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叔在上,不着寸缕 第44章

作者:盈澈逝雪 标签: 随身空间 种田 穿越重生

“你不用紧张,既然当初我决定原谅你,就没打算追究,虽然我当初知道这事恨不得跟你拼命,但是如今想来还是要谢谢你。”

“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沈殷北的声音变得格外干哑。

沈成蹊看他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条白胖的虫子?

他戳戳那虫子的鼻尖,眼神很是温柔,“阿圆醒醒别睡了,我可是带着你的旧主人来看你了哦。”

阿圆睁开一双睡的迷蒙的绿豆眼,白胖圆的身体拱了拱,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甩甩尾巴盯着沈殷北看啊看,终于慢悠悠的反应过来:呀!这就是那天压着主人酿酿酱酱的淫哟,他是自己原来的主人咩?唔……那时候自己还是小孩纸,真滴不认识了嘛~

看着沈成蹊殷切的眼神,阿圆即使没认出来,还是很赏脸的扭了扭,算是打招呼了。

“这是那些药……养出来的摄魂蛊?”沈殷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着这只虫子就能想起他对沈成蹊的伤害,心里已经凉成了一片。

“是啊,没想到是吗?”沈成蹊笑了笑,戳着阿圆的脑袋说:“我也没想到能机缘巧合养大一只摄魂蛊,这小东西似乎跟我很亲,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如今你既然问起沈殷浩的事情,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可是摄魂蛊养成的条件非常苛刻,而且时间也很漫长,你怎么……”

沈殷北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深谙养蛊之道的他明白像阿圆这么大的蛊虫已经算的上蛊王了,绝对不是几个月的时间能养出来的。

沈成蹊看出了他的疑惑,但是心里并不打算把随身空间的事情劝说出来,于是开口道:“也许是让我机缘巧合撞上了大运,或许是跟这小家伙有缘吧。”

沈殷北没再追问,也没脸追问,当初做的那些荒唐事如今想来简直让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罢了罢了,即使心里还有疑惑,但大哥已经不愿追究,我又何苦抓着不放。

看着那只憨态可掬的白胖软,沈殷北有些哭笑不得,“你让这只摄魂蛊咬了沈殷浩?”

沈成蹊点点头,“摄魂蛊有多大威力你应该比我清楚,这小东西看着很乖,发起狠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是啊,凡事被摄魂蛊咬到过的人,都会被蛊虫的主人控制心神,更何况被阿圆这种个头的蛊王咬一口,几乎就成了任人宰割傀儡木偶。

“所以沈殷浩之所以会攻击皇上也都是你控制的?”

“不算是,我只是让他乖乖的配合我做个假像罢了。”

“假像?沈殷阙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真的按你说的杀了皇上会是什么后果?你太胡闹了!”

沈殷北彻底的动气了,他不明白就算沈成蹊要报复沈殷阙又何必拿国之根本开玩笑。

沈成蹊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想太多了,皇上对我有恩,我又怎么会伤他,一开始我给沈殷浩下的命令就是……杀了我。”

“!”沈殷北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从一开始沈殷阙要杀的人就是我,你难道就没有怀疑我为什么要选一个离皇上最近的位置么?在圣上面前动刀枪就算不被安个弑君的罪名,也好过不了,当时第一箭射过来的时候,我是故意跳出去扑到皇上弄伤自己腿,造出一场救驾的好戏。”

沈殷北定定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即使自己也不是双手干净的好人,此刻也无法相信沈成蹊竟然心思如此深沉。

这一环套一环的招数,不仅替他自己洗脱了嫌疑,还可以用救驾的功劳替王府的所有人挡去弑君的株连罪责,而且还彻底让沈殷浩失去父王的信任,变成一个永世无法翻身的罪犯。

当真是心狠手辣又干净利落……

半响,沈殷浩低低的苦笑一声,“大哥,你用自己的命来赌,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是想让从前对不起你的人一个一个去死,一只摄魂蛊就能做到了,而我的命你也随时都能拿去,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沈成蹊走到他面前,双手抚上他的脸,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和,“殷北你大概不能明白,当你中箭躺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那时候我就知道不管从前咱们再怎么折腾,现在始终是我欠你一命,你让我杀你倒不如你先要了我的命算了。”

“这么久以来,能忍的我全都忍了,但是你不同,如果别人伤了你,我即使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他还回来,而今天我做到了。”沈成蹊的声音低沉而嘶哑,睫毛剧烈的颤抖着,像是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话所完整。

