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主角受的所有白月光 第76章

作者:今朝酒泠泠 标签: 打脸 甜文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计水蓉像是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陆白,你这段时间难道一直在实验室?可是我们才去实验室找过,根本没人。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们!院长因为你的事情自责不已,项目失败,我们的前期投入全部打了水漂,你花的全部身家也算是白费了.....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所以才故意躲着我们的?!”

  陆白牵了牵唇角:“我昏迷了三个月。请你帮我查查看清水区这几天出了什么事。”他又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还是说,“水蓉,谢谢你。”

  计水蓉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知道警察最近在调查什么事情。但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当面说。”

  陆白搅了搅碗里的粥:“如果我们能顺利见面的话。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你那个实验对象稚榆。之前他们家把他丢在精神病院一丢就是五六年,还私下和院长达成了协议,不管他恢复的怎么样,这辈子都不能让他出院......”计水蓉压低了声音,“可就在三个月前,就是你失踪的前一天,突然找到实验室,勒令院长强行中断实验,并带走了稚榆。”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明明都是打算放弃的孩子,怎么突然又来找。而且整个实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稚榆恢复正常人的精神状态,他们却又要求实验结束,根本不管中止后是否会对稚榆的精神造成损伤。”

  “那之后我们才知道实验被人举报,院长和副院长包括我,所有参与实验的人都被叫去警察局问话。我们还以为摊上大事了,可后来又不了了之,但你却从医院失踪。”

  计水蓉叹了口气:“接着就查到,稚家原本的继承人在国外出事重伤不治而死,稚榆就成了稚家唯一的继承人。难怪稚家对于稚榆突然那么看重,我和院长都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结束,恐怕进行实验的事情惹到了稚家,一直都非常担心你。”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一切都好。”陆白又问,“昨晚高速公路上死了人,你知道情况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就在陆白以为计水蓉会说不知道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昨晚上高速公路上被碾碎的人跟你没有关系,你最好别管。”

  陆白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人是被碾碎的?”

  计水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只好说:“我一个人朋友正好是法医,那具尸体就是他在缝。”

  陆白:“你也在现场。”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警局消息必定封锁严密,如果不是接触到事件的直接人员,根本不可能知道具体的案件情况。

第108章 现实世界9

  计水蓉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陆白听不明白的话,但是极力否认自己昨晚在现场:“.....你别问那么多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卷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不管之前你和稚榆是什么关系,稚榆的病好与不好,都和你没关系了,你....你自己保重!”

  说完她迅速挂断了电话,似乎不想再听陆白多说一个字。

  “砰——”一声巨响。

  陆白转头看向外面,声音是从门口的方向传过来的,可能是陈襄来了。

  他心底像是被那声巨响捶得不断往下沉,不好的预感逐渐萦绕全身。如果是谈事,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大动静地砸门,他们是想破门而入。

  “开门!陆白,快开门!”玻璃门被踹得颤抖,向来粗暴的刑警遇到紧急事情只会更加蛮横。

  可实验室的门都是特殊材质的玻璃制作,水火不侵子弹不破,饶是他们踹了半天也没什么变化,直到陆白披着休息室的厚实白大褂过来,按下了里面的指纹解锁键,门缓缓打开,立即有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来反剪陆白双手把他按在地上。

  冰凉的手铐“咔哒”将他双手手腕束缚在身后,一只穿着皮靴的脚踏在陆白脊背上,将他狠狠踩在地面上,确认他无法反抗。

  陆白胸口背部一片火烧火燎的疼痛,他喘息了几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感觉到他们冲进了实验室的房间正在进行搜索。

  稚榆还在昏睡,他们是去抓稚榆?不对,如果要抓,今天早上就绝对不会轻易地放他离开.....陆白心底感到一阵微妙的恐惧,那股不好的预感在此刻放大到顶点,透骨的寒意从足底而生,他仿佛在这一瞬间掉入了冰窟。

