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106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标签: 励志人生 爽文 穿越重生

  “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臣与公主被人这样泼脏水,皇后娘娘竟还要臣等解释,还请陛下为臣夫妇二人做主!”

  江靖知道这事与皇上有关,妻子也自有想法,本只想做个路人甲,可皇后咄咄逼人,他只好直接找了景元帝讨个说法。

  皇帝知道其中缘由,被他这么一问也觉得理亏,于是制止了皇后,“皇后慎言。”

  袁仁安见妹妹那边没占着便宜,便开始把连怀山失踪的矛头指向国公府。

  “陛下,臣也以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方才陛下也听说了,这连庆云在见过二公子之后,他的父亲连怀山就失踪了。顺天府的人发现,在他失踪之前恰巧国公府的人去查探过他的行踪。不知庆国公对此事又作何解释?”

  “这件事我可以给袁大人解释。”

  江慎听他们非要把事情扯到连怀山头上,就知道这次连家人的出现不是巧合。

  不过他还是不慌不忙地回答:“我的确派了人去查连家父子的行踪,不过那是因为他们突然出现在国子监附近,又那么巧第一天就碰到了我家逸哥儿,我怀疑是有人想利用他们谋害逸哥儿,所以派了人去打听,这个理由袁大人觉得有问题吗?”

  “若真是如此当然没有问题,怕只怕有人为了故意隐瞒某些不想让人察觉的事情杀人灭口。”袁仁安的目的是为了惹皇帝怀疑,并不是为了在这里把案子断了,所以没有继续与江慎争辩。

  “袁大人,我在刑部衙门任职,只知道判案需要证据,袁大人说这话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在皇上面前还敢诬告,袁大人好大的胆子!”对于袁仁安扯着这一点纠缠不休,江慎也强硬了起来。

  长公主这个时候却没有与他们争辩,她只是看着景元帝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失望。之前景元帝还对定南王韩谟的话不屑一顾,一心认定江逸是他的儿子,现在看到了连庆云,很明显是有了动摇。

  她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一口答应让他的要求,否则此时的江逸真的会不知如何自处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舒嫔求见的声音。

  皇后和袁仁安皆是面上一喜。江慎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舒嫔的身份他们都知道,现在她突然出现,很明显是与皇后已经联手。

  就算刚开始没想到,现在他们也完全确认了对方就是冲着江逸来的,并且是知道了皇帝与江逸的关系后故意想要引起皇帝的怀疑。

  他与太子对视了一眼,他们本打算等袁家和二皇子绑定得再深一点再出手,现在看来反而晚了一步。

  景元帝听到舒嫔求见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顾虑,停留几秒后才点头道:“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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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嫔失宠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景仁宫,就连给皇后和太后请安,以及宫中的家宴她都甚少出现,不仅大家,就连景元帝似乎都已经遗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这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打扮得恬淡素雅,看上去仍然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但她一开口说出的话就让长公主知道她不像表面这般简单,其实并没有对之前的失宠死心。

  舒嫔进了大殿后没有去看其他人,而是缓缓走向前跪拜在景元帝面前,面带哀戚之色开口道:“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你何罪之有。”景元帝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容,而是漠然问话。

  “臣妾知道皇上一直在寻找姐姐,却故意隐瞒,甚至还放任他人对姐姐的中伤,实乃罪无可恕。虽然姐姐已经不在,却因为臣妾的举动让皇上的骨肉流落在外,臣妾虽是无心,但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深感不安,特来向皇上请罪。”

  舒嫔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为了揭开江逸和谢棠的关系,所以一来就说到了重点。

  她本就与谢棠有几分相似,又刻意提起,景元帝难免受到影响。

  当初就算舒嫔告知他要找的人就是谢棠,谢棠那时也已经香消玉殒了,景元帝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他人。

  虽然舒嫔犯的错不能一笔勾销,但他今天在这里提到谢棠,把长公主一直不愿意公开的事情揭开了,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至于江逸与姓连的到底有什么关系,他还自然会查清楚。

  见景元帝听完舒嫔的话后并没有什么表态,着急的皇后不得不开口。

  她明知故问道:“皇上的骨肉?这可是大事,舒嫔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妾怎敢欺瞒,此事长公主殿下也应是知道的。”舒嫔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说完她的目光还看向长公主和她旁边的江逸。

  大家的目光全都顺着她的方向一起看向长公主,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谁。只有江逸是真的满脸好奇,还以为有什么皇室秘闻。

