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夏泽 第42章

作者:李松儒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高干 穿越重生

  怀疑吗?

  夏思慧对上了夏泽的眼睛,狼狈的扭头避开了夏泽的视线,回忆穿过层层时间之海回到了父亲逝世之前。那是池欣云去世没多久,一向身体康健的父亲突兀的以他们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当时他们兄妹五人,只有她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她担心父亲的身体,但父亲却不肯去看医生。

  好几次她在半夜醒来,都发现父亲一个人在书房枯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夜。那段时间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十分的糟糕,经常背着她吵架。不仅如此,那段时间也是三哥回老宅最频繁的时候,可父亲对三哥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冷淡,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三哥的存在一样。

  她曾私下问过母亲,父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被母亲几次敷衍了过去。在她的满头疑问中,父亲突然在某一天把他们兄妹五人都喊回了老宅,喊到了只有过年才会打开的祠堂里面。当着夏家祖上的灵位,父亲表示他要把夏家祖辈珍藏的那些字画全部留给夏泽,不许他们任何人和夏泽争。

  父亲的这句话无异于一个炸弹,炸的他们全部晕乎乎的,半晌反应不过来。大哥性格老实,虽然面露诧异但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二哥十分不满,差点要和父亲闹起来,被母亲压制了下去。她还记得夏泽当时就跟在父亲身边。他当时才三岁,根本不明白父亲的话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周围。圆鼓鼓的小脸皱在一起,一脸的懵懂。她的视线从夏泽的身上移开了三个的脸上,让她看不明白的是,三哥当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只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堪。

  遗嘱的事以父亲的固执落下了帷幕,而一向在家中强势的母亲出于意料的没有在这件事上表态,只是背过父亲嘱咐他们谁也不要把遗嘱的事说出去。母亲给出的理由是夏泽年纪太小,知道这件事的人多了未必是福,说不定反而给他招祸。

  这件事之后,父亲就像是了了一件心事一样不再和母亲吵架,只是他瘦的越发的厉害了。父亲不肯去医院,也不肯吃药,更是一反常态的和过去的朋友全部断了联系,尤其是池叔叔,父亲最好的朋友。她看着父亲越来越虚弱,看着父亲最后连床都起不来。她曾听父亲迷迷糊糊表示他对不住池家,在她以为父亲是想见池叔叔准备喊池家来人时,被父亲坚决的制止了。一直到父亲去世,他都没有再见过任何一个池家人。

  这些事她以往很少回想,或许是在连续失去了池欣云和父亲之后,她刻意的将那段记忆封存起来。她偶尔也会想起父亲当年立的遗嘱太过奇怪,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她归咎为父亲觉得夏泽年幼丧母太过可怜。她从未对这件事有过其他的联想,亦或者是她不敢联想。

  夏思慧的神色变得苍白起来,她彷徨的看向了夏泽,“小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夏泽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道:“小姑你亲自去问奶奶比较好。”

  夏思慧抖着手拍了拍夏泽的肩,“好。”

  夏思慧在说完好后匆匆离开了池家,她不敢在夏泽面前继续再待下去。目送着夏思慧远去的背影,夏泽低下头摊开了手,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躺在他的掌心。池以衡陪着夏泽一起站在门口,看到夏泽的动作,他伸手握住了夏泽的手。

  夏泽低声道:“表哥,你说小姑发现了我在她身上装的这个东西,会不会生气?”

  池以衡担心的看了夏泽一眼,语气坚定道:“不会。”

  “那奶奶会和小姑说实话吗?”

  “也许吧。”

  池以衡拉着夏泽低头在他头上亲了一下,安抚道:“别想了,一会就知道了。”

  夏泽低低的“嗯”了一声。

  夏奶奶会不会说实话,对他们而言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事实上到了现在,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查的差不多了。说来这一切还要感谢夏源。

  最初是老K在调查夏源的时候,发现他这些年一直在断断续续的看心理医生。出于谨慎,老K想方设法得到了夏源这些年的咨询记录。在厚厚的记录里面,老K发现夏源提的最多的是一个梦境,一个困扰他多年无法摆脱的梦境。有人在他面前被推下了楼,那个人没有立刻昏迷,而是一直睁大着眼睛看着他。梦境的讲述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后面是什么夏源一次都没有提过。只是不断的强调这个噩梦和噩梦中的那双眼睛。

  老K把夏源的这个梦境片段发给了池以衡,他觉得这段梦境代表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池以衡收到这份资料的时候距离夏泽高考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他本来打算暂时瞒着夏泽,等夏泽高考完再说。没想到老A一个没注意说漏了嘴,被夏泽翻出了这份资料。

