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攻略又BE了怎么破 第123章

作者:宿千苓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娱乐圈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为什么要和时启冷战?明明时启什么也没做错。

  为什么要等时启认错?明明他才是那个应该认错的人。

  厉觉在家呆着的几天里,着实是深沉思考过一番人生,以及他活了十八年都没认真思考过的问题。

  他真的就甘心做一辈子被人耻笑的私生子吗?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也不顾忌自己已经少得可怜的名声,让自己的朋友和爱人都抬不起头来。

  厉觉年少时,也因为这种事情而痛苦过,但之后发现,仅靠自己的力量是完全没办法改变事实的,于是他开始自暴自弃,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结果遇到时启之后,前几天的事情狠狠把他拍醒了。

  他不想输,任何时候,他都不想输。

  厉天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

  然后厉觉在家看了一天的金融管理类书籍,险些看吐。

  “对不起,对不起……”厉觉抹了把脸,“我没想和你冷战,这几天我都没好好睡觉,因为明天的事情……”

  时启只觉得头晕目眩,厉觉在他耳边说什么都跟蚊子飞似的,他昏昏沉沉,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没怪你,水呢。”

  厉觉顿时噤声,连忙把水递到他唇边,但他从来没给人喂过水,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时启吃了药,喝了一点,把杯子推开,厉觉一时不差,水晃出来些,溅到时启的胸前。

  “……”时启见厉觉恨不得给自己一榔头,咬牙切齿的表情,却突然觉得很好笑,恢复了些精神,“又不是多大点事,你也不用这么自责。我睡衣在衣柜里,你应该知道吧。”

  厉觉忙不迭给时启找睡衣,免得湿趴趴的难受,一阵兵荒马乱后,总算给时启换好了衣服。

  ……虽然这期间,不小心看到时启白皙纤瘦的脊背,以及修长柔韧的大腿,但厉觉的表情始终很严肃,仿佛并不是在换衣服,而是在做一项人类伟大事业。

  时启心想难得见厉觉这么正经严肃,正想逗他玩,忽地一愣。

  “厉觉,你……”

  厉觉仍然保持着那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怎么?”

  “……你流鼻血了。”时启狐疑地说,“你上火了?”

  厉觉表情一僵。

  明明都是淋雨,一个人着凉,一个人上火,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之后,时启又埋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厉觉则也勉强窝在他床上,义正言辞要时刻看着他,免得再烧起来没人发现。

  时启再次醒来,是饿醒的,他睁开眼睛,屋里一片漆黑,他身上一身汗,趴在厉觉的身上睡,被子则盖在他的背上。

  厉觉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平稳,似乎也睡着了。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厉觉的衣服睡得乱七八糟,胸膛半敞着,比他还要热。时启觉得有点奇怪,但厉觉一向体温都比较高,便也没怎么在意。

  时启感觉精神好多了,他看了眼面板,上面的字样是健康。

  烧退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食堂早已关门。

  厉觉应该也没吃晚饭吧。

  黯淡的光线自厉觉深刻的眉骨和鼻梁线划过,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凶狠表情,睡着了倒是人畜无害,还挺帅。

  时启先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冲掉了一身的疲惫,他隐约记得,在自己发烧的时候,有另一个来过,但怎么也不记得是谁了。

  不过许渺给他打过电话,也许是他呢。

  时启从浴室出来,厉觉放在桌上的手机在震,时启看了眼,对床上人喊:“厉觉!起床啦,张明找你!”

  “嗯……嗯?”厉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嗡嗡,头痛欲裂,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时启喊他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膜,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厉觉下了床,时启一开始没觉出奇怪,直到厉觉接了手机:“嗯……嗯……嗯……”

  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头一垂,手机哐当掉在地上。厉觉整个人都往地上栽。

  时启吓了一跳,赶紧把即将头着地摔成智障的厉觉扶正:“你怎么了?”

  时启刚洗过澡,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非常清新的果香味,厉觉眯着眼睛盯着他看,看得时启心里有点发毛,厉觉才拧着眉毛,一脸痛苦,说:“热。”

  “啊?”时启傻眼,“你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什么?”厉觉抬头,眼神呆滞。

  时启:“……”

  正好体温计还在,时启给厉觉用了,厉觉嘴里念叨着什么,时启一顿“好好好是是是”把人糊弄过去,先把人弄上了床。

  时启怀疑,厉觉生病很可能是因为在雨里奔跑,又不穿衣服,后来厉觉出去买药,好像也就穿了件薄薄的T恤,全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都是自己那把伞害的。

  时启扶额。

  “喝水。”时启说,厉觉却扭过头,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启贴近厉觉的嘴唇,才听到他说“对不起,时启,我不该赌气……”。

  时启现在哪还有生气的心情?只剩下哭笑不得和心软了。

  厉觉发烧起来可太严重了,吃了药,体温反而越来越高,简直快变成燃烧的火炉了,那张脸也通红,摸一下都烫手。时启摸了一下,吓了一跳,正要收回手,给厉觉打点水降温,厉觉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你还在怪我吗……”厉觉以哀求的口吻说,手心烫得几乎能把人灼伤。

  “没有的事。”时启说,“今天就原谅你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擦一下吧,真变成傻子可怎么办呐。”

  厉觉则始终看着时启,让时启忽然想起了以前他家楼下的一只野狗,毛色脏污,眼睛却始终盯着他,像是在等他带自己回家。

  “真原谅你了。”时启胡乱揉了揉厉觉的头发,这家伙寸头的时候头发硬,变长点倒是还挺好摸的。

  时启好说歹说,厉觉终于放手,时启立刻去打了盆水,一边感叹世事无常人生多艰,一边解开了他睡衣上的扣子,露出大片精壮麦色的胸膛,肌肉轮廓明显,而且……

  厉觉的胸好大啊!不对,应该说是胸肌……这到底怎么练的?

