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沉梦初醒时 第137章

作者: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无限流 快穿 穿越重生

  然而妇人置若罔闻,眼睛呆滞地凝视着虚空。

  杜彧:“她怎么了?”

  “不知道,这里又没有医生。”艾莉卡习以为常地抚摸母亲枯瘦的手背,“她生我时难产,虽然捡回一命,但再也无法生育了,于是的她丈夫把她丢到角落里自生自灭;她很坚强,靠自己活了下来,可惜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这副模样。她也许都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她女儿呢。”

  “可能是报应吧,他这十多年来抓了不少女人替他繁育后代,可惜生出的孩子全部夭折了。”艾莉卡笑道,“到头来始终就我一个女儿。”

  “说到这地步,你们该了解了?我留你们一命的原因。”

  郁臻撇清道:“什么呀?什么你留我们一命,我们的命是靠自己挣回来的!”

  艾莉卡两手抱臂,扬高下巴说:“我不是女魔头,没有虐杀活人的癖好,我做的一切是为了测试你们,看你们身上有无带我逃走的本事。”

  她对郁臻道:“我承认啦,我一开始是瞧不上你,觉得你很弱很逊,一看就不能打,不如送去讨好他;谁知你跑掉了,蛮机灵的嘛,我想再给你个机会,于是有了昨天那场戏。结果你的表现真没让我失望!我对你完全改观了!牺牲一个哑巴换你,我认为值得。”

  “还有你。”艾莉卡又看向杜彧,“你肯舍命救同伴,说明你是个好人,如果跟你们合作,或许真有机会逃离这里。”

  “你、说、什、么……”郁臻咬牙切齿,手掌攥紧了拳头,眼看要抬手朝艾莉卡扇去,杜彧立刻拦下了。

  他拉住郁臻的手臂,把人往自己身边带,隔开两人的距离。

  “不能动手。”

  郁臻甩掉他的桎梏,怒火转移到他身上,“滚开!就你有风度!”

  杜彧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他第一次遇到郁臻时,对方向他示好卖乖,那种出自习惯的亲昵,竟是假的?

  剥掉乖巧的外壳,原来本身性格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吗?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

  杜彧是个常年心不在焉的人,他唯一的兴趣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郁身上了……

第143章 神弃之地(十五) 毒药

  艾莉卡的卧室布置得温馨可爱, 符合她这年龄段的喜好,就是不晓得她从哪里找来的布娃娃和天蓝色床单。

  郁臻终究是没揍她,但横竖看她不顺眼, 阴阳怪气道:“喂, 你不知道带男人回卧室的行为代表着什么吗?”

  艾莉卡往自己的小床边一坐, 拍拍身侧的位置, “那你来呀,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

  郁臻跃跃欲试的捋起袖子, “你还敢挑衅我,我真的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不要闹了。”杜彧打断道, “你又不是小朋友, 别跟她计较无聊的事。”

  艾莉卡欢快地荡着腿,说:“就凭你还想吓唬我?我是一点也不怕男人的, 何况你这种不够男的。”

  “我——”郁臻的狠话刚起个头,便被杜彧搂住肩, 拧转方向背过身去。

  杜彧安抚他说:“别生气了, 她夸你呢。”

  男性最突出的特质是暴力、攻击性、野蛮、恃强凌弱,这么一想, “不够男”的确是一种夸奖。

  郁臻:“才不是!她就是看不起我!”

  杜彧:“那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啊。”

  郁臻愣了半秒, 然后平复心情,淡淡道:“……你说的对。”

  杜彧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起到的灭火效果,比往郁臻头顶泼一盆冷水的效果更佳,后者不再生气,在房间地板上落座。

  ——这类似于你歪打正着地按下了暴走机械狗的开关键, 使它从吠叫攻击模式转变为温驯, 庆幸之余不免想拿起它把玩观察一番。

  于是杜彧跟着坐下, 在侧后方打量郁臻的后脑勺, 好奇心攀升到了顶峰。

  “我们三个呢,暂且是同盟关系,我会帮助你们熟悉环境、找到适合的职位,也希望你们能早日立功,获取他的信任,然后策划出完美的逃跑路线。放心,有我的扶持安排,你们晋升只是时间问题,我保证不出半年,你们就能在这儿混得如鱼得水。”艾莉卡盘腿坐在床边,语气骄傲,好似势在必得。

  “当然也说不好,万一半年后你们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呢。”

  杜彧:“你曾经有和其他人达成过这样的约定吗?”

