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龙饲养后我成了团宠 第69章

作者:未悄 标签: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萌宠 穿越重生

第六十九章 浪漫过分8

  简直震撼许游一整年

  许游完全傻了。

  唇上落下的触感如同丝绒花瓣, 转瞬即逝。甚至不能算一个吻,只是轻轻地碰了下就离开。季辞看着他,眼里没有羞涩, 没有踌躇,干净得如同无云晴空, 坦荡荡望过来, 等待着回应。

  可许游没法回应———这跟他预计得根本不一样啊!

  早些时候他醒过来,因为睡太久头脑有些昏沉。其实也不是没有过睡这么久,毕竟作为一条几百岁的龙,闲着没事干冬眠一觉睡个几年都是有过的事儿, 虽然这次是因为生病,总得来说,恢复得还算顺利。

  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呢?不知道。闭上眼睛前, 好像还是冬天来着,新年夜他在家吃晚餐,饭后千里迢迢往古堡赶,要给原本不能陪伴的季小辞一个惊喜。结果进了森林就看见冲天火光,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车也不要了, 恢复原身振翅飞去。

  最后一幕是藏宝洞穴的悬崖边, 他抱着季辞从高空坠落, 受了伤, 不过感觉不到痛, 因为要拽住掉下去的季辞———

  哦对了, 季辞, 季辞怎么样了?

  他刚想要起身, 浑身无力的同时, 胳膊还特别得重,扭过头,看见一张香甜的睡脸。

  咦?

  小孩看起来不仅没事,睡得还挺熟。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醒着的时候不给碰,躲得远远的,睡着了之后又主动贴过来,潜意识把他当作最安全的地方。

  许游没有立刻叫醒他,而是那样静静看了一会儿。上次见面也就是闭眼前吧,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总觉得,好久没见过他了。

  *

  他嗓子里有点儿发苦,应当是被灌了药,闻起来像银焰花,那种特有的、星星一样苦涩的清香。他转了转眼睛,看见搁在床头上的玻璃瓶,里面残留着一缕花粉———看来自己是遭了一劫,不然怎么会要动用到银焰花?

  他忽然头疼起来,耳边出现幻听,反反复复播放着最近昏迷时听到的事情。比如「银焰花」、「冒险」、「只有你」。季辞眼下有淡淡的青,看起来很疲倦。结合那些破碎的信息,难道是小家伙去找来的花么?那得有多惊险!

  许游没想到,季辞竟然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本来还想笑话一下小家伙窝在自己怀里,现在反倒有些感动了。

  他觉得应当叫他起来问一问,于是说了早安。季辞朦朦胧胧醒来,用一种做梦似的、小动物一样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叫许游非常想揉揉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脸颊,或者……反正是要亲近一下。

  结果,季辞做了和他预想中完全不同的事情:他吻了他。

  他认识小辞时后者才三岁,现在快二十二了,在巨龙的漫长寿命中十八年不过弹指一瞬,然而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每天注视着他的成长、变化,十八年的每一天都显得弥足珍贵。

  他看着他长大,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到朝气蓬勃的少年,再到现在轮廓漂亮的成年人。他爱他,可那种爱是没有具体归属的,肯定不是爱情,也不像友情或亲情。

  季辞同样依赖他,尽管小时候表现得厌恶又抗拒,不过小孩子嘛,总是要有点儿小脾气的,只要晓得怎么顺毛,后来的小辞还不是乖巧可爱。

  许游没有去思考过,自己对季辞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或者他们之前到底用什么样的关系来定义会更准确。想这些事儿无意义,他只需知道这个柔弱的人类,将是他几百年生命中独一无二的、最重要的存在。

  可今天季辞打破了这种平衡。

  那轻若羽毛的吻此刻却如山一样沉,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小辞对自己……原来是这种感情吗。

  *

  其实季辞本来没想在今天毫无准备地捅破窗户纸,但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控制不住,具体地形容一下就是,头脑一热,低头就吻了上去。

  结果现在许游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微微张着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眼都没这么眨,好似受到巨大冲击。

