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224章

作者:珑韵 标签: 穿越重生

  云舒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程博士灼灼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

  “余子安说这诗出自西州的语文教材,而这教材是由太子殿下编写的。这诗的出处,还当问太子殿下。”

  其他人纷纷惊呼,“莫非是太子殿下作的诗?”

  毕竟此前从未听闻过。

  云舒赶紧否认。

  这诗如何能安到他的头上?

  “是……一位故人写的。”

  李老太傅也来了兴趣,“不知是哪位故人?如此才华之人,理当结交一番。”

  云舒现在分外后悔自己当初脑子一热将学过的诗文,当做西州学生的语文教材了。

  “是一位李姓故人,如今已驾鹤西去。”

  众人纷纷扼腕叹息,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居然已经仙去,实在是令人痛惜。

  幸好,幸好他的诗,被殿下给传下来了。

  程博士收拾好心情,开始读下一篇。

  “这是西州学院梁方递上来的《春望》,国破山河在……”

  众人感同身受,听得心碎。诸王叛乱,不就正好合上此诗吗?

  既然也是西州学院来的,莫非……?

  云舒也不需要别人问了,待程博士读完后,答道:“这是一位杜姓故人的诗,他,也仙逝了。”

  众人再次扼腕,“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

  随后,

  “这是一位苏姓故人的诗。他,也仙逝了……”

  “这是一位曹姓古人的诗。他,也仙逝了……”

  云舒说到最后,整个人都麻木了。

  众人也从一开始的“苍天无眼啊”,到学会了抢答“这位莫非也仙逝了?”

  听到云舒的答案后,又一边惆怅,一边“果然如此”。

  这些人信没信云舒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这么下去,他死去的故人快能凑成二十八星宿了。

  大家虽然疑惑太子殿下的故人怎么那么多,还那么有才,还刚好都死了,但若说这是太子殿下自己作的,又绝无可能。

  毕竟虽然每个时段人的心境不同,作出的诗风格会不一样,但太子殿下才二十多岁,就算一年换一个风格,那也得从三岁就开始作诗。

  说来说去,还是只能相信,这是殿下认识了许多才华出众的“故人”。

第175章

  此前一直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才高八斗之人,也纷纷开始反思。他们的诗赋与殿下所说的“故人”相比,犹如萤火之光,若是取的是这样的诗才,那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服。

  当即有人起身对着台上老师们行礼,先礼后兵质问道:

  “殿下当初说的是入会需交上自己的文章,如今西州学院的这些学子,交上来的俱是他人作品。虽说标注出自他们的教材,但这也是他人所作,与他们有何关系?

  按照规矩,理当将他们驱逐出会。”

  众人再次哗然。

  这话,也没毛病。

  但那可是太子殿下的门生,如此这般,岂不是很不给太子面子?

  到了此刻,云舒倒是坦然起来。他也想看看这些孩子,如今到底长成何等模样了。

  有人提出要将西州学院的人驱赶出去后,更多人开始附和。

  台上的程博士并未出声,只是看着被众人讨伐的余子安等人,让他们自行解释。

  余子安刚要说话,被梁方一把拉住,随后他起身,先是对着台上的云舒、李老太傅以及众评审老师行礼,随后又转身对众学子行礼,不急不躁倒是有些大家之风。

  众人见状,也不再咄咄逼人。质疑之人也只冷哼一声,示意他有话快说。

  梁方缓缓道:“李老太傅刚刚也说,科考已经从最初的诗赋,到了如今的帖经、策问、杂文、经义等多项。诗赋重要吗?当然重要。但只有诗赋可行吗?自然不行。”

  “况且如今取士,诗赋的比重在降低。我相信诸位今日的文章,也不全是赋诗,应当更多人,答的是经义。”

  所谓经义,便是从四书五经中择一句或是一段,叙述其出处并加以解释,最后再结合自己的理解进行分析和论述。

  若是科考,这经义的段落自然是出题人出的,有难有易。若是不熟读经书,很可能连这段话出自哪里,都不知道。如今大家自带文章,自然是取自己最熟悉的一段,写出自己的想法。

  虽比科考时的题简单,但也不见得就比赋诗简单。只能说各有优缺点。

  对于习惯作花团锦簇诗文的人来说,自然是赋诗简单,对于读经书的人来说,自然是自选题简单。

  众人闻言,俱都点头。诗赋所占分值确实小,大家都忙着低头读经书,在诗赋方面只是合规,并不出彩。

  “你说的这些,跟你们将别人的诗送上去有什么关系?”

  梁方面对质疑,再次行礼,道:

  “大家日常学习的经书,是教材。刚刚程博士所读的诗文,也是我们的教材。大家都是自书中取一段,我们为何就不能从书中择一段诗文呢?

