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 第46章
作者:月寂烟雨
郁徵倒不觉得,带着?几分醉意说道:“我的手常年都这样,倒是你的手格外?暖和。”
说着?,郁徵暗叹一声:“若我身子好些就好了。”
左行怀闻言拿走他手中的杯子。
郁徵抬眼,左行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去喝罢,免得明?日冻病了。”
郁徵哂笑:“不至于,方才不是还说月色就酒么?”
左行怀:“那你的手炉在何处?我去给你拿来。”
“熄了。”郁徵拉着?左行怀的袖子,“喝酒,莫管那劳什子手炉。”
今天郁徵一点都不觉得冷,他还觉得冷风冷酒很?是畅快。
左行怀解下肩上的大氅给他披上:“殿下若冷着?,明?日言官参我的折子怕就要放到陛下案桌上了。”
郁徵微叹口气,笑道:“这话我倒没法反驳了,进?屋就进?屋。”
左行怀的大氅又大又重,暖和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否熏了香。
郁徵披着?他的大氅,像盖着?一床宽大柔软的被子,感觉倒十分舒适。
两人进?屋喝酒,各自聊平日的趣事。
郁徵聊种地,左行怀聊打猎,谁都不触及比较敏感的那些事儿。
聊得开心了,两人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
郁徵又一次碰到了左行怀的手。
暖意传来,郁徵盯着?他的手,忍不住羡慕道:“左兄怕是未体会过手冷脚冷的滋味罢?”
“冷的滋味不常体验,燥热却也令人难受。”对?上郁徵的目光,左行怀解释道,“无论冬夏都燥热得不成,下雪天气也要洗冷水澡。”
郁徵摇头:“总好过我裹着?被子打哆嗦。”
左行怀笑:“殿下是未体会过我的燥热。”
“怎会没有?”郁徵反驳,心道刚刚我还燥得睡不着?,“偶尔也是有的。”
“总不如我燥?”
“左兄不是我,怎知不如?”郁徵本就苦闷,此时忍不住,“实不相瞒,方才我还觉得燥,又冷又燥。”
左行怀:“巧了,左某方才觉得又热又燥。”
郁徵:“究竟谁燥,比一比便知晓了。”
两人都喝得有点多?,却也没喝醉。
以两人谨慎的性子,若是真喝醉了,反而会警惕地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恰恰因为?没喝醉,两人还能正常地漱口洗脸,警惕性没那么高,最后?躺到一张床上去了。
郡王府现?在不缺银子,郁徵又是郡王府的主子,他的床榻最是舒服,垫了两床被子,盖着?两床被子,枕头也是蓬松绵软,说高床软卧也不为?过。
郁徵怕冷,床上的两层被子是为?了让他牢牢裹住自己。
今日左行怀跟他一起睡,郁徵拽着?被子简单地分了一下:“左兄,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左行怀说道:“我冬日也盖薄被,倒是殿下,一床被子够暖和么?”
可能还真不够暖和。
郁徵想了想,默默地收回了分被子的手。
都是大男人,左行怀也不像是隔三差五才洗澡的那种糙汉,一床被子睡应当不要紧。
郁徵率先躺到里?面去,给左行怀让出一大半位置。
他的被子盖到下巴。
左行怀看他一眼,掀开被角,也躺了进?去。
两人掖好被角后?,各自在心底里?喟叹一声。
舒坦!