  这也是池以衡为什么在考场外看到夏源会如此愤怒的原因。好不容易夏泽看起来没有受这个消息的影响,他不希望夏源的出现再次提醒夏泽这件事。

  

  第67章 迁怒

  

  夏思慧离开池家赶到医院的时候,夏奶奶正被夏思敏陪着在外面散步,病房中空无一人。

  当她推开门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从池家离开一路憋着的一股劲顿时如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慢慢的散了出去。夏思慧无力的合上了门,轻轻的坐在了病床上,神色茫然的看着前方。她从池家离开的太过突然,近乎是以一种逃跑的姿态。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泽,如何继续待下去。

  韩玲的出现,池欣云的去世,父亲的遗嘱,这些事情就像一条线一样串在一起。夏泽什么都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夏思慧疲惫的捂住了脸,努力的回想着池欣云出事当天兵荒马乱的一幕。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似乎还飘起了小雨。她和母亲因为结婚的事闹了几天的气,一直都没有回老宅,而是在同学家借住。就在那天晚上,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初始她还以为是母亲妥协了,高兴地接起了电话,没想到母亲在电话中却是告诉她池欣云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让她尽快赶到医院。

  当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抢救已经结束了。医生说池欣云送到医院之前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只是病人家属不相信,执意要求医院继续抢救而已。她不肯相信池欣云去世的消息,茫然的看向了周围。她听到三哥在池叔叔面前忏悔,他应该早一点回家的,说不定欣云也不会出事。她听到母亲替三哥解释,是他们把三哥叫回了老宅,耽搁了太长的时间。

  闹闹哄哄中,池家人什么都没说。她当时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三哥的话,当然她更是不会去怀疑母亲的话。整件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意外,一个悲剧的意外。

  夏思慧想到这里,脑海中跳出了夏泽的话。三哥的忏悔,母亲的解释,就像一个沉甸甸的大石头一样压在了她的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夕阳西坠,余晖透过玻璃均匀的洒落在了病房。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了夏奶奶和夏思敏说话的声音。

  “母亲,您就应该每天出去走走,这样……”

  夏思敏一边扶着夏奶奶,一边推开了门。她的话在看到坐在床上的夏思慧时戛然而止,随即一脸狐疑道:“小妹?”

  夏思慧放下了手,抬头勉强冲着她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母亲,大姐。”

  夏思敏习惯性的就要唠叨:“我听说你一回来就去看夏泽了,就没见过你对我们这么上心。夏泽今天考完了吧,他有没有说考得怎么样?别到时分数线够不上海大,找我给他托人情,我可丢不起那人。”

  若是往常,夏思敏这样说夏泽,夏思慧早就替夏泽说话了,能把夏思敏堵得气死。可今天夏思敏都说完了,才意识到夏思慧一句话也没说。她疑惑的扭头看向了夏思慧,就看到夏思慧面色苍白的看着母亲,神情竟是惨然的有些瘆人。

  夏思敏直觉不对,叫了一声,“小妹。”

  夏思慧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她的异常被夏思敏和夏奶奶看在眼中。夏思敏想要问被夏奶奶阻止,夏奶奶示意夏思敏先出去,她来和夏思慧谈。

  夏思敏担心的看看夏奶奶又看看夏思慧,转身离开了病房。

  夏奶奶坐到了夏思慧的身边,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说吧,又怎么了?一回来就拉着个脸,我真是欠你了。”

  夏奶奶心中不满,夏思慧下了飞机也就是过来瞅了她一眼就急匆匆去了池家。这是不知道又在池家听到了什么,回来就朝着她甩着脸。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胳膊肘朝外扭的女儿,简直是要气死她的节奏。

  夏思慧张了张嘴,所有的质问都到了嘴边,可嗓子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看你的样子又是要替夏泽讨公道?”夏奶奶刺了她一句。

  讨公道三个字仿佛是一把钥匙,夏思慧感觉嗓子里的禁锢被打开。她尝试着啊了一声,一直环绕在心底的那个问题终于说出了口。

  “池姐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思慧的声音太低,又带了一些嘶哑,夏奶奶第一次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疑惑道:“什么?”

  有了第一遍,再说第二遍似乎又顺溜了很多。夏思慧抬起头直视着夏奶奶的眼睛,惨然道:“池姐姐当年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乍然听到了夏思慧的问题,仿佛是晴空突兀的响了一声霹雳。夏奶奶心中大震,眼睛不自然的跳了跳。她状似如常的瞪了夏思慧一眼,训斥道:“你又发什么疯。当年池欣云去世你不是在场吗?她从楼下摔下来,能怎么回事?”

