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海世界饲养熊猫 第15章

作者:青山埋白骨 标签: 穿越重生

  不消片刻,夫诸便已奔至眼前,张祺合上因为诧异而险些脱臼的下巴,仰着头问:“夫诸兄,你去哪儿了?”

  “呜!”夫诸低下头,张开嘴,将一样东西吐在张祺面前。

  张祺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到了一截弯刀似的东西,灰黑色,有一圈一圈年轮似的花纹,有些像牛角。他捡起来,凑近了端详,并不是牛角。因为牛角的截面是圆形,而这个角是扁形,纵向看去是薄薄的一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某种动物的角。

  张祺伸手摸了摸,顶端尖锐,边缘有些锋利,他拿起来,问道:“你刚才就是去找这个,也是送我的?”

  “呜呜——”夫诸给予肯定的回应。

  张祺挥了挥手中的角,虽然还没想到这东西能拿来干嘛,但是礼貌地笑着道:“谢了。”

  见他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夫诸有些发急了,它低头寻找,看到了放在角落的两只灰兔,张嘴叼起来,放在了张祺的面前,又用鼻子拱他的手。

  张祺愣怔片刻,猛地恍然大悟,夫诸特意去找来锐角,是让他拿这玩意处理兔子。

  对啊,这东西这么尖锐,不是刚好能拿来处理兔子吗?!

  张祺欣喜若狂,说干便立刻着手,他将兔子重新提回山涧边,尝试着举起锐角,插向兔子的后腿。

  果然,不费什么力气,便穿透了皮肉。

  紧接着,张祺压下锐角,尝试着环切,在大腿内侧慢慢切开,致使皮肉分离。角虽锐利,但远不如利刃,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成功切开。另一条腿也同样操作,两个切口在大腿根部汇合。

  随后,张祺把两条腿交付给无忧,嘱咐它用力抓好,自己则扯了兔皮往下褪。其实他只在饭店里吃过兔肉火锅,完全没有杀兔褪皮的经验,一切凭着感觉来。庆幸的是他的感觉是对的,一番精力和体力没有白费,顺利将两只灰兔给剥了皮。

  张祺弄了几根细竹枝,将兔皮撑起来,放在岩石上晾晒,然后去清理兔肉。托夫诸的福,中午的食物非常充足,他上午就在洞穴口收拾兔肉,没去找食物,难得地放了半天假。

  夫诸和无忧、小绵羊玩成了一团,四只角顶着它们四处玩耍,像个带孩子的幼儿园老师。

  太阳爬至头顶的时候,张祺在垒好的石灶上升起火,将兔子绑在冷箭竹上,开始烤兔肉。

  这两只兔子都十分肥美,和烤小河鱼可不一样,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反正柴火管够,张祺一边咽口水,一边在旁边守着。

  就在兔子烤熟时,出去“撒野”的三只大小家伙慢慢悠悠地回来了。

  闻到香味,无忧立刻从夫诸身上滑下,跑过来。

  张祺摸它脑袋,说:“再等等,还没熟。”

  小熊猫慢一步赶来,仰长了脖子想去抓兔肉,其实它就是想玩。不过前两天不小心碰了石头灶,被烫伤了爪子,这回长了急性,空抓了两下便悻悻地去吃竹子。

  夫诸低头嗅闻,张祺举起竹子,伸到它鼻端,尝试性地问:“吃吗?”

  “呜——”夫诸瞥开了头,完全不感兴趣。

  这是张祺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原小说中并没有写夫诸平时吃什么,但显然它是食草动物,否则昨天就该把他们仨给吃了。

  肥美兔子被烤得表皮焦黄,滋滋冒油,张祺为夫诸的食物发愁,问道:“夫诸老兄,你中午吃啥?”

  不是他并非不想给夫诸准备食物,只是一来不知道夫诸喜欢吃什么,而来夫诸的食量显然不可小觑,他怕是忙上一天,也未必能够给夫诸准备一顿饱饭。

  夫诸歪了下头,扭头朝原始森林的方向看去:“呜呜——”那意思很明显,它去林子里找吃的。“呜”声刚落,它便起身,风风火火地朝林子奔去。

  张祺都还没来得及张嘴问一句“你下午还来不来”,夫诸已然跑远了,他只得无奈一笑:“跑真快。”

  兔子终于烤熟,张祺撕下两条后腿,一只给无忧,一只留给自己,根本连等冷却的耐心都没有,豺狼似的咬下一口。被烫了唇舌也舍不得松口,舌头跟搅拌机似的快速捯饬,经历了一番苦难,总算吃下了近十天来的第一口肉,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第28章 夫诸报恩(2)

  虽然没有盐巴、孜然、茴香等调味料,张祺却觉得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一道烤全兔。他同无忧分食了一整只兔子,和一个烤白?果,撑得肚皮浑圆,食物几乎要从喉头冒出来。

