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第211章

作者:埃熵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背面还有哦。”

  说是这么说, 但云秋自己没?动, 他就那?么分|开|腿坐在绷了软垫的小杌上、双手?撑在腿中间, 两脚晃浪晃浪, 小脸笑盈盈仰着。

  李从舟看出来他的小心机, 却也依了他, 走过去勾住那?皮绳,自己翻过来玉牌背面看。

  玉牌背面刻了字、是阴刻, 师傅刻得比较仓促、在周围的玉面上落下些许细小的划痕。可?即便如此,李从舟还是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小小的“舟”字。

  他捏着玉牌的指尖一下扣紧。

  “嘿嘿, ”云秋被他那?股力量拉着往前,可?小家伙一点儿也不恼,反而?顺势扑到李从舟怀里, 伸出双手?圈住他, “好看吧?”

  云秋给下巴搁在身上,兴冲冲地, “我在兴庆府的文期酒会上看见就买了,虽然这块玉并不是什么上等货色, 可?卖的师傅说能帮我当场刻字。”

  “正好你们在打仗嘛,我看来看去就喜欢这个玉牌的纹饰——安居乐业、多?好的意头!”

  ……安居乐业?

  哦,李从舟明白了:原来玉牌正面那?只看不出形态的小鸟是鹌鹑。

  因为“鹌”与“安”同音,“菊”又与“居”谐音,飘落的枫叶在秋季是一片火红色的美景,取其“落叶”二字与“乐业”拟声。

  比起凯旋归来、鱼龙变化、马上封侯等传统纹饰,小云秋的想法还真特别。李从舟笑了笑,松开皮绳,轻轻捏了下他脸。

  “哎呀,”云秋打他手?,鼓了腮帮,“也有你一份的。”

  “我也有?”

  “喏——”云秋从怀中取出来一串类似的挂饰,也是皮绳穿了几枚石珠、中间挂玉牌的。

  李从舟接过去,发现?玉牌正面是螭龙纹、内部?雕刻着一群鹿,因为西海料大多?是白色的缘故,也可?以说是一群白鹿。

  白鹿音同百禄,《易林》有言:君子怀德,以千百禄。

  所?以这块是百禄多?福的玉牌,而?玉牌翻过来,背面刻了一个秋字。

  “虽然老板说这种百禄多?幅的玉牌大多?是用在百日宴上给小孩子的,但是其他花草纹的都太柔美了、你在军中出入戴着不合适,我就选了这……唔?”

  云秋的话没?说完,就被李从舟俯身弯腰堵住。

  唇瓣上传来的压迫感很重、很热切,云秋唔唔两声反抗无果,就被李从舟整个从小杌上抱起来、压到了书案上。

  那?张书案西北大营人人都有,是军中统一纷发的用物。

  李从舟在上面摆了笔架、砚台,左首堆着几匣文书、右首是灯烛和?茶盏,正中用镇纸压着一沓宣纸似乎是准备写?什么。

  可?是眼?下,这些东西全部?被它们的主人扫落在地:

  厚重的砚台掉在砂土地上发出了呯呛的悲鸣,笔架和?笔杆相碰露出了脆竹相撞声,连带那?些装文书木匣呯呯咚咚,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世子殿下?”是帐外巡逻士兵的声音。

  云秋被吓得瞪大眼?睛,呜咽两声推李从舟肩膀要他放开自己。

  可?李从舟只是不满地挑挑眉,连眼?睛都没?睁就腾出一只手?就给云秋不安分的小爪子摁到头顶,然后更重地加深这个吻,甚至轻轻咬了他舌尖。

  呜。

  云秋蹬蹬腿,他是喜欢跟小和?尚玩亲亲,但不想被人看着亲!

  外面的士兵等了半晌,又往营帐门口靠了一步,声音也提高,“世子殿下?您没?事么?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世子、世子殿下?”

