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海世界饲养熊猫 第20章

作者:青山埋白骨 标签: 穿越重生

  太阳落山,吃饱喝足,张祺摸着鼓鼓的肚子躺在温温热的岩石上。他看着碧蓝的天空,感情丰富地想,以前有钟表、有手机,随时都能掌握时间的流逝速度,从而漠视了日出和日落。来到雚谷,只能通过日出和日落来掌控时间,倒是深切地体会到了生活的趣味。

  躺了一会儿,张祺率领小部队去泡温泉,他原本靠着池壁养神,突然抬起头,突发奇想地说:“崽子们,我给你们讲故事吧?”

  说罢,也不等崽子们给出什么反应,就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给你们说一个精卫填海的故事。”

第37章 煮盐(3)

  辛苦好几天,煮出的盐只有小小一把,短短几天就造完了,这还是省着吃的。一旦尝过盐的滋味,就再也无法割舍,张祺便又带着家当和崽子们去湖边煮盐。这次他打算至少待上三天,多煮一些粗盐,顺便就在湖边提纯,因此东西带了很多,拿泰山当骆驼使唤。

  虽然泰山任劳任怨,但张祺还是准备了犒劳它的小零食,一路上投喂它。前两天他嘴馋,拿出之前晒的果脯来吃,随手喂了泰山几颗,发现它竟意外的很喜欢,吃完了还讨食。于是他今天出门,便将果脯全都带上了,还打算回洞穴再多晒上一些。

  幸运的是,这两天都是好天气,晚上睡在竹园里也不妨事,张祺甚至动了要不在竹园定居的念头。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竹园除了离湖边近,并没有什么优点。如果遭遇雨季,湖水上涨,很可能还有被淹没的风险。

  张祺平安无事地在湖边待了三天,煮了一整个竹筒的盐,掂量掂量,估计得有一斤。他满载而归,回到洞穴,修整几天又去了湖边。这次待得更久,不仅煮盐,还抓鱼晒起了咸鱼。

  第三天下午,张祺看着岩石上三条涂满盐巴晒得半干的咸鱼,心里十分得意,还琢磨着那天去山里逮几只野鸡、野兔,这样一来就不愁没肉吃了。

  心里惦记着吃的,嘴巴就开始馋了,张祺伸着懒腰坐起,说:“走,咱们去摘些果子。”昨天傍晚无忧钻进林子深处,摘来了一些不知名的紫色果子,个头像葡萄,吃起来又像蓝莓,开胃爽口。

  正准备走,瞥到岩石上的咸鱼,张祺犹豫了一下,还是感到不放心,从岩石上拿下来,压在小绵羊吃剩下的竹子下面。

  时常有鸟成群结队地从湖面上掠过,他担心自己一走,那群鸟跑来把咸鱼给啄食干净。

  将鱼藏好,张祺和崽子们一起进了林子,摘了不少果子才尽兴而归。回到湖边,太阳还没落山,张祺想起几条咸鱼,准备再拿出来晒一晒。

  可他一掀开竹子,顿时傻了眼,忍不住喊道:“我艹?!”

  原本叠放在一起的三条腌制过的小红鱼,竟然只剩下两条了!

  崽子们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

  小绵羊不关心什么咸鱼,看到竹子又饿了,趴下就咀嚼起来。

  无忧和泰山意识到事情不妙,但并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妙,它们听得懂张祺说话,却并不识数。

  无忧顺着张祺的视线,看着地上的咸鱼,手指来回戳了两下,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少了一条鱼!

  无忧还在思考,怎么会少了一条鱼,张祺已经在琢磨,是谁“偷”走了鱼。

  首先,不可能是鸟。因为它们并不会飞到竹园里来,而且根本也拖不动这几条分量颇重的咸鱼,要吃也只是原地啄食。

  其次,理应也不会是大型野兽。因为周围都是泥地,如果大型野兽来过,肯定会留下足印、痕迹。况且野兽的食量大,怎么可能只叼走一条,留两条在原地?

  难道是像松鼠那样可以上天入地的小野兽,顺着竹子爬下来,然后叼走了咸鱼?

  张祺双手环抱在胸前,用右手手背上的骨节顶着下巴,用堪比福尔摩斯的锐利眼神,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脑子里正在进行一场缜密的分析。然而一通分析之后,并没有得出有用的结论。来湖边好几次,待的时间也不算短,除了鸟和鱼,并没有见到过其他动物。

  不,有!

  闹钟灵光一闪,张祺猛然想起上次在林子里捡拾干柴,碰到的那只虽未谋面,但叫声十分有特色像放烟花的东西。

  该不会是那东西来叼走的吧?可是它为什么只叼走一只?是准备再回来偷吗?

