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篇水仙文 第141章

作者:张无声 标签: 强强 宫廷江湖 甜文 穿越重生

  叶芊然想了想,眨巴了下眼睛:“师父,其实我觉得你有点太在意霜梅阁了,就是你把霜梅阁放在了自己前面。”

  解意看向她:“这里是我的家。”

  “我知道啊,其实我也觉得霜梅阁挺好的,像是我第二个家一样。虽然有我不喜欢的人,但师姐师妹,还有师兄弟他们,还有师叔师伯他们……人都挺好的。他们没有嫌弃我没有基础,都会主动帮我,会跟我讲解,比试的时候也会尽量收着力让我一点,让我能够更清楚地看见一招一式……”

  叶芊然数完霜梅阁的好,又说:“但是师父,我的目标是变强,如果有一天,我在霜梅阁无法进步了,或是我离开霜梅阁会变得更强,那么我会走的。”

  她看向解意,眸光坚毅:“因为我没有忘记我加入霜梅阁的目标,就是想要变强。”

  叶芊然握紧了拳头:“我要拥有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的力量。”

  她问解意:“师父,你的目标一直都是和霜梅阁有关的吗?”

  解意微顿。

  她看向了暗下去的天际线,没有说话。

  但她想起了她第一次好好习课业,是她父亲答应她,若是她赢了他,就放她出去游历江湖。

  于是在幼年往少年度过时,平日最爱偷闲躲懒或是干脆逃学去听书、看话本的她,认认真真地开始学起了一招一式。

  再后来,她就被“使命”圈在了原地,遗忘了那个想要去看遍天下山河,想要仗剑天涯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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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淮第二天,并没能启程去机关道或是还是原计划去剑阁,因为他们在出城才上官道时,马车就被人拦停。

  燕奕歌觉察到从前熟悉的气息,慢慢拢了拢窝在自己怀里的易淮身上盖着的狐裘。

  易淮手里还在拿着那块花主令和麓磬候给的布做比较琢磨,也觉察到什么,抬了抬眼:“天山的?”

  燕奕歌嗯了声,微扬声音对着外头道:“几位是何意?”

  官道上,三名穿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立在道路中央,她们穿着的服饰有几分独特,看上去轻盈,却又似乎很厚实保暖。

  她们臂弯间也都挎着披帛,是一条白色绣着海蓝色纹路的披帛,样式都是一样的。

  甚至不仅服饰相同,这三女的脸都长得一模一样,只有细微的差别。

  燕奕歌出声后,站在中间的那位便往旁侧让开,剩下两位也低下了头,侧过身子,露出了背后的两头白鹿。

  白鹿的鹿角上挂了些莲状的饰品和轻盈的素色纱带,看上去很是漂亮,鹿身的鞍也极为精致,看上去都不像是鞍了,更像是什么精美的工艺品。

  这白鹿比易淮原本世界的白鹿体型要大上不少,大得两个易淮坐上去都不成问题。它通身都是白色的,没有一点杂色,鹿角的尖是很浅的粉色,和蹄一般,眼睛还是天青色的。

  而且在这个世界,只有天山才有这种白鹿,他们管这个也不叫白鹿,而是叫“雪灵”,而且易淮与她们说过这不是跟鹿很像吗,天山的人还与他说不是像鹿,只是雪灵选择成为了鹿的模样。

  易淮那时候就打下了六个点,因为当时天山上上下下加起来要跟他打的话,他确实打不过,天山那地方又易守难攻,不太好跑,所以他很明智地把自己那句毒舌的话憋了回去。

  而现在瞧见这雪灵,易淮无端有几分怀念。

  ……要是这里真的只是个游戏,该多好。

  两头雪灵的背后是车轿,也是以白色为主,十分具有网游风,圆形的,轻纱幔帐还挂着精美的铃铛。

  不过里面并非那种电视剧或是电影里的床铺设计,也还是和马车很像的,座椅和柜子还有小桌子都有。

  甚至真论起来,可能还不如马车。

  因为像杏林馆的马车内还设置了床榻,天山的车架却做不到这一点。

  燕奕歌打开了车门,却并未出去,而是越过车夫看着幔帐被一只戴着穿在五指上的手链的手撩起,里面的人也没下来,只露了半张脸。

  她眉心有一点浅浅的红,螓首蛾眉、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巧笑倩兮。

  这世上所有形容女子的美好词汇都可以往她身上堆。

  “燕哥哥。”