  眼?看那?士兵就要闯进来,云秋也顾不上客气?了,终于下决心咬了李从舟一口,趁着李从舟吃痛的瞬间,他才挣脱出手?、重重捏了李从舟耳廓:

  “外面有人!”声音是压低的。

  就在帘帐要被士兵掀开之时,李从舟终于转头开口道?:“……我没?事。”

  士兵的动作顿了顿,后退一步松开手?。可?是宁王世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沙哑,像是渴了许久一般,“您……真没?事吗?”

  “没?事,”李从舟清了清嗓子,“是我不小心碰翻了书案。”

  原来如此,士兵松了一口气?,“需要叫人来帮您打扫么?”

  “……不用。”李从舟啧了一声。

  士兵终于听出了世子语气?里的不耐烦,他挠挠头,红着脸后退一步,“那?您好好休息,我、我继续去巡逻了。”

  听着士兵的脚步声踏踏走远,云秋躺在书案上,看着面前满脸不快、隐约还有点烦躁的李从舟忍不住闷闷笑出声——

  呀,原来小和?尚也不是全然面无表情嘛。

  而?李从舟只是抬手?撩了一把头发,就那?样居高临下用眼?神睨着他,然后在云秋反应过来前,又咬住他的唇瓣,不客气?地舔吮啃咬了一番。

  直到给云秋折腾得彻底喘不上气?、人也瘫软了,他才放开他,并且报复似地在云秋的唇瓣上也咬了一下。

  两个浅浅的血印相对,李从舟这才撩着云秋的鬓发,露出了笑容。

  然后他给人抱起来,后退两步坐到床上,而?云秋也就那?么顺势搂着他的脖子、面对面坐到了他身上。

  “帮我戴?”李从舟抬手?,晃了晃那?条挂饰。

  云秋伸手?接过来,发现?上面的玉牌都被李从舟捏着捂得很热,捏在掌心里都显得有点烫。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有点臊,搂着李从舟在他颈后系好皮绳结时,才红着脸小声道?:“……这个牌牌的玉质不好,等我挣大钱了,给你买更好的。”

  李从舟瞅着他,忍不住嘴角上扬,“还给我买啊?”

  云秋嗯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行了,”李从舟啄他鼻尖一下,“怎么不是我给你买?”

  “你要忙着保家卫国、打坏人啊,”云秋一脸理所?当然,“哪有空到街上闲逛?”

  李从舟好笑地看着他,“那?等打完仗。”

  “这可?是你说的哦?”云秋高兴起来,坐在他腿上扭了扭,“那?我要回去给小钟说,请他帮我掌眼?一块好料子,到时候找你拿银子。”

  李从舟闷哼一声,眸色陡深,立刻双手?摁住云秋的腰,“……别闹!”

  云秋顶着那?一脑袋蓬松的卷发偏偏头,忽然嘿嘿傻笑两声紧紧地搂住李从舟,然后给头枕在他肩膀上:

  ——真希望战争快点结束。

  “别招我,”李从舟拧眉,不轻不重地拍他屁股一下,“你乖乖的,之后,等这阵儿过去,我带你去看星星。”

  “星星?”云秋慢慢从李从舟身上爬下来,改成和?他并肩坐在床榻上,“西北的星星有什么不一样么?”

  李从舟想了想,实在找不到很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片夜空,最后他拍了拍云秋的脑袋,“很亮。”

  很亮?

  云秋乐了,这是什么小和?尚式的形容词。

  “还有星星河。”李从舟补充。

  很亮,然后是星星河?云秋笑着靠到李从舟肩膀上,“你说天上的银河?”

  “不是,”李从舟摇头,“是地上的河,在亚什山下,河水清澈、四境安静都是黄沙,远处是起伏不平的沙山,到夜里河中就能倒映漫天星辰。”

  他这么一说,云秋就来了兴致,“所?以你去过?”

