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摄政王的笼中雀 第52章
作者:蘑菇头叼炸天
握草啊握草啊握草啊……
一排又一排植物爬过脑海,江玉陨简直想一头撞死!
你将我伤得体无完肤,还指望我爱上你?
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是用来凑身高的吗?
否则怎会说出如此天马行空的疯话?
可为了不遭受更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心里不服,嘴上倒是服服帖帖!
麻木地踮起脚尖,捧住男人的脸,红肿的唇凑上去,用力亲了亲男人,言不由衷地说:“我已经爱上你了,真的!”
煽情的阳光,透过动荡的花枝,梦境一样摇晃。
少年红着眼,红着脸,泪光盈盈,像是大醉了一场,昂着俊俏的下巴,带着哭腔说“我已经爱上你了”……
像是怕他不信,还发誓似的补了句——真的……
帝赢震愣片刻,心脏倏地炸裂,一把扣住他后脑,发狠般吻了上去……
像是挑起了能燎原的野火,后果自然是,男人的欲兽被彻底激发,无论江玉陨愿不愿意,都难逃魔爪……
……
等醒过来时,人已经在颠簸的马车上了。
他枕在帝赢的膝上,被扯烂的衣物已换了套干净的,身子并未存在不适的黏湿感,应该是被清洗过了。
眼睛上没了束缚,让他短暂迷糊以后,猛地清醒。
至男人膝上弹跳而起,警惕性极强地打量着对方,“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帝赢只手卷着本书,只手落空,僵在半空。
那只僵在半空的大手,原本是搭在少年肩膀,轻轻抚弄着他长发来的。
即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退避动作,他心底的暴戾感,又莫名被触发!
但是,看着少年那双琉璃珠般的眸子,帝赢硬是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残暴,垂眸,低低笑了一声,凤眼一挑,放缓语速:“本王说过,会带你出去散心,自然不会失言。”
作者有话说:
陆总出差,今天终于早更了,甲流感第15天,肺毁了,咳得不行,还不让抽烟悄悄抽了一根,咳得肺都要咳出来了没人照顾的孤寡老人
第59章 你不会给我下/药吧?
“散心?”
江玉陨瞥了眼晃荡的车帘外,只见孤冷夜色笼着寥寥长街,华灯初上,光晕氤氲。
偏头,对上不知何时逼近的男人,江玉陨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问:“大晚上的,去哪里散心?”
帝赢眸光沉了沉,长指挑起他下巴,哑然道:“不散心,那我们回去,继续翻云覆雨……”
“我选择散心!”江玉陨果断道。
帝赢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避重就轻地,拍打着他脸颊软肉:“那你亲本王一下?”
江玉陨显然不愿意,低垂了羽睫。
他睫毛又浓又长,微微阖下犹如两把小羽扇,将剔透漂亮的琉璃眸遮住,情绪深敛其中。
“怎么,不愿意?”帝赢眼神深敛,有轻微的涟漪自瞳底滑过。
江玉陨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嫩白玉手,勾上他脖颈,缓缓昂起下巴,在男人唇上落下重重一吻。
“王爷,我爱你~”他面无表情地撒谎,眸光里滢滢一片,像个偶人,早无情绪。
明明是很想听到的话语,帝赢的心,却莫名一抽。
眉眼微冷,气势逼人,审视猎物的眸光,打量着眼前嫩白伶仃的人儿,“这么快就说学会撒谎了?”
江玉陨一哽。
不想反驳,再次咬唇,小声道:“你不爱听吗?你不爱听,那以后,我不说了。”
那两瓣唇本就烂红浮肿,被他一咬,红得像是要滴出血,犹如春雨浇湿多情而饱胀的玫瑰。
帝赢喉间发紧。
不过,他此刻并不猴急,待会安排了更有趣的项目,他不想江玉陨避之不及,得让鱼儿慢慢上钩,自己咬住饵食。
“没有。”
帝赢压抑心底的蠢蠢欲动,掐着他玉一样的脖颈把玩,带着几分不屑清冷,笑了几声:“本王很喜欢听。但你最好,对本王说一辈子!”