  她声音清脆,像是珠玉落盘般悦耳:“真是好久没见了。”

  她这一声喊出口,哪怕易淮早就知道,也还是不免轻啧了声。

  偏偏因为他和燕奕歌是同一个人,在燕奕歌的概念里,她这么喊,也是喊另一个自己,所以这声轻啧是和自己交叠在一块儿响起的,于是动静便难免大了些。

  女子偏偏头,有几分疑惑,那双如同小鹿般的眼,湿漉漉的,漂亮且充满灵动感,好像不谙世事的神女般,只是那一双眼睛,就叫人怦然心动,但却又生不出半分亵丨渎的心,只让人心生神圣感。

  燕奕歌淡淡:“别这么喊我。”

  以前是因为不太有所谓,现在不一样了。

  哪个易淮听着都无端火大。

  女子看了眼易淮,意识到什么,弯弯眼,眼里一闪而过狡黠:“燕哥哥……”

  她话还未说完,就倏地偏了下脑袋,同时那只手放下帷幔,彻底伸出来,夹住了一片树叶。

  她动作停下时,手链上的铃铛声才匆匆而至,而立在他们中间的那三名女子才反应过来似的,有点慌张地看向女子。

  “洛净川,你别找死。”

  丢叶子的是易淮,但面无表情威胁的却是燕奕歌。

  洛净川松了手,手里的树叶就化作齑粉在风中消散,轻叹着说了句好吧:“燕庄主。”

  她的目光再落在了里面点的易淮身上:“燕公子,这样可以了吗?”

  方才那一瞬的交锋,她就意识到了易淮功夫不俗。

  天山虽然是个信奉神明的地方,但也正是因为信奉神明,所以才以实力为尊。

  实力强的人,自然有资格提要求、立规矩。

  易淮没答话,还是燕奕歌开口:“你来是有何事?”

  洛净川清了清嗓,正儿八经道:“在下天山圣女洛净川,代表天山前来,恭请两位前往天山参加天山五日后的洗雪礼。”

  天山洗雪礼,就是一种祭祀,是天山众人一起向神祭拜的大日子,通常都在年后开春前开始,这一天也是天山最热闹的时候,对于天山的人而言,洗雪礼的重要程度是超过年节的。

  天山信奉的神叫“朔风”,是一位女相男身、双臂四手的神明。

  易淮因为不信这个,从前没怎么仔细听过,只囫囵知道个大概,比如知道天山认为是这位神明庇佑着他们,认为是他指引着他们。

  还比如天山内一直认为是天山的功法“万里雪”是他托梦于天山祖师爷,然后传下来的。

  ——这个说法信的人是真的很多,因为天山这门心法“万里雪”是真的很独特。

  它可以让天山的人都不畏惧寒冷,而且在越冷的地方,武功就越强。

  就好像是什么独特的buff一般。

  “万里雪”还和碧泉掌不同,碧泉掌是极其阴毒的一门功夫,是带毒的,但万里雪就是一门阴寒的内力,和燕奕歌的铄石流金属于一个相克的情况。

  若是功力在燕奕歌之上,自是克铄石流金,但若是在之下,自然是被克。

  所以易淮以前在天山住过好长一段时间,就是为了突破瓶颈。

  天山虽神秘,且有着传女不传男的规矩,甚至常年在门内不出,但并非厌恶男人或是外人,他们是很欢迎客人的。

  那段时间易淮真是上线就跟她们打架,导致梦里都还在想怎么破招。

  也是因为这样,他那段沉郁的日子里,多了些轻快的色彩。

  他们到天山时,已是洗雪礼开始前两日——离得不远,所以到得也快。

  洛净川下了车架,与燕奕歌说:“你还是住之前的地方吧,已经给你腾出了地,不过我们这儿没有地龙。”

  她示意了一下在车内窝着的易淮:“我看你那位小公子很是怕冷,我让人给你安排两个炭盆?”