  艾莉卡:“没有,大部分人连我的第一道测试都通不过,他们不是不相信我,就是想睡我。”

  郁臻:“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不是?”

  艾莉卡眨眨眼,“哦,那你是吗?”

  杜彧有点期待郁臻的回答——该不至于又生气吧?却看见郁臻无语地扭开了脸,并说:“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艾莉卡“嘿嘿”笑了两声,指着杜彧问道:“那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他以为郁臻会回头,然而对方并没有,应该说表现得正相反。

  郁臻没有被艾莉卡挑动情绪,懒散道:“你说是就是呗。”

  一种介于心悸和颤栗之间的酥麻感蒙蔽了杜彧的感官,强势到令他眼中的万物失色——艾莉卡的金发粉裙子洋娃娃、天蓝色床单,连带她的脸蛋,一并褪色为黑白;而单调中唯一的色彩是郁臻的后脑勺,乌黑发丝毛茸茸的,像小动物,这角度看不见纹身,显得颈部肌肤雪白无瑕,只有耳朵尖略粉。

  好可爱,是很想逗一逗的那种可爱。

  “你说是就是”这么似是而非的回答,他很难不遐想,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谁对谁有好感的时候。

  “你的想法我懂。”郁臻说,“但我不想把时间耗在这个地方,其实离开的万全之策我早想好了,你答应配合我,我就告诉你,并且让你加入。”

  艾莉卡毫不迟疑道:“只要能离开,我绝对无条件配合你。可是我不太相信你所谓的万全之策呢。”

  郁臻:“我的办法很简单,就看你敢不敢帮我了。”

  艾莉卡:“说说看。”

  郁臻竖起食指,“我有一种毒药,可以让所有阻碍我们的人在五分钟内死亡;我敢把它给你,你敢替我下毒吗?”

  “哇哦。”艾莉卡讶异道,“所有人?这我真得好好考虑。”

  到了没人的地方,杜彧将郁臻拽到墙角,问:“你哪里来的什么毒药?”

  郁臻站直挺背还是不如他高,坦然地仰望他,“这可说来话长了。”

  杜彧:“哪种毒,拿给我看。”

  郁臻:“为什么要给你?”

  “你说呢?”杜彧严肃道,“我们是同伴,你不能对我有所隐瞒。”

  郁臻和他对视良晌,眼睛一眨不眨,后来终于累了,认输道:“好啦,给你看就是了。”

  随后郁臻撩起衣服下摆,细瘦的腰腹间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

  杜彧:“这是干什么?”

  郁臻哀怨地叹道:“在我的肚子里。”

  他们以郁臻腹部的伤口开裂、缝上有助愈合为由,返回去向艾莉卡借了刀片、一根缝衣针、一卷棉线,以及酒精和蜡烛;过程并不顺利,艾莉卡闹着要郁臻解开绷带看伤势,两人磨了好半天她才答应借。

  而且没有酒精,只有一瓶蒙灰的伏特加,用完了得还。

  两人躲去了一条狭窄的石廊深处,在昏暗的灯光下,蜡烛滋滋地燃烧着,红光映脸。杜彧揭开郁臻腹间缠绕的绷带,然后是敷在创口上的纱布;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血窟窿随着呼吸时收腹的起伏翕合开张,凝固的血痂堪堪止住了血,伤口湿润得随时会迸裂。

  杜彧仍旧无法置信,确认道:“你把毒药藏在肚子里?”

  “不然呢?”郁臻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我对自己心黑手狠,咱们现在可半点儿活路没有了,非得照那女魔头说的,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不可。”

  杜彧捏着刀片,却一时半会儿下不去手,说:“你怎么会想到藏在身体里?”