  好像是自己有点冲动了。

  季辞知道现在不是表白或者质问的时候,许游昏睡了一整个季节,刚刚被强力的药效催醒,更需要的是医生专业的检查。虽然这帮给他判了死刑的医生,季辞或多或少觉得他们不太靠谱。

  他下了床,差点摔倒,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昨天的过度担忧流失了多少力气。还好及时扶住床沿稳住自己,转过头对躺在床上依旧虚弱的人说:“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许游看起来想说什么,也不知是太疲惫还是太震惊,没说出来。于是季辞眨了眨眼睛,讲得缓慢:“我们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吧。”

  不仅医生,许游的父母、祖母、季淳他们都去了。屋子里热热闹闹围了一大群人,反倒是季辞现在不想进去了。他从二姐那儿抱来小龙崽,让它像之前那样站在自己的肩膀上,踱步去了它诞生的花园。

  季辞坐在小舅和大哥先前下棋的地方,看着四周被打理得很好的花草,却有种没有实感的茫然。

  新年夜,爆炸,大火。

  洞穴深渊,坠落。

  秘境森林,阿尔瑟,试炼。

  带回龙蛋,孵出龙崽,银焰花绽放,入药。

  许游没醒。

  许游醒了。

  那样长久而苦闷的几个月,讲起来也只是这样寥寥几个字罢了。闭眼前还在无望地等待,睁眼后一切似乎正重新回到正轨。

  所有的事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除了他无处安放的爱意。

  许游对那个吻的反应,没有半点惊喜,全是震惊。这说明,他对自己,应当是从来没有如此的想法吧。

  季辞把簌簌放在自己脚边,看着幼龙又一次努力挥动翅膀,才两天时间,已经能稍稍离开地面几厘米了,虽然三秒不到就重新掉下来,可那也是腾空飞行的第一步。

  得给这个小不点起个符合人类的名字,然后要改掉它对自己的称呼。不过叫自己什么好呢?爸爸?哥哥?都怪怪的。他还没准备好承担一份崭新的、和之前任何一种都不同的责任。

  宁延年和小温曾问过他,这个珍贵的巨龙的孤儿,在破壳、救回许游后,他是要留下它,还是送给更合适的家庭?

  或许以前还纠结过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抚养一头小龙,可现在不会了。季辞看着幼崽小小溜达一圈后又回到自己身边,用小脑袋蹭了蹭他,就算是玉色的龙瞳也看出天真无邪的笑意,忽然有点理解,当初季家人为什么会收留婴儿时期的自己。

  就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那种不需要任何缘由和介质、全心全意的依赖所带来的的温情,却是相通的。

  *

  就连父母都没有想到,许游在醒来后竟然要先回许家。在他们看来,儿子和季家小少爷分别了这么久以后,一定得好好待在一块儿叙叙旧增进增进感情,以弥补过去一个季度错过的时光。

  然而许游却执意要回家,而小少爷也没有任何阻拦,甚至松了口气。

  长辈们看不懂了,这两人不是关系很好么?互相不惜以生命也要救对方,怎么千辛万苦救回来,又闹别扭了似的?

  只有季淳,还是那般参悟万物的淡然:“随他们去吧。”他说,“他们自己的事情,总是会想清楚的。”

  季家把许家人送到门口,都没再向前,只有季辞抱着幼龙往前多走了一些。许家父母表情复杂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先坐进车里。

  许游在季辞这儿一直是长辈的形象,可在父母和祖母那里,也是孩子。这种认知的落差让季辞觉得很有意思。

  站在两家人的众目睽睽间,好像彼此隔着长河流,怎么也跨不过去。他们没说话,都等着对方开口。

  簌簌第一次看见睁着眼竖着站的许游,很兴奋:“Pa?”

  这是爸爸,对吧?可为什么爸爸不抱它,还用一种震惊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它抬头看看妈妈,妈妈面无表情,也没有很高兴。

  他们为什么不开心呢?刚刚出生两天的新生龙簌簌不明白。

  许游已经差不多知道小龙崽的来历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它,就没有花,也没有现在重新健健康康活在人世的自己。

  ——这个颜色怪怪的、还没自己原身龙瞳大的小小东西,就是他的救命恩龙。

  簌簌见爸爸盯着它那么长时间,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接纳了,又扇了扇翅膀,想让他抱一下:“Pa!”

