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 第42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十鞭子结束,裴宣再问:“傅闻洲,你与振威将军勾结始末,如何勾结,一五一十说出来。”

  敬王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应道:“我说……我说……”

  祝青臣拢着手,看向裴宣,对系统说:“我的学生,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啊。”

  系统道:“剧情全崩,就算是自动修复也没用了,从今晚起,裴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了。”

  祝青臣很欣慰:“难怪他第一时间暴揍敬王一顿。”

  不多时,敬王便将自己与振威将军勾结始末,都讲清楚了。

  敬王喘了口气,回过一些力气来,抬起头,目光怨毒,看向裴宣:“你怎么不让我说,你是怎么偷到那封信的?”

  敬王也知道了,裴宣是铁了心不帮他了。

  不过他手里也还捏着裴宣的把柄。

  裴宣是怎样偷到那封信的?别人不清楚,他却清楚。

  这种事情说出来难听,他料定裴宣不敢在人前提起。

  敬王抬起头,扯了扯嘴角:“裴宣,我来说,那时……”

  可下一刻,裴宣便正色道:“那时,我驾车去敬王府送酒。”

  敬王脸色一变,他怎么敢?

  “我将酒送到

  厨房,王府管事假借去取钱,叫我留在厨房里等候。我等了大约一刻钟,不见人过来,便准备离开,过几日再来取。”

  “可是,我刚走出厨房,傅闻洲假借吃醉了酒,扑了上来,要抱住我……”

  敬王神色大变,怒吼道:“住口!住口!”

  他不要文人的清誉了吗?

  他怎么敢这么不顾廉耻?当众就把事情说出来?

  裴宣没有理会他,语气平淡,继续道:“我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他爬起来,拽着我说一些恶心人的话,还想抱住我,把我压在花墙上。”

  “我与他扭打之间,看见了从他衣襟里滑出来的书信,于是趁他不备,将信偷走。”

  裴宣抬起头,看向敬王:“可有不足之处?你可要补充?”

  敬王简直要被他气昏过去了。

  梦里明明不是这样的,梦里的裴宣胆小怯懦,生怕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藏着掖着十余年都不曾跟人说过。

  怎么现在,在大理寺的公堂上、当着好几十个差役的面就说出来了?

  裴宣淡淡道:“这是你犯下的罪,不是我。我清清白白,宣扬出去,旁人也只会说你丧心病狂,欺辱殿试学子,我为何要帮你掩藏此事?”

  裴宣看向书写官吏,询问他:“可曾完整记录?”

  “是。”官吏点头,“回大人,一字不漏。”

  裴宣下了定论:“敬王不单勾结外臣谋反,而且欺辱殿试学子,罪加一等,我会如实写入卷宗之中,交由陛下参看。”

  当然了,这只是个开始。

  等敬王府书房里的那些书信整理出来,整理出一份名单来,敬王还要一遍一遍地交代,一遍一遍地过堂。

  审讯完毕,已是天光大亮。

  主审官和衙役们熬了个大夜审他,现在也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了。

  差役将敬王送回牢房,也让他休息一下。

  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祝青臣抱着皇帝给他的手谕,已经靠在凭几上睡着了。

  裴宣与柳岸在边上,一边吃点心,一边整理今日审讯的卷宗,安安静静的。

  柳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握住了裴宣的手,低声道:“那件

  事情,你原本不用说得这么仔细的,人多口杂,难保不会有人以讹传讹。”

  裴宣却道:“旁人如何议论,都没关系,只要卷宗记录详实,没有遗漏,便不要紧。”

  他想了想,又问:“师兄可会议论我?”

  柳岸连忙道:“我自然不会。”

  裴宣正色道:“若是相识之人议论我,便到我面前来与我直说,我不需要这样不辨是非的友人,我自会与他断交。”

  这时,坐在旁边打盹的祝青臣忽然睁开眼睛,摸走一块点心,幽幽道:“万一你成不了亲,那怎么办?”

  裴宣被他冷不丁出声吓了一跳:“夫子?”

  祝青臣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看着他。

  裴宣回过神:“那便不成亲,我一辈子守着师兄和夫子。”

  祝青臣和柳岸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有点嫌弃。

  那还是算了吧。

  吃过早饭,歇了半个时辰,裴宣一拍惊堂木,继续提审敬王。

  祝青臣和柳岸对视一眼。

  这个审案狂魔好像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柳岸只能正了正衣襟,再次在陪审的位置上坐好。

  衙役们把敬王带上来,敬王也下去收拾了一下,看起来又人模狗样的了。

  他又来了精神:“裴宣,你这是逆天而行!我是天定的皇帝!”