  这一次,燕奕歌没有拒绝。

  天山的炭也很特殊,烧起来不仅没有炭火呛人辣眼的味,甚至还带着点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第138章 (二更)

  易淮以前在这里居住过的院落不算大,但也不小,反正他和自己一块住着,不会显得拥挤,也不会太过宽敞。

  还有个别致的小院子,虽然地面是铺的青石砖方便练武,但旁侧摆了些小石雕做装饰点缀,就弄得分外雅致了。

  天山的人都好客且热情,易淮还才从马车里探了个头,就有人手里端着洛净川说的炭盆跟他们打招呼,后头跟了好几个人,手里都是各种天山的吃食。

  还特意送了碗姜茶来。

  燕奕歌只冲他们点了下下巴,便面不改色地直接将另一个自己从车架上抱了下来。

  天山民风开放,倒没有因此觉得伤风败俗,端着果盘的一名穿得很厚实的男子还大胆地笑着吹了声口哨,让易淮不由得想到了为数不多的读书记忆里,班上有男生在看见表白戏码时,就忍不住这样来一下,凑个热闹也是起起哄。

  洛净川说是两个,但其实给他们端了六个炭盆来,她的“两个”,是指多个的意思。

  外间和里间都摆上了,易淮坐在了炭盆边,帮忙送东西的人就把果盘摆过来,放到他的跟前。

  天山有一个特产水果,叫“赤雪泪”是别的地方都没有的,和现代的车厘子长得有些像,但无籽,且果肉还要柔软许多,汁多甘甜,没有半点苦或酸感,易淮很是喜欢。

  天山也知道他爱吃这个,所以一大盆都是赤雪泪,一个个殷红得漂亮好看。

  洛净川没有说太多,只说要他们今日好好休息,吃食都会有人来送。

  这时候也还没到晚饭的点,燕奕歌送走了天门的人后,就把屋门合上,只留了窗户两道缝透气。

  易淮就终于坐不住了,摘了面具,再倒在了自己的怀里,跟没骨头的人似的,还要指挥自己:“擦擦手,喂我。”

  ——这一路车马劳顿,是真的很累。

  本来就打算这么做的燕奕歌反而因为另一个自己的命令稍顿了下,随后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用干净的帕子擦拭了手后,捏起了一个赤雪泪递到易淮的嘴边。

  易淮张嘴时,燕奕歌就将果子往里送,不算大的水果,一口一个刚刚好,却也因为燕奕歌的手掌大、手指长而显得几分袖珍。

  他的指甲盖微微蹭了一下易淮的舌尖,那一块,连带着指尖也蹭过唇齿……粗粝的指腹扫过时,直接叫易淮的身体紧绷,也不自觉地抿了下唇,有种自己的哪根神经就这么赤丨裸丨裸地被自己扫过了的感觉。

  不过也只是一瞬,燕奕歌就低着眼,漫不经心地再将手拿了出来。

  易淮咬着果子,那点异样感蔓延开来,好似慢慢变淡,却也是蛰伏着,等待下一次出击,也许依旧是轻咬,也有可能是狠狠一口,要让易淮久久无法缓下来。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并不太好受,所以易淮有点难耐地重咬了口果肉。

  赤红的果液在唇舌间炸开,他含混不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燕奕歌稍扬眉,毫不避讳地捻了捻自己指尖的一点湿润:“阿淮,你知道的,我们是一个人,所以我自然不会这么以为。”

  他就是在光明正大地想着些充满马赛克的东西。

  易淮咽下嘴里的果肉,轻呵了声,微微仰头看着他,还没说什么,就被自己低头吻住。

  不算深的吻,将他口腔内赤雪泪的味道掠夺完了就退出,然后再悠悠拿了第二个果子,抵上易淮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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