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要花五千万 第26章

作者:摇摇兔 标签: 豪门世家 逆袭 穿越重生

  陆文州听到时序喝了五瓶酒,眉头微拧:“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两人并肩走去电梯门前。

  “今晚是夫人他大哥生日,被邀请回时家,但是回来时好像不太开心,脖子上……”管家欲言又止,他看向陆文州:“有一道被勒过的痕迹。”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文州走进电梯,转过身面向电梯门,电梯门关上。

  门上倒映着男人的模样,金丝边眼镜下眸底的寒意掩盖了一向示人的克己复礼,周身散发着动怒前的低气压。

  “薛管家,为什么不跟着他?”

  低沉阴冷的嗓音回荡在电梯里。

  管家沉默低下头,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就应该跟进去的:“陆总,是我的疏忽。”

  “查一下,时序回家后发生什么了。”

  电梯门打开,陆文州径直往主卧走去,步伐比刚才快了些许。

  此时卧室里,兰姨哄着睡到一半忽然坐起来哭的时序,见这小孩闭着眼都能哭得那么厉害,心疼的给擦着眼泪,满身是汗,头发都哭湿了,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她跟李嫂对视了一眼,满心的心疼。

  毕竟在之前这小家伙也是整天躲在房间里哭,要么就是哭着要出去,对这段婚姻是极度抗拒的,情绪总是很低落,当时她们可都害怕这小家伙得了什么抑郁症,只是都不敢说。

  现在好了,回家一趟回来后又这样了,还弄出了酒精中毒。

  倒不是她们觉得陆总人不好,而是觉得时家可能不做人,欺负这小孩了。

  两个人毕竟都是老妇人,抱着个大男孩久了其实也有些吃力。

  “我回来了。”

  她们俩看见陆总走了进来,顿时松了口气。

  “陆总,你可算回来了。”李嫂赶紧站起身。

  陆文州走到床边,见兰姨怀中的时序脸色苍白,满头的汗,闭着眼一直在流眼泪,没有丝毫哭声,眼皮都哭肿了,显然是在睡梦中的状态,这不是受了惊吓还是什么。

  他弯下腰,把时序从兰姨手中轻松抱起来,就跟哄小宝宝似的,将人面对面托抱在怀中,感觉到这小家伙浑身发抖,大手轻轻抚顺着这清瘦的后背,低头亲吻着被泪弄湿的脸颊,轻声哄道:

  “时序,我回来了。”

  说完看向兰姨跟李嫂:“你们去休息吧,也跟薛管家说一声,这里交给我,辛苦你们了。”

  兰姨点了点头:“好,有事立刻喊我们。”

  李嫂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大毫升保温杯:“陆总,给夫人准备的热牛奶跟橙汁都在这里,过会喂他再喝一点,看他想喝哪个,刚才吐得太多了,医生说要及时给他补充营养。”

  陆文州:“嗯,好。”

  兰姨跟李嫂这才收拾好地面的东西,拿着走出去。

  卧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也让怀中的抽泣渐渐明显。

  陆文州抱着浑身发软无力的时序,见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始哭出声,肩膀处的衬衫都被湿了一块,刚才还没声音,现在哭出声来,听着更是心情酸涩心疼。

  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

  明明走之前这家伙心情还是很好。

  他低下头,想起刚才管家说的话,用手托起时序的下巴,想看看他的脖子哪里受伤了,结果手才一碰脖子,就遭到时序的强烈的抗拒,差点没抱稳。

  “……别碰我,求你了……”

  在怀中人全然无意识的情况下,闭着眼做出了异常的抗拒,泪流满面,哽咽呢喃声中透着恐惧,说出这句话。

  “……好脏好脏……脏了。”

  陆文州的脑袋‘嗡’的一响,心头宛若被巨石重重砸下,被敲得粉碎,眼镜底下的眸色深沉至极,哪里还有平时对外的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此刻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谁敢动他的人。

  谁敢碰他的人!!!

  时序感觉自己浑身的难受,直到隐约感觉到被有力的手臂抱起来,强有力的安全感让他熟悉,意识才慢慢的从不属于他的恐惧回忆被拉扯出来。

  他缓缓睁开眼。

  ……陆文州诶。

  陆文州被轻颤的睫毛扫过脸颊,心头一颤,低下头,正好对上时序睁开眼,见他眼眶湿润通红,满眼的委屈,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怒意攀到了顶峰。

  他极力的克制着情绪不吓到时序,轻声温柔问:“醒了吗?”

  话音落下,就被时序用力抱住脖子,几乎是被扑满怀抱住的感觉。

  “呜呜呜呜……陆文州……”时序紧紧的抱住陆文州,将脸埋入他脖颈里,眼泪还是不停的流,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刚才那样几乎难以自控的极端情绪中被拉扯得太剧烈。

  感知跟共情也让他差点无法脱离属于养子的困境,他能够感受到,如果自己的求生欲望不强很有可能在这样的状态就死了。

  养子早就在这样极端的情绪下失去了求生欲。

  陆文州听到趴在肩头抱着自己时序开始哭,深呼吸,压下胸口翻涌的怒意,手轻拍着这清瘦的后背,低头亲了亲这哭红的眼皮,温声哄着:“宝宝,我回来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他并没有及时得到了回应,时序还在哭,哭得有些缓不过来。

