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 第19章

作者:五色龙章 标签: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来科谱的,青龙血是曾青的别名,也就是碱式碳酸铜,弱水就是醋,北帝玄珠是消石,也就是芒硝……在文中用法和实际的当然不同,我就是觉着这名字好用用而已。

  

  第40章

  

  清元洞天是上古修士遗留的洞府,就在黄曾州西北,比起通幽沼泽还要近一些。只是这座洞天和常见的山间洞府不同,是一座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小世界,其中亦有天地日月,除了大小还比不上这座罗浮山,也和外头大千世界无异,故此称为洞天。

  但这座洞天本身不是完善的世界,其所能承受的力量有限,进入的人修为若是太高,就有崩溃的危险。是以多年来,罗浮都是将金丹以下弟子送入其中锻炼,一是增强其应对危险的本事,再就是让他们在其中取些外间难得的东西。

  毕竟是上古仙人遗府,有可能存在着外间早已寻不到的药草或是材料之类。

  这座洞天并非完全由罗浮把持,本州修行世家的弟子或是散修,只要能抓住洞天开放时机,皆可进去一探。池煦亲手画了张简图,讲解了其中所产的东西和容易有危险的几个地方,剩下的便是叮嘱乐令要机灵警醒些,防备偷袭,尽量不要落单。

  “我新近结成金丹,这趟去清元洞天正好可以带队。本州能拿得出金丹修士的只有几个修行世家,也都依附罗浮,倒不敢与本派为难。只是怕在洞天中遇到凶猛的异兽或是原主人留下的阵法,还有就是那些散修……”他轻叹一声:“总之你进到洞天之后不要只顾着寻找机缘,更要小心自身安全,若有危险及时传讯给我。”

  池煦虽觉着乐令筑基时间太短,斗法经验不足,但也不打算将他拴在身边。修行途中哪有一帆风顺,不会遇到麻烦的?不在这种地方多锻炼,将来在外头历练,遇到危机可怎么自己解决?

  他看着比入门时挺拔高挑了许多的乐令,有心想摸摸他的头,手已抬到半空却又觉着他已长大了,再摸头不合适,只得退而求其次,落到了肩膀上。手感上的差异不免让他有些遗憾,也有些安慰——起码师弟是正常地长大了,没弄出一身筋肉和黝黑的皮肤来。

  那复杂的神情看得乐令都有些疑惑,回到洞府后还反省了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露出这么副悲喜交集的模样。

  此事还未想通,洞府外便有人来请他。乐令开门看去,却是一名十分眼熟的筑基修士——正是门内大比时说过要挑战他的宋崇明。当时他还是炼气期圆满,如今见他也筑了基,想来在明性峰的日子过得颇不错。

  乐令笑了笑:“原来是宋师弟,师弟莫不是又要来挑战我?可惜如今你我都筑了基,大概没机会遂你的愿了。”

  宋崇明却不肯随着他玩笑,十分严肃地说道:“我受云真人之命,请师兄到明性峰走一趟。”

  果然来了。

  乐令被他引入明性峰太常殿,云铮高踞座上,神色虽然仍是温煦如常,却隐隐含着一丝不可亲近的凛然仪态。宋崇明退下之后,他便笑着叫乐令走近,亲切地说道:“我与秦师兄已是道侣,你既是秦家的人,就也可算是我的子侄,自然比旁的师侄更亲厚些。”

  乐令做出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推让了几句。

  云铮也无心敷衍他,直入主题:“清元洞天开放在即,我怕师侄头一次进入,不知该取什么好,白白浪费了机会。我知道那处生长着一种金罗草,是制还神丹的必备草药,你若进到洞天中,可依此图画寻找。”

  他将一道真炁点入乐令灵台,在他脑中化现出一种黄花青茎的草药,草茎细长一些,叶子如兰叶一般,青中带绿,若留意观看,还能看到叶面上萦绕着细细黑青脉络。

  那正是仙娥草有模样,哪里是金罗草?不过云铮倒也细心,连幅图也不肯给到他手里,仿佛要他找的真是金罗草一样。看来那株仙娥草若到了他手中,云铮这边定然要叫人揭发此事,以此冤枉……也称不上冤枉,应当说是揭露他勾结魔修了。

