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第22章

作者:银色引擎 标签: 穿越重生

  大厅内,宋央被人围在中间宛若众星捧月。

  宋海宁一身笔挺西服,身侧站着他的妻子,两人举着酒杯正同宾客谈笑风生,当路饮刚出现在门口,欢声笑语像被按下暂停键,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他。

  路饮面色无异,从托盘中拿起红酒,轻抿一口。

  短暂的停顿后,宋海宁爽朗大笑,大步朝他走来,边走边亲昵道:“你这个臭小子,终于舍得出现了。”

  他惯会伪装和骗人,对外总是这样一副慈父模样。

  路饮不动声色地避开他伸来的手,径直越过他,来到宋央面前,宋央脸色微变,见状将他拉到一边。

  “别想着闹事。”他压低声音警告。

  “3%的股权。”路饮轻晃酒杯,“如果真是这样,宋海宁对你来说可真是个好父亲,但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轻易得到这些东西?”

  宋央当即面露警惕:“你想干什么!”

  路饮举起酒杯,朝他挑眉示意,宋央不情不愿地和他碰杯,在众目睽睽之下勉强挤出笑脸抿了一口。酒刚下肚,听到路饮不紧不慢的声音:“等会你就会知道了。”

  江泊烟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路饮抬头,直直撞进他视线,用口型同他说了两个字。

  “惊喜。”

第二十二章

  江泊烟平日里的穿衣风格时尚,路饮难得见他穿一次正装,人靠衣装马靠鞍,头发也被细致地打理过,不说话时总算有了几分豪门少爷的模样。

  他站在父亲江少峰身边陪同长辈聊天,但心不在焉,想着“惊喜”那两字,频频朝路饮所在方向张望。

  宋央自认被路饮欺负,注意到他视线,以为正在看着自己,像往常般轻咬住唇,眼角微红,做作地露出一副备受欺负的可怜神态,这是他的常用伎俩。

  要是换成以前的江泊烟最吃他这套,但现在看到莫名觉得心烦意乱,移开视线没理会他。宋央白给瞎子抛了媚眼,见他无动于衷,心情也跟着跌到谷底。

  他厌恶和路饮待在同一片空间,转身要走。

  这时一人从远处急匆匆跑来,注意到他脸色,目光在路饮身上晃一圈,立即将人护在身后,对着路饮低声警告:“别让我再看到你欺负小央!”

  “操。”江泊烟皱眉,匆匆结束和长辈的话题,插兜走来。

  路饮的视野里出现大片张扬的银色,入目就是男孩身上浮夸的金属银套装,连头发也染成了显眼的银白色。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五官尚未完全长开,但龇牙咧嘴,已然像个护主的狼崽子。

  路饮一眼就认出他是谁——白时闻。

  不能算是前世的“熟人”,但颇有耳闻,听说宋央身边一直有个非常迷恋他的追求者,爱慕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他比宋央小一岁,那么现在应该还是一位高中生。

  自从重生以来,路饮一直试图从前世记忆的蛛丝马迹中猜测究竟谁最有可能对他下手,白时闻和他的哥哥白逸舟就是他的重点怀疑对象。

  毕竟像宋央那样谨慎的人,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留下污点,他只会选择利用容貌和高超的手段,去引诱别人心甘情愿地为他犯罪。

  见到来人是白时闻,路饮的脸色冷了几分。

  说来世界真是小,白时闻还有另外一个在清河上层圈子里耳熟能详的身份——他的亲生母亲是谢迟那个没有血缘关系、被从福利院中领养回来的妹妹。因为谢迟无法拥有子嗣,他的父母一直试图把白时闻培养成他的继承人。

  看起来是个天生好命的家伙。

  此刻,这个好命的家伙神情愤愤,挡在宋央面前和他对峙。

  路饮耸肩:“难道我就长了一张很会欺负人的脸?”

  他望向宋央:“我欺负你?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少在这儿诅咒人!”

  宋央还没说什么,白时闻先一点就燃,不顾场合地伸手就要去推他,还没碰到路饮衣角,本来安静待在一旁的江泊烟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推在了墙上。

  白时闻猝不及防撞上墙壁,后脑一阵钝痛,头晕目眩,手中一松,“哐当”一声响起,酒杯跟着摔在地上。

  变故突如其来,四周顿时寂静无声。

  在经历短暂的怔愣后,白时闻揉捏着酸疼的肩膀起身,满腔怒火随之而来:“江泊烟,你发什么疯!”

  江泊烟轻描淡写:“手滑了。”

  白时闻:“我像傻子?”

  江泊烟摊手:“你在小央的生日会上发疯,我当然应该揍你一顿。”

  “你!”

  宋央夹在争吵的两人之间,众目睽睽下身体僵硬,脸色略沉。他还要点儿脸,终于后悔在自己的成人礼上招惹路饮,上前一步试图将他们分开,周遭气氛依旧剑拔弩张时,旁边的路饮却突然轻笑出声。

  一时间,几道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其中以江泊烟的神色最为怪异,唇瓣微启,做口型道:没良心的家伙。

  路饮视若无睹,神色从容:“继续,不用管我。”

  但他都笑出了声,白时闻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不想被他看了这一场热闹,失去和江泊烟继续针锋相对的兴致,拉着宋央转身离开。

  无视江泊烟的欲言又止,路饮也跟着走出大厅。

  三楼是生日会的主场,往外走有一个巨大露台,他倚靠栏杆吹了会清河十月的凉风,冷眼旁观室内的热闹片刻,拿出手机给宋海宁发了条短信,约他在长廊尽头的休息室见面。

  得到宋海宁的回复,他起身往回走。

  清河最好的酒店大得宛若一座迷宫,越往里走越冷清,长廊静悄悄。等他来到拐角处,又再往前走了几步,听到一道熟悉嗓音从正前方传来,抬头看去,是正和朋友聊天的江泊烟。

  一见到他,江泊烟的声音戛然而止,目不转睛盯着路饮,等路饮快要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从斜倚墙上的姿势起身,突然开口:“喂,站住。”

  路饮停下脚步,回头:“有事?”

