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第33章

作者:池翎 标签: 穿越重生

  那声音刻意放得极软,谢让忙问:“哪里疼?给我看看,是不是伤着了?”

  宇文越默不作声,解开紧束的袖口,撩起衣袖。

  少年修长紧致的小臂上,已经赫然出现了好几块红肿,若再不处理,恐怕还得淤青。

  “嘶,好像是挺严重的。”谢让这么说着,但也没怨飞鸢下手重,只是宽慰道,“习武嘛,就是这样,受伤免不了的。不这样,你怎么练得好?”

  宇文越抬眼望他,眼神可怜兮兮。

  “……”谢让转头吩咐候在边上的小太监,“去拿药酒来。”

  宇文越眼眸敛下,空气中,少年天子的乾君信香悄然占了上风。

  他这回在谢让身上留下的味道更重,进得也更深,整整两日都没有消散。

  那混合了木质香气的梅香无知无觉弥漫在他周围,就算旁人闻不到他身上的梅香,也能闻到独属于宇文越的味道。

  那味道,足以令其他乾君发疯。

  尤其是……本就带着嫉妒心的乾君。

  “还在发什么呆?”谢让回过头来,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快去沐浴换身衣服,一会儿回来擦药。”

  小狗顿时又换做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想让他们碰我。”

  谢让:“……”

  谢让:“成,我亲自给你涂。”

  当今圣上心满意足地走了,谢让这才走到飞鸢面前,问:“你没伤着吧?”

  墨衣侍卫原本情绪都有些低沉,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属下没事,谢公子关心。”

  “嗯,那就好。”谢让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下回,下手还是轻一些。”

  飞鸢:“……”

  “我可不是溺爱学生,只是……”谢让轻咳一声,正色道,“圣上这年纪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总是受到打击,容易伤了自尊。”

  那信香又浓又烈,兴奋得跟喝多了似的。

  受到打击?

  他?

  谢让叮嘱完,放心回了屋,留墨衣侍卫独自在院子里,满脸的难以置信。

  没过多久,宇文越沐浴更衣完毕,回到了寝宫。

  谢让往掌心倒了药酒焐热,纤瘦修长的指尖轻轻贴上了少年的手臂。

  宇文越这些年从未荒废锻炼,近来又格外用功,身体比过去结实了不少。他身形瘦而不弱,薄薄的肌肉覆盖在那修长有力的手臂上,仅仅摸上去便觉力量感十足。

  谢让用指腹推开药酒,不疾不徐揉捏起伤处。

  刚揉了一下,宇文越便轻“嘶”一声,想往后缩。

  “躲什么?”谢让用空闲的手拉住他的手腕,瞥他一眼,“方才不还挺能逞强吗?”

  宇文越轻轻磨了下牙,从头到脚都紧绷起来。

  谢让的力气和习武之人没法比,虽是按在伤处,但一点也不疼。

  可此情此景,宇文越宁愿他按得疼些,好过现在这样,小猫轻挠似的,只能叫人心生绮念。

  宇文越咬牙忍着,只觉得那柔软微凉的手指仿佛变得格外火热,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滚烫。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殿内陷入一片沉寂。

  片刻后,谢让忽然松了手。

  “按不动了,自己来。”谢让道,“手酸。”

  对方放下药酒,若无其事抽身离开。宇文越不由松了口气,又皱眉:“早让你每日晨起与我去活动活动,也能强身健体。”

  “饶了我吧,陛下。”谢让去内室洗手,话音淡淡,“我可不像你,年纪大了,折腾不动。”

  “你年纪哪里大了……”宇文越小声念叨着,低头自己擦起药酒。

  谢让隔着屏风悄然看他一眼,闭了闭眼,过快的心跳尚未平复。

  真是昏了头了,帮人擦个药都能胡思乱想。

  又是那破信香留下的影响?