郁徵没想到跟人睡的体验会那么好。
左行怀就像一个人形大火炉,又没有火炉那么燥,烫得人想把被子掀了。
左行怀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郁徵的手脚很?快就暖了,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之前?在被子里?放着?汤婆子,烫婆子很?热,有时候会热得他脚心微微出汗,但手仍不暖和。
那种外?热内冷的感觉非常难受。
左行怀的体温不至于那么烫,却很?稳定,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暖意,将被子烘得恰到好处。
郁徵在黑暗中眯起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左兄,和你睡真舒坦。”
左行怀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左行怀没说谎,他一个人睡的时候,往往嫌被子里?燥热,不得不把被子掀开。
被子掀开之后?又冷,他还得摸索着?盖上。
一晚上,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他得重复几次,才能渐渐睡踏实。
今日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因为?被窝里?躺着?一个很?契合的人,两人都快速入睡了。
他们?睡得很?快,起得也很?晚。
以两人的身份,也没有人敢过来叫起床。
最后?还是左行怀先醒。
他一睁眼睛发现?旁边贴着?个人。
正是郁徵。
郁徵似乎很?喜欢他的体温,从头到脚牢牢贴着?他,两人以一个肩并?肩的姿势睡着?。
一般人的睡眠姿势恐怕好看不到哪里?去,郁徵却不是如此,他长发披散,手乖巧地放在腹部。
除了贴得过紧之外?,没有半点逾矩之处。
郁徵的睡眠姿势很?板正,脸上的表情也很?恬淡,长眸紧闭,睫毛如扇子般排列,嘴唇闭拢。
他不磨牙,不说梦话,不打呼噜。
左行怀长年在军中,从未见过比他睡相更好的人。
左行怀看着?郁徵的脸,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郁徵一下子醒来,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还带着?茫然。
看得左行怀莫名手痒,想揉一揉他的头发,让他早些清醒。
左行怀克制住内心的想法,不仅没表现?出来,还往后?退了一些,温声道:“你醒了?”
“左兄?”郁徵还记得喝酒后?给左行怀改的这个称呼,笑道,“我起晚了。”
郁徵手撑着?自己,将自己撑起来。
郁徵手肘动时,颈部线条拉得特别明?显,寝衣下的锁骨也露出大半,那颗艳红的小痣刚好撞入左行怀的眼帘。
左行怀的心脏微微顿了一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席卷了他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去追寻那颗小痣。
好在,他的失态不过一瞬间,被他察觉到后?,他立刻将心思收束回来,同时目光克制地看向地面。
第34章 悬案
往日, 郁徵尚未醒,伯楹等人从不打扰。
今日则不一样?,伯楹在外面等了又等, 见郁徵还未醒,实?在忍不住, 轻轻拍了?拍郁徵的门,问道:“殿下可起了, 属下有事要报。”
郁徵揉了揉略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进来。有事说便是。”
伯楹轻轻推门:“殿下, 先前给府里打制兵器的铁匠中, 有一人死了?,死在外头的沟里。”
“嗯?”郁徵还没从温暖的被窝里回过神来,就听到?了?铁匠死亡的消息, 头更疼了?,“怎么?死的?”
伯楹:“暂时还不知道,只是收到?消息,从郡王府下去之后就死在外头的沟里了?。”
左行怀插话:“哪边递来的消息?县衙的人来了??”
“啊?”伯楹听到?声音往后一退, 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才?看见郁徵被窝里有个人。
“左,左将军?!”伯楹看看左行怀又看看郁徵。
左行怀从容地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将郁徵的外裳递给他?, 自己穿好外裳, 又披上大氅。
郁徵道:“昨晚与左兄饮酒,左兄不便回去就在这里睡了?。说正事。”
伯楹定?了?定?神:“县衙的人尚未过来, 是死者家?属来了?。”
郁徵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伯楹道:“死者是在郡王府做工的铁匠余健福。因同村出来做工的人都回去了?, 他?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去, 他?夫人实?在担心就来郡王府问。”
左行怀笑了?笑:“余健福婆娘的胆子倒是大。”
伯楹恭敬道:“余家?是个大族,与他?夫人一道来的还有余家?的人。”
宗族势力?郁徵心里感觉有些麻烦, 若是遇上宗族势力,就不怎么?好处理了?。
他?感觉头更疼,对伯楹道:“后来如?何了?,你接着说。”
伯楹:“底下人听说人不见了?,帮着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今早在石头山下化鸡崖村外边发现?了?具尸体,已经告官,尸体也被人拉去义庄了?,正是余健福的尸体。”
郁徵:“昨日在王府做完了?工,是不是已经发放了?工钱?难不成有人杀人劫财?”
伯楹道:“工钱昨日便发了?。现?在到?处都在传,传郡王府召集人干活,不想?给工钱,就将人杀了?扔到?水沟中。”
郁徵:“什么?人敢传郡王府的谣言?打听一下,再看是不是杀害余健福的是不是同行的人,或者十里八乡有什么?忽然发财的人。”
伯楹应声要去。
郁徵又道:“派人去余健福家?看看,能帮则帮,等事情尘埃落定?了?,给笔抚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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