  云铮又指点他几样真正可用的药草与材料,便叫人带他离开了太常殿。宋崇明在门外待着他,见他出来,目中流出一丝冷笑,将他礼送出了明性峰。

  回到洞府之后,乐令就将云铮的事丢在脑后,试着将自己学过的阵图一一用阴阳陟降盘布置出来。这趟清元洞天之行可不只这么简单,后面还有些杀手等着,他不能一路都不离开池师兄,还是早做准备,先发制人的好。

  清元洞天开放那日,池煦与归命峰金丹修士方咏领队,带着本门十三位筑基弟子御剑前往。众人在山门处聚集时,乐令才赫然发现秦弼也混在队中。再细看去,才发现他的修为也追了上来,已突破了筑基初关,只是火候还嫩,应当再巩固一阵子。

  秦弼的确是才筑基不久。他当日因为想赶上乐令,所以走了捷径,是靠着丹药生生堆到了筑基,筑基之后境界一直不稳固,秦休也为此教训过他一回。他并不后悔用丹药强行提升境界,甚至暗暗有些得意——若非用了这样的手段,他就没有机会与乐令同进这片洞天历练了。

  秦弼姿仪出众,态度又清傲,站在众人之中卓而不群。他见到乐令后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向他颔首致意,只是没走过去与他亲近,而是与问道峰的两名筑基修士一同向西北飞去。问道峰已折了两名筑基期的弟子,剩下的皆是十分宝贵,他身为首座真人的亲传弟子,不管修为高低,也是要担起照顾师弟的责任的。

  这是真传弟子、下任首座要负的责任,他心中清楚得很,只是暗地里难免有些遗憾,遗憾自己不能与想执手与共的人同行。

  清元洞天的入口百年一现,就浮在一片石林中。罗浮一行人到时,本州几大修真世家、一些不知由何处来的散修都已聚在其入口处。其中修为高者有金丹宗师,低者也有许多徘徊在化气圆满的,都想从中寻到些修行资源,或者干脆从别人身上抢到些东西。

  洞天中危险重重,里面的毒草猛兽且不说,光这些人里便含了无穷杀机。那些未筑基的修士想进去寻找机缘,十有八九倒要成了别人的机缘。

  池煦替这些人叹息了一阵,待到眼前石林上方空气如波纹般漾开,便翻手拿出一面长满了斑斑铜锈的青铜令牌,向那波纹当中按去。令牌瞬间化为无物,波浪散开后,露出一片与眼前石林完全不同的山林景致。

  池煦退后两步,对众人说道:“各位师弟、众位道友,清元洞天仅能开放一个月,请各位记着时间,准时退出。”

  周围已有几名散修抢着进入了洞天,池煦却先在外界虚留下了一道标记,才向方咏点了点头,共同带着弟子跨过了那道门。

  洞天之内的世界比外头更温暖舒适,灵气也精纯浓郁许多,和他在罗浮的洞府差相仿佛。四周的草木郁郁葱葱,花繁果盛,四季花木都在一时盛放,似乎没有外界的节候之分。

  入得山门后,池煦与方咏两个金丹宗师要主持大局,只在洞口附近守候,筑基弟子则或结伴或独行,就在洞门处各自分散。步虚峰上本有司邺与他同来了这洞天历练,但乐令还要等着云铮派来的杀手,不愿旁人跟他一道涉险,因此直接与剑相合,化作一道玉色流光飞入洞天深处。

  飞了一阵,因无人追上,他就按落飞剑,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去。两旁林木茂密,几乎遮天蔽日,地上生着一片绒绒细草,细看来其中许多都不是草,而是灵药。

  丝丝精纯灵气甚至透出那些草叶,散发到了空中。乐令并不熟悉正道修士用的药草,但施展开望气之术,看着哪种草上灵气浓郁便采一点,一路上也采了不少灵植。

  眼前道路越来越曲狭窄,道两旁树木渐见稀少,乱石却多了起来。一声尖利的隼鸣在空中响起,乐令停下脚步,将手中那株不知为何物的草药放入法宝囊,直起身来微微一笑:“我等道友久矣,怎么这时候才追过来?”

  四周一片沉默,但更远处渐有飞剑破空声传来。悉悉琐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终于有人答了一句:“我也是在等着人过来的,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

  乐令转过身去,面向那些飞剑飞来处,轻轻拍落手中草叶:“既然来了,何必作壁上观?宋师弟不是早就想和我斗一回法么?”