  他们是来抓自己的!这些警察从一开的目标就不是稚榆而是他!实验室的核心区域只有他和几个核心成员的指纹加虹膜能够打开,而刚刚在给稚榆拿药的时候他开门进去了。

  陆白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像个被戏耍的小丑。

  皮靴的声音很快由远及近,中间掺杂着一个略微虚弱的步伐,陆白被人从地上拽起来勉强站稳,抬眼却看见一只拔了针管的手背,青色的经络在白皙皮肤上格外明显,针眼处潦草地擦了,却依旧渗着血迹。

  稚榆身上还披着他那件风衣,脸颊的红证明高烧不是假的,可眼神却一扫之前的迷惘,清晰却理智。他推开了身边警察的搀扶,伸手拢了拢衣领,目光从钳制着陆白的警察身上扫过变得冷漠了几分,却又垂下眼,仿佛所有的神色从未出现过。

  “指纹和虹膜。”淡漠的声音从稚榆的口中传出。

  “押他过去。”陈襄下了命令。

  陆白立即被拖拽着往前走,与稚榆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微微侧身,身上滚烫的温度与冷漠的眼神交织,他一时分不清究竟这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实验室核心区域的门打开了,几个警察立即冲进去寻找着什么东西。陆白麻木地被反剪双手站在一边,他努力地让大脑恢复思考,也很快得出了结论。

  看来在昏迷了这么久的时间里,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孤零零的人了。

  陈襄接过手下搜查出来的东西,隔着透明袋能看见,第一件证物是半块透明的蓝色宝石。

  第二件证物是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第三件证物则是一份报告。

  第四件证物是一顶染血的破帽子。

  陈襄翻看着这些透明密封袋里面的证物,良久,用一种复杂又冰冷的声音说:“陆白,我们现在以涉嫌违法实验,以及涉嫌蓄意杀人的罪名逮捕你,请你不要反抗,跟我们回警局接受审讯。”

  陆白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和冷静,对于陈襄的话却并未发一词。他看向稚榆,说出了自己短短时间内的猜测:“我不是证人,我是替罪羊?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几个月内实验室的所有人都没找过他,计水蓉的话像是隐形的通风报信,也是无计可施和愧疚难当,他早该想到,既然实验失败,既然稚家要翻盘重来,既然稚榆要顺利从精神病院走向世界化集团的产业核心中,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不该存在。

  不该存在的实验,不该存在的证明人,不该存在的一切敌人,都该在明里暗里消失掉。

  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又昏迷了三个月的陆白,是最佳的替罪羊。

  他可以抗下违规实验的所有罪名,从宝石的购买到合同的签订,他都参与其中。

  如果他们愿意,他甚至还可以顶下昨晚的杀人罪名,除了稚榆没人能给他作证他昨晚在什么地方。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陆白问稚榆:“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明明已经把一切都设计好了。”明明今天去了警局就可以让他彻底留下,为什么还要做一场生病的戏码,让他到这个实验室来?

  他低笑一声,自己想通了:“也是。我有三个月没来过这里了,栽赃至少在表面上能过得去。”他的所有基于研究的想法从这里开始实施,他和稚榆之间本不该存在的情感也从这里起源,原本他以为稚榆要来让他想起曾经在意念世界中发生的每一段故事,可最终那也是他的自作多情。

  稚榆爱他,可也没那么爱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医患关系,转为利用关系。

  “陆白,你后悔吗?”稚榆淡淡的声音从唇间吐出,他甚至没有多看陆白一眼,可每个字像是打在陆白心上。

  后悔什么?陆白想问一句,却突然又不想开口问,感觉大脑和嘴唇都感到一阵疲乏。

  后悔当初执意要进行这个实验,把稚榆当做实验体?还是后悔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亦或是后悔今天不该带他来实验室?

