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 第62章

作者:彻夜流香 标签: 穿越重生

季景天看着仰躺着的傅听夏含笑道:“你觉得这样就算动足脑筋了吗?我可是用了五年来想像,不过没关系,这下可以一样一样在你身上实证了。”

他说着俯下身,吻住了傅听夏的唇。

一间厚实的木门被打开,惊慌的宋建民被推了进去,他看见里面的原俊楠,下意识地跪趴在地上,颤抖地道:“原,原先生,是季家逼我那么做的。”

原俊楠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道:“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叫你来庆祝你出狱而已。起来,坐!”

宋建民可不敢相信原俊楠这么好说话,但不敢违抗哆嗦着爬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条人命他仅判入狱五年靠得可都是因为他检举揭发了原中则。

他心里七上八下,突然见原俊楠又一笑,他就吓得从沙发上滑了下去,又跪趴到了地上。

原俊楠抬起一只脚踩住了宋建民的头道:“其实你不用害怕,要说你还真干了一件我一直想干但没干成的事呢,说来我还要谢谢你。”

宋建民浑身哆嗦着道:“原先生,你,你说,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说了是为了谢你,想不想当傅家的女婿?”

宋建民愣住了,原俊楠笑道:“怎么,没敢想吗?傅家自从傅清石下了台,傅清仪入了狱,早就今昔不同往日了,当然本来也没那么糟,可是谁让他们还欠着我几百万呢?”

“当然,你现在还配不上傅家,可是我有几块地皮正打算做一些地产,假如我让你代理一下的话,你很快就是一个配得上傅家大小姐的新贵了,至少有钱,不是吗?”

宋建民的眼里像是瞬间被点亮了,他颤声道:“原,原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当我的狗。”原俊楠微笑道。

宋建民立刻道:“我愿意,我就是原先生的狗。”,他说着还“汪”的叫了一声。

原俊楠笑了,松开脚道:“滚吧,会有人安排你的。”

金秘书看着宋建民离开,才略有些为难地道:“俊楠,即然傅听夏已经回来了,那季家给我们的出国禁令也作废了,你不如就去法国,或者瑞士吧,何必留在这里不痛快呢?”

原俊楠抬起手打开旁边的投射仪,对面的墙上出现了傅听夏的照片,他手里拿着书正与季景天擦肩而过,两人装得好像不经意互相对视了一眼,可是却难以掩饰那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愉悦。

一切都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人,看到了他看他的眼神。

“我对待不痛快的方式,就是加倍还以让我不痛快的人不痛快。”原俊楠微笑道,“我常想假如我不认识傅君瑶,傅君浩,我也还是会认识傅听夏的,不会比季景天晚多久,我与季景天谁能赢得傅听夏根本就是个末知数,毕竟他也曾经喜欢过我不是吗?”

“傅家有了宋建民这个女婿,怕是连傅听夏也要不痛快了。”

“我也正是不想让他太痛快,因为他太痛快了,就会彻底把我忘了,我就是想让他烦心事的不断,这样人就难免会想想他到底遇上了多少烦心的事,他很容易就会数到我了。”原俊楠拿起杯子轻笑了一声,金秘书无声地叹了口气。

第68章 甜甜的冰激凌

傅听夏除了买书很舍得花钱,基本上是个生活简朴的人,季景天就刚好相反,他是个讲究到近乎奢靡的人。

每个季度,季景天都会从国外采购一堆的衣服回来,有了傅听夏,他就多了一项消遣,没事的时候就打扮打扮傅听夏。

傅听夏是那种气质远胜容貌的人,他发乌肤白,五官拆开来看,每一项都很一般,组合起来却很耐看,被季景天一打扮更显眉清目秀,让人联想起有匪君子,绿竹猗猗这样的句子,随意的一瞥会勾得人心痒。

