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第28章

作者:水无情 标签: 灵魂转换 不伦之恋 穿越重生

大牛知道自己嘴笨说不过他,干脆扁着嘴巴一言不发,神情十分倔强。

“胡闹什么?”吉盛天一出口,顿时吓得大牛抖了两抖,面色也从倔强变成了委屈。

赫连明诧异地看着这对父子,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人的身份是对调的?这儿子倒像父亲,父亲完全就是个儿子样嘛!

“跟着他去!”吉盛天直接了当地下了命令,大牛还要抗议,给他一个眼神过来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赫连明怕再闹出什么事来,忙上前拉了他就走。

秘道却是设在德园的,平日里几天也不见个影子的荒凉小院顿时热闹起来,赫连明拉着不情不愿的大牛过来的时候冯欣等人正安排楼里的众人从秘道离开。

“这,这个——”大牛指着平时自己最喜欢呆着的大树下突然出现的洞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别呆着了,快走。”赫连明不耐地催促,正想安排两个人保护他,耳中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脑中闪过“来了”两字,猛地回过头去,果见前院的上空升起七彩信号,正是遇袭的警示。只是一怔便反应过来,赫连明对呆愣着不对的其他人吼道:“加快速度!”冯欣等人也知事态紧急,不敢怠慢,纷纷督促属下加紧离开。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已进入秘道,赫连明会同几人掩去洞口周围的痕迹,将机关合起的一瞬间猛然想起似乎没有看到楼主的父亲,但一想刚才那种情况他应该已经跟着其他人先进去了,安全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便也没怎么在意。

***

听到示警的信号,吉盛天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然后便是撕杀,仿佛永无止尽的撕杀,蒙了面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与他手下那些杀手同样简单利索的杀人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作为皇帝指定必杀的吉盛天受到了特殊“招待”,十几个高手围攻的情况下就算他的《至阳诀》已练第八重也吃不消,敌人死了一个会马上再补上一个,而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却没有时间给他包扎。宇文笙没有辜负他所望,果然是个心狠手辣、斩尽杀绝的主!

“楼主,情况不太妙!”没有被重点照顾的阎毅好不容易脱开身,撕开对楼主的包围与他背靠背一起御敌。

被接过一半对手,吉盛天得以喘一口气,环顾四周,却见自己的属下几乎每个都以一敌二甚至更多,少数还能应付,大部分却只是在勉力支撑,还有一些则永远也无法起身,浸满了鲜血的尸身仿佛就是他们未来的预兆。宇文笙,我们的仇又多了一笔!吉盛天咬咬牙,沉声道:“再撑一阵,时间越久他们就越安全!”

“好!”阎毅大喝一声,功力暴涨,反手一刀将前方的人劈作两半,余势未歇,长刀落在左前方那人肩上,划出长长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敌方的气势滞了滞,可也只是一瞬,那因死了一人而出现的缺口立即被补上,而那重伤之人竟然像没有痛觉似的,攻势反倒更猛。“来得好!”阎毅又是一声大喝,手中攻势不停,如云行水般一口气劈出七刀,刀刀着在那人身上,鲜血喷渐之中失了生机的躯体呯然倒地,只是阎毅本人也没讨得好去,右侧一人趁着他收刀回防之前一剑划过他肋下,若不是见机得快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去。

“怎么样?”吉盛天一剑逼开对手,反手为他挡去一剑,趁隙询问。

“死不了。”阎毅左手快速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啐了一口。

“那就小心点,要好好活着。”吉盛天双眼微眯,长剑横于胸前,战意高涨。

黑衣人并没有在他们的气势下现出怯意,反倒是唯一露在外的眼睛可见杀气四射,呼喝着已方才明白的暗号,齐攻而上。吉盛天两人也毫不气弱,相互间对视一眼,一刀一剑同时迎敌而上。

这一杀便是两个时辰,天色暗了下去,而许多人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复血楼这一方五十几人大部分丧命,只余连吉盛天、阎毅在内的十余人还在苦苦支撑,皇帝那边的人也不好过,百来人死了还剩五十人不到,他们自出师开始做任务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扎手的点子,各人心中都憋了一股气,眼见对方只剩几个伤兵残将,当下铆足了劲要将其斩杀以泄心头之恨,手下的劲道顿时加了三分。

阎毅浑身上下都是或轻或重的伤口,每动一下都是酷刑,却不得不打足十二分精神迎敌,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稍有停滞便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任他再是神勇也没办法,眼见己方又有一人丧命,心想若再不走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当下一刀挡开刺来的一剑,退后两步,低声道:“楼主,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吉盛天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蓝衣早已被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染成了黑紫色,最严重的是胸前一道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若是再加上三分力,怕是心都给人掏出来了,想当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留下来不是为了送死”,岂知这宇文笙竟比预期的更为狠毒,竟是下了狠心要置他于死地,若不是他练了《至阳诀》,这时候怕是尸身都僵硬了!听得属下的话,青年略作思索,心想拖了这么久赫连明那边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倒是自己这边反而很难脱身,当下不再犹豫,当即发出一声类似于鸟鸣的声音,意思是说撤退、各自逃命,尔后极默契地与阎毅单掌对击,借着反震的力量凌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而去。余下十来人见机得快,趁着黑衣人一怔的当口,立刻弃了对手四散逃去。