  夏思慧定定的看着夏奶奶,道:“是池姐姐自己摔下来的?不是三哥推下来的?”

  “夏思慧!”夏奶奶神色蓦地大变,一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打完之后,夏奶奶就愣住了,夏思慧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手打她。

  夏奶奶的过激反应让夏思慧的心瞬间沉到了底,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夏奶奶怎么会连提都不许她提。夏思慧捂着脸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她想起了父亲,父亲临终前近乎自虐般的行为对比母亲,简直是说不出的讽刺。

  “您忘记父亲了吗?您是不是从没想过父亲一直身体很好,为什么会突然垮了下来?为什么父亲临终前不肯看医生也不肯吃药,母亲您就从来不想父亲吗?”

  夏思慧提到了夏爷爷,夏奶奶的神色变得难看的厉害。夏爷爷的去世一直是夏奶奶心里的一根刺。她和夏爷爷患难与共几十年,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感情不可谓不好,可最后却因为池欣云的死而反目成仇。直到夏爷爷死,他都不肯原谅她,也不肯原谅他自己。

  她知道老头子一辈子光明磊落,池欣云的死让他良心难安。可夏志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又在那个几乎要饿死人的年代辛辛苦苦拉扯大,她怎么舍得让夏志成身陷囹圄,前程尽毁?她以死相逼,夏志成跪在那里苦苦哀求,再加上夏源三个人才换得了夏爷爷的妥协。她只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只要他们以后对夏泽好一点,跟池家亲近一点,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了。可谁知道,夏爷爷的身体会那么快的垮下来。那段日子,无论她怎么劝,吵架也好,闹事也罢,夏志成跪在那里任打任骂也好,他都不肯吃药,不肯看医生,最后生生的熬死了自己。

  夏爷爷死了,她不能怪自己,也不舍得怪夏志成,只能怪池欣云,最后更是将怒气都算在了夏泽的头上。这些年她只要看到夏泽就想起老头子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简直是恨的厉害。

  老头子生前不是最担心夏泽吗?不是逼着她和夏志成发誓要照顾好夏泽吗?她就是不管夏泽,就是要看着周含清养得夏泽和池家离心,就是要把老头子留给夏泽的东西全部分给儿子,老头子再担心又能怎么样?他倒是来找她啊?来替夏泽讨公道啊?

  夏奶奶这些年一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异样,即使连夏志成也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夏爷爷的死更是她的禁忌,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夏思慧揭开这个伤疤,扎的她鲜血淋漓。

  “你闭嘴!”夏奶奶厉声道:“你知道什么!”

  夏思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夏奶奶。

  她的眼神让夏奶奶想起了夏爷爷,刹那扭曲了脸指着门口大声道:“你给我滚!”

  “母亲!”一直守着门口的夏思敏听到屋里的动静急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不满的看着夏思慧,“小妹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母亲不能受刺激吗?一回来就找事,你是不是闲得慌。”

  夏思敏的出现让夏思慧站了起来,她知道无论如何母亲都不会给她一句实话了。可和夏泽一样,母亲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夏思慧起身走到了门口,手放在了门把上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道:“那个孩子是夏源吧?母亲您当年所谓的安顿就是让他换个身份重新认回夏家对不对?”

  “夏源?夏源怎么了?”夏思敏不解。

  夏思慧嘲弄的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也要这样互相瞒来瞒去?这么些年,母亲您和三哥就不嫌累的慌吗?”

  “夏思慧!”夏奶奶铁青着脸愤怒道。

  夏思慧顿了顿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听筒中的声音开始变成了杂音,夏泽摘下了耳机。小姑和奶奶的对话并不长,可到底奶奶也没有正面承认了小姑的话。夏泽知道事情到了现在其实已经没必要继续查下去了,夏源的那个梦境已经揭示了母亲当年死亡的真相。可说他偏执也好,他只是想听到他们的亲口承认。

  夏泽拿起了桌上老K调查的资料,里面是夏源这些年断断续续看心理医生的记录。他知道池以衡的担心,所以在看到资料后一直装的若无其事。高考的这两天他尽量不去想母亲去世的事,也尽量不去想夏源这个名字。他曾经因为夏源瞒下他母亲的死因而愤怒,可刚刚小姑提到爷爷去世前不肯看医生和吃药时他突然又想到了夏源。

  夏源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想的?爷爷呢?爷爷死前又是怎么想的?

