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兔子扮演假少爷后 第60章

作者:干饭喵 标签: 幻想空间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而他只是一只小兔子精,力气不足以掰开狼狗的嘴,雪卿只好看着村长的儿子,轻声请求道:“可以叫狗放了他么?阿灰是我的朋友。”

  “我可以用我仓库里的粮食和你换的。”雪卿连忙摇头,两个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他认真急切地解释道,“阿灰这么小,没有多少肉,我可以用一大袋稻谷来换阿灰。”

  村长看着他,嘴角的笑意终于化作了实质,他的目光中带了很多小兔子看不懂的情绪,幽幽说:“兔仙,这话就不对了,什么你的我的,那些粮食难道不是大家的么,我儿子上山打到了猎物,也是会分兔仙一份的,大家说对吧。”

  在村长老婆的应和下,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村民附和,雪卿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人类,感觉他们比初见时还要陌生。

  “可是那些稻谷都是我自己在大家还没有来的时候攒下来的呀。”雪卿看了一眼忍受着疼痛的阿灰,飞快下定了决心,“不过如果可以放了阿灰的话,我可以把那些稻谷全部都分给大家。”

  小兔子吃草也是可以活下来的,稻谷也可以明年再种,但兔子不是九尾狐,阿灰的命只有一条。

  “兔仙啊,这就是你不懂事了,都说是大家的东西了,怎么可以用来交换呢?不过……”村长话锋一转,状似慈爱地摸了摸雪卿的脑袋,“既然是兔仙的朋友,那我们就把这个小野兔放了吧,大家都同意么?”

  雪卿期待地看着四周的人类,那些平时笑脸相迎的人都沉默着,半晌才终于很勉强地点了点头,雪卿连忙伸出手去接阿灰,村长果然诚信地喝令道:“大黑,放。”

  小灰兔的眼里也迸发出了光亮,它感激地看着雪卿,然而下一秒,那光亮一下暗淡了。

  狼狗咬断了它的喉咙,血液顺着小灰兔的身子滴到了雪卿手上,过了好一会儿,狼狗才松了口,小灰兔软趴趴的身体落在了雪卿掌心。

  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很模糊,他听到村长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兔仙,他长久地跪坐在地上,天空下起了大滴的雨点,落在阿灰毛毛上,别的地方却是干干爽爽。

  雪卿只能含着一包眼泪,在冬季即将来临时,离开了这片土地。

  过了很久,雪卿才意识到,那是他的眼泪。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懂人类为什么会突然变脸,叫他妖怪,他拖着伤腿走了很久很久,走到第一场雪飘下来,第二场雪也飘下来。

  雪卿捧着手中的小灰兔子,它明明身体和自己一样小小的,重量也应该很轻才对,但却压得雪卿抬不起手来。

  等他把阿灰的尸体埋进它最喜欢的果树下,用耳朵擦着眼泪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时,一切都改变了,村民的笑容变成了排斥,不等他想出小兔子的报复,自己就被赶出了村子,那些人对他的称呼,也从兔仙变成了张着兔子耳朵的妖怪。

  干枯的草叶被雪埋得很深,又累又冷又饿,没有力气将干草挖出来,在又一次刮着大风的暴雪中,他停下脚步,雪地上多出了一个小雪包。

  雪卿兜兜转转很久,终于在一次夜深咬伤了熟睡狼狗的腿,可他拼尽力气也只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费了好大力气才跑掉,后来村民们上山打猎,小兔子的腿却被弓箭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它说:“这群人怎么好像不是好人呀,阿白,你小心,晚些再一起玩吧。”

  他听见阿灰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喉咙被洞穿的气音,它说:“要是能做狗就好了,阿白,就能替我和你都咬回去了。”

  这狗没听懂命令,哎,这畜生就是畜生,和人还是不一样的,你节哀”,但这样的声音已经不重要了,雪卿耳边嗡鸣作响,他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原来阿灰死掉的时候,也是这样寒冷疼痛么?小垂耳兔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迷茫地想道,死掉的世界里,我还是小兔子的样子么?我会坐着一株蒲公英,来到那个世界么?

  雪卿再次睁眼时,一根带着温暖的柳条绕在他身上,小垂耳兔茫然地看着柳树精,脑中一片混沌。

  柳树精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兔子?”

  雪卿下意识向着热源贴过去,他懵懂又依恋地说:“我不知道呢,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好像就是你啦!”