  居然让未知的东西贴面偷走了东西?张祺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未知且可能会主动攻击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他不再去可惜那丢了的一条鱼,而是同崽子们说:“我们趁明天多抓些鱼,后天咱们就回去。”

  这段时间以来,都得太阳照腚了张祺才会幽幽醒转过来,可因为被偷了鱼心里不痛快,加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偷走的,心里发毛,便睡得不踏实,第二天早上天才刚蒙蒙亮就醒了。

  不过他没起来,窝在泰山的环抱之下,睁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去听周遭的动静。不过听了许久,除了早起的鸟儿清脆的叫声和蛰伏的虫子杂乱的叫声,便什么也没听到了。

  张祺禁不住胡思乱想,该不会是什么人面兽身的神兽吧?大概是为了照顾读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山海大荒记》并没有写这种神兽,但在《山海经》中却是真的存在的。

  马身人面的英招、人面鸟身的橐蜚、人面的九头鸟九凤总共有十几种之多,既然这个湖未曾在原著《山海大荒记》中出现过,那么在这里完全可能会出现原著中不曾出现过的动物或者神兽。

  战战兢兢地躺了一会儿,天光大亮之时张祺起了床。崽子们还在睡,他也不喊,管自己洗漱完吃了一顿囫囵的早饭,就坐在湖边等着日出。

  太阳照腚的时候,崽子们陆续醒来,各自吃过饭食,然后开始抓鱼。

  除了小绵羊。

  它懒拖拖地躺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晾着肚皮晒太阳。

  张祺无奈地笑了一声,心道谁叫它是家里最小的崽,又是唯一的女孩儿,可不得宠着。

  这段时间以来,小绵羊吃得好睡得好,身材和体重都长了不少,已经可以区分性别。那天张祺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小绵羊是个女孩,自此就更宠了。

  张祺抓鱼的经验愈来愈丰富,和无忧、泰山的合作也愈来愈默契,在三方的努力之下,一个上午就抓了五条大鱼。

  中午过后,张祺又乘胜追击下了水,在崽子的协助之下捉了两条鱼。时间已是下午过半,再不动身就赶不及天黑前回到洞穴,他才恋恋不舍地收手,收拾起全不家当,带上收拾干净的十条鱼动身回去。

  把家伙式都用藤蔓捆得紧紧的,搬上泰山的背,张祺拍拍泰山的屁股,提醒它:“走了,泰山。”

  泰山站起来,驮着全家的家当和小绵羊,迈步先走。

  张祺紧随其后,刚迈开腿,倏地听到不远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本能地迅速转身,眉头拧成一团,眼睛巡睃了一圈。

  崽子们耳力更好,自然也听到了声音。

  泰山立马停了下来,扭过头,盯着前方。无忧警觉地吊在竹子上,盯着某一处,显然是发现了声音的出处。

  张祺顺着无忧的视线看过去,就在竹林和树林交接处,那里杂草和灌木丛生,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东西。

  无忧看向张祺,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然是想去查看一番。

  张祺很确定无忧的实力,但不确定那草丛里藏着什么玩意,万一是毒蛇,被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又没长那种让伤口迅速愈合的仙草,就算有也不一定能治疗蛇毒。

  心里纠结片刻,张祺摇摇头,说:“走,咱们回洞穴。”他故意抬高了音量,试图用不在乎的语气吓住那东西。等了一会儿,草丛里没有任何动静,他拍拍泰山的背:“走。”

  张祺往前走,每走几步就往后瞧一眼,“沙沙”的声音再没出现,那片杂草丛也再没什么动静。无忧懂事地垫后,竖起耳朵,警觉地听取后方的动静。

  一路再无风波,平平安安地抵达了洞穴。

  雚谷中山明水秀,几天没住,洞穴里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张祺意思意思收拾了一番,把东西都归置好,一时却不知拿十条鱼怎么办。只有两条晒到半干,其他八条鱼都是今天现抓现杀的,不仅往下滴血水,还一股子腥味,放在洞穴里肯定是不行的。

  张祺犹疑片刻,弄来几根竹竿,在泰山的窝棚不远处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用藤蔓穿过鱼鳃、鱼嘴给串起来,然后晾在鱼竿上,挂了一大排。有泰山看着,飞禽走兽轻易不敢来偷食,他放心得很。

  吃饱饭,洗过澡,给三个崽子说完故事,张祺回到洞穴睡觉。

  和露天席地的竹园相比,洞穴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水准,躺下还不足三分钟,张祺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外边乌漆嘛黑,也不知时间溜了多久,正当雚谷万物都沉眠梦想之时,一声震破鼓膜的“呜——”声撕破了静谧的黑夜。

第38章 抓贼啊!