  张祺一动也懒得动,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原地躺下,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躺下还没两分钟,熟悉的“轰轰”声响起,夫诸去而复返,肚皮鼓了一圈,显然也饱餐了一顿。它寻一块地方趴下,惬意地“呜”了一声。

  小绵羊十分不客气,一摇一摆地走过去,爬到夫诸的肚皮上,懒洋洋地躺了下来。石头硌人,张祺也厚着脸皮挪过去,拿夫诸的肚子当沙发,闭上了沉甸甸的眼皮。

  一家三口,借着夫诸的肚皮,呼呼大睡。

  夫诸有样学样,也缓缓闭上幽蓝的明眸,陷入沉眠,肚皮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着。

  一场酣畅的午觉醒来,张祺抻抻胳膊,伸了个懒腰,浑身的筋骨抖擞起来。无忧、小绵羊和夫诸都还在酣睡,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山涧边盘腿坐下,摸出插在腰间的锐角。

  在手中把玩许久,张祺产生一个想法:把它磨薄一点,会不会更锋利一点?

  这截锐角很好用,但远没有达到锋利的程度,他想把它做成一把角刀,用来处理食物,或者做些别的用处。

  比如,用来剃胡子。

  十天没剃胡子,张祺的下巴已经长出一片胡茬,如果一直不剃,以后恐怕真要成为胡子拉碴的野人。

  想法很美好,可张祺犹豫不定,不敢轻易下手,若是将这唯一称手的工具给弄坏,肠子都能悔青了。

  将锐角放在水中认真清洗一番,张祺考虑了良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尝试一番。

  如果成功,自己将拥有一把角刀,如果失败,大不了还是回到原来手无寸铁的日子,也算不上损失。

  山涧旁的岩石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表面形成细小均匀的颗粒,正好可以用来磨角刀。

  既已下定决心,张祺便寻一块平坦的岩石坐下,开始磨刀。起初不敢使劲,将角压在岩石上,轻轻推出,缓缓收回。

  摩擦几次之后,张祺发现角的硬度远超他的预估,力道便也大了一些。就像磨刀那样,保持15度夹角,用力向前推去。

  磨擦许久,锐角被磨去了表层角质,边缘变得单薄、锋利。无忧它们陆续醒来,像看热闹的幼儿园小朋友,纷纷围过来,睁大眼睛瞧热闹,倒弄得张祺十分紧张。好在他的双手没打颤,抓着角的两端,还十分稳当。

  在三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张祺终于将牛角刀打磨到心满意足地薄度,他将食指压在刀刃上,明显感受到了刮手的锋利感。

  山涧边上有一颗绿油油的水草,根深深地扎在岩石缝里。张祺一手薅住水草,一手握住牛角刀,齐根一割,只一下便将整株水草给割了下来。

  无忧十分给面子,兴奋地拍了一掌:“哎哟!”

  小绵羊很好奇,爬到张祺的腿上,就要去抓牛角刀。

  张祺吓唬它:“把你的白毛都给剃了。”说罢,作势用牛角刀在它头上比划了两下,然后迅速揪下一小撮毛,仿佛真的是用刀刮下来似的。

  小绵羊心眼再多也斗不过人类,还以为真被削掉了一撮毛,悻悻地收回了爪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缩到了夫诸的怀里。

  张祺拿着牛角弯刀,逮着什么就切什么,用来砍竹子、木棍自是不可能的,毕竟只是一只动物的角而已,主要成分大概只有碳酸钙。可用来切瓜果却十分锋利,比之菜刀也不差分毫。

  有了刀,会为生活增添不少便利,更是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这可是个宝贝,张祺担心带出去弄丢,弄了两片树叶包好,带回洞穴和库存的食物放在一起,这才招呼无忧它们一道出门。

  夫诸老实巴交地像只骆驼一样趴下来,张祺还没反应过来,无忧和小绵羊已经驾轻就熟地爬了上去,跟坐计程车似的。

  张祺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脚程铁定是赶不上一步奔出去好几米的夫诸,便也厚着脸皮搭上了“计程车”。

  张祺坐在背上指挥方向,带着夫诸来到了竹园,给小绵羊弄些鲜竹,然后再弄些建栅栏的竹子。

  无忧已然是个熟练工,麻利的落地,抓着一根竹子便啃了下去。

  张祺喊他:“不用那么着急,”

  夫诸驮着小绵羊,站在一旁认真看着,过了会儿它明白了张祺的意图,踱步过去,用嘴咬住挤挤挨挨长成一丛的几根竹子,“呜”地吼了一声,而后一仰起脖子,竟将它们统统连根拔起。

  张祺目瞪口呆:“夫……夫诸老兄……”

  无忧呆若木鸡片刻,而后反应过来,亢奋地喊起来:“哎哟哎哟哎哟!”它眼冒星星,已然把夫诸当成偶像天神,脸上的仰慕藏都藏不住。

  张祺也十分咋舌,鼓起掌来由衷地夸奖:“夫诸老兄,你这比倒拔垂杨柳还牛逼啊。”

  夫诸哪懂什么是“倒拔垂杨柳”,但善于分辨神色,知道张祺在夸自己。谁会不爱被夸,神兽也不例外,顿觉浑身充满了力道,又一鼓作气拔了几株竹子,叫它忙活一番,很快就集了一捆。

  张祺赶紧喊住夫诸,告诉它已经够了,夫诸这才停下来,仰起下巴,一副等待快赞的得意模样。

  张祺给它顺毛,大方地吹了一顿不要钱的彩虹屁,他看着不远处的大竹林,脑筋突然一动,拍拍夫诸的腿,问道:“夫诸老兄,那个粗的竹子,你能拔出来不?”

