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 第316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警告第二次!”

  沈修平被强制捂住嘴,按在被审判席上。

  士兵们熟练地从椅子两边抽出束带,把他的手脚牢牢捆住。

  沈修平奋力挣扎,特制的椅子却纹丝不动。

  他死死地盯着祝青臣,看见祝青臣带着时燃在原告席上坐下,祝青臣聘请的二位律师也上了庭,和他们坐在一块儿。

  审判官道:“请原告及原告律师陈述。”

  时燃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道了谢:“多谢审判官。”

  这个环节,原本是由律师代劳的,但是时燃希望由自己来说,于是祝青臣帮他排演了许多遍,让他自己来。

  他站得笔直,表情坚毅,一字一顿,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我是时燃,护卫军战士遗孤,起诉领养家庭沈家,未尽教养职责,公然违反《帝国战士遗孤法》!”

  帝国与虫族交战数百年,无数战士阵亡,为了保障战士遗孤的权利,帝国特意颁布了《战士遗孤法》。

  对沈家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罪名。

  被审判席上的沈家二人,都变了脸色,刚想反驳,却被士兵按住。

  现在还不到对答环节。

  时燃继续道:“五岁那年,我因为一场意外,失去双亲,被沈家收养。”

  “在我被收养期间,沈家和沈修平,对我展现出接近变态的控制欲。。”

  “首先,我要控告,沈修平将我视为他的‘童养媳’和‘附属品’,不止一次对我的人身自由进行限制,包括但不限于刚才已经判决的‘篡改成绩’。”

  “我这里有一些证据。”

  时燃按下遥控,法庭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监控视频。

  是首都星的一次机甲展览,左下角显示时间,在一年以前。

  视频清楚地显示,沈修平把时燃从机甲上拽下来,时燃又哭又闹,沈修平却不为所动,只是拖着他往前走。

  沈修平比时燃大了整整十岁,时燃根本无力抵抗,只能被他拖走。

  这条监控播放完毕,紧跟着,又是两段监控。

  无一例外,全都是机甲展览上,沈修平拖行时燃的画面。

  ——原书里管这叫“男友力”。

  但法庭会给这种行为选择更加合适的罪名。

  “沈修平不允许我参加机甲展览,曾经不止一次,以亲属的名义,在公共场合将我拖走。好几次,保安想要上前阻止,都因为他上将的身份,没能成功。”“除了机甲展览,沈修平也不让我参加同学聚会、学校讲座,甚至我在学校和某位同学走得稍微近一些,他都会私底下警告我的同学。”

  “有一段时间,我一度怀疑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这个人有问题,才会让昨天还玩得好好的同学,今天就会疏远我,直到他们悄悄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我才明白。”

  “我的同学都愿意为我作证,审判官,我希望能传唤证人上庭。”

  “接受建议。”

  时燃的几个同学被带了上来,依次发言。

  他们分别是时燃的小学、初中和高中同学,时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联系上他们,他们听说要出庭作证,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来了。

  和时燃说的一样,只要他们和时燃走得近一些,或是放学出来的时候被看见,或是一起约着去什么地方玩耍,第二天,沈修平就会找上门来,警告他们,让他们离时燃远一点。

  沈修平是上将,他们只是普通学生,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反抗沈修平。

  但现在,他们都愿意给时燃作证。

  “虽然我当时不知道要录音,但是我可以发誓,我在法庭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审判官点了点头,请几位证人先下去。

  随后,时燃简单讲述了他在分化当天发生的事情。

  “我又一次被沈修平从机甲展览上拖回家,和以往不一样,那天我分化了。”

  “沈修平拉着我的手,希望我分化成一个Omega,这样我就可以真正成为他的新娘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我都被当成他的‘童养媳’。”

  “因此,我首先要控诉沈修平,对我进行控制和骚扰。”

  时燃抿了抿唇角,继续道:“其次,我要控诉沈家夫妇,作为我的监护人,却为虎作伥,默许沈修平对我的控制和骚扰,甚至为沈修平控制我创造条件!”

  “沈家夫妇作为我的监护人,在我无数次向他们控诉沈修平的时候,无底线偏袒沈修平。他们总是告诉我,沈修平对我的骚扰,是他爱我的表现,是哥哥疼爱弟弟的表现。”

  “他们试图用‘亲情’掩盖沈修平对我的骚扰,给我灌输了错误的思想观念,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不明白什么行为是不恰当的。”

  “在我分化之后,沈修平马上给学校打了电话,以我身体虚弱为理由,给我办理休学,让我留在家里学习花艺、茶艺等新娘课程。”

  “也是在我分化之后,一天内,我的两位监护人,迅速结伴前往外星系旅行,对我的求救视若无睹。”

  “这是我在他们出去旅游之后,给他们打的电话录音和发的消息,他们一直在搪塞我,希望我乖乖留在家里,听沈修平的话。”

  “还有这份视频,是我在他们回到首都之后,和他们见面时的场景。”

  沈家夫妇毕竟是犯罪嫌疑人,受害人和他们见面,当然需要全程录像。

  多亏了沈家夫妇那时候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现在可以作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罪行。

  时燃抬着头,认真地看着大屏幕。

  法庭鸦雀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视频播放完毕。

  时燃深吸一口气,定定道:“综上所述,我要控告沈家违反《遗孤法》,表面收养战士遗孤,实际上将我看做‘附属品’‘童养媳’!”