  他们的行为似乎都是在赎罪,可为什么最应该为母亲的死负责任的父亲,却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内疚,反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泽垂下眼,握紧了手中的资料。

  

  第68章 开幕

  

  接到夏思慧的电话是夏泽意料中的事。隔着手机,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夏思慧离开医院并没有回夏家老宅,而是找了一间酒店暂住了下来。夏家老宅对夏思慧而言意味着家的存在,可她现在不知道这个家是否还是她记忆中的家。也是到了酒店,夏思慧才在身上发现了窃听器。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夏泽,也只可能是夏泽。

  握着电话,夏思慧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小泽你都听到了吧?”

  夏泽“嗯”了一声,低声道:“小姑你会怪我吗?”

  怪吗?当然不会,夏思慧怎么舍得怪夏泽,她只是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不久前她刚刚觉得夏泽长大了,这是一件好事,可转头长大的夏泽就和她玩起了心眼。可她能说夏泽做错了吗?

  夏思慧沉默几秒,笑笑,“怎么会?小姑怎么会怪你。”说完了这句,她主动提道:“小泽你有什么打算?”

  池欣云去世的真相夏泽知道了,池家肯定也知道了。夏思慧不觉得池家会轻飘飘的把这件事放过去。作为夏泽的姑姑,她当然是站在夏泽的一边,可另一边却是她的母亲和哥哥。夏思慧觉得她现在可以理解父亲当年的心情了,左右为难,良心难安。

  对于这个问题,夏泽没有立刻回答。他其实也有点茫然。在他的认知里,父亲害死母亲,他希望父亲得到审判,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母亲的死距离现在已经隔了15年了,虽然没有超过20年的追诉期,可当年的证据都被扫尾的干干净净。他们现在查到的这些虽然能还原母亲死亡的真相,但却无法作为证据起诉父亲。当年的事如今知道真相的只有父亲、韩玲、奶奶加上夏源他们四个,韩玲已经被打上了神经病的标签,夏源和奶奶,他不认为谁会站在他的这一边。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是夏泽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夏思慧却是误解了夏泽的态度,尴尬的笑笑,轻声道:“我知道了,小泽你早点休息吧,考了一天也累了。”

  池以衡推门进来时,夏思慧刚刚挂断电话,夏泽正曲着腿靠墙坐在阳台的软榻上对着手机发呆。夏思慧电话挂的干脆,夏泽猜到了她的意思,却没有解释的打算。他相信小姑的好意,但本心却从不妄想小姑会站在他的这一边。从夏源到爷爷,每个人对他也都是好意,但在涉及亲情利益的选择中,父亲永远是被他们摆在了第一位。他们或许会痛苦,会难过,但却不会改变他们的选择。

  “在想什么?”

  池以衡坐在了夏泽的身边。夏泽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低声道:“在想母亲的事。”

  没有高考之前,夏泽晚上又要做题又要看书,时间都被挤得满满的。虽然那会他也会想母亲的事,想他自己的事,但终归是有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可现在高考完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大片大片的空白时间,他不再需要看书,游戏也没有了兴头,似乎除了想一些糟心的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了。

  夏泽的话让池以衡微微皱眉,他并不希望夏泽想的太多。夏泽这个年纪本应该没心没肺,像白晓齐和马天磊一样青春肆意,关心关心球赛和游戏,而不是被这些本不该他承担的责任压在身上,每日心事重重。

  “很快就会结束了。”池以衡低头亲了亲夏泽,温柔道。

  夏泽抬头,“舅舅会怎么做?”

  “小泽你希望怎么做?”

  夏泽怅然的摇摇头,他以前想的太简单,只以为找到父亲害死母亲的真相,就可以让父亲坐牢。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听舅舅的。”夏泽抓着池以衡的手说道。

  “好。”

  夏泽这天晚上睡得很早,一天考试高度紧张下来,再加上夏思慧的事,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他直接在池以衡怀里睡着了。池以衡小心的把他抱上了床,脱了衣服盖好薄毯,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夏泽的睡颜安静而平和,神情无辜像是神话中的天使。池以衡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只恨不得能趁着夏泽睡觉时把夏家的那摊烂事全部解决了,等到夏泽醒来,再没有任何的糟心事找上他。一直到夏泽睡熟了,池以衡才起身离开。他虽然控制不住的想要留下抱着夏泽一起睡,但想想父亲的脸色,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池以衡一出门就被正要上楼的父亲喊到了书房,他简直怀疑父亲其实一直在门口等着他,所谓的正要上楼不过是父亲做出来的假象。到了书房,池守正坐了下来,却是由着池以衡站在那里,不肯让他坐下。

  池以衡无语,从他和夏泽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他就在书房失去了坐下的资格。他猜测父亲估计是更愿意揍他一顿,不过碍于夏泽的面子,不能动手,只能通过罚站找找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