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萌幼神成了现世团宠 第92章
作者:未悄
众所周知,卡密酱是有读心术的。
只是祂还从来没在人类幼幼幼崽这儿用过。
祂伸出小手指,被婴儿更小更小的拳头握住。
几秒种后,小神仙睁开眼,遗憾地摇了摇头:“听不懂。”
祂能读人类的心,也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前提是他们言之有物。
而婴儿?连婴儿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是些对陌生世界好奇的质询罢了。
无论是三五岁的幼年期,还是往后的上学、上班,看书就犯困,或许是人类通用体质。
绘本还没翻过半,眠礼已经眯着眼睛、头一点一点了。
旁边的陶绵呢,把拇指当奶嘴,早就睡着了。
陶映嘉作为这里唯一的“大”孩子,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照顾这两个小的弟弟妹妹。
收起眠礼手里拿着的绘本,很简单。
把小被子拖来给眠礼盖上,也很简单。
把妹妹从枕头上移走、还不惊醒她,就是个大工程了。
男孩跪在床边踌躇片刻,还是下床去找外援。
陶先生跟着他进来房间,看见小床上横七竖八睡着的俩小孩,笑着悄声问:“你以前一直想要弟弟的,这样算不算有一个?”
陶映嘉看看眠礼熟睡的脸蛋,红苹果似的:“可祂从来没喊过我哥哥。”
不会说话的陶绵也没有。
这么看来,他其实根本没有当哥哥的感觉嘛。
陶先生问:“那祂都叫你什么?”
陶映嘉:“……”
男孩思来想去,怎么最多的,是“笨嘉嘉”。
陶先生哈哈笑,想起孩子们还在睡觉,又赶紧捂住嘴,并且好好揉了一把儿子的头发:“也许以后是要树立点儿威风呢。你看,我就不怕你妈。”
陶映嘉想,事实真的如此吗?好像完全不吧。
他又想起在幼托班过家家时,陶绵当小宝宝,而眠礼和他则分别是爸爸妈妈。
好奇怪哦。
可是,又好像是很不错的感觉。
陶先生抱起婴儿离开房间,顺便关了主灯。
陶映嘉脱掉鞋子,把被子掀开一角钻进去,躺在眠礼旁边。
床头有一盏小夜灯,是眠礼之前送的,陶映嘉很珍惜,每天晚上都要盯着发会儿呆,想一想洋娃娃,才能睡个好觉。
现在洋娃娃就在自己身边。
陶映嘉想像往常午休时把眠礼当真·娃娃一样抱着睡觉,娃娃睁开了眼。
眼神看起来很清明,并无多少睡意。
祂问的很突然:“要是有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嘉嘉实在没想到上来就是这么个难题,下意识重复:“怎么办?”
眠礼目不转睛望着他。
洋娃娃的瞳孔在夜灯的照射下更浅,像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往常那里多是欢愉,此刻,却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悲伤。
明珠蒙尘,是世间之憾事。
五岁的嘉嘉还不懂深奥的道理,他只是希望好朋友不要伤心。
他转过头,对上洋娃娃的目光,给出了回答,模样很认真:“那当然是去找你啦。”
眠礼并未因这个笃定而多云转晴,接着问:“如果很难、很难找到呢?”
嘉嘉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提问,可这回他没多犹豫,格外坚定:“再难、再难,我也会去找你的。”
眠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突然钻到他怀里,紧紧地搂着男孩,声音隐隐有了哭腔:“一定——一定要喔!!”
