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他爹的白月光 第37章

作者:一条小命 标签: 仙侠修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花金瑶看着松山先生的目光更加火热了,忍不住旁敲侧击:“你这么厉害真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客卿?”

  松山先生没有理会她,等几人走了一段距离以后,他突然回过头冷冷地对花金瑶说了一句:“你带路。”

  花金瑶忍不住嘁了一声,刚刚走的那么轻松笃定她还以为这家伙知道路呢,结果现在还不是得靠她来带路。

  她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掏出自己的罗盘,在心里冥想着离开这座阁楼的地方,罗盘的指针转了几圈很快就指明了方向。

  有了罗盘的指引,众人找路就方便多了,但花金瑶也不敢一个人走在前面,她害怕前面又冒出来什么诡异的怪物,于是强拉着松山先生走她旁边,松山先生也没有拒绝,只是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花金瑶对他这刻意保持距离的行为表示很好奇,在带路的时候故意和他多说两句:“你难道对美女过敏吗?离我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为什么老是要戴着这么个斗篷,你不闷吗?”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太害羞了不敢说话?”

  花金瑶一个人唠唠叨叨说个没完,但松山先生一句话也没回,让她难免有些丧气,正想放弃撬开这闷葫芦的嘴时,脚下突然一空,她一声尖叫冲到喉头,就被人拎着衣领提了上来。

  “…谢谢你啊。”花金瑶颇有些尴尬地看向松山先生,松山先生只不冷不热道:“看路。”

  原来花金瑶刚刚只顾着和松山先生说完忘记看脚下的路,此时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件长沟,长沟深不见底,像是一条巨大的伤疤将厚实的土地一分为二。

  花金瑶啧啧两声,准备从这长沟旁边绕过去,但不成想她想绕过去,那沟里却有什么东西不让她走,宋伶眼睁睁看着那沟里爬出丝丝缕缕的黑色不明物体,正要碰上花金瑶的脚踝:“小心!”

  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松山先生再次出手,他一手提起花金瑶,一手将那东西击碎,但那东西却像是感知不到危险和疼痛一般,被击碎后再次凝聚在一起不依不饶地向花金瑶爬去。

  “这什么东西?”花金瑶刚说了这一句就被松山先生像甩一件娃娃一般甩给了宋伶,随后自己拔出身上佩戴的长剑与那东西对峙起来。

  “花姐姐。”公冶晴跟着花金瑶他们退到离那深沟远一点的位置,神色不安地看着松山先生对付那玩意:“那到底是什么?”

  宋伶将自己娘放在一边,刚扭头看向深沟的方向,就看见那深沟中的东西逐渐显露出了它真正的本体,那是一只没有具体形状,也不符合生物特征的,像是一团黑影形成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无论什么攻势都对它没用,松山先生明白了这一点后也没有恋战,直接收回剑转身带着他们先走。

  只是他们虽然逃了,那黑影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宋伶在它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幽冷且不详的感觉,好像被它追上就会吸干所有生气一般。其他人也有同感,于是跑的更卖力了。

  几人在平原上一阵逃窜,眼看着要被追上时,就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帐篷,小帐篷里钻出来一人,瞧见他们还对着他们招手:“这里这里。”

  宋伶也没多想,带着人就向那个帐篷跑去,等所有人都跑进那个帐篷里以后,那人将帐篷门帘一拉,帐篷就在平原上凭空消失了一样,那黑影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往别处去了。

  死里逃生以后,众人的内心都有几分庆幸,而这时宋伶抬起头看向那个招呼他们进帐篷的人时却突然一愣:“段群?!”

  那人也一脸惊喜道:“宋兄弟,你们还活着。”

  宋伶也十分意外,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重逢,但既然段群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凤揽亭…

  宋伶期待的目光在帐篷里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凤揽亭,但却看见了倒在帐篷里面的莺儿。

  “她这是怎么了?”宋伶靠近莺儿却闻到了莺儿身上有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此时姬咎也走了过来,在看到莺儿的伤势后眼睛都红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段群听他们问起,此时脸上露出了有些难为情的神色:“这位姑娘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会如此,当时洞窟不知为何即将倒塌,风兄又突然灵气枯竭,当时情况紧急,是这位姑娘带着我们找到了离开洞窟的地方。”

  “就掩藏在那孵化室的卵堆下面,那姑娘让我们先走她殿后,在我们出去后,她身上就受了不轻的伤,更没想到的是,我们刚出去就遇到了一群世家弟子的围攻,他们好像是冲着风兄来的。”