院里的老少妇女都对他保持着高度的兴趣,刚开始傅听夏也都温和以待,季景天在医院里也不说什么,回家就会多折腾他两下,傅听夏再看妇女同胞们就有点双腿发软。

他只好支吾着表示他结过婚了,对象在国外。

众人恍然,傅听夏学成回国报效国家来了,但他那位却不舍得外面那么好的条件。

老少娘们同情心泛滥,但也不好直接说,那就干脆离了吧,婶再给你介绍一个,可能大概还不想惹得傅听夏想起那些糟心事,所以做媒的人就少了,傅听夏总算清静了。

每天季景天都会隔着几条街在咖啡馆门口将傅听夏放下,然后傅听夏进去给两人各买一杯咖啡,季景天开车离开,他就散着步走向医院。

“傅听夏!”傅听夏走了几步突然听见有人喊他,他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脸见是宋建民坐在一辆二手的桑塔那里正看着他。

傅听夏对宋建民的感觉谈不上恨,那就像隔着马路看见一只蟑螂走过,哪怕它没挡了他的道,他还是会有上去踩一脚的欲望。

宋建民出了狱就干起了包工头,很快发了财,这一点傅听夏还真有点佩服他。

傅听夏走了两步,弯腰隔着车子打量了一番宋建民笑了笑:“这条狗链买得不错。”

宋建民浑身金器,尤其是脖子上那条金项链足有一指粗,宋建民看了他一眼:“总比你当个穷医生强吧。”

傅听夏这次是露齿笑了,他脸上的红斑又做过几次激光手术之后,就很少戴眼镜了,但是由于要防晒,因此他要比一般的男孩子白很多,配上清澈的眼神,这一笑好像泛过涟漪的清水,干净剔透。

宋建民在工地上风里来雨里去,脸上早积了厚厚的风霜,但时间就像完全在傅听夏的身上停止了一般,他好像还是个在学堂里朗朗读书的学子,这让宋建民心里莫名的愤慨。

“我就快当你的姐夫了,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傅听夏低头失笑了两声,道:“宋建民,你想跟傅家怎么折腾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桩敲诈案没判呢。”他伸出手转了转宋建民脖子上的金项链,微笑道:“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好,所以别惹我!”

他的指尖触及宋建民的时候,宋建民看着他眼角的泪痣呼吸突然就停滞了,他握紧了方向盘,傅听夏已经转身走了。

傅家的倒台,傅太太跟傅君浩都把怨气发作到了傅君瑶的身上,傅君瑶一气之下就搬离了傅宅,一是她气愤傅太太的偏心,二是她心里清楚原俊楠想要的是谁,没准他就会拿傅家开刀来哄傅听夏的开心,更何况原傅两家已经撕破脸皮。

傅家的钱财极大部分都是靠傅清仪这个爱财如命的人打理的,她败落之后,傅家在经济上立刻就捉襟见肘了起来,宋智达虽然最后也被抓住了,可是他在外面东躲西藏的几年,早被人半骗半抢,钱财消耗一空。

若是傅清石还在台上,那一切都可以东山再起,可傅清石也因为接连几件事情牵涉而被迫提前退了休,事实上傅家这几年都是靠着石老太太才勉强支撑,可石老太太已经老了,随着大量的人事流动,她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傅君瑶不想随着一条沉船一起没落,她觉得凭着她的美貌,她怎么也能从过去众多的追随者当中挑一个嫁入豪门,继续过过去纸醉金迷的生活。

可是她想得太简单,那些对等的豪门要娶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傅君瑶没有傅家,至多也就是一个档次高点的玩物罢了,得手之后也就没那么稀罕了。

傅君瑶被第一个人抛弃之后,第二个第三个行情就越来越低,她不是没找过工作,可是她之前学得是服装设计,现在的服装厂都是做外包,哪里需要什么设计师,即便有需要设计师的厂子也不需要她这么一个吃不起苦,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

傅君瑶一直觉得让她落到这步田地的人就是傅听夏,她不止一千次一万次的想过要是她当初能置傅听夏于死地,她现在应该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也不是没想过去找傅听夏的麻烦,可是傅听夏的身边总有季景天。

