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沉梦初醒时 第96章

作者: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无限流 快穿 穿越重生

  房子的这一面朝着小树林,二楼的高度与葱茂的树冠齐平,偶尔飞来一两只鸟撞死在玻璃上,不算稀奇。

  她松了一口气,倒退回墙角,牵起司雅走到窗边,给少女指道:“你看,是一只走错路的小鸟而已啦,没有人朝你扔东西。”

  司雅看着那只死鸟,神情却尤为凝重,眼泪顺着姣丽美好的脸庞滑落,眼神空洞绝望,“他是个坏人……像恶魔一样,坏到了极致。”

  乔思涂茫然了,恶魔?她是在说她哥哥吗?可砸窗户的仅仅是一只鸟啊。

  她关心道:“雅雅,你为什么哭?”

  司雅置若罔闻。

  乔思涂想办法宽慰少女道:“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叮叮和小飞去外面巡视一圈,帮你赶走坏人!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司雅的眼里重新燃起生机,对她感激地点点头。

  “那一晚上,我留在司雅的房间里陪她睡的,她一整晚都在做噩梦;我问她梦见了什么,她不愿意说。”乔思涂皱着眉头道,“……我还看见了她身上的疤,基本集中在背部和大腿根,我分不清是鞭伤还是刀割的,太可怜了。

  “我前年摔伤了手,去做祛疤痕手术,疼得直流眼泪,然后我又想起了司雅;她那身伤如果做祛疤痕手术,需要做十次以上才能彻底消失吧。”

  郁臻做过多次祛疤痕的手术,他清楚那有多痛,他做过至少八次,他能具体想象是什么程度的伤害和虐待会留下那么严重的伤疤。

  乔思涂:“第二天,也就是司雅住进来的第五天,因为我和她一整晚没睡,所以白天就在房间里补觉。我下午睡醒就没事了,司雅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可她的状态比前些天恍惚不少;小飞很担心她,好像还给她送零食和礼物……当晚小楠就和小飞大吵一架,我又陪小楠睡了一晚。”

  “接着第六天一早,蓝蓝就发现司雅死在了房间浴室里。”乔思涂两手撑着额头,她先前哭得厉害,现在太阳穴胀痛不已,“我其实一直觉得她是自杀……因为她接连不断做噩梦的那晚,还说过些梦话,什么「不如死掉好了……死掉我就永远摆脱你们了」”

  郁臻问:“你们确定当时房子周围没有外人了吗?”

  叮叮道:“我和小飞把房子周围的草都快踏平了,花园、树林、游泳池,全部找了一遍,连地下室都找过了,哪儿有人来过?反正我不认同她是自杀,好不容易逃出来,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要自杀?”

  “也是啊,逃都逃出来了,身边也不是独自一人,遇到了热心帮助她的你们,她没理由自杀。”郁臻遗憾道,“如果蓝蓝、小飞和小楠在就好了,问问他们,我会更有头绪。”

  叮叮见他还要刨根问底,抓狂道:“拜托啊大哥,没人要你当侦探!我们要逃出去!逃出去啊!”

  “找出真凶,自证清白,说不定策划这一切的复仇者愿意放我们一马呢?”郁臻说,他提议道,“我们继续走吧,去找另一队里的蓝蓝和小飞。”

  还有杜彧。

  叮叮:“我他妈不去!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我和乔乔要离开这鬼地方,救人是警察的事!”

  “你还是不明白吗?”郁臻头疼道,“假如事情像你们所说的这般扑朔迷离,那向你们复仇的人,他可能也不知道真凶是谁,所以他把你们所有人,包括我这样的无辜者都牵扯了进来。”

  “设计让我们来到这间鬼屋的人,如果他不是为了逼你们认罪,找出真凶;那么,他就是要对付一切与司雅的死有关的人。无论他怀抱着哪一种目的,真相水落石出前,你们都是跑不掉的。”

  郁臻的一番话,诚然有唬弄的成分,原因是他仍然无法完全相信丁厌和乔思涂一面之词。

  这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万一另有隐情,他们俩才是真凶呢?