  也没着急就这样抱住抚顺着后背,在等他慢慢安静下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

  时序稍微感觉自己缓过来了,把眼泪擦在陆文州肩膀上的衬衫上,双臂抱着他,哽咽道:

  “……我今晚去时家了,时家不是人。”

  陆文州拧着眉,见时序哭成这样,心里很不滋味。

  时序红着眼眶,抬头看向陆文州,看着他,薄唇轻颤,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明明是我父亲用命救了时家主,是我失去了父亲,我又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还要欺负我,时宴哲……这个畜生。”

  完全绷不住,他一口气把养子的回忆部分说了。

  尤其是在厕所被侮辱那一段,养子的痛跟恨感同身受,所以他才愤怒,非常愤怒。

  陆文州听着怀中的青年哽咽着说出那段过去,越听,脸色越来越黑。他怎么都想不到时序竟然遭遇过这样的委屈,可以说过去那些年是黑暗时刻。

  忽然的,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刚嫁给他的时候那么害怕他,完全不敢靠近他。

  是因为恐惧他是另一个畜生。

  时序说得头晕,本来就难受,他说完,缓了会,靠在陆文州的肩头上,眉眼低垂,闷闷道:“……刚才时宴哲还掐我脖子。”

  说完抬起脖子给陆文州看。

  纤细修长的脖颈后仰,仿佛一掐就断,兴许是刚才哭得太厉害,脖颈流了不少汗跟眼泪,喉咙那一圈淡淡的被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陆文州抱着时序到沙发上坐下,掌心托着他后颈,检查着近在咫尺的脖颈这处泛红的位置,久久没有出神。

  时序见陆文州没说话,一时之间,他也猜不到这男人的想法。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像陆文州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人没有,如果知道现在这副身体受过这样的事情心理会不会有疙瘩,就算养子没有被完全侵犯,可是这样的经历又怎么算不上是更痛苦的侵犯。

  谁知,他被陆文州的大掌托住后颈,抬高下巴,扬起脖颈,一道阴影笼罩脸上,在感觉到什么时,神情怔住。

  这男人的吻落在脖子上,细碎的吻比任何一次亲吻都要温柔,甚至轻轻的舔舐过受伤的位置。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咽着口水,然后喉结也被吻了,就光是这样他感觉脑袋更晕了。

  ……陆文州真的好涩。

  哄到他心巴上了。

  “……那个,陆文州,我跟你说个事。”

  “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陆文州察觉到时序身体发软,担心他不舒服坐不住,把他抱入怀中靠着胸口,在他没看见的角度眼神冰冷:“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欺负过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的,不用害怕。”

  “我刚才拿酒瓶爆了时宴哲的头。”

  陆文州沉默了两秒,看着时序。

  时序察觉到陆文州的眼神,心虚的垂下眸,双手放在他胸肌上搓了搓,怕他生气,小声说:“是他欺负我在先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陆文州捏住时序的下巴:“你还敢拿酒瓶正当防卫?”

  时序想到那时,要不是时宴辞摁住他就抡椅子了,眉头皱起,有些生气:“我想揍死他,什么恶心玩意,砸他都算轻的了!”

  情绪可能过于激动,忽然涌上一阵干呕。

  气过头了,忘了自己酒精还在。

  顿时又觉得不太舒服了。

  “要不要吐?”陆文州见他想吐的样子,准备抱起他去厕所。

  时序摇头,只是神情恹恹,把脑袋枕在陆文州肩膀上,合上眼缓解着酒精上头的目眩,声音瓮瓮:“……陆文州,你会不要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陆文州给他顺着后背。

  “我的过去……好像挺糟糕的,做你的妻子不够格吧。”时序心想,如果陆文州真的介意了,或许他真的该跑路。

  刚说完,就被陆文州捏住后颈抬起头,他正想说疼,就撞入这男人略有些不悦深沉的双眸中,顿时不敢说话了。

  “时序,你只是没上过大学,不代表是封建时代过来的吧?”

  时序:“……”

  陆文州松开手,见下巴被自己捏红了,真是娇气,轻轻摸着:“读书吧,我送你去读书,你想学什么,喜欢金融是不是,那我们学金融。”

  时序愣住,有些意外看着陆文州。

  陆文州继续说:“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被某些事情所断定,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看中这些,我只看我想看的。”说着顿了须臾,对上时序诧异的目光:“我也承认一开始我只要你这张脸,在家里摆着挺好看的。”

  时序:“……”神情恹恹,说的真是实在话,然后被捏住了脸。

  “但现在我发现你或许是个聪明的小朋友。”陆文州看着被自己捏得脸鼓鼓的时序,幽怨盯着他的小眼神比刚才哭的时候不知道鲜活多少:“我是投资人,培养小花瓶成为贤内助,不是更好吗?”

  时序:“……哈?”

  陆文州笑了笑,声线略沉:“正当防卫,拿酒瓶爆头保护自己,我可没拦着你。”

  时序感受到陆文州凝视着自己的深邃目光,听着他温柔低沉的语调,这一瞬间,心跳声鬼使神差,雀跃得有些离谱了。

  怎么这男人有点盲目纵容他的意思。

  “我还得夸你,宝宝,力气真大,做得真棒。”陆文州勾唇笑道。

  时序‘轰’的一下感觉自己脸红了,他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就是保护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