  很快,陆白被警方逮捕的事情被通报了出来,违规实验的事情有了被害人稚榆的证词已经板上钉钉,而高速碎尸案的现场发现了陆白的指纹,他常待的实验室内发现了沾有被害人血迹的帽子。

  警局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宣判开庭似乎眨眼间就能定下来。

  七天后,稚家的郊区老宅里。

  “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办完了,什么时候把人还给我。”稚榆坐在冰冷坚硬的黄花梨木椅子上,却翘着腿,鞋底肆无忌惮地踩在椅子边缘,目光没什么感情地看着对面正在品茶的男人。

  “这么多年不见,你就这么跟自己的老子说话?”稚建德长了一张俊脸,在岁月的磋磨下并未损耗多少,反而增加了许多成熟男人的魅力,“当年如果不是你突然发疯,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现在我愿意让你回家,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稚榆冷笑一声:“孩子你有的是,只可惜你的那群私生子根本进不了稚家的大门。不要说的好像这一切都是你的恩赐,你连着死了两个孩子,稚家这种家族企业内部早就把你搅得焦头烂额了吧?稚建德,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妈的肚子出不了孩子,你还得靠着我帮你拿到公司的控股权,谁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搞搞清楚。”

  “没想到,精神病院住了五六年,你的脑子还算清楚。”稚建德并未生气,反而欣赏地看了稚榆一眼,“不愧是我的种。稚榆,我虽然没有”

  “少废话。什么时候把人给我?”稚榆极其不耐烦。

  “还要一周。”

  “可是两天后就开庭了!”

  稚建德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我的人还有重要用处,二审的时候我会给他翻案的,但现在不行。”他抬头看了眼稚榆,“你太瘦了,养好身体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而不是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陆白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稚榆冷漠地说,“如果两天后开庭他被判有罪,稚建德你就等着你儿子跟罪犯的xing、爱视频传遍整个网络,等着你我被稚家集团扫地出门吧!”

  他猛地抬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桌,滚水和名贵的茶具茶叶摔了一地,幸好稚建德躲闪及时没有被波及,却也怒不可遏:“你疯了!我是你父亲!”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疯了很多年,你不会是第一天知道吧?”稚榆上前一把拽着稚建德的领带,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要以为将一些错事推到我身上你就万事大吉了,稚建德,从当年妹妹落水你诬陷我开始,你就不是我父亲了。”

  他猛地将稚建德推到沙发上:“我只是答应了你用陆白帮忙拖延时间,绝对不是允许你能够肆意地伤害他,他有一点不高兴,我就让你一辈子不高兴。”

  稚建德眼底尽是震惊,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稚榆刚刚说了什么!!

  当年的事情......稚榆难道早就知道了?!预想到尽在掌握的事情或许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偏离了正规,稚建德拼命想要保持冷静,可脸色已经完全出卖了他的内心。

  稚榆阴沉地看了稚建德一眼,感到恶心又可笑,转身大步离开。

第109章 现实世界10

  陆白在拘留所里得到了珍贵的单间,或许是他的情况特殊,稚家人也知道不能将他和普通的嫌疑人放在一起,除了每天的讯问之外,没有人为难他。

  例行的讯问中他只有一句话。

  “我不认。”

  粗暴的警察指尖都点到了陆白的鼻子上:“实验的全过程视频就在我们手里,你所说的第三方评价结果和允准文件原件复印件备份统统找不到,我们找到的药里含有大量的LSD成分,瓶身上你的指纹还能检测到,被害人稚榆体内也测出是在长期使用LSD。请问你这是什么TM的实验,要用这种违禁药品来对待实验者?请问治疗精神病的方式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陆白,你是什么博士,你这个博士生学位证书该不会也是造假吧!!!”

  严肃的警察一条条跟他分析,逼问:“还有那顶帽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不认识高速碎尸案的被害者,可是为什么沾有他血迹的帽子会在你的实验室核心区域被找到?实验室确实不止你一个人能进出,可是其他都有不在场证明,周围的监控也根本没有拍到其他实验室成员,从昨晚到现在,只有你和稚榆到了实验室!而稚榆处于发烧昏迷状态,且实验室的监控中也只有你一人进入了核心区域,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陈襄沉默,但还算温和:“一直沉默是没有用的,你如果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就要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不然就连我们警察也没办法帮助到你。如果你愿意把每件事详细地告诉我,我一定可以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能够还你清白,你难道想一直被冤枉下去,直到开庭,直到宣判吗?”