  那道声音似乎响在虚空之中,已按剑落下的三名筑基修士都随着声音响起寻找着说话人的所在,却是一无所获。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这些人不是一路。不过你若连他们都对付不了,也就不配做我的对手了。”

  “谁?”围住乐令的三名筑基弟子放出神识,四处搜寻着说话之人的下落,乐令则高高扬起头,目光落向无尽碧空中……那一个淡若无物的黑点。

  这位宋师弟倒真是好机缘、好运道,单这只灵隼已不是凡物了。

  四周剑光亮起时,乐令身周蓦然有五色光芒流动,在他身外圈起了一个小小的八门克应阵。他召出景虚真人赐下的竹笛,凑在唇边轻轻吹响,一声动而万缘起,声音直落入人心中,仿佛天魔低语,即便是无心无情的禽兽也要被其感染得心神摇荡。

  空中黑点猛地绕向远处,围住他的三名筑基修士各自拿出防身法宝或是设下防御阵。而那笛声却直击神魂的,一般防御法术法宝作用不大,唯有谨守住本心,才可不受其动摇。

  三道剑光划过处,八门克应阵上真气流转,蕴含杀、伤、死、困种种意味的真气自阵中扬起,破开袭来飞剑上所蕴剑气,甚至污染侵蚀向剑身。那三名筑基修士惊怒交加,一面护持灵台清明,一面各自放出法宝,攻向乐令。

  其中一名看外表年纪约在三旬上下,面貌俊美,神色却十分阴沉的男子掏出一面黑色小旗在空中晃动,冷冷说道:“姓秦的,你们兄弟在通幽沼泽杀了五名外门弟子,真当此事没人能知道么?今天我柳荻便要替侄女夫妇报仇!

  

  第41章

  

  姓柳……那不就是他亲手搜过魂的那女子的亲戚了?他当时只顾着搜索那五人的计划,倒没看过那女子身后有什么人,原来她还有个筑了基的叔叔。

  乐令仔细看了看,却只能看透当中一名老者的修为,剩下的两个都比他修为要高些,但应当也在筑基期内。若看身上灵气,姓柳的修士还应当是三人中法力最高的,他拿出的那面小旗亦是怨气缠绕,不知是聚了多少人魂魄炼成的。

  只可惜炼制手法太粗糙了,待他拿到手中改造一番,或许还能有点意思。乐令只盯着那面小旗,笛声更缠绵纶至,毫无竹笛该有的清脆之意,反而幽幽咽咽,令人闻之心酸,引得那小旗上的幽魂一时都嚎哭起来。

  那名老年修士倒退两步,“咦”了一声,又高声提醒同伴:“此子身旁布下了阵法,手中却不必运转阵盘,看来不是早布下了阵在这里等着咱们就是身怀高阶阵盘,柳道友、高道友,千万不可轻敌!”

  那老修士手中也拿着一枚阵盘,其上宝光流转,也算是上品法器,却不到法宝级数。他在阵盘上连连点动,一座方圆数十步的大阵便在四周布下,四周原本浓郁清醇的灵气乍然转变,其中蕴含着一片掠夺之意,仿佛要将他身外八门克应阵中的精气也吸走。

  柳荻对那老人说了一声:“劳烦张老破阵了。”咬破中指,将精血擦到小旗上,而后将旗一抖,化也一道长宽都有数丈的黑影向乐令身旁卷去。

  八门克应阵精气重收回阴阳陟降盘内,乐令放下竹笛,任凭那道犹如无数咆啸人头组成的旗面卷向他身周。

  柳荻咬破舌尖,将一道精血喷至旗面上。那道黑潮越发洪大,号泣之声摇动得他们三人的魂魄都有些不稳。但想到乐令在其中被噬尽肉身,魂魄也污损至失去灵智,成为这旗中一抹冤魂,柳荻便忍不住仰天长笑,对一旁两名修士道:“今日能将这姓秦的夺魂摄魄,炼到我的法旗上,也算是为我侄女偿命了。今天之事还要多谢高道友传讯,还有张道友出手破解那小子的阵法,柳某来日必当厚报。”

  那老修士笑着谦逊几句,姓高的散修却是手抚拂尘,淡淡答道:“助人亦是自助,柳道友不必谢我。只是那秦家小儿似乎有什么能应对魔法的法器,你还是加些小心吧。”

  柳荻不以为意地答道:“我这炼魂幡虽然才炼至制第二重天,但其中炼入了数名修士魂魄,谅他一个才入筑基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眼前的天竟黑了下来,当空烈日化作一片极大的明亮星斗,仿佛就悬在人头上,摇摇欲坠一般。三人的声音都顿住,转眼望向炼魂幡幡面所裹之处。