  段群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更是懊悔:“为了躲避那群世家弟子,风兄带着我们四处逃离,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可以躲避的阁楼,结果没想到这阁楼里四处潜藏着危险不说,那群弟子也追了上来,为了我们的安全,风兄自愿和他们离开了,而在他离开时给我们留下了这个帐篷。”

  “我实在是太没用了,什么忙都没帮上,还害得他们…”段群的语气已经隐隐透露出一股子绝望,宋伶相信要是他们没来,这人估计会想不开。

  于是他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会,这不是你的错,是那群世家弟子的错。再说了,你怎么没帮上我们的忙,如果不是你把你的灵剑借给我,指不定我已经死在那洞窟里了。”

  宋伶说着将灵剑还给了段群,让他先一个人调整情绪去了,而他也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信息。

  凤揽亭他,被乌陵家的人抓走了?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突然发现好多人。

  公冶家的,公冶晴和公冶澈师兄妹,和他们家的客卿松山先生。

  合欢宫的,花金瑶和宋伶。

  武心殿的,莺儿和姬咎。

  苘[qing三声]山派的,段群。

  乌陵家【反派】温天纵。

  还有一点,虽然爹目前自称松山先生,但他不叫宋山啊,那只是一个代号代号。

第56章 魔血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 血月当空。

  凤揽亭看着头顶的血月伸手擦去了下巴上沾到的血迹,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没有任何能喘息的生灵,不工剑落在脚边, 被它斩杀的尸体几乎堆积成山。

  凤揽亭感受到自己血管里翻涌兴奋的鲜血,感受到自己心间那股对杀戮的渴望, 这是他熟悉的战场, 也是他能唯一放纵自己的地方。

  他曾无数次站在这里,将战场变成屠宰之地, 敌人的弱小和他自身的强大,让他一度变得极为自大, 又因没有足以匹敌的对手, 内心变得极为空虚。

  等杀尽了,斩干净了, 甚至一把灵火放出, 将天地间烧成一片荒芜, 他的内心也依旧焦躁难安。

  这是他的孽, 自他出生以来, 从小就表现出的对于杀生和嗜血的兴趣, 让他爹娘看见他都会对他畏惧三分,以至于后来将他送上山去修行, 连师父都怕他凶性大发, 伤害同门。

  他自认为从未将剑指向过无辜者, 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但当他被天子征召,在乱世中替他平定江山时, 他突然又看不清自己的本心, 他不知自己的剑下是否死的真是该死之人。

  他是善, 是恶?是上神还是魔煞,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九重天的众神惧他畏他,不与他接近。神庭的众仙则只想用他,制他,将他拉入自己麾下。

  几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有着别样的情绪,就好像他并非凤揽亭这个人本身,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

  凤揽亭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鲜血汇聚成一片血海,他立于血海之上,而在他身边两侧则有两座巨大的神像显现,一座像是西方神佛,红发黑肤身上满是金色梵文,看他的目光像是在讥笑。

  一座是无量天尊,慈眉善目,手持拂尘,看他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审视。

  两座神像立于血海两侧,而血海中满是痛苦挣扎不断浮沉的人。

  凤揽亭看着那些人,随后再仰头看着这些神,两座神像同时开口,一边是梵文心经,一边是正统道德经,而在它们开口后,血池中挣扎的人就更加痛苦了。

  凤揽亭在两边经文的吟诵声中又看向自己,发现自己的一边手臂不知何时变得与那西方神佛一般,金色梵文如同金色的血管在他肌肤上蜿蜒,而那些梵文的最终目标是他的心口。

  善与恶,神与魔,混沌与秩序,在这空茫茫的天地间,两座神像同时看向他,像是在让他做出自己的决定。

  凤揽亭却笑了笑,提起不工剑,却是一剑刺进自己的心口。

  在那一瞬,诸天神佛俱灭,血池化为枯井,而他原本不断被挑拨鼓动的内心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一如天水一色,风轻莲叶动。

  凤揽亭再次睁开眼,看向眼前的温天纵,而温天纵的神色却有些焦躁,他甚至控制不住平日里在凤揽亭面前维持的形象,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双被血丝布满的双眼不甘地看向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

  “你身体里明明有魔神的血,按理说你不可能拒绝祂的传承才对,你在幻境中到底做了什么?”

  “你费那么大的功夫,又是抓我,又是抓神兽的,为的就是这个?”凤揽亭看着神色抓狂的温天纵,语气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哪怕他现在身上一点灵力也无,和个废人一般无二,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向温天纵低头的意思,仍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想要复活魔神,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凤揽亭不留情面地嗤之以鼻:“真是异想天开,魔神要是真那么好复活的话,以前怎么没人成功过?”