  时启也就敢趁厉觉神志不清的时候好奇地研究一下他的身体了。

  但摸着摸着,又觉得有点愧疚。

  厉觉在他发烧的时候,可是好好照顾他了,自己现在怎么能趁他不省人事就占他便宜呢?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厉觉则完全没发现自己在被占便宜,反而觉得凉凉的很舒服,等时启终于红着脸收手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拉住时启的胳膊,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时启猝不及防,直接撞进了厉觉的怀里。

  “凉快……”厉觉喟叹道。

  时启的体温一直都比平常人要低些,高烧的厉觉便更是不肯撒手,时启半边脸都被他蹭热了,挣扎着要起来,却只觉一阵天翻地覆,厉觉居然将他按在了身下。

  随后,用侧脸贴了贴他的脸,满足地不动了。

  时启简直要抓狂了:“厉觉!你给我起来!”

  时启中途点了个粥,反正两人都生病了,也只能吃这个了。然而粥送到的时候,厉觉还不肯起来,时启简直没办法,感觉像是一条大狗在冲自己没有底线地撒娇。

  “先……起来一下好吗?你好重,快把我压死了……”时启崩溃道。

  厉觉却贴了贴他的脸,似乎有点迷茫:“你是谁?”

  时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我是时启啊。”

  “时启……”厉觉低低地重复,“时启都不理我了,我做错事了,他怎么还会理我呢?”

  “他原谅你了!”时启说,“谁撒谎谁是小狗!这样行吗?”

  厉觉似乎听懂了,翻了个身,让时启起身了。

  时启简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去,可又不能拿病人怎么办,最后只得恶狠狠地戳了戳厉觉胸膛:“等你清醒了,再和你说!”

  外面雨还是很大,时启一出门,险些被冻死,又加了件厚外套,才跑到宿舍楼下取外卖。

  厉觉却是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埋着头睡觉,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见是时启,又把头埋下来。

  “吃饭了。”时启把粥打开,他点的是碧云轩的粥,这家店的食材和用料都非常天然,当然价格也不是一般地昂贵,不是有钱就能买上的。

  不过五大家族的人,都有这个权利享受。

  厉觉缓缓抬头,像个机器人一般,时启担心地探了下他的体温:“还难受吗?”

  “好多了。”厉觉声音低沉,还有些沙哑。

  刚才那药果然很有效果,不光是对时启,对厉觉也很有效。

  时启呼出一口气:“刚才张明给你打电话,你还记得吗?”

  厉觉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不太记得了……等会再说。”

  厉觉睡衣扣子没系,就这么大喇喇地敞开着,腹肌线条若隐若现,时启咳了两声,说:“你先把扣子扣上吧,免得再着凉。”

  “唔。”厉觉抬手,还未扣上一颗,突然道,“这是你给我解的?”

  “想给你降温来着……”时启说。

  “哦。”厉觉看着眼前的粥,“我说刚才怎么有人对我摸来摸去的。”

  “……”时启涨红了脸,“谁摸你了!说得好像很好摸似的!”

  “不好摸吗?”厉觉现在好像突然又精神起来了,冲时启道,“那你还看得这么入神。”

  “谁看你了!赶快吃饭!”时启怒吼道,“不要自作多情啊!”

  “好好好,”厉觉忙不迭道,“你没看。”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被打啊?”时启咬着牙,真诚地问,“也太讨打了吧!”

  “以前么?”厉觉舀起一勺粥,似乎陷入了沉思,“小时候因为太瘦弱,经常被同学欺负,但那时候打架打不赢——营养不良,班上同学都比我高。”

  时启还真想象不到厉觉小时候“瘦弱”的样子。

  “后来,被认回厉家之后……倒是没人敢打我了。”厉觉嘴角浮现出一抹有些古怪的嘲讽意味,“但是班上经常有人和我表白,就是看上我的钱了,后来,有个男生说老师找我,结果走到走廊,突然要强吻我……我当时什么都没想,等回过神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被我打进了医院。”

  时启一怔,缓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厉觉,厉觉却是像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继续说:“之后,厉家家主就让我道歉,他完全不听我的解释……当然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怕我给厉家抹黑了,我当然没道歉,他就给我上“家法”,当着厉家所有人的面,抽了我五十鞭子,一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从那之后,我看到和我告白的男生,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幕……也许还得加上青春期躁动,我动不动就生气,心里的暴躁无从发泄……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厉觉说,“都是真的,我以前,就是个魔鬼,没人敢惹我,因为一旦让我不爽了,他就该遭殃了。”

  半晌沉默,一室寂静。

  厉觉垂下眼,眼底光彩一点一点消失。

  或许,只有在这种神智恍惚,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他才能将这段过往心平气和地讲出来,讲给另一个人听。

  可是……

  他害怕看到那人眼中的厌恶,不屑,甚至是愤怒。

  他以为他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他连亲生父亲都敢反抗,就算恶名远扬又算得了什么?大家即便是唾骂他,憎恶他,对他的生活也起不了一丝影响。

  这是他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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