“我……很对不起,但是却没有办法,我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去摆平,沈殷浩这个仇是他欠我的,我必须靠自己,而他身后有父王撑腰,我除了自己的命什么都没有,如果不去赌一赌,难道要等着你我之间被他害死一个才算完吗?我……真的不想看你再满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了……”

说到最后沈成蹊把头埋在沈殷北的脖颈之间,双手仍然在颤抖。

沈殷北心里酸涩极了,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抱住对方。两个人像互相取暖的动物,只有彼此相贴才能维持住最后一点体温。

努力了这么久,一直以为自己在唱独角戏,而此时此刻,沈殷北才明白沦陷的不仅仅只有自己。

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够为你豁出一切,哪怕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也在所不惜,这辈子也算值了吧!

“大哥,谢谢你能对我这么坦白,我很开心。”沈殷北弯起了嘴角。

沈成蹊抿着嘴摇了摇头没说话。

坦白?呵,自己在他面前何时真正坦白过,放下那神秘空间和前世恩怨不说,仅仅自己是六王爷,他沈殷北的六叔这一件事就难以启齿。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沈殷北看他脸上带着愁容,不放心的问道。

望着那双总是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灰色双眼,沈成蹊第一次有了深深地愧疚,这一刻他突然想不管不顾的说出一切真相。

承认他是沈成蹊又怎么样,死而复生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名号,难道还要这样隐瞒一辈子?

“殷北,其实我一直有些话要对你说,我……我并不是沈殷阙,我……”

“什么?”沈殷北耐心的等他说完。

“我其实……是六……”

后面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房门突然剧烈的敲响了。

“殿下,奴才有要是相报。”

两人愣了一下,沈成蹊一口气憋在心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没了,而沈殷北更是郁闷,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跟大哥说知心话的时候还被打断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暗卫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报,绝对不会擅自来打扰,没办法之下,他转过头歉意地说:“抱歉大哥,看来我得走了,晚上我再来找你行吗?”

“嗯,你先忙要紧的事吧。”正好让我再考虑几天。沈成蹊点点头对他挥挥手。

沈殷北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人一虫在屋内。

围观了许久的阿圆,津津有味的甩着尾巴:肿莫米有了捏,人家还要看亲亲抱抱,还要看酱酱酿酿。

“看个头,快回窝里碎觉!”沈成蹊不爽的抬手戳了戳某只胖虫子的肚子,还不忘捏着人家的尾巴甩几下示威。

第57章

沈殷北这么一走就直接五天没有再出现,而端康王府里面更是萧条无比,王妃和二世子接连出事,已经让这个曾经热闹辉煌的宅子变得门可罗雀。

毕竟谁也不愿意来一个弑君罪犯的家里串门子套关系,哪怕这件事跟端康王府里的其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成景经过这两次打击病的越发严重起来,脾气也越变越古怪,经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砸东西,搞得丫鬟小厮们各个夹起尾巴做人,平时多一声都不敢发出来。

一时间,沈成蹊倒成了最闲适逍遥的人,整日里在瀛园里喝喝茶观观景,不问世事一派自在。

直到这一日深夜,早早躺在床上安睡的他突然听见房门响了,披上衣服坐起来一看,竟发现沈殷北走了进来。

“是你?这么晚了怎么想着过来了?”

沈成蹊笑着招呼他坐下,拎起茶壶就要给他倒水,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

沈成蹊愣了一下,因为屋内没有点灯,映着窗外朦胧的月色隐约看到沈殷北的脸色极其难看,嘴唇苍白,双眼失神,完全没了平时冷静的模样。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沈成蹊吓到了,抬手就要摸他的额头,结果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原本火热的胸膛也不知因为吹了夜风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此时冰凉一片,趁着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非常憔悴。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过了良久,沈殷北才抬起头来,一张口声音竟然嘶哑的不成样子。

“大哥,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的事情吗,我……查到了。”

沈成蹊一愣,什么之前的事情?查到了什么?

思来想去,他想到一种可能,当即睁大了双眼,“你是说我……呃……六叔的死因?”

“是。”沈殷北点点头,眼眶还有些发红,“之前你跟我说怀疑六叔的死因有问题,我当时其实并不太相信,毕竟一个王爷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害死,可是现在我真的不得不相信你的话,六叔的死绝对有古怪。”

听完这话,沈成蹊心里没什么起伏,这事他早八百年就知道,现在连凶手都找到了,要硬是表现出很悲愤的样子还真不太可能。

可是在沈殷北面前他又不能显露出来,只能顺着问道:“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凶手找到了么?”