  然后,他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柳树精姐姐叫他“雪卿”。

  是希望他可以一次次从雪季活到青草满山的意思。

  小垂耳兔在冰天雪地下这片温暖的区域被摸成了一摊小兔饼,那些突然消失的记忆也融化了一角。

  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雪卿才渐渐明白,之前那些人叫他兔仙,是为了叫他奉献出自己的粮食,甚至奉献出自己,而长青姐姐只是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阿灰,我这次真的遇到了很好的人,小垂耳兔抖了抖尾巴,吃掉了春天新冒出头的一棵小草。

  -彻底入春了之后,雪卿发现,这边也有一个村子,村里的人叫长青姐姐树神。

  不过他们并没有和长青姐姐索要什么,反而一直念叨着树神庇佑的话语,在树下摆了很多好吃的果子和甘甜的泉水,那些果子叫瘦弱的小垂耳兔变得圆滚滚起来,像个白色的大朵蒲公英一样。

  当然,再加上春天是兔子一年两次的掉毛季,每刮过一阵风,这个毛绒绒的雪卿拎着装了果子的背包,穿着长青姐姐给他的衣服和小帽子,一步一回头地向山下走去,长青甚至能想象出帽子下的兔子耳朵是怎样委屈地耷拉着,小毛球尾巴又是怎样可爱地缩成一团。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雪卿下定决心不把过往的事说出来叫长青姐姐也跟着不开心,但小兔子是藏不住秘密的,三言两语长青便得知了雪卿的过往,在“赶走”小兔子前,她甚至特意托蝴蝶精给每个村民都造了梦,设置了各种阻碍,确认他们会好好对待自家兔子后,这才放下心来叫雪卿不要再做“姐宝兔”。

  兔子球上就飞下一点伴手礼,看起来就更像蒲公英了。

  菜粉蝶算了下这个“远行”的距离,触须抽动,无语地飞走了。

  终于在自己第n次将毛毛弄到长青姐姐身上,又第n次在发呆时候吃掉了柳树下漂亮的黄色小花时,柳树精忍无可忍,狠狠撸了小兔子一顿,叫他去山下村子里去住。

  如蝴蝶精所推演的那样,雪卿很快就融入了村庄,不仅可以在路过村头八卦中心时获得一大把瓜子水果,连村里的皮小子见了他都雪卿哥哥长雪卿哥哥短。

  -“毕竟谁会不喜欢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兔子呢?”长青得意地挥舞着柳条,把小垂耳兔揉了又揉,沾了许多毛毛下来,这才满意地放小兔子去找野果吃。

  雪卿一蹦一跳地哼着歌,他昨天看到了一片野果,不过当时只摘了一小把,和村头的奶奶们分享过后很快就吃完了,想到酸甜汁水在口齿间迸发而出的奇妙口感,小垂耳兔兴奋长青甩了甩柳条,忧伤地对蝴蝶精说:“唉,阿菜啊,我感觉自己像个送儿子远行的老母亲。”

  有无数个瞬间,她都想松口叫小兔子继续依偎在自己的树干下,可她还是忍住了。地挎着向日葵奶奶送给他的篮子,舔着唇向果子大本营走去。

  可今天,那里没有果子的香气,而是躺着一个受伤昏迷的男人,哪怕是从小兔子的审美来看,他都是很帅气的,当然,比起脸,更重要的是,他压坏了几乎所有的果子。

  雪卿鼓着腮帮子,用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肩膀,下一秒,本来昏迷的男人睁开眼,用那双深黑色的眸子看着他。

  “怎么是只小兔子?”男人声音虚弱地呢喃,雪卿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这才发现帽子在变成小兔子和长青姐姐玩之后忘记戴了。

  他知道我是只小兔子了,如果把他带回村子,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然后自己又被赶走吧,雪卿担忧地想。

  可如果不带他回去的话,流了这么多血,再过几天他就会死掉的吧。

  尽管这个男人的眼睛很吓人,是像悬崖一样深不见底的黑,而且还压坏了自己要采的果子,但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可是、可是,他真的会替自己保守秘密么?