  许游觉得自己听错了:“它叫我什么?”

  季辞捂住小崽子几乎打到自己的薄翼,表情冷静:“叫你爬。”

  许游:“??”

  其实他有点儿想抱季辞一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季辞现在抱着那个扑腾个没完的小东西,而且神情冷淡得很,怎么看都么有自己的位置。

  算了,谁让自己是惹他不爽的罪魁祸首呢。

  季辞望着他,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里澄澈静谧,像在等待一份答案。

  然而许游现在给不了答案。起码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那件事……”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

  好。季辞说。依然听不出波澜。

  许游落荒而逃。

  *

  三天后。

  幼龙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入目所见全是刺眼的白。闻起来也很不美好,跟它之前一直生活的房间一点儿都不一样,倒是让它想起了见到妈妈前待了很久的那个黑乎乎的房间。它不喜欢那里。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抱起。

  不是妈妈。

  是谁?

  妈妈在哪里?

  它被抱离那个惨白的房间,从橡胶手套被递到另一双手里。抬起头瞅了瞅,这个熟悉一点儿,好像是被妈妈称作「大哥」的龙。

  它的直觉告诉它,这是头非常厉害的龙,尽管现在只是人形。他的血液纯度很高,不怒自威,压迫感如影随形,是那种以后绝对不能惹到的大前辈。

  麻醉的效果逐渐褪去,它开始到细小的、逐渐蔓延全身的疼痛,说不定来源,好像鳞片也疼、爪爪和翅膀也疼;并非完全无法忍受,只是它还太小了,没受过苦,这点不舒服叫它全身都在发抖。

  白大褂把珍贵的奇异幼龙交给季霖泽后,从护目镜下透出的眼神兴奋与惊恐交织,语气也是同样。他讲的话非常专业,不过季霖泽一一记了下来。

  白大褂最后严肃地嘱托:“季总,一定不能让它落入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手里。”

  ——某种程度,倒也包括他自己。因为这头个体实在太特殊了,能勾起一个科研者最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他希望尽量不要再与它多接触,以免克制不住想要解剖的冲动。

  季霖泽点点头,让他们跟手下离开,去领各自足以让接下来十余年衣食无忧的丰厚报酬。

  *

  小龙崽在麻醉中被拆掉一片鳞,还抽了血,做了各种检查。其他暂且不提,对于龙类而言,鳞片完好地长在身上时,是坚固的铠甲,但当被强行拔掉时,那种痛楚别说幼龙了,就连成年巨龙也无法忍受。好在,他们给它上的麻醉有现在最先进的药效,能减轻至少80%的疼,只是剩下那20%,依旧让它持续颤抖。

  然而,现在对簌簌来说,生理上的不适不是最恐怖的,心理上的无助才是。

  幼龙神色慌张,尽管不会说话,但到处乱看的眼睛明显是在找季辞。

  季霖泽拢了下它乱动的翅膀,问旁边正在打扫的仆人:“小少爷在哪里?”

  “小少爷跟三少爷出去散心了,应该晚上才能回来。”

  许游离开后,季辞就闷闷不乐。而且这种郁结和许游没醒之前不同。季霖泽一不懂年轻人二处理不来感情问题,恰好这些都是季越彭擅长的,于是自告奋勇接下让弟弟开心的重大任务。

  从养了季辞以后,小孩儿的心情就成了全家的头等大事,可以抛下即将开幕的展览,抛下几千万的单子,可以抛下最佳歌手的颁奖仪式,可以抛下千载难逢的高定秀场,可以———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季辞高兴。

  回答问题的女孩子是个B级,编好的长发垂在胸前,绑着淡紫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和当年照顾季辞、后来照顾豹鲶、最后为了保护季辞而死的女仆莫莉有几分相像。

  季霖泽问:“你叫什么?”

  她没想到大少爷会主动问这个:“方凝。”

  “负责这里的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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