  “那是因为以前魔种并

  未现世,所有人都以为魔神已经彻底消亡了,没有魔种,就没有复活魔神的可能。”温天纵哑声解释道:“但现在我们的人算出,魔种还存留于世,这是魔神复活的最后希望,而那魔种就在你身上。”

  “何以见得?”凤揽亭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是手上的镣铐依旧让他行动不那么方便。

  “你天生嗜血,好战成性,这是因为你骨子里就有魔血,天帝让你去镇压魔渊,也是利用了魔神血脉可以压制群魔的作用,你被神庭耍的团团转还甘愿做他们的牛马,被他们当枪使,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看不明白吗?”温天纵面带怒容,看向凤揽亭的目光里有恨其不争。

  但凤揽亭的神情却很平静,看他的目光犹如看一个跳梁小丑:“你在教我做事?凭什么有魔血就一定要成魔?我偏不成为那丑东西,你又能奈我何?”

  温天纵有一瞬间的神色变得极为扭曲,看向凤揽亭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般:“既然你冥顽不宁,那我就只能夺了你的身体,替你接了那传承。”

  但就在他的手刚要触碰到凤揽亭眉心时,他又猛地缩回手,神色变得十分惊恐:“凤郎,我这是怎么了,凤郎…是不是他要伤你?”

  凤揽亭翻了个白眼:“是啊,你刚刚要夺我舍来着,吓死我了。”

  “凤郎,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奴家…奴家…”温天纵的神情带着几分惊慌失措,像是真的在为凤揽亭担忧一般,但没一会他的脸色又发生变化,就像一具身体里住了好几个人一般。

  凤揽亭看着他的脸色变来变去,终是不耐烦地皱起了眉:“之前就让你不要修这邪术,你也不听劝,如今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你迟早会被这邪术反噬的。”

  温天纵听凤揽亭这么说,神色变得有些忧伤:“奴家当然知道这邪术的弊端,但我也明白,如果我不修炼这样的术法,温意就始终是无人注意,可以随时抛弃利用的废物…”

  他看向自己的手,却突然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手是个什么模样了,他夺舍过太多人了,他所修的术法能让他随意地控制任何一人,甚至让自己的神识和他们融为一体,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他也会受这些人影响,从而变得越来越迷失自己。

  “我不仅要活下去,我还要成为人上人,仙上仙,成为九重天最至高无上的神,在这之前,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点点,小代价罢了。”温天纵的神色又变回了刚刚冷漠癫狂的模样。

  凤揽亭皱着眉注视着他,只觉得这家伙的疯症越来越严重了,以前还能好好和他说两句话,但现在他确实越来越看不到曾经那个温意了。

  以前的温天纵虽然有点神经质,但他的本性却是不坏的,他受了那么多苦,所以也同样会同情其他受苦的人,他性格敏感又谨慎,对待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却又无微不至的。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是他向他告白后,温天纵为了配得上他,去听信了传言,去修行了邪术,是在他撞破真相后,对他的一再纵容吗?

  爱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吗?

  凤揽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锁链,温天纵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却依旧给他带上如此沉重的锁链,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已经胜过了当初那一点点的爱。

  既然如此,他也该是时候认清,现在的温天纵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意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将那个温意找回来了。

  “江安说的对,早在你对同僚痛下杀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意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我对那个温意做出的一点补偿和道歉,从今以后,你我之间便只有仇恨了。”凤揽亭语气平静道。

  温天纵皱起眉,脸上的神色似喜似悲,他伸出手像是想要挽回什么,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随便你恨与不恨,我只在乎你体内的魔血仅此而已。”

  可是这句话说出口,他的内心却突然如同刀割一样疼痛,有一道声音不断地重复道,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但他强行压住了自己内心的翻涌,伸出手企图强行再一次控制凤揽亭的意志,让他强行接受传承。

  然而这一次不等他自己反悔,一名黑衣刀客突然破门而入,将他打退数米远的同时一刀斩断了凤揽亭手上的镣铐:“属下来迟,还请主上莫怪。”

  “柳文应?!”温天纵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刀客,还以为自己是突然出现了错觉:“你怎么会在这?”

  柳文应扶起凤揽亭,凤揽亭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关押太久的身体道:“他去帮我办了点事所以来的迟了点。”

  “办了点事?”温天纵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随后突然像是醒悟了什么,他转身冲向门外,却看见门外站着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人,而是一排排穿着金翎甲胄的天兵。

  凤揽亭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也看到这一排排的天兵,语气从容不迫道:“他刚刚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是否是被冤枉的,相信各位心里也有数了吧。”

  【作者有话说】

  凤揽亭:就不成魔,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