  我等也不是直接将诗文交上去了事。只是觉得这些诗词,大家并不一定都知晓,于是才将整篇写了上去。

  除此之外,针对我们选取的诗文本身,该有的论述,我们一样不少。

  如何就能说我们的文章不合规?”

  其他人闻言,俱都看向了上方的程博士,期望他给个解释。

  程博士含笑看着下方被人围攻却依旧不失风度的梁方,捋捋胡须,点头道:“确实如此。”

  下方的学生们顿时怨声载道。

  那你不早说?这大喘气不是耍人玩嘛。

  程博士解释道:“他们确实交的不是诗赋,但也算不得经义,所以就没有分到经义那一组评比。

  只是不到经义那组,如此好文就得泯然于众,我等又很惋惜,这才将其提到了诗赋这一组。”

  简而言之,他们的释义不一定能打败经义组,但是诗文本身却能够打败诗赋组。

  这如何有道理可讲。

  此次单交诗赋上去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选择了只交经义选段,再有觉得自己诗文水平也不错的,两样各交了一份。

  而程博士讲完诗赋外,自然就到了经义这块。这处倒是各种论点都有,程博士挑了三篇文章上来,分别出自太学学生,世家子弟,以及一名普通外地学子之手。

  三人各有所长,所选的经书也不同,倒也分不出高下。

  程博士在讲解的时候,齐堰小声问余子安几人,“你们只交了那一篇吗?”

  虽然他不怎么关注各学院的争斗,但也明白国子学和太学学生,肯定看不惯西州来的学子,更别说此前国子学和太学中的一些学生去闹事,至今还被关着呢。

  其中有些人本来还要参加今年的春闱,如今也没了机会。

  如此机会,他们如何能放弃?

  “倒也不是。”

  齐堰当即来了兴趣,“那你们还交了什么?”

  按理来说,为了保险起见,大家都只会选择诗赋或是经义,而剩下的便是策问了。所谓策问,便是出题者以各种时务设问,应试者作答,因此又被称为时务策。

  科考落第,死在经义上的人不是最多的,策问才是最难的。毕竟这一项不仅考知识储备量,更考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这不是光读书就有用的。

  如今没人出题,那便只能学生自问自答。

  有人嗤之以鼻,“还能交什么?总不至于交篇策论上去吧?”

  交流会,多是交流学习读书心得,以及对经书的一些释义见解,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但策论这东西不一样,它既难写,也不好让人知晓。倒不是不可见人,而是你针对某个问题的某些见解和解决方法,若是昭告天下,那以后可就成别人家的了。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一番努力,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也是大家想找名师的其中一个原因。

  有能力的人,不会在这种场合交策论,即便是写也是交给自己的恩师看,不会如此张扬地将自己想到的好提议公之于众,生怕别人盗不走。

  而普通人要么写不出,要么写出来也得藏着掖着,待寻得良师后,单独给老师看。

  谁那么傻,当着上千人的面,将自己的策论拿出来?

  然而大家刚腹诽完,就听上面的程博士说道:“我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人会交策论上来,还一交便是二十多篇。”

  众人再次哗然,谁这么想不开?

  还二十多篇?

  等等,这数字为何如此耳熟?

  众人转头,看向西州学子,不会是这群傻子吧?

  程博士饶有兴趣地拿起其中一篇,“请问哪位是边静姝,我想问问,你说的这个算术模型,到底是如何解决修码头问题的?”

  虽然纸上已经写了详细的过程,程博士也不是看不懂,但他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学生自己作答的。

  只见边静姝一站起来,人群就再次哗然。他们一直以为这小孩就是来玩的,没想到居然真的跟他们一样,是来参加交流会的。

  边静姝还是那一身漂亮帅气的骑装,头发也为了利落,梳成了男童的样式,八九岁的年级,根本分不出性别。

  她也不怯场,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大方地起身,朝着台上的老师,及周围的学子认认真真行了一礼。

  随后道:“学生与先生和师兄在来京都的路上,路过一镇。他们与邻镇打算在洛水河边合建一座码头,并各自往码头修路。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却因码头的选址问题发生了争吵,甚至闹到了县里。”

  众人闻言,纷纷思考。虽说与他们平日做的策问题目不同,但不得不说,勉强也能搭上边。

  有人好奇道:“那你们帮他们解决了?”

  边静姝点头道:“自然。他们争论的点,不外乎这个码头建在哪里,谁更占便宜,毕竟铺路花费不少,自然路越短越省时省力还省钱。

  如此一来,便是计算码头建在何处,距离两镇的路程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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