  那可是他的学生。

  谢让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将手浸进冷水里,竭力摒弃脑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

  擦过药酒,宇文越唤人传了早膳。

  谢让还是没什么胃口,挑挑拣拣刚喝了小半碗粥,刑部忽然传来了消息。

  先前闯入乾清宫,试图谋害圣上的刺客,昨晚死在了狱中。

  是晚上看守的两名狱卒喝多了酒,不小心砸碎了一个酒坛。酒坛的碎瓷片被那刺客捡去,就这么生生刺破了自己的咽喉。

  传信的小太监哆哆嗦嗦说完了消息,谢让放下粥碗,悠悠叹了口气:“段景尧果然是个废物。”

  书中那刺客其实也是死在了刑部大牢,不过死得比现在早很多。

  书里那场刺杀,宇文越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对方的身份,因而对刑部也没有防备。那刺客被关进刑部大牢的第二晚,就在牢中“自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这回,他让都察院与刑部联合办案,本是想互相牵制。

  虽然不见得能查出多少东西,但至少那刺客还活着,也算起了点作用。

  谁知道,到底还是没防得住。

  宇文越问:“昨晚的狱卒呢?”

  “已经关入牢中,由都察院亲自看守。”小太监答道,“那两名狱卒本想以死谢罪,幸好段大人到得及时,将人拦下了。”

  宇文越点点头:“也不算太蠢。”

  牢中有这么重要的犯人,狱卒怎么敢在看守时饮酒,还恰好打碎一个酒坛让人捡去。

  就算不是有意为之,也是有人特意准备的替罪羊。

  要是真让那两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段景尧显然是看出了这些,才会立刻将人关押。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宇文越转头看向谢让。

  后者正试图将宇文越刚给他夹的一块清炖鸭肉扔到宇文越碗里,触及对方视线,悻悻收回了筷子。

  谢让清了清嗓子,俨然正色:“此事事关重大,刑部上下需要彻查。”

  少年从鼻腔中轻笑一声,没理会对方这幼稚行径,又对那小太监道:“告诉段景尧,这事要是查不出个结果,他这左都御史的位置,就坐到头了。”

  “……是!”

  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宇文越收回目光,谢让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夹进碗里的菜一口没吃。

  他叹了口气:“吃不下就算了。”

  谢让忙不迭把碗放下。

  倒不是怕宇文越,只是每次不顺着这人的意,对方不是可怜兮兮看着他,就是止不住念叨。

  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似的。

  果然,宇文越那边很快又念叨起来:“你成天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谢让强调,“我这是天生的,和吃饭没关系。”

  “那是你以前看的大夫医术不够高明。”宇文越道,“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吃药,肯定能调理好。”

  谢让欲言又止。

  他从小到大看过那么多医生,不可能各个医术都不好,可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这样。

  不过,也说不准。

  古代医学其实并不比现代差多少,只是许多医术没有传承下来,才稍显弱势。现在他来到了这里,说不定真能有办法?

  谢让在心中思索。

  如果有机会,他自然是想治好的。谁都想能拥有个健康的身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能劳累,不能吹风,许多地方都去不了。

  “我会治好你的。”宇文越轻声道。

  谢让一笑,正想说什么,抬眼对上少年的视线,却又略微失神。

  宇文越眸光明亮,神情真挚而热烈,带着不难察觉的温柔。他注视着谢让,忽然伸出手,轻轻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两道视线在空中无声纠缠,少年指尖碰到微凉的耳垂,谢让呼吸一紧。

  他恍然回过神来,移开视线:“不吃就叫人收拾一下,你该去御书房听学士讲学了。”

  说完,他起身想离开,却被宇文越拉住了手腕。

  “老师要去哪儿?”少年问他。

  谢让:“……我去换身衣服。”

  宇文越没松手。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掌下的手腕格外纤细,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不仅能握住,还能紧紧钳制,叫对方挣脱不开。

  只要他想,这个人就是逃不掉,也躲不开的。

  宇文越抬眼看向他,慢条斯理地问:“老师,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谢让还是没有回头,话音里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促,“行了,快放开,别耽误时间。”

  宇文越掌心一松,柔软的衣料从他掌心滑落。

  他偏过头,注视着对方稍显狼狈的背影,眼底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还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