  “因为我有丰富的求生经验。”郁臻咬了咬嘴唇,“你也想得到吧?在很多恐怖片里,主角被抓到囚禁后,最关键的求救道具都会被坏人搜刮走,于是促成了必不可少的偷回道具桥段。我这叫未雨绸缪,天知道这个世界的下一秒还能展开什么荒谬剧情,为了不落俗套,也省事省力,我找到道具的第一时间,就把它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弄不丢抢不走,我随时需要,就能取出来。”

  “但也可能会害死你,既然是毒药,假如它的容器在你体内碎了,你该怎么办?”杜彧的手指摸着那处箭伤周围红肿的皮肤。

  他怀疑郁臻的精神状态异常,寻常人即便是出自防患于未然的心态,也不可能主动自残,这有违人的本能。郁臻这种做法背后的意义,已经超越疑心病,属于被迫害妄想症了。

  想到此处,杜彧好奇得恨不能剖开对方的身体看看,其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

  郁臻被他摸得痒酥酥,曲腿踹他,“那也比坐以待毙强。——快点啊你!”

  “我没给人开过刀,你忍忍。”杜彧揉揉对方的头毛。

  “等一下!”郁臻挽留住他的手腕,“你洗手了吗?”

  杜彧:“洗了。”

  放到火上高温烤过的刀片纤薄如叶,划破皮肤的声音和剪纸无异,郁臻咬住自己的手背,眼眸在烛火照映里波光浮动,痛苦使眉毛拧起,细汗淋漓。

  由于没有更多的辅助器具,杜彧沿箭矢戳出的小洞划开了一条2cm宽的刀口后,再细细地割开血痂,深红鲜血涌出的瞬间放下刀换成手。

  没法形容把手指伸进别人肚子里是什么感觉,热热的,很滑很拥挤。在这之前,杜彧还思考过,郁臻的腰那么细,内脏如何放得下?现在他摸到了,温暖嫩滑的触感浸没他的指尖。

  郁臻咬紧手背发出悲鸣,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眼神恨恨地催促他别磨叽。

  此时,杜彧的指甲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也许和纽扣的尺寸差不多,他两指夹住那东西,飞快地抽离——

  郁臻松开牙齿,卸力躺倒,宣泄似的喊出声,手指痛得痉挛,死死握紧。

  杜彧将掏出的带血不明物放到旁边,他镇定如初,沾血的手指捻起穿好棉线的针,利索整齐地缝合好旧伤叠加的新伤,往上面倒了一滩酒液冲刷掉血污。

  郁臻出乎意料地没叫唤,而是陡然正起身勾住了他的脖子,牙齿咬穿他的肩膀!

  时间犹如静止了,两人紧密地相拥,血腥味弥漫彼此的鼻尖,肉身各处的疼痛牵连纠缠。

  杜彧恍惚觉得被咬掉了一块肉,疼得眼皮直跳,但它依然等到对方咬过瘾了,才扒拉掉那只手,暗想:肚子都破了个洞,还有力气咬人,不可小觑。

  郁臻呸掉嘴里的血,擦掉满脸泪痕,哑着声道:“疼死我了。”

  “那不是我的错,你不应该咬我。”杜彧说,顺便将取来先前的纱布绷带,重新给对方缠上。

  郁臻放弃讲理,凭声量制胜道:“怎么不是你的错!我今时今日遭受的一切!全、是、你、的、错!”

  “——啊!”说完腰一软,倒过去。

  杜彧下意识向前倾身,手快地扶住那段腰,不悦道:“你再叫大声点,可以把线崩断。”

  郁臻呜呜咽咽地低啜起来,“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家。”

  杜彧突然心软,“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郁臻缓了半小时,总算有力气吱声,他平躺在地,有气无力地抬起一只手臂,摊开手掌。

  然后,一颗形状不规则的透明纽扣放入他的掌心。

  杜彧在清洗过程中发现纽扣里装的是某种白色晶体粉末,细腻如沙。

  “这就是你说的毒药?”

  “嗯。”郁臻慢悠悠道,“这是一种病毒,我没猜错的话,是它改变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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