  “呜!”

  夫诸怎么可能错失这种表现的机会,立刻撒开蹄子跑进大竹林,寻了一根最粗的竹子,张嘴一咬,轻轻松松地就拔了出来,连气都没吭一声。

  由于夫诸慷慨相助,张祺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弄到了一大捆冷箭竹,外加一根粗竹子,甚至它连腿都没用上,去的时候是被驮着走的。

  回去的时候,因为要扛那根大竹子,张祺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夫诸负重前行。于是让夫诸驮着小绵羊和无忧,还有那捆冷箭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拖着大竹子。

  在雚谷锻炼了一个多礼拜,张祺的特格健壮不少,但是一根粗壮的青竹对他来说分量不轻,一路上走走停停,后来还是夫诸用嘴叼着竹根,帮衬了一把,他才勉强将竹子拖回洞穴崖底。

  张祺便气喘吁吁倒地不起,一个劲地喘气粗气来。无忧和小绵羊见惯了他这副累坏了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夫诸却担心得很,用鼻子去拱他的身体,发出忧心忡忡的“呜呜”声。

  张祺强撑着坐了起来:“我没事,就是躺着歇会儿。”

  歇息许久,气喘匀了,力气也恢复过来,张祺又对着扛回家的竹子拧起眉来。前几天弄的那半片竹筒用来煮了三次鸡蛋后边彻底被烧穿了,再也无法用来煮蛋,最后只能当柴给烧掉。

  张祺拜托夫诸拔了一棵大竹子,是想用这颗鲜竹弄两个乃至更多竹筒出来,用来喝水、煮蛋,或者存放东西。

  可是竹子是扛回来了,具体要怎么把竹子弄断,他还没琢磨出办法来。这棵鲜竹比上次的枯竹要坚韧、粗壮得多,万万不能再为难无忧用牙啃出来。

  拿牛角刀砍可以吗?

  不行不行,张祺立刻否定这个想法,连镰刀都不一定砍得断。

  这么粗的竹子,还是得用锯子才行,若是电锯,不消两秒便能轻松锯断。

  无计可施地盯着竹子看了许久,张祺厚颜无耻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夫诸:“夫诸老兄,你能把它弄断吗?”

第29章 多了一个家人

  “呜?”夫诸不明白什么意思,睁着蓝色的美眸,无辜地看着张祺。

  张祺对着竹子一顿比划,终于让夫诸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夫诸用牙齿叼起位于竹秆最下部的秆柄,只听脆生生的一声“咔嚓”,竹子就被咬断了。夫诸吐掉衔在齿间的秆柄,又叼起了竹子,就像小朋友吃百奇饼干一样,一顿连贯的“咔嚓”“噗噗”声响起,笔直的竹子秆茎就被咬成了十几截。

  张祺叹为观止,一边跟在后边捡竹节,一边拍马屁:“夫诸老兄,你的牙是金刚钻做的吧。”

  毕竟是用牙啃出来的,所以断口并不平整,竹节上还沾着夫诸黏腻腻的口水。张祺把竹节抱去山涧边清洗,然后用岩石打磨断口,托夫诸的福,他便拥有了十几个可以用来装水、装食物的容器。

  今天一天内得到了牛角弯刀和竹筒容器,张祺大为欢喜,太阳西垂,他便引燃石头灶,将剩下的那只兔子架在火上烤,又煮了野鸡蛋烤了白?果和豆荚果。

  有了刀,吃饭也精致了起来。

  张祺摘了两片大叶子铺在岩石上,将烤兔肉、野鸡蛋和烤过的果子一一切好,摆放整齐。也没忘了小绵羊,帮它把竹笋和竹子折成小段,铺在叶子上,摆成了一桌美食,这才招呼小崽子们吃饭。

  夫诸照例起身离开,张祺忙喊住它:“夫诸老兄,你还回来不?”

  夫诸将张祺、无忧、小绵羊一一看了一遍,这才仰头“呜——”了一声。

  相处一天,张祺已经和夫诸产生了感情,而且有夫诸在身边,生活上便利许多,自然是打从心底里想把夫诸给留下,只是这回他倒是揣摩不透夫诸那声“呜”的意思了。

  张祺不好强留,也不好意思直接道明自己的用意,只说:“你要是无聊了,随时来找我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