  并且他要找到杜彧,三个人行动总比一个人强;先唬弄他们留下,不准跑。

第101章 看见恶魔(十) 犯病

  乔乔听完郁臻的话, 面露忧色。

  她比叮叮重感情。郁臻作出判断,转而看向她,说:“你一定很担心小楠, 我也担心着我的朋友, 我们都不忍心丢下他们独自逃走, 对吗?后面的关卡或许会有Npc在场, 即便没有, 我也能想方设法抓住一个工作人员, 让他带我们去找其他人。”

  乔乔低着头,闭口不语。

  叮叮未被他三言两语唬住, 而是反问:“你凭什么肯定我们逃不出去?救人这种事, 难道报警不比我们三个人冒险效率高?危险面前最重要的自保!我听你的意思,你是不希望我们跑掉啊?”

  被看穿了, 郁臻无法第一时间辩驳,只好沉默。

  他的犹疑触怒了叮叮, 对方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领, 使尽浑身力气将他按到墙边!

  “我还想问你呢,你处处阻拦我们离开, 到底有什么目的!?”叮叮面部的几块瘀青破坏了五官的协调感, 狼狈的模样突显着眼睛里穷途末路的凶狠,“快说实话!你是谁?为什么要跟我们来鬼屋——”

  那质问声洪亮震耳,郁臻感到轻微耳鸣,他肢体放松,没有要还手的意思。三人之间的信任感彻底崩塌了, 不再是可以合作的关系;他放弃道:“我是你们的邻居, 是你的女朋友邀请我来的。”

  郁臻举起空空的两手以示妥协, “你别冲动, 我不拦你们了,你们走吧。”

  他真是不适合骗人,一次都没成功过,可能演技太差了,也可能缺乏感情和诚意,无法说服别人。

  他不够信任对面的两人,对方亦是;兔子逼急了都咬人,不必勉强了。

  “你们快逃吧,记得逃出去第一件事是报警;我会继续往下走,去找我的朋友和其他人。”

  郁臻挣脱叮叮的手,抚平自己被弄皱的衣襟,“就祝我们各自好运了。”

  他整理衣服说完话,扭头便走;越过穿着小楠衣服的木偶,推开走廊尽头半掩的门,去往鬼屋游戏的下一环节。

  留下乔乔目光错愕。

  叮叮拽起女朋友的手往回走,“别管他了,我们快跑。”

  三人变成两队,分道扬镳。

  郁臻孤身进入走廊尽头的门,第一眼他愣了愣——门后居然又是三道门。

  吊灯照亮三扇木门上的喷漆字,从左往右数,第一扇门写着【死】,第二扇门【活】,第三扇门【地狱】;

  地面竖起一块标示牌:请选择。

  牌子的右角挂了一枚钥匙。

  这还需要选?

  郁臻取下那枚钥匙,插进了【活】门的锁孔,他动手一拧,钥匙便被锁芯牢牢吸住了,门自动开启。

  而这扇门的后面,竟然还是门。

  第三重门并无锁孔和把手,它为石头材质,门框边亦没有安装任何密码、指纹、面部扫描类的智能解锁设备。

  怎么开?

  两道门间隔的缝隙形成狭小空间,郁臻想,他应该站进去;但他忽然好奇另外的【死】门和【地狱】门里有什么。

  于是他捏住被锁孔吸住的钥匙,试着拔出——

  失败了。

  好吧,一次性钥匙。

  郁臻打消选其他门的念头,他站到第三重门前,关闭第二重门;在门应声上锁那一刻,石门浮现出一幅中世纪风格的油画。

  画的主体是天空中的圣母与环绕她的天使,糟糕的人体线条,人物表情呆板僵硬;色彩鲜明古典,牺牲了空间感的画面构成了别样精密美丽的平面效果。

  这不是一幅真正的画作,而是投影。郁臻探出手,色彩光影落在他洁白的手背。

  他站立在狭窄空间内,耳畔骤然响起一个机械女声:“请问,画上一共有多少只天使?”