  雪卿轻咬着下唇,突然想起邻居奶奶养了一条小奶狗,那天自己去看的时候邻居奶奶说:“你一旦饲养了狗,它把你看作主人,就会一辈子就会对你忠诚。”

  人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小垂耳兔的睫毛像是落在花朵上的蝴蝶一样煽动了一下,蹲在男人面前认真地用蓝色眼睛注视着他:“你好呀,我叫雪卿,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说:“我是深渊。”

  “哦哦哦。”雪卿故意装作很凶地样子说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沈渊,按理说应该……”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耳朵不好意思地背过去,不过不等沈渊说话,他就飞有陌生人来村子里本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新闻,毕竟这座村庄的近乎半数的村民都是从天南海北跋涉而来,在树神的接纳庇佑下生活在这里,也不是没有人来的时候身负重伤,被外出采药的村民捡回来。

  沈渊看着像是在撒娇一样,演技差得一塌糊涂的漂亮小兔子,微微勾起唇角。

  快补充道:“不过你如果愿意成为我饲养的人类的话,我还是可以把你带到村子里治伤的。”

  看到沈渊点头,雪卿开心起来,伸手去扶他,声音中都带着难掩的雀跃:“那你以后就是我养的哥哥啦,第一个要求就是不可以把我是小兔子这件事说出去哦!”

  但捡人回来的是雪卿,就让这件事变得非常受人关注了。

  小兔子那样漂亮可爱,偏偏心思又单纯,而他捡回来的那个男人不说身上带着深可见骨的刀伤,但是眼神就叫人不寒而栗,一看就并非善类。

  于是这几天来登门看望小兔子捡回来的人类的村民简直要踏破门槛,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地询问沈渊的身份,沈渊应对自如,骇人的气势也有所收敛,倒是旁边的雪卿紧张得尾巴都蜷缩了起来,生怕沈渊像是村里种了桃子的那个爷爷一样是个大漏勺,哪下就把自己是小“你看着比我大的样子,就做我的哥哥吧!”

第83章 八十三只兔尾巴球(已修)

  “还要这样么?”雪卿小声嘟囔道,沈渊注意到,那个小毛球尾巴很纠结地抖了抖,耳朵就差直白地弯成一个问号。

  “好啊。”

  “不过养在家里的话总要有一个名分吧,你打算让我做什么呢?”

  别是蒙骗了小兔子,要上演一出东郭先生与狼吧。

  雪卿捡回了一个男人。兔子的事情说出去。

  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这样精神抖擞呀,其实可以装睡的嘛,大家都很贴心的,如果表现出想睡觉的样子,就会不再问你了嘛。

  雪卿从来人身后探出脑袋,给沈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装累装困,沈渊看着从老奶奶身后冒出的漂亮小脸又是撅嘴又是闭眼,把信号传递得如此明显,险些没笑出来。

  老奶奶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雪卿连忙收起动作,两只手放在腿上,腰板挺得笔直,装成了一副乖乖仔的样子。

  “小卿啊,村子附近捡到受伤的人是可以送去医馆养伤的,没必要养在家里,照顾伤患可不轻松。”老奶奶慈爱地拍了拍雪卿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

  听到要把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类送去医馆,雪卿吓得一个激灵,藏在裤子里的毛球尾巴都炸了起来。

  他飞快地摇了摇头,生怕迟一点沈渊就要守不住自己秘密,他拉住老奶奶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似的说:“不用啦,奶奶。”

  “我已经说好要饲养这个哥哥啦,不可以变卦的。”小兔子满脸认真地说道,沈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这个人类终于领悟了自己传授的技巧,打了个哈欠,装作很疲惫的样子躺了下来。

  见他这样,老奶奶也不好再拉一个受伤的人盘问,只好站起身,雪卿像条尾巴似的乖巧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时,老奶奶故意放大了声音说:“小卿,他要是对你不好就告诉我们,大家给你撑腰。”

  “好哦。”雪卿眨了眨眼,裤子下的小尾巴球又翘了起来。

  沈渊睁开眼,小兔子一蹦一跳地跑了回来,下巴翘得高高的,像个可爱的小雪卿被他知道了自己是小垂耳兔后,晚上睡觉时就没有避讳,这几日常常当着沈渊的面变成小兔子从衣服堆里钻出来,沈渊凝视着垫着脚的雪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浑身雪白的小垂耳兔双腿撑着人立起身,两只短短的前爪扒在床边,垂着小耳朵仰头张开三瓣嘴,露出粉粉嫩嫩小舌头的样子。