  “哇啊!”张祺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还没醒过神来,便听到洞穴外边又是响起一声低沉有力的呼吼。

  “呜——”

  是泰山在叫,发生了什么事?!

  张祺立刻清醒过来,小绵羊和无忧也被吵醒,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它们都有些惊吓,摸索着爬到了张祺的身边。

  张祺也怕,但泰山这么叫肯定是有原因的,对于泰山的担心令他顾不得恐惧。

  “无忧,看着妹妹。”他叮嘱一声,慌忙中摸到燧石和粉黛草,将粉黛草卷成一团,用燧石点燃,就着火光跑向洞口。干燥的粉黛草燃烧起来很快,刚跑到洞口便燃尽了,张祺又快速点燃手中早已备好的另一撮粉黛草。

  趁着火光熊熊的时间,眯眼往外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泰山。它不在草棚里,而站在晾鱼的竹竿旁,身体重心向后,做出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

  张祺想看清它面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奈何粉黛草已经燃到了尽头,还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慌忙甩了甩手,喊道:“泰山!怎么了!”

  “呜——”

  泰山放低声音吼了一声,但张祺无法分辨这是什么意思,也无法知道泰山是不是在和什么野兽对峙,为了崽子的安全着想,他喊道:“过来,来这边。”

  “呜——”泰山又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动。

  张祺哄它:“来这边,不用管它。”

  泰山这才不情不愿地扭头,走到了洞穴处。

  张祺摸到了它的角,说道:“泰山,发光。”

  泰山一抖身体,全身雪白的毛发顿时发出诡谲又唯美的光芒来。张祺借着光芒朝晾鱼的竹竿处看去,什么也没看见。他便抱着泰山的头,爬到了它的背上。

  泰山会意,待张祺趴稳便趴了下来,张祺又顺着它的背滑到了地上。

  泰山的草棚角落一直堆放着引火用的粉黛草和干柴,张祺走进草棚,拿出了粉黛草和干柴,迅速生起火,点燃了一个火堆。

  崖底被火光照亮,无忧和小绵羊也顺着藤蔓爬了下来。

  张祺借着火光,小心地走到晾鱼干前面,仔细地打量,却什么也没看见。又走近了一点,鱼好好地挂在竹竿上,安然无恙,而鱼的下方是一块平整的岩石,什么也没有。

  他回头,看着泰山:“泰山,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泰山和他不同,它的夜市能力十分好,听力也十分灵敏。平常这周遭只有鸟虫或者其他小体型的动物活动,对泰山而言跟苍蝇差不多,它从来不放在心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可方才,泰山闹出这么大动静,说明它感觉到了危险。

  泰山低下头,用鼻子去蹭了蹭挂着的那排咸鱼:“呜——”

  张祺锁眉,再次看向咸鱼,用指头戳着数了一下,这才发现,竟然少了一只咸鱼。他不禁咽了咽喉结,问:“有东西来偷鱼了?”

  “呜——”

  答案显而易见。

  张祺又疑惑又火大,难道是竹园那只偷鱼贼偷的?它一路跟到了这里?

  他不禁想起今天出发时听到了草丛沙沙声,该不会是那会儿就被跟踪了吧?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跟踪?还会审时度势地趁人不在、趁天黑寂静才出来偷食,这得多聪明?

  张祺看着乌漆嘛黑的天空,今天连颗星星都没有,也不知是几点了,他长舒了口气,跟泰山说:“继续睡吧,咱们跟你一起。”

  “呜——”

  “哎哟。”

  “嘤!”

  三只崽子跟报数似的轮流应了一声,泰山打头,无忧紧跟,小绵羊垫后,陆续钻进了草棚里。

  张祺又捧了一堆干柴,往火堆上一丢,确保它能再继续燃上个一两个小时,这才也爬进草棚里。不过他没睡,数着崽子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睁着眼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

  那偷鱼的家伙没再来,后半夜安然无恙地过去,天亮了,太阳也出来了。

  张祺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晒的咸鱼不知便宜了什么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吃早饭时,他一直在心里琢磨,该如何对付那偷鱼的家伙,等啃完果子,肚子里已有了主意。

  他哼着歌,走到竹竿前,没有打算把咸鱼收起来,还特意调整了一下间距,好让它们更多地接触阳光

  摆弄好,他说道:“走,弄竹子摘果子捡野鸡蛋去。”

  无忧和泰山的面面相觑,黑亮的眼睛里都透露出一样的疑惑,都被偷了两次了,还不好好藏起来吗?

  张祺假装没看到,说:“咱们走着。”

  见他抬脚先走了,崽子们只得跟上,往冷箭竹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