  原来是这么开门的。郁臻不假思索地回答:“6只。”

  “回答错误,您还有两次机会。”

  意料之内。郁臻望着那幅画,画上有一位圣母,六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围绕在她身边,3岁孩子都会做的算术题。

  既然不是真实答案,就需要借助别的规律了。

  这幅画的最大特色是对称性,圣母居于画面正中央,身姿颀长优美如条轴线般贯穿画布;她的左右各有三名小天使,他们的身量纤小,外形比例是秀美的少年和少女们,身披长袍,羽翼轻薄翩跹。

  圣母两旁的天使们,手势位置均为对称,或拥簇她的衣摆,或托举她的秀发;犹如她背后伸展开的六翼翅膀,圣光熠熠。

  这么看,其实像一幅九宫格。

  123

  456

  789

  圣母占据中间竖排的258,六只天使分别占边缘的一格,1+3+4+6+7+9=30,另一个答案是一共有30只。

  还有两次机会,大胆尝试。郁臻说:“我重新算了,画上一共有30只天使。”

  “恭喜您,回答正确。”

  机械女声冷冰冰地祝贺他,投影熄灭,油画消失,石门上升开启。

  郁臻刚要迈步,身后隔着门墙的某一处,传来遥远微弱的枪火声。

  他不可能听错,那绝对是枪响。他的心脏犹如被攫住,紧迫到窒息——

  会是谁?

  游戏,还是危险?

  监控室。

  杜彧在录像中找到郁臻的身影,还有乔乔和叮叮,小楠不见了。

  那三人站在一起,似乎在争吵,突然间叮叮就和郁臻动手打了起来;幸好是郁臻单方面殴打别人,杜彧放下心来。

  他们睡觉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郁臻的纤瘦主要在于骨架小,肌肉薄,但身体柔韧度极佳,一点不羸弱可欺;和体型身高差距大的人打架容易吃亏,毕竟力气小,可对付一般疏于锻炼的人是小菜一碟。

  看到郁臻下手那么狠,杜彧十分欣慰,出门在外是得懂得保护自己。

  杜彧确认了三人的位置,低头看脚边昏迷的男人,他抬眼见桌面放了半壶水,便端起水壶,倾倒里面用来泡咖啡的滚烫热水,淋到男人的脸上——

  他没有凌虐他人的残暴嗜好,只倒了一点,烫醒男人,便停了手。

  倒霉的男人被热水烫得一激灵,立刻转醒,睁眼一看又是他,恨不能再昏迷一次。

  杜彧蹲下身,“呲啦”撕开男人嘴部的胶带,问:“怎么报警?”

  男人呼吸急促,“不、报不了……我也被没收了私人设备,上班期间一律不准跟外界联系!”

  杜彧将胶带重新贴回去,起身在监控室里翻箱倒柜。

  搜查一圈,无果。男人身上他也搜过了,确实没有。

  回到那人身边,杜彧手里抛着电击棍,漫不经心地打量对方惊恐的神情,居高临下道:“我长得不吓人吧……”

  男人嘴巴被胶带封死,瞪圆了眼睛,不停摇头发出“呜呜”的反抗声。

  杜彧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脸,“我很吓人?”

  男人求饶和叫骂的话都说不出,气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

  杜彧懂了,他回到翻得乱糟糟的抽屉和桌柜边,找出纸巾和沾满灰尘的镜子,不慌不忙地用纸浸了壶里的热水,待湿纸巾稍微降温,对着镜子擦掉脸颊的血污,然后他的手顿住了——

  他的左侧颧骨下方有一条伤口,细却长。

  他记得,郁臻喜欢好看的人。

  结果,他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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