季景天很漂亮,但眼神很冷,被他看上一眼,好像整个人都脱得光光的,从里到外都被他看得很清楚,因此傅君瑶虽然认识他,但从来不敢对他有暧昧之举。

可是当她一再在傅听夏的身边看见季景天,她突然就领悟了,为什么原俊楠拿傅听夏没有办法,因为是季景天在保护着傅听夏。

傅君瑶心里的嫉恨难当,可偏偏又对此无能为力,傅听夏已经不再是无依无靠,可以由她心意戏弄,更不是那个手无寸铁,等着她去踩上最后一脚的乡下小子。

他本人就很有名,提起来人人都知道他是京城最年轻的著名心脏学博士,心内医师,他住着宽敞的房子,出入衣着奢华,处处受人尊敬,而她傅君瑶却还要为了生活出卖肉体。

因此当宋建民出现的时候,傅君瑶也就不觉得有那么扎眼了,宋建民长得不算难看,虽然坐过五年牢,可现在是地产承建商,按照地产这样的热度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他将来会有何等的成就。

傅君瑶自己本人也不是当年那个千金小姐,她也实在害怕再过个几年,说不定连宋建民这样的都找不着了,因此左右权衡了一番之后,也就勉强接受了宋建民。

傅听夏懒得去理会傅家的事,可是隔了两天他继父来了,继父是跟大伯大婶还有奶奶一起进京的,大伯大婶是为了来看将来要过门的新媳妇,继父则是为了陪奶奶来看心脏的。

宋建民弄了一套房子,面积不算小,也有一百四十平方,本来有四间房,但傅君瑶愣是把其中一间改成了她的衣帽间,宋建民又给自己弄了个书房,因此就只剩下了两个卧室。

宋建民跟傅君瑶住了一间,还剩下一间卧室,奶奶在家做惯了主,于是道:“那就让小瑶回家住吧,建民跟他爸住大卧,我跟阿秀住次卧,庆军委屈一下在沙发上躺几天吧。”

傅君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别说她早跟家里闹翻了,就是没闹翻她也不能让公公睡她的床,于是一脸委屈地看着宋建民道:“这样住多不舒服,不是还有听夏的房子吗?”

宋建民可没有要娇纵着傅君瑶的意思,但是听到傅听夏的房子就道:“也是,不如二伯就住听夏那里去吧,我送你过去。”

继父略有些为难,傅听夏虽然年年都寄很多东西回去,但这几年都没有功夫回过家,医院里实在太忙了,听说连星期天都没有,当个医生能挣多少钱,傅听夏虽然说房子买好了,一直催着他带大力听荷搬京城来,可继父正是顾虑到这一点随大力在家怎么闹,也始终没松口。

“他一个穷医生,搞不好房子都是租的,去了多不方便。”奶奶皱眉道。

傅君瑶温和地笑道:“这您可想错了,听夏在京城里住着很大的房子呢,是我们家几倍大,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她心里想着最好是这些乡下人看过傅听夏的房子之后,就再也不回来。

奶奶挑了挑眉,凉凉地道:“他一个当医生的,能比建民做房子的住得还大?要是真觉得家里不方便,就出去开个招待所吧。”

宋建民瞪了一眼傅君瑶,笑道:“奶奶,咱们也应该过去看看,说起来他家我还没去过,太忙了。”

大伯听了连忙道:“不去就对了,万一有事惹上了更麻烦。”

继父说了一句:“听夏有事也不会找建民麻烦的。”,说着他就拎起包先下楼了。

傅听夏房子的装修也是季景天包办的,季景天把自己那边装得很西式,却把傅听夏那里搞得极尽复古,甚至连砖瓦都用淘来的古董砖瓦替换了一遍。

因此当他们来到放着一对石鼓的铜环木门前就感到有些吃惊,宋建民推开虚掩的门,一行人绕过翠竹垂照的影壁,走进去看见的就是带着垂花木雕的小楼,雕梁画栋。

楼外游廊里种着海裳石榴,各式花草不一而足,影壁后放得是荷叶石雕鱼盆,里面睡莲依依,鱼尾摇曳,院角枣树开花,洒了树下石桌上一棋盘的落花。

傅听夏穿着白色的衬衣正边扣着袖扣边从里面出来,看见他们吃了一惊,随即惊喜地道:“爸爸,我正要去接你呢。”

白衣黑裤,衣着简洁,眉清目秀的傅听夏站在院子里,宛若一体,让人好像恍悟这样的地方也许久候的就是这样的主人。

傅君瑶不着痕迹地咬了一下下唇,开口道:“听夏,我把奶奶他们送过来了。”

“今天下午有一台手术时间长了一点,本来想回来就去接你们的,爸爸跟奶奶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傅听夏笑道。

奶奶上下打量了一下房子,道:“这房子你买的?”