  江泊烟单手拉扯着胸前领带:“过来帮我系,勒得慌。”

  见路饮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他有些气恼:“别忘记刚才我帮了你。”

  “我知道。”路饮说。

  江泊烟:“那就过来,我系不好。”

  “那个,哥啊。”站在他旁边的男孩拼命吞咽口水,努力试图理解他的脑回路但无果,等发现他是认真的,艰难地想要劝阻,“如果你想要让人帮你系领带,其实我也可以,还有——”

  还有,连系领带这种小事自己都没办法搞定吗?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况且,就算是要戏弄路饮,也没有必要做那么大的牺牲吧!

  江泊烟怕他坏自己好事,咬牙骂他:“滚一边去。”

  等男孩,或者说李连,讪讪地退到旁边后,一直沉默旁观的路饮突然出声:“江泊烟,你想让我帮你系领带?”

  江泊烟垂眸,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这辈子,不,下辈子,我想都不会有这个可能。”

  江泊烟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音刚落而猛然一变,他伸手想去揪住路饮衣领,谁知路饮比他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扯向自己。猝不及防下,江泊烟被他扯得往前快速踉跄两步,狼狈地扶住墙壁站稳身体。

  领带却还被路饮握在手中。

  “你——”江泊烟不敢置信抬头,“你疯了?放开我!”

  路饮抓着领带的五指慢慢收拢,江泊烟被它勒得很不好受,脸色涨得无比通红,更多是愤怒,愤怒路饮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对待他。

  但当等李连从这番变故中回神,立即上前想要将路饮推开时,他却又大声喝止:“你不用管!别碰他!”

  李连讪讪收回手,目光来回打量,欲言又止:“你们,什么时候,嗯,不会是?嗯,不会吧!”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难以置信地反复吞咽口水,眼睁睁看着他家大哥被路饮用一根领带拖走,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李连目睹路饮像拽狗那样拽着江泊烟离开,这样的姿势会让后者觉得毫无尊严,气势全无,但事实上,江泊烟不过只在嘴里骂骂咧咧,全然不像以前那样勃然大怒,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除非——

  “不会吧。”

  李连自言自语,眼中写满震惊,他高中就已经是江泊烟的跟班,知道他和路饮争锋相对,怎么会那么突然。

  来到走廊尽头的那间休息室,路饮松开手中领带,毫不留情地将江泊烟往沙发一推,之后拉过椅子坐下,低头给宋海宁发送短信,询问他在哪里。

  一旁江泊烟冷着脸,低头整理被弄乱的西装和发型,这会儿打领带的动作娴熟,很快又把自己收拾整齐。他一张脸憋得通红,痛骂路饮是不是有病,一边抬头环顾四周,等看清所处环境,神色顿时古怪万分。

  休息室里有道暗门,门被虚掩着,从缝隙中可以看到摆放在房间正中的那张大床,躺下三人绰绰有余。

  路饮发完短信,看他一眼:“之前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惊喜。”

  “这里?”江泊烟现在显然想歪了,快速扫了眼暗门里的那张床,“别告诉我你想和我滚、床单,操,如果真是这样,没想到你会这么饥渴!”

  路饮向后靠在椅背:“别自作多情。”

  “所以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江泊烟从沙发起身,逼近他,“我最讨厌那些所谓的惊喜,只会勾起我的好奇心。”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落在铺满地面的厚实地毯上,沉闷压抑。江泊烟下意识闭嘴,下一秒就见路饮将食指竖在唇边,对他示意。

  “嘘。”

  江泊烟慢慢皱眉。

  路饮将他推到暗室前,叮嘱一句“不准出来”就将暗门关上。房门和墙壁立即融为一体,严丝合缝,他拉过一把椅子挡在前方。

  “喂。”江泊烟刚想说话。

  同一时间在外面响起的,还有宋海宁那褪去伪装后尖酸刻薄的嗓音:“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别浪费彼此时间,小央的成人礼马上开始。”

  江泊烟想要拍门的动作一顿。

  片刻,他放下手。

  暗室里没有开灯,他环顾四周,几秒后才重新适应眼前黑暗。他背靠门板,单腿半屈起,闭眼去听门外动静,心中涌起不妙的预感。

  他想,或许这就是路饮给他制造的“惊喜”。

  门外。

  宋海宁抱臂坐在沙发,收回一向儒雅的伪装,冷着脸时看上去薄情寡义。面对他的恶意路饮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上一口:“我叫你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想找你聊。”

  宋海宁道:“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好说,路饮,我养了你十八年,不是森*晚*整*理为了让你离家出走来气我的!”

  “哈。”

  “你笑什么?”宋海宁的神色暗了暗。

  路饮放下水杯,直视着他:“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客套话。李轩,你给我找来的劣迹斑斑的未婚夫,男女通吃,情人无数,让我和他联姻,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