  裴宣没有理会他,从证物之中挑拣出一封书信:“解释一下你与兵部尚书府二公子的这封书信。”

  敬王刚吃完早饭,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全然忘了刚才挨过的打,现在精力充沛:“裴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祝青臣原本懒懒地靠在凭几上睡觉,被他吵醒,睁开眼睛,不满地“啧”了一声。

  吵死了。

  敬王听见声音,猛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祝青臣。

  电光石火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憎恶,用手指着祝青臣,手上戴着的镣铐叮当作响。

  “你,是你!前世明明没有你这号人,是你挑拨我和裴宣的关系!是你鼓动裴宣和我作对!是你!”

  祝青臣微微抬眼,淡淡地反问道:“什么?我挑拨你和裴宣的关系?”

  “就是你!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教裴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早已经是我的谋臣……”

  敬王话还没说完,裴宣便拍案而起,定定地指着他:“掌嘴!”

  他可以容许敬王对着他大放厥词,但他不能容许敬王对着老师口出狂言。

  敬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差役们的桎梏,厉声对祝青臣道:“他若跟我,他原本可以做丞相的!是你毁了他,你是妖孽!”

  差役们伸手要去抓他,下一秒,柳岸便撩起衣袖,冲下台阶,薅住他的衣领,把他制住。

  裴宣从衙役手里拿过竹板,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闭嘴!”

  敬王是彻底疯魔了,大庭广众之下,梦里的事情也敢往外说。

  裴宣自己是不怕旁人风言风语,但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什么妖孽,什么前世今生,只怕夫子会被人指指点点。

  裴宣狠狠地给了他两个嘴巴子,打得他口吐血沫,说不出话来。

  裴宣把他丢开,对差役道:“敬王胡言乱语,进宫去请太医来看看,他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两个差役领命而去,其他差役试探着看向他:“那大人,是否把他送回牢房?”

  “不用。”裴宣瞥了他一眼,“就让他留在这里,等太医过来,你们先下去吧。”

  “是。”

  差役们退下去了,偌大的堂中,只剩下祝青臣与两个学生,敬王趴在地上,嚇哧嚇哧地喘着粗气。

  他缓过神来,死死地拉着裴宣的官服衣摆:“裴宣,你别听他挑拨,他是妖孽,他是上天派来挑拨我们君臣关系的,你快帮我,快帮我!”

  裴宣拽着衣摆,用力把自己的衣摆从他手里给拽回来:“闭嘴,你怎么配议论夫子?”

  祝青臣拢着手,稍稍坐直了一些。

  学生要夸我了,认真听!

  裴宣正色道:“夫子帮我看文章,教我自立自强,教我为官之道。你要教我什么?你教我床笫之事?你教我如何曲意逢迎?还是如何低头认命?”

  “夫子为人正直,坦坦荡荡;你荒淫无耻,刚愎自用,你怎么配和夫子相提并论?”

  裴宣用打他嘴巴的竹板戳着他的心口:“究竟是谁毁了

  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敬王哑口无言,只是喃喃重复着:“他是妖孽,他是上天派来毁了我的,若是没有他,我早就登基了,是天要亡我,不是我无能,是天要亡我……”

  “不是天要亡你,是天都在助你啊。”

  祝青臣扶了一下凭几,从台阶上走下来。

  他拢着手,在敬王面前站定。

  一个昏庸无能的对手。

  一个状元之才的辅佐。

  不论敬王做什么事情,都顺理成章、毫无破绽。

  对这个世界来说,写作话本的作者,难道不是这里的天吗?

  难道天道不是给他开了通天的偏爱吗?

  为了给他铺就登基大道,天道毁的岂止是裴宣一人?

  可笑敬王永不知错,到现在还在怪罪旁人。

  祝青臣撩起衣摆,在他面前蹲下,轻声道:“你若是不服气,就再等等。”

  敬王抬起头,目光迷茫。

  下一秒,祝青臣笑着道:“你再等等,说不定天道会给阿宣安排‘火葬场’呢?”

  祝青臣眼睛弯弯:“你们不是最喜欢玩这些把戏了吗?说不定阿宣会给你蹲下道歉。毕竟我们阿宣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不能轻易下跪,你一介罪人,能给你蹲下就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