  那片本在号哭的残魂竟然安静下来,真像柔软丝缎一般听话地落到了乐令手中。柳荻惊讶难当,连忙摇动小旗,试图将那些魂魄收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那姓高的修士双目圆瞪,将手中拂尘一抖,化作一股柔软光滑的洪流卷向乐令。

  乐令却只将那片魂魄捧在手中,待拂尘缠来时,便将其化作一股细流缠了上去,啃噬着其上灵力与真炁,顺着细丝向那修士身上侵去。

  眼看着那些污黑魂魄要侵到自己身上,高姓修士如烫到手般将拂尘扔下,厉声叫道:“你这是魔修手段,你门中若知道了,就是景虚老儿也救不得你!”

  乐令冷笑一声,张口吹出一道魔息,引着那些魂魄紧缠上他。星轨图化成的空间同时震荡,一颗颗星斗中闪出光芒,交织成网,向着下方的柳荻罩去。

  柳荻连连向炼魂幡上喷出精血,却毫无结果,那些魂魄仿佛已与法幡彻底失去了联系,只顾着缠向那姓高的。星网已兜头罩下,他不得已收起法幡,一手执剑向上方星网劈去。

  四周阵法叠加,星轨图内的精气被老修士阵法掠夺,星光竟被柳荻劈散,点点被吸入了老修士手中阵盘里。

  乐令向前跨了一步,手中招出玉色飞剑,将一道真炁点入,剑上便浮起一道充满诱人的死亡之意的虚影。那道剑影浮至空中,边缘已被吸得模糊不清,他只如不见,向着老修士用力斩去。

  剑光斩落之时,星轨图化作的那片天幕中似乎响起了细细魂魄号泣之声。老修士手中阵盘蓦然染上一丝不祥的血迹,而后从中断裂成了数块,撕落到地上。其上很快滴落了点点鲜血,其肉身也被劈成两截,一点魂灵自他脑中逸出,被乐令赶上一步握在手中,随手装入了袖中。

  星轨图之力随着这变化大涨,漫天星光结成耀目白网,将柳荻手中飞剑灼化,而后向着他身上紧紧箍去。乐令再度挥剑,将柳荻斩为两段,取了他的魂魄装入袖中,而后将地上的炼魂幡召入了手中。

  一道魔气透入,那些魂魄之势又涨了数倍,不惧法术之威,追着姓高的修士咬去。那名高姓修士手中飞剑拂法皆被魔气污损,只凭着几个初关法术抵挡魂魄,身周已隐隐笼上了一层黑气,肉身也被嘶咬出了数个口子,血肉皆化为污黑。

  魔气渐渐侵入他灵台之处,那名修士已状若疯狂,一面抵抗冤魂,一面对着乐令嘶吼:“你这魔修,竟敢混入罗浮,云真人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回去揭露你的真面目……”

  乐令微微一笑,摇动手中炼魂幡,将他的魂魄生生自肉身中扯了出来,将一道魔气点入其命魂之中,以魔门搜魂之法将令他说出自己的身份。

  “云铮找来杀我的人,竟死在了秦休所送的法宝上,这倒也有意思……”乐令摇了摇头,将那已无用的魂魄打入炼魂幡,顺道又把老修士的魂魄封入,只余下柳荻的魂魄钉在空中。

  此人所用的也是魔修手段。再加上入门法会上那人,这道法昌明的黄曾州中怎么竟有这么多使用魔门法器之人?

  他将魔气点入柳荻命魂内,欲再施搜魂之术,那道魂魄中忽地闪过一道乌黑死气,从中“砰”然炸开。乐令抬起手中飞剑挡了一挡,爆炸声过后,那道被他钉在空中的魂魄竟已彻底湮灭,连一丝痕迹也寻不到了。

  好手段,不叫人搜魂么?利用这些独来独往的散修,无声无息地将本门势力侵入东方诸州……不知是哪一派在幕后推手,还有多少这样的人散布在外头。

  他事不关己地笑了笑,指端迸出一股纯阳真火,烧化了地上三具尸首;又将炼魂幡恢复原状,放入阴阳陟降盘中,一体收入丹田。

  星轨图化出的界域消散,重新露出乐令青衫淡淡、如初春嫩柳的身形。他执起手中竹笛,发出短促尖锐的声响,向头顶之人打了声招呼。

  空中正在盘旋的黑影渐渐变大,向着他头顶极速压来。一道傲气逼人声音自那黑影处传来,居高临下地品评着他的作为:“这么短的工夫便能杀了三名筑基修士,连尸身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秦师兄真是好本事。我有个与师兄性命相关的消息欲送上,请师兄到图上所示处找我!”