  这是皇后和舒嫔联手想要揭开江逸的身世,顺便还能通过姓连的这名少年脏一下谢棠,长公主听她们一问一答后愤怒地盯着舒嫔,但并未回答她的话。

  舒嫔知道长公主不会如她所想主动说出来,于是自顾自地顺着皇后的问话将谢棠和皇帝的故事说了出来。

  这个故事与长公主讲给江逸的那个故事里唯一的区别就是,里面那个商人有了具体的身份。

  听完后江逸有点懵,他没想到自己突然就变成了皇室秘闻的主角,后知后觉地看向长公主,眼神中充满疑惑。

  “若真是皇上的血脉,长公主为何要隐瞒不说?难道是因为他?”皇后自以为找到了漏洞,指着连庆云问长公主。

  当皇后指向连庆云,舒嫔像是这才注意到这么个人,看了他一眼后就惊讶地捂住了嘴,“这…此人怎么会与…”

  她没说完的话给了皇后问话的机会,“舒嫔难道认识此人?”

  舒嫔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皇后又问:“这人是金陵城的商人,他的父亲姓连,你可听说过?”

  “姓连的商人我并未听说过,但姐姐后来搬出谢府后也做起了生意,听闻与金陵城诸多商家都有来往,或许其中有姓连的也未可知。”舒嫔听起来像是客观地回答了皇后的话,但话里的意思更像是在暗示什么。

  此事涉及谢棠,太子和江慎都不便说话。长公主见他们一唱一和,冷笑一声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和舒嫔说的这人是谁,我是与谢家大小姐交好,她也的确是怀了一个孩子,不过因为早产孩子没有保下来。逸儿是我与国公爷所生,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

  长公主见景元帝因为皇后等人的话犹豫不定,干脆釜底抽薪,免得揭穿了江逸的身世让他不仅失去了国公府嫡子的身份,还让谢棠白白被污蔑。

  景元帝听他这么说着急了,“端仪,你何必再隐瞒,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朕自会派人查清楚。”

  他此前一直相信江逸是自己的儿子,但这回亲眼所见,那姓连的小子与逸哥儿如此相像,让他不得不犹豫,只不过他想的是借此机会先把江逸的身份认下,然后再去调查。

  袁仁安见皇上已经有了怀疑,朝皇后微微摇头,制止了她与长公主争辩的打算,示意她过犹不及。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才不容易下定论,只要皇帝有了怀疑去查,江逸的身份就有了瑕疵,总有机会让他逐渐失去宠爱。

  “这事既然与我有关,能不能听我说句话。”江逸听了半天他们的争执才搞清楚状况。

  见长公主想拉住他,他回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站了出来。

  “现在不就是讨论我是不是皇室血脉吗?我生母既然至死都没有说我的生父是谁,那就代表她并不在意这些,其实我也不在意是平民还是皇子,那么现在争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江逸看着皇上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真诚。他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不想当皇子几个大字。

  “皇上您也不用派人去查了,我的生母不在意这个身份,我的母亲方才也说了没有想过要冒充皇子,我自己也不想要做什么皇子。若是您派人去查了我果真不是,说不定还要治我一个欺君之罪,这我多冤枉呀。那我不如现在就承认不是,皇后娘娘也不用再介怀,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江逸侃侃而谈,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这话果然不是骗人的,换一个思路豁然开朗。

  皇后和袁仁安没想到他会连皇子的身份都不要,一下子无言以对。

  就连景元帝也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问了一句:“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我生母为了生我难产而亡,我母亲不辞辛劳照顾体弱的我,我那一夜风流就消失了的生父又对我做过什么呢?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需要我想念他的。”

  这话一出景元帝脸色变得难看,这无异于指桑骂槐了。

  不等景元帝再说什么,他又指着连庆云说:“我相信哥哥绝不可能去对他父亲做什么,所以还请皇上下令尽快替他寻回失踪的父亲,我怕这其中有什么图谋,他说不定也是被连累了。不过,袁大人为何会对我的事这么关心,这倒是让我有些疑惑。”

  说罢还看了一眼皇后和袁仁安,这个图谋之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江慎见他这么快就想到了最重要的这一点上,意识到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袁仁安见景元帝看向连庆云的表情有了动摇,连忙解释:“皇上,臣不过是正巧在顺天府衙碰到皇上派人来带他进宫,然后听宫人说起四皇子受了伤,便想进宫来看望四皇子,哪里是关心这些。”

  江逸呵呵一笑,也不与他争辩。

  就在这时又听门外来人禀报,“启禀皇上,定南王世子求见。”

  江逸听说韩嘉言来了,眼睛一亮。他听长公主说了他与韩嘉言的关系后,第二天就想去定南王府找他,没想到下人告诉他韩嘉言出去了,两人便没有见着,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进宫来。

  韩嘉言一进来也看见了大殿当中的连庆云,但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在拜见景元帝后他却开口朝袁仁安问道:“在下前日在城外救下了一人,没想到这么巧,此人竟与袁大人是旧识,袁大人想不想见见此人?”