  “沈家夫妇身为法定监护人,却不履行监护人职责,将未成年养子,丢给早就心怀不轨的青壮年沈修平,知法犯法!”

  “沈修平,身为烈士遗孤的养兄,对我产生爱恋情绪,并且凭借自己成年人的身份,对未成年人施以威胁恐吓,以达到控制目的!”

  审判官看向他的目光都不由地多了几分怜悯。

  “好,本庭都了解了,请你坐下。”

  “谢谢审判官。”

  时燃在位置上坐下,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沈家人。

  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之后,他心中一片畅快,只觉得压在心上沉甸甸的石头被他推翻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审判官问:“被告方有无异议?”

  审判官话音刚落,沈家人急急地就开了口。

  沈母率先道:“完全是一派胡言!我们家对时燃一直都很好,他的吃穿住行和修平一模一样,我们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又是这套说法,时燃脸色一变,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祝青臣扶了扶麦克风,正色道:“请被告人注意,我方提出的控诉,从始至终都是‘沈家威胁、恐吓、控制时燃’,我们并没有提出‘沈家在物质上虐待时燃’的观点。”

  “——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沈母梗着脖子,又道:“修平和小燃是兄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兄弟,他们是青梅竹马,他们一起长大,有了感情,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培养感情?”

  沈母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是你们自己龌龊,心思肮脏的人,看什么都肮脏!”

  “他和时燃差了十岁!”祝青臣正色道,“相差一两岁的,叫做青梅竹马;相差十岁,跨越了十八岁这个界限,年龄、阅历、心智,统统不匹配,叫做什么?”

  “我告诉你,二十六岁的成年人,对十六岁的未成年人,产生恋爱情绪,用自己这十年多出来的阅历控制对方,操纵对方,叫做变态!”

  “你们一家都是成年人,一家子成年人,对着未成年人,用尽各种手段,进行引导、欺骗、诱哄、控制,叫做违法!”

  沈母讪讪地闭上了嘴,被告席上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沈修平道:“审判官请知悉,原告方所说的‘我爱慕时燃,并且对他进行控制’一事,我完全不知情。”

  “我对时燃,从头到尾都是兄弟之情。不愿意让他过多接触机甲、不想让他报考军校,不过是出于兄长对弟弟的关心,因为他成绩不好、身体瘦弱,所以我担心时燃会出事。”

  “绝对不是出自原告方所谓的爱情!”

  祝青臣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抿了抿唇角,神色微讽。

  不知道原书读者,看见这一幕,会作何想法?

  原书里无限吹捧赞颂的“绝美爱情”,好像也不是那么“绝美”嘛。

  时燃必须受尽千难万险,还和沈修平在一起,原谅沈修平的一切。

  可是一旦沈修平遇到事情,他就马上断尾求生,舍弃掉他和时燃的“绝美爱情”。

  所谓深情温柔攻,不过如此。

  沈修平冷静下来,面不改色,继续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原告方误会了。青春期的少年,原本就春心萌动,觉得所有人都会喜欢他,时燃会误会我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我对他所做的一切,可能部分行为是过激的,但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时燃之前在学校的成绩并不好,我不让他报考军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我本人从军校毕业,在军部任职多年,我知道战争有多辛苦,所以我不希望时燃吃苦!仅此而已!”

  祝青臣握住面前的麦克风:“沈修平,你说这话,脸不红吗?”

  “刚刚还播放过的证据,需要我们再播放一遍吗?在时燃的老师同学面前,你亲口承认时燃是你的未婚夫,在我这个家庭教师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你同样亲口承认。”

  “你的管家默认时燃会和你结婚;你深夜潜入时燃的房间,向他述说和你结婚的种种好处;你甚至两个月前就让裁缝上门,给你和时燃裁制结婚礼服!”

  “你现在说你对时燃根本没有骚扰的心思和行为?沈修平,谁会把自己的弟弟称为‘未婚妻’?!”

  沈修平顿了顿,无力地解释道:“这只不过是玩笑话……因为、因为我的父母平时很忙,未婚妻的身份更方便我处理时燃在学校的事情。”

  “胡言乱语。”祝青臣嗤了一声,“哥哥的身份难道不够你处理吗?我不信哪个学校的老师,会因为你是时燃的哥哥,而不让你参与他的事情!”

  沈修平终于沉默了。

  他无力反驳,视频证据铁证如山,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口无遮拦,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沈父。

  忽然,他灵光一闪,又大声道:“好,就算我对时燃图谋不轨,但是,我的父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是无辜的!”

  他换了策略,先保住父母。

  只要他的父母能够免罪,能够留在首都,那他们家就能保住在首都的人脉。

  只要还能留下,他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