  那道黑影离得近了,露出鹰隼般的本相,只是比普通鹰隼大了数十百倍,双翼展开有两个人长。其口中利啸一声,吐出一卷羊皮地图,正落到乐令手上。

  不必说他也看得出来,这张图和云铮少不了关系。至于那个攸关他性命的消息,大概就是在哪处布下了局要取他的性命吧?

  只要想到云铮对他生出妒忌杀意,甚至为此心志扭曲,不顾本门规条收买散修来截杀他,乐令心中就充满欢喜。云铮心中恨意越浓,阴暗手段用得越多,那魔种就越能在他体内牢牢扎根,渐渐将他的心智和肉身一同魔化。

  化成乖顺听话,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傀儡。

  乐令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收起手中阵图,依旧向着小路尽头走去。至于宋崇明约他到哪里相会,那就让宋师弟慢慢等着吧,也没准哪一天能等到他。他还要去寻仙娥草,哪有工夫被人一叫就过去的?

  越往前走草木就越凋蔽,灵气也似乎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远处山间隐现一段有些老旧的殿阁,其殿脚似有星星点点黄花随风摇曳。

  他驭起飞剑,直往那殿阁处飞去。

  虽然这座洞天弃置许久,残殿外竟还萦绕着几丝清圣气息,那些星星点点的黄花细看来也不是仙娥草,从其上透出的丝丝灵气看来,应当也是些灵药之类的东西。他摘了几株放入法宝囊,便向大敞的殿门内看去。

  殿中不知是有人还是什么东西,竟有些非自然的声音传出来。乐令手中紧握飞剑,从大门跨了进去。进门之际,他脑中似乎轻轻嗡了一声,眼前也花了一花,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越往殿内走,灵气便越浓郁,两旁生满了瑶草奇花,与外头那缠满戾气、草木难生的景致大不相同,简直像又换了一片天地一般。乐令往灵气最浓郁的地方走去,才发现殿内还有一处地道,下面传来浓郁得宛若实质的实气,还有悉悉琐琐的人声响动。

  他不由得顺着地道往下走去,却进到了更加富丽精洁的殿阁,四周设着宫灯烛火,照得明如白昼。墙壁处立着几座架子,上头摆设之物无一不是上古法宝,其中仙韵盎然,宝光内蕴,看得人目不暇给。

  再往前方层层如烟如雾的纱幕后隐隐透出一个窈窕动人的身影,分花拂柳般走到他身前,隔着一层白纱娓娓开口:“主人,你终于来了。”

  乐令心中微惊,下意识要拿剑割开纱幕。可他手中飞剑不知为何消失,眼前白纱分开,露出了一个如上界真仙般美貌的翠衣女子。

  那女子盈盈福身,秋水般的双眸在他脸上勾来勾去,娇声道:“主人莫怕,妾是这清元洞天之灵。自从老主人岿真道人殒落后,一直等着有缘人做妾身主人,掌握这座清元洞天,如今终于等到主人了。”

  她目中珠泪滚落,神情更加温婉动人。乐令倒退了几步,细细盯着她的容貌身材,满目皆是贪婪之色。

  女子莲脸含晕,垂下头道:“妾此身与这座洞天皆是主人的,任随主人处置。主人可要吃些东西,还是就此安置……”

  她话音未落,洞内景色竟是一变,他们二人身旁不远处便出现了一张碧玉雕成的云床,其上灵气浓郁得几成实质。床前还放了一张桌子,其上满满地摆了一桌饭菜,还有一壶醇香可人的美酒,皆是灵气四溢,一看便非凡品。

  她含笑指了指那桌子道:“请主人移步,先用些饭菜。妾化生出灵智后也学过些采战之法,可任主人当作炉鼎使用。”

  乐令却不往那边走,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女子的身体,叫她到自己身边来。那女子十分大方,扭动着身体往他身边走去,身上幽香顺着乐令的鼻端钻入,令他心荡神摇,把持不住地抓向了她的手腕。

  岂料那段皓腕一入手,他便逆转功法,五指如利爪一般深深扣入白嫩肌肤中,源源不断地吸起那女子的功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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