毒.黄.赌.毒,这三样?东西总是难分?家的,如果是犯了?法那就好?办了?。”
陈肃抿了?抿唇,没有吭声。相比起沈未澜的懵逼他可以说是镇定得很,说明他不是没懂乔清的暗示,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
乔清等了?会儿见他没说话,便说:“既然你没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等到沈未澜和乔清坐上车离开后,沈未澜才皱着眉问他:“小乔你怎么……你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想过。”乔清说,他有些开不习惯这久不开的新跑车,小心地目视着前方,“就像刚才说的,这事总得解决。”
沈未澜说:“可你——小乔,你要?是不乐意……”
“还行吧,”乔清漫不经心道,“不是多大事。解决了?也好?,省得三天两头?找你麻烦。”
“没有三天两头?,我和他来往不多。”沈未澜争辩,却是又高兴起来,“小乔,你不喜欢他给我添麻烦?”
乔清没理他那嘚瑟样?,就听沈未澜又叽里?呱啦说起来,“不是你说的,扛雷的事儿应该轮到我来么?怎么你这会儿倒是替我考虑,你——”
乔清猛地刹车,沈未澜一时不察,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怎怎怎么了????”
“有只狗在叫,”乔清平静道,“大概是哪儿的野狗跑出来了?,差点撞到。”
沈未澜:“……”
阳台上,陈肃沉默地注视着乔清的跑车离开。明亮嚣张的亮蓝色在这个昏暗的街道显得无比显眼,引得过路的人?纷纷驻足回头?。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即便不认得车的牌子,也知道那是“一看就很贵的车”。
就如同,那是一看就与他无缘的人?生。
回到家后,乔清给乔启泽打?去电话,麻烦他在各赌场留意陈肃父亲这个人?,找着机会就把他扔局子里?去。
“没问题,小事一桩。”乔启泽答应得爽快,又说,“其实?倒有个更快更方便的办法。”
乔清干咳一声,“那倒不用,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所以……”
“明白了?。”乔启泽说,声音含笑,“乔清堂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善良。”
“……嗯?”乔清没反应过来,“小时候?”
“唔,你可能忘记了?,当时你年纪还小。”乔启泽说,“你五岁来过年那时候,有次出门?被?一只拦路恶犬吓着。尽管那狗被?佣人?赶走,你却还是吓得直做噩梦,晚上都睡不安稳。爷爷生气你受了?惊吓,本要?把那只狗打?死,却被?你拦了?下来。”
大抵是那时候年纪实?在小,这事儿乔清记忆里?是真不记得了?。他和乔启泽兄弟情深地聊了?会儿天,见时间实?在晚了?才挂了?电话。
沉默片刻,乔清对白莲花说:【这乔启泽……】
【什么?】
【……算了?,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乔清总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挥之不去。但是仔细一想却也只能是毫无根据的“感觉”,即便要?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乔清困倦地将自己团进沙发?,却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沈昀亭发?来的消息,说他在应酬,席上的都是长辈实?在难以推脱,需要?一个好?心人?救他出火海。
乔清:【OKK,本好?心人?马上就到。】
乔清是小辈,和沈昀亭不同,有些话他顾及面子说不得,毕竟以后的都是生意伙伴,但乔清却能以混不吝似的口吻调侃开玩笑,现如今他仍是个二世祖似的没个稳定,其他长辈纵使心里?膈应,却也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于?是乔清顺利地把沈昀亭捞了?出来,今天他确实?喝得有些多,走路都走不稳了?,乔清一路扶着他,将他塞进副驾驶。
出来时乔清从前台顺了?瓶矿泉水,凑到沈昀亭面前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沈昀亭摇头?。
乔清给他拉了?安全带扣上,沈昀亭静静地看着他动作,木偶似的乖巧。把乔清给看笑了?,遗憾道:“你怎么不耍酒疯呢。”
“为什么要?耍酒疯?”
乔清说:“那我就能录下你的罪证然后敲诈你。”
沈昀亭笑了?,停车场的路灯在他的脸上投下光影,渡上温暖的昏黄色,连带着他的笑也变得温柔。
“不需要?,”他低声说,“不需要?……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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