  雪卿腮帮子一下变得鼓鼓的,不等他难过,沈渊就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进杯子里-

  雪卿第一次发现自己家里突然多了一堆整整齐齐的木柴时还以为是昨天从河边捞回来准备做宠物的螺变成了邻居奶奶讲过的会在主人出门时做好家务的田螺姑娘,他兴冲冲地拿过装了田螺的杯子看,然而别说田螺姑娘,田螺本螺也只剩个壳了。

  这些不一样具体表现为他的饭量特别大,伤口恢复的也特别快,虽然用上了草药,但是自己当时没有这个深的伤口都恢复了半个冬天,沈渊肚子破了一个星期竟然就可以下床劈柴,就连见惯了许多病人的医师都觉得不可思议。

  阴影处的触手被萌的蜷缩起来像是抽风一般扭动,对此浑然不知的小垂耳兔看到沈渊点头,自以为确定了家里的食物链位置,快乐地去摘果子了。

  兔王子。

  雪卿站在床边,沈渊注意到他还微微踮着脚,但没有戳穿。

  过了小半个月,雪卿终于发现自己捡回来的这个人类好像和其他的人类并不是很一样。

  “螺被溜进来的鸟吃掉了,我看到的时候只剩下壳。”沈渊一本正经地说。

  小垂耳兔隔着裤子摸了一把尾巴,底气十足地说道:“哥哥,你都听到了吧,以后不可以欺负我,不可以说出我的秘密,要像哥哥一样对我哦。”

  “不过我也会在你受伤的时候照顾你,带果子回来给你吃,做一个负责任的饲养人的。”:“你养这个吧,我看螺被吃了去河里捞给你的,这个不容易死,吃的也少。”

  雪卿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认真地看着水中扭动着像是在和他打招呼的黑乎乎长条,瞧着有些像是章鱼触手,但仔细看又带着暗蓝色的花纹,而且章鱼似乎并不是可以只活一条触手的生物,实在是有点奇怪。

  他在河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长条呢。

  雪卿揉了揉耳朵,突然在这段话中发现了重点,严肃地看向沈渊:“哥哥,你伤口还没有愈合,怎么可以去河里捞东西呢?伤口沾到水可能会生病的!”

  “没有沾到水。”沈渊拉开衣服,给他看自己的伤处,包裹着的布果然干干爽爽的。

  “我在河岸上看到他漂在水面上,就用树枝挑上来带回家了。”

  沈渊等了一会儿,看小兔子还没有提到那堆木柴,不像隔壁老奶奶塞给他好吃的时一样甜甜地笑着感谢自己,忍不住暗戳戳地提醒道,“回来时你还没到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顺手又把柴给劈了。”

  “谢谢哥哥。”雪卿话锋一转,“不过哥哥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如果伤口裂开会很痛很痛的,还会流很多血,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伤口裂开太多次后会变得很虚弱,像是快要死掉一样的。”

  沈渊看到小兔子的表情变得非常认真,突然想起自己那天偶然看到他后腿的伤疤,尽管自己并不是像小兔子想象的一样劈柴,但他没有辩解,只是轻声认错道:“好,我下次会等到伤口愈合再去做这些的,是我不好,让我们雪卿担心了。”

  “哥哥没有不好,我知道哥哥是想要帮我分担,不过等伤好了之后吧。”雪卿终于露出浅浅地酒窝,捧着手里的杯子笑意盈盈地着看向他,“谢谢哥哥送我的长条,虽然它长得有点奇怪,但哥哥送给我的,我会好好养着的!”

  到了最后一个红彤彤的果子,雪卿没有介绍,而是笑眯眯地递到沈渊嘴边,捉弄人的小心思明晃晃地摆在脸上,漂亮的蓝眼睛亮晶晶的,沈渊看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一口吞掉了那个果子。

  沈渊注视着好哄的、可爱的小兔子,突然希望这个世界的时光就此停留不前,他和小小垂耳兔两只耳朵都微微炸了起来,吐着舌头扇了扇风,又跑去接了一大杯水“吨吨吨”喝了下去,好奇地看着沈渊的脸:“哥哥,你不觉得酸么?”

  杯子里的触手一下蔫了下来,整个长条都吐露着沮丧,沈渊用一种“啊,你真没用”的眼神看着它,在雪卿望过来时笑着摸了摸小兔子的耳朵,始终保持着半米距离跟在他身后,像一条忠诚的大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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