  无数轮番的轰炸审讯加上高强度的射灯是陆白每天的日常生活,可无论警局派来什么样的人进行审讯,本身就是心理医生的陆白都只是冷眼看着,除了生理上的不适外,他的情绪感官似乎有些麻木,并不在意对面的人是威逼还是利诱,是交心,还是伸拳头。

  审讯无非是从各个方面击垮嫌疑人的内心,逼他说出实情从而认罪,非常时候也会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或许是介于陆白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并没有人对陆白动手,只是加强了精神上的折磨。

  可这些对陆白来说不痛不痒。

  曾经的他为了一个实验的成功率,将自己一个人隔绝在实验室内,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期间甚至只喝了几口水,实验成功之后他回去睡了一觉吃了几顿营养餐就恢复了。他一度沉迷于研究人类情感和病变之间的关联,本身的专注力和意志力都是常人难以模仿和企及的,加上身体素质良好,根本不在乎这些天的精神轰炸,对他来说,这些反而可以成为锻炼韧性的训练。

  只是海髓的辐射加上三个月的卧床,他身体确实大不如前,总在审讯室的强光下犯困,惹得警察们最终都束手无策,只能摔摔打打地离开。

  “你就算什么都不说,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某个义愤填膺的小警察离开前对他说,“我们目前的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给你定罪了,你嘴硬也没用!”

  陆白垂眸不看他,昏昏欲睡间被吵醒,面对生气的警察他波澜不惊,只慢吞吞地问:“....来杯咖啡可以吗?”

  小警察粗口喷涌而出,十分钟后还是放了杯廉价的速溶在陆白面前。

  “谢谢。”陆白礼貌道谢,手铐戴着不是很方便,就伸了两只手过去握住热气腾腾的杯子,暖意让身体感觉舒服了一些,“警察同志,你看起来很累了,要不要换个人继续审?”

  小警察剜了他一眼,又有些佩服这人的意志力,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又是连着几天的审讯,只是次数在逐渐减少,陆白明白,这是快到了开庭的日子。这些天,没有任何人来看守所找过他,包括稚榆。

  直到庭审的前一天最后一场审讯,陈襄当着陆白的面拔了监听器,遮了摄像头,并迅速反锁了审讯室的门。

  “陆白,我负责任地跟你说,我们之前的交易依旧有效。”陈襄压低着声音,他的眼底都是乌青,“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两件事是你做的,那天我没想到会从实验室里搜出那么多的证物。”

  陆白拨弄着手.铐中间的链条,垂眸并不看他。

  “我知道你现在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包括我。但我的目的是想要得到事实的真相,我们之间并不冲突。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更没有天衣无缝的嫁祸,但我需要你开口,需要你告诉我每件事情的细节,我才能着手去调查。”陈襄见陆白不说话有些着急,而门外已经有人在捶门了,他语速飞快,“我冒着被停职的危险告诉你,那顶帽子上当天带回去并没有检测出你的指纹,可就在第三天却突然有了!我怀疑我们内部.......”

  他把后面的话咽到肚子里不敢继续往下说,喘了口气:“你告诉我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稚榆或者稚家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死的是谁?”陆白终于问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的事。

  陈襄毫无隐瞒:“是稚榆父亲稚建德的一个秘书,才从国外集团总部飞回来,似乎带了非常重要的文件,因为稚氏集团一直强调现场有重要文件丢失,但无论警方怎么搜索都没有找到,恐怕早就被拿走了。这人的死恐怕也是因为这份文件!”

  “稚建德你查了吗?”陆白终于抬眼看他。

  “我找了很多关系,昨天才查到,稚氏集团内部分化极其严重,稚建德占有集团13%的股份,目前是整个集团第二大股东,只等着老董事长在病房咽气之后拿到遗嘱里5%属于他的股份,就能成为稚氏集团的最大股东。但他最近五年里,接连三个重大项目失利,导致集团亏损超过几个亿,内部股东早就对他不满,联合起来打算将他排挤出局。”

  陈襄低声快速地说:“这次他儿子死亡,有人翻出他的旧事。这件事让老董事长差点当场气死,直接叫了律师过去,可能是要更改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