沈殷北摇摇头,“那天暗卫来你这里找我急着禀报的就是这事,之前他们曾经偷偷潜入过皇宫,发现六叔死的前一晚一个叫‘赵万友’的老太医有很大的嫌疑。”

沈成蹊一听这个,双眼立刻眯了起来,赵万友是御药房的首领御医,自己死前也一直是他来诊断开药,难道他是沈成景的人?

压下心里的疑惑,他开口问道:“这个赵太医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如今一大把年纪怎么会搀和到这种事里,你确定没查错?”

“不会有错,这老头前些日子莫名暴毙身亡,他可是当时六叔的主治大夫,死的如此突然肯定有蹊跷,所以我派去的人就一路追查到这老家伙的家里,发现了他写的一份手记。”

“手记?难道是他怕被人害死就提前给自己留了后路?”

“不错。”沈殷北冷笑一声,灰色的眼睛冷意森森,“狡兔死走狗烹,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事成之后幕后黑手定会杀他灭口,所以就在家里藏一份手记,上面交代了全部真相,万幸我的人先一步得手,否则我们先在仍旧被蒙在鼓里!”

“那……六叔究竟是怎么死的?”沈成蹊艰难的问出这句话,只感觉浑身发冷,他虽然知道是沈成景害死了他,可事到如今自己连死因都不知道,当真可悲又可笑。

沈殷北沉默了,一双眼睛又有些发红,“中毒,月兰草,无色无味,提前一天放在汤药里,两日毒发暴毙,之前不会有一丁点征兆。”

沈成蹊站在一边,手指紧紧地抓着桌沿,已经不知不觉淌出了血。他努力想勾起嘴角自嘲一番,可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记得死前的自己的确得了一场小风寒,本来以为是小病喝点汤药就能好,谁知却一发不可收拾,病来如山倒,第二天就暴毙。

看似是一场简单的死亡,又有谁能想到症结竟然在自己喝下去的一碗碗汤药里呢?

呵,把毒药当良药喝了这么多,世界上也就自己蠢到这程度了。

沈殷北见他的脸色青白,心里也很难受,既然大哥身体里有六叔的记忆,那此时再一次听到这件事情,心情又怎么会比自己轻松。

“大哥,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能为六叔做的事情就是抓出幕后的黑手,让他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我没事,真的没事。”沈成蹊撑着桌子站直身子,笑的非常勉强,“你说得对,抓出凶手才是正事。你刚才说的那个手记上有没有提其他的?”

沈殷北眯起双眼,攥紧拳头说:“手记上并没有细说,不过提到了刑部侍郎李永康的名字,我派人去查事发前一个月的宫门进出记录,发现这个李永康曾经找过赵万友很多次,最近一次就是六叔死亡的前一天晚上。”

沈成蹊点点头,心里还是很疑惑,如果这赵万友是沈成景那边的人,完全可以出宫来找他们密谋,何必让李永康三番五次的进宫去找他?

“你想过没有,六叔从小在宫中长大,而赵万友又是三代老臣,他要是想害人何必等到现在?”

“因为李永康绑了他全家作要挟。”沈殷北冷冷一笑,“六叔死前那个晚上,有个常年给赵府送菜的的老农急匆匆去衙门报案,说赵家三十六口人神秘失踪,门口还有血迹,当时官府立了案还没等开始调查,赵家人第二天深夜又神秘出现了,而当晚那个时辰六叔刚刚归天,世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怕是赵家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别人手里,赵万友不得不乖乖就范啊。”

沈成蹊听完这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脑袋里嗡嗡作响,心里也乱成一团。

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杀害,但是听到这些细节仍然心惊肉跳,连带着想起自己弥留之际痛苦的感觉,一时间有些恍惚。

“大哥,大哥?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沈殷北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回过头勉强的笑了笑,“抱歉,我有些不舒服……你刚才说了什么?”

沈殷北握住他的手,像是给他力量一般,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说:“我刚才说就凭李永康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会敢对一个王爷下手,他身后肯定还有别人指示,你脑袋里不是有六叔的记忆么,能不能试着想想他生前到底的罪过什么人或者朝中有什么政治对手吗?”

沈成蹊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自己都已经知道凶手就沈成景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抱歉,我脑袋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关于六叔的事情了,大概时间久了也会忘记,现在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大哥是我心急了,我只是……你放心我只是想帮六叔报仇,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别多想。”沈殷北怕沈成蹊心里知道他还介意自己对六叔的感情,慌忙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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