哪怕是骗我。
死变态,疯批中的战斗机,脑浆都没摇匀还想要一辈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垂眸掩去心底的厌恶,江玉陨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对面东西比城墙还厚的脸,软糯的嗓音没半点攻击性:“好,以后天天说给你听~”
帝赢有些受受不了,明知道他在说谎,可还是控制不了该死的心跳,捉住人狠狠吻了下去……
……
马车一路穿街走巷,很快来到帝都城的相思河畔。
顾名思义,相思河畔乃是情侣约会游玩的极佳之地。
漫长凛冬已结束,相思河畔柳暗花明,千灯照碧云,寒水笼烟,月笼纱。大大小小的花船穿梭在石桥下,红袖青客相依相拥,或携手漫步,或燃放河灯,或在花船里对座,吟诗作画,饮酒观夜景…
久违的人声鼎沸,久违的自由空气,江玉陨激动得手抖心颤,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心中对帝赢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
帝赢却搂紧他,将他的头摁在自己胸前,任由那凉滑柔软的发铺落在他的臂弯,就像一段清泉。
而后搂着人,踏上一只花船。
揽月与小护卫先他们一步,飞身上船,检查完船舱的安全,一前一后立在了船头船尾。
撑船的是个老翁,带着顶斗笠,只看见半张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脸。
见到有客人上船,立即朝煮茶的小姑娘喊了一声:“二丫,招呼客人。”
名为二丫的小姑娘站起身,露出一张被柴火熏黑的脸,利落地将垂在身前的长辫子缠在了脖子上。
在破烂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朝二人笑盈盈的走来,声音清脆如船桨搅动的碧波,“两位客官,里面请!”
在她的引领下,两人渡入船舱,折膝而坐。
二丫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做事和说话倒是都像大人。
一边擦桌子,一边给二人介绍道:“二位客官面生得很,想必是从外地来的吧。”
江玉陨许久没有见到大活人,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看,闻言腼腆地点点头:“是。”
“哦,”
二丫擦完桌子,又给俩人各倒了一杯茶,“那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有关相思湖畔的传说了?”
“什么传说,说来听听。”帝赢的眼睛里,只有江玉陨。
从一进船舱,江玉陨的视线落到小姑娘身上时,他的脸色就没好到哪里去!
小姑娘麻利地点燃桌子中央的小灶,煮起茶,垂着眼道:“许久以前,这条河还不叫相思河,而是叫花河。”
“花河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和青楼一样,河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花船,只不过船上除了船夫,就是年轻貌美的花娘,专门供那些有钱的公子哥消遣,船上的酒,也被称之为花酒。”
小姑娘煮完茶,又从桌子底下,摸出两坛美酒,揭开封盖,倒进了碗里,“就是这种蔷薇露。是一名船夫的女儿蔷薇所酿。”
“蔷薇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与渔夫的儿子明亮两情相悦,本以为等明亮凑够了彩礼钱,便能向蔷薇的父亲提亲。”
“谁知,提亲的前一天,蔷薇却被微服私访的皇帝相中,那皇帝不爱花娘,偏偏钟爱蔷薇露,得知蔷薇露是蔷薇姑娘所酿,当即表明身份,将人收入后宫,纳了侧妃。”
“至此,两人天各一方,连声道别都来不及说,第二天,明亮捧着彩礼兴高采烈的上门提亲,得知这一消息,痛不欲生。可他并不死心,天天守着船夫的小船,替蔷薇照顾逐渐年迈的父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白了头……”
说到这里,二丫就不说了,只是重重叹息了一声,又娴熟的给二人上起小菜。
江玉陨好奇,盯着她问:“直到白了头,他都没有见到蔷薇姑娘吗?”
“不,他见到了。”
二丫将一盘酥脆小鱼撒上调料,放在桌子中央,偏头睨了江玉陨一眼,有些悲伤地道:“那也是这样一个,春暖花开的夜晚,年迈的老皇帝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搀扶着,上了花船。”
“那个女人,就是他的蔷薇姑娘。”
“她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漂亮。唯一变了的,大概就是她的眼睛吧。”
“那原本是一双爱笑澄清如湖的眼睛,再见时,仿佛冰封了万里。”
“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明亮再也忍受不了,当着老皇帝的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哭诉着,说自己还在等她。”
“他说:春去秋来,流水冻了,我仍守在花河柳畔,痴痴等你。哪怕生命尽头,黄泉路上,陌上花开,奈何桥头,此生不见,不散……”
“听完这席话,蔷薇脸上,并没有多少异色。倒是老皇帝,被明亮的执守感动,将这条花河,赐名为相思。还给他二人,赐了到圣旨,你们猜是什么?”
江玉陨想也不想,兴致勃勃道:“肯定是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帝赢却勾唇一笑,声音充满戏谑:“宝贝,你错了,老皇帝是让他们,一起浸猪笼,在这相思湖畔,双双殉情。”
江玉陨一惊,后背爬起恶汗,终于舍得将视线分给了帝赢,指尖紧扣杯盏,握得指骨泛白,揪揪绊绊的问:“怎,怎么可能?”
帝赢的目光与他对上,看着那张白皙透明的俊脸,柳眉细长,红唇轻咬,娇憨又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怎么不可能?换着是为夫,也会这么做!”
“……”
江玉陨脸色发白,真不懂这小说中的人物心理!
即便是一个虚无的故事,都存在着变态。
不得不说,狗作者真他妈是个人才啊。
见他吓成这样子,帝赢想逗弄他的心思,瞬间没有了。
朝二丫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有需要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