就像他们每天放学时拉钩“明天也要见面”。
在这个只有小夜灯照亮的晚上,许下了“一定会找到你”的承诺。
那是年幼的孩子们之间,宝贵如珍珠一般的约定。
*
孩子有孩子的烦恼,成年人的烦心事儿只多不少。
蜚蜚的攻击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做得更加巧妙。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是他使的绊子,公司仍每况愈下。
卢颂撑着压力,没有裁员,仅是暂时停发奖金,承诺撑过这段时期的难关,会给大家补偿双倍。
虽然员工们很信任这个总裁,但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刻,人人自顾不暇,又怎样去体谅他人的难处。
卢颂想了很多方法,包括向总公司,也就是新岳集团的主体调动资源。
然而神魔控制的能力远远超出人类范围之外,小公司的指标依旧下滑,没多久,连员工的工资都快发不起了。
与此同时,高层董事们拒绝让渡利益。
卢颂四面楚歌。
他没办法,周末的晚上到卓燦家里,夜深人静,共商生计之大事。
字面意义上,全公司上上下下员工的,生计。
卢颂在卓燦家已经有了自己专属的杯子,靠在慵懒的沙发上,倒了点快乐水,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他捏了捏鼻梁:“要不然……我卖一点车和房子,把这俩月大家的工资先垫上?”
他是从贫困家庭长大的孩子,不会像出生在富贵人家的纨绔一样大手大脚。
除了必要的,很少会购置多余奢侈品。
眼下打算开仓赈灾,竟然找不出多少能出手的东西,只有最基本的房和车。
卓燦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听见老板为员工考虑至此。
他坐直,瞪圆眼睛:“房子卖了,你怎么办?要是卖了也填不上窟窿,又怎么办?”
男朋友看着比当事人自己还着急,卢颂心里还挺甜蜜的。
他安慰道:“没事儿啊,我有地方住。”
他又开玩笑地问:“要是真破产了,卓主管能不能收留我?”
卓燦却笑不出来。
卢颂也好,公司上上下下的其他人也好,都是无辜的。
是谁的错呢?
小神明无辜,想要保护祂的自己应该也没错吧。
要是怪罪蜚蜚,可蜚蜚也是听命于姜宵。
且不说是不是姜宵的命令还不一定,就算是,一个父亲想让流落他乡的孩子回家,又何错之有呢?
或许这世间就是有这样的难题,错误找不到一个明确的起点,却能让所有在链条上牵连到的人们,陷入孤苦的深渊。
明明是自己的公司出了危机,卓燦看起来却更加慌乱。
卢颂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好啦,你看你这个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最先被裁了呢。”
明明卢颂才是那个需要振作的人,却反过来安慰自己,卓燦搓了搓脸,调整自己的状态,拿起可乐跟他干杯:“裁了我,然后我来当老板吗?”
卢颂哈哈大笑:“我看啊,你这辈子是只能当老板娘啦……”
他们话题说换就换,从沉闷的工作,转向轻松的游戏、娱乐、吃喝、比赛,很快心情重新灿烂起来。
现实里的确有数不尽的苦涩,然而人生的甜份终究是要从琐事中汲取的。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这样。
会反复陷入坎坷之中,必须自给自足重新灌进希望,或者互相打气,才能支撑着在艹/蛋的人生中继续走下去。
这边客厅里两个人暂时把烦恼抛之脑后,已经为了下周的球赛在谁家看掷起了骰子。
隔壁房间本该早就睡着的眠礼,却完整地听见了所有。
祂在被子底下抱住膝盖,把自己蜷成很小很小的一团。
上一次是整个人被掳走的卓燦。
这一次是蔓延着公司受损的卢颂。
那么,下一次呢?
是事业蒸蒸日上的齐瑞吗?
是刚新婚不久、近期打算备孕的小慧吗?
是和相亲对象聊得很好、说不定能修成正果的闵老师吗?
是被挑中拍广告在网上火了一波的小陶绵吗?
还是已经被精英小学提前录取了的陶映嘉呢。
祂一天不回去,身边的人就活在可能受到波折的阴影下。
先是奥利尔的警告,再是父神亲自降世,再然后蜚蜚的入侵。
是不是父神的指派,又或者擅自主张,总之他们的目的明确。
要祂折返,不要贪恋人间。
眠礼原本的拒绝想都不用想,祂怎么可能愿意回到又冷又寂寞的神殿。
那时候要多坚定有多坚定,毕竟需要考虑的只有自己。
如今,想到周围人,却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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