“我外公当年留下的。”傅听夏可不想跟这老太太说实话,省得回头她又想出什么新招数。

大伯他们站在院子里颇有一些不自在,傅听夏侧面的厨房看上去都比宋建民的主卧还大了,更何况再加上这上下楼,侧房北屋,傅君瑶说得一点没错,的确有宋建民房子几个那么大了。

他们习惯了觉得宋建民就该事事比傅听夏强,虽然这种想法这几年也颇受了一些挫折,可是眼前的对比冲击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听夏,今天我给奶奶,爸妈接风,你也一起来吧。”宋建民说道。

大伯笑道:“说得是,说得是,到底是亲兄弟,就是要多走动走动。”

傅听夏淡淡地道:“我们可没什么关系,接风宴就不必了,等接风宴完了,我会去爸爸跟奶奶的。”

大伯有点尴尬,奶奶则凉凉地道:“这话也对,本来就不真是一家人,不过庆军从你出生把你带到大,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仅着你,从没亏待过你,这你不要忘了。”

傅听夏看着继父笑了笑,道:“我知道。”

奶奶道:“庆军住你的房子天经地义,我就不必了,我还跟阿秀庆国住建民那里就可以了。”

傅君瑶急了,这转了一圈又回去算怎么回事,她笑道:“奶奶,你何必这么见外呢,听夏也不是外人。”

奶奶瞪了她一眼,道:“怎么,你还没过门我就住不得我孙子的房子了?那你过了门我还能进你家门吗?”

傅君瑶没想到这乡下老太太说翻脸就翻脸,倒是让一向虚伪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宋建民扫了一眼傅听夏过来搀扶奶奶笑道:“奶奶,这是说哪里话,你无论在哪里,都是咱们家朝南坐的人。”

奶奶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宋建民的手,大队人马原样来又原样回去了,直把傅君瑶气得吐血,恨恨地看了一眼傅听夏。

傅听夏笑了笑,抱起双臂朝她眨了眨眼,不要说势利的大伯跟大婶,光这老太太以后就够傅君瑶受的了。

第二天奶奶到燕津检查身体,傅听夏看着胸透片对继父道:“奶奶的心血管是有点狭窄,但是还不需要动手术,按我的嘱咐按时服药就可以了。”

继父松了口气,他们在县城省城看了不知道多少家医院,各个医院都让他们动手术装支架,他们乡下的人都知道,装个支架能让他们倾家荡产,奶奶也是慌了才同意随着继父拉下脸来找傅听夏。

进了医院,奶奶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傅听夏都有些回不过神来,看着那些护士医师人人都客气地叫一声傅医师,又或者傅博士,这种尊敬在奶奶的想像里只有大人物才能拥有,因此让她敬畏。

她盘着腿在家想了良久,等继父进来给她送水的时候,她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裹得一层又一层,从里面取出一张存折递给继父。

继父惊讶地道:“妈你给我钱干什么?”

“这就是你的钱。”奶奶挥了挥手,道:“我以前啊,总担心你不如庆国机灵,把钱白白浪费在别人身上,所以能问你多要一点就多要一点,要了就给你存起来,好给你将来老了防身。”

“妈……”继父感动地手都有点颤。

奶奶叹气道:“现在看起来……傅听夏你养得还是不错的,也不像是条白眼狼,这钱就早点还给你了。”

她看了一眼继父,道:“建民虽然也不错,可到底是个平头老百姓,我看那些当官的在医院里见了傅听夏都挺客气,你让他看在我们一家好歹把他拉扯到大的份上,让他以后多照应一点他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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