  此时袁仁安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却不得不顺着韩嘉言的话答:“不知世子说的是何人?”

  “皇上,臣带来的这人与此事亦有关,请皇上恩准将此人带到殿上来。”

  韩嘉言有像景元帝请示,在得到同意后才示意太监将人带上来。

  这人一上殿,立刻对着跪下的连庆云喊道:“云儿!”

  “父亲!”连庆云在本就因为父亲失踪不安,又被带到宫中,跪在殿上是就已经害怕地发抖,现在听到父亲的声音,一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连怀山的出现让袁仁安和皇后脸色大变。

  “还请皇上明鉴,臣并未见过此人,世子所说的旧识臣毫不知情。”袁仁安的第一反应是撇清关系,他之前并未露面,相信连怀山也不可能认识他。

  岂料韩嘉言早有准备,“袁大人,您当然可以说没见过此人,不过您的长随以及派去杀人灭口的属下都已经被送到了顺天府衙,在皇上面前,我看您还是想好再说,免得再罪加一等。”

  见袁仁安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韩嘉言才不紧不慢地将整个经过全盘托出。

  他在当天见到连庆云第一面时就觉得有问题,于是立刻派人去查,很快便注意到了袁仁安这边的人,于是没有打草惊蛇。果然袁仁安的人没有发现他们,只注意到了江慎派去的人。

  韩嘉言便一直让人跟着连怀山,最后在城外救下了他。

  有了这人证,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

  袁仁安见事情败露,为了保住皇后,他一力承担了罪责。

  虽说如此,不仅袁仁安因为谋杀指使之罪被送到了顺天府衙,就连皇后也没有逃脱。景元帝剥夺了皇后的后宫管理权,将她禁足坤宁宫。就连舒嫔也被禁足景仁宫。

  处理这些倒还容易,只是等到连怀山说他与谢棠根本就没有单独见过面的时候,景元帝面对江逸就有些尴尬了。

  这一切结束后,长公主见已经无法挽回,也就不再阻止景元帝和江逸单独谈话。

  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抓着江逸的手安慰他:“逸儿别怕,你若是不愿尽管跟母亲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求母后做主。”

  “母亲您放心,我会劝皇上的。”

  直到此刻,哪怕景元帝此前已经在众人面前完全承认了江逸的身份,他也没有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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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去了偏殿等待,大殿中只剩下景元帝和江逸两人。

  “逸儿,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你能给朕一个机会来弥补吗?”景元帝看着江逸,心中更多的是愧疚。

  “皇上,虽然现在能证明我与连家并无关系,可也证明不了我与您的关系呀,若是将来又冒出什么怀山怀海的来,我可没信心还能如今天一般全身而退。”

  江逸对他的怨气隔了一座偏殿的其他人都快能感受到了,景元帝又怎会不知这是为自己的生母不平。

  他没有办法,只好做出保证,“以后谁若是敢质疑你的身份,朕便砍了他的脑袋。”

  “可千万别,皇上您要这么说,这因果岂不是要记到我的头上,我可背负不了这么多的人命。我娘都没说我爹是谁,其他人质疑本来也很正常。”江逸总能找到反驳的角度。

  景元帝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你既也知道会被其他人闲言碎语,为何不愿朕下旨昭告天下?只要朕追封阿棠,你的身份自然母凭子贵,再也不会有人敢质疑。”

  江逸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娘哪怕临死都没有说出您,她既不愿我进宫,那就更不愿自己成为您那后宫中的一员了。您就当是了却我娘的心愿,好吗?”

  江逸也学会了打感情牌,当然,这也算是他的心里话,他更多的是觉得生母不会愿意被追封,虽然自己会变成平民百姓,但他还是想遵循母亲的意愿。

  景元帝沉思了许久,他回忆起了曾经与谢棠相处的时光,不得不承认,江逸说的是对的,她不会想要这个追封的身份。

  最终他答应了江逸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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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江逸将这个结果转告众人,长公主才放下心来。虽然皇后已经不能再从中作梗,但她真的很担心帝王的善变之心。

  江逸则是欣喜地看向韩嘉言,他同景元帝的话也不全是故意,在目前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与韩嘉言的关系,所以解决了景元帝那边的难题,他第一时间便想好好与韩嘉言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