  李从舟摇摇头,“听人说的。”

  云秋眨了眨眼?,啊了一声。

  其实准确地说,李从舟应该是前世听人说过。而?且那?个给他说“星星河”的人云秋也熟悉,就是宁王、曾经的皇子凌铮。

  前世,王妃病逝、徐振羽战死,党争了半辈子的朝中大臣们终于暂且放下了成见,同意了宁王的上书请命,让他到西北大营中主战。

  在和?西戎有来有回的厮杀中,某一日的夜里,宁王牵着马独自出营散心,回来后就给李从舟讲了这条河的事。

  宁王精通诗词翰墨,遣词造句上当然用了很多?精致的描写?,但是李从舟那?会儿满心仇恨,精神恍惚、正在犯着疯病,自然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记着宁王说起那?条河时脸上有很温暖的表情,还慨叹了一句,要是王妃还在世,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去看看那?一整条盛满了星星的河。

  “是之前有士兵行军的时候路过,听他们说的,应该很漂亮,”李从舟解释,“西北的星星很亮、月亮很大很圆,和?京城里看到的不一样。”

  云秋想象了一下,觉着在四境黄沙里,看见一条盛满了星辉和?细碎月光的河其实还挺美的,“那?我乖,我一直都超级乖!”

  李从舟捏捏他鼻子:哪有人自己说自己乖的。

  “我去打水,你坐着别动。”

  云秋点点头,顺势脱掉脚上的玉吐克踩上睡鞋。

  等李从舟弄回来热水,他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脸坐着泡脚,云秋坐在床上,李从舟搬来小杌坐着,一边看卷宗一边听云秋讲今日的所?见所?闻。

  听到小家伙明明一杯就倒,还要凑热闹去看酒会,他皱眉摇摇头,“你也不怕又遇上酒蒙子,给你一杯放倒拐走了。”

  “你不是派了乌影跟着我么?”云秋哼哼,“再说我一滴都没?有喝,就闻闻味儿,然后听听旁边人怎么说,才不会被放倒呢。”

  李从舟摇摇头,只想起徐振羽的评价:

  心性纯良、热忱憨直。

  翻动手?中的卷宗,今日西戎没?什么大动静,但荷娜王妃和?小戎王已经很久没?在王庭之外的地方出现?了,苏驰踹度这是有大动作的信号,已经拿着军报去和?徐振羽商量——

  想到西戎人的凶悍,李从舟抬头看云秋一眼?,还是觉着陆商不该让云秋来——他哪懂什么医术,就算是西北的铃医都比他知道?怎么治头疼脑热的。

  云秋正说着那?妇人的事呢,接触到李从舟的眼?神,敏感地意识到小和?尚是要教训他,于是立刻抢先?凑过去亲亲他:

  “老爷子年纪大了嘛,再说别人都走不开,我也想来西北看看酒、看看食肆什么的,就是我过来比较好。”

  “而?且我也没?有乱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你的军帐,其他时间都在我朝疆域内晃悠,而?且来的时候也是跟着朝廷兵马,没?有做危险的事!”

  李从舟瞥他一眼?,若非如此,他早就收拾他了。

  ——在重逢的第一天就关?起来压在大帐里狠狠欺负,三天下不来床的那?种欺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自己一个人跑到前线来。

  云秋见他还是很生气?,便凑过去又重重亲了他一下,“我真的有分寸的,而?且我多?怕死呢!”

  李从舟:“……”

  他叹一口气?,真跟云秋这烦人精白费劲。

  无奈重复了两道?西北的危险和?西戎的凶悍,李从舟给云秋擦好脚塞进被子里,自己端着盆出去倒了水,回来熄灯上床睡觉。

  明日他不轮值,但要跟新兵们一起操练,也要养精蓄锐。

  云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整个人窝进李从舟怀里,给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手?臂搂着他的腰,小腿贴着他暖暖的腿肚子。

  “好梦。”声音和?小时候一样黏糊糊的。

  李从舟嫌热、嫌床软,但也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尽量调整呼吸的节律,也算养神、也期盼静静入梦。

  结果睡了一会儿,就在他挂着一层薄汗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身体打了个激灵,云秋贴他太近,两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