“追!”皇帝这边的人反应也不慢,在首领的一声号令之下分作几队拿人,最多的那队足有三十人追着吉盛天的方向而去,同时一颗信号弹升空而起。

吉盛天飞奔当中听到声响,回头一看便见五彩的信号在空中炸开,略一思量便猜到是召集的信号,当下不敢怠慢,脚下又快了几分,仗着熟悉地势带着一群追杀的人东窜西走,开始还游刃有余,不几时便觉身上酸软有脱力的征兆,知道是失血过多又不得休息所至,匆匆布了几处乱人视线的痕迹便往北遁去。

复血楼依山而建,北面恰有一道凹谷半包着,陡峭光滑的山壁任是武功再高也无法攀爬,是以敌人都是从东、南、西三面进来,北面的德园倒很清静,这也是吉盛天当时将秘道建于此的原因。吉盛生性狠辣,却是会给自己留退路的人,他在建楼之后不久便令人修了这秘道,出口直通山外,只能从里向外开启,专用于应对今日这类情况。如今他内力几乎用尽,心知自己只需进了秘道,再放下断石将这边的入口封住便足以阻上半日,足够他遁走了,因此强撑了一口气勉强提着轻功飞行。不一会,德园近在眼前,吉盛天心中大喜,脚下加快几分,正要入园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风声,心下一滞,猛地往右歪倒,手下一撑借势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后一跃而起,恰好避开打来的暗器,凝止看去,不禁心下咬牙。

原来却是黑衣人的领头人物及时追了上来,情急之下连发飞刀阻住了他的去路,眼见此人强驽之末尚能避开他的偷袭,不由地心里佩服,但主子下了死令要他性命,若不取了他的人头奉上,他们这整队的人都别想讨了好去,当下便又拔了剑攻将上去。

吉盛天心知此时拖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强自提劲与他战在一处。他却不知这《至阳诀》本是至刚至阳的武功,身体完好的情况下使用自是霸气十足,现在他那身体破败不堪,强自行功必是未伤人已先伤了己,果然过不得片刻便胸口处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手上也不禁缓了一缓。黑衣人得此破碇哪会放过,唰地一剑抹向他颈子,吉盛天猛地后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身体却脱力地摔在地上,那人直刺胸前的一剑却是再也避不开了,眼睁睁地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尖,心里来不及想什么仇怨,脑中却闪过一张憨然的笑脸。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那黑衣人的杀招却突然顿住,一个大从背后将他连手臂带身抱得死死的,大叫喊道:“小天,快跑!”却不是大牛是谁?原来他心里放不下儿子,于是并没有如赫连明所以为的先行进了秘道,而是趁着楼里的人分神的刹那间悄悄躲了起来,之后外面杀声震天,他也不敢跑出去,心想小天要是办完了事肯定要从这里走的,便守在德园里,这么一来倒正好救了心心念念的儿子。也是那黑衣人运道不好,若大牛还是他刚借尸还魂时候那种身体素质,只需要耸耸肩便可将他抖了下去,可是大牛这两年身体莫名转好,再用上前世跟山里猴子折腾的那些手段,一时半刻竟摆脱不开,可他身负绝技,又是岂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可以抵抗的?当下提起内力,双臂往外一挣,只听“咔嚓”两声,大牛“啊——”地一声惨叫,竟是肘间骨节脱了臼!

吉盛天从阎王殿上打了一个转,有一瞬间的怔愣,待听到一声惨叫方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觉得一阵慌乱,丹田处骤然升起一股热气,猛地一个跃起扑向黑衣人,双手落在他头顶、下颌,用力一扭,“嚓”地一声扭断了他的颈骨,而他自己只觉得一股气劲涌上脑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吉盛天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臭味,脑中一个激灵顿时醒了过来,双眼一睁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恍惚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待要起身查看,可身上酸软无力,竟是动也不能动一下,不由地“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随后即感到喉间一阵刺痛,入耳的声音也是嘶哑难听之极。还不得他反应过来,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听到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惊喜地道:“小天,你醒了!”下意识紧绷起的身体顿时松懈下来,试着挣了挣却无甚效果,便由得他去,放目四望,仍是睁眼不见五指,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大牛答道:“菜窖里呢!”原来之前吉盛天一招杀死黑衣人的头领就昏了过去,大牛开始还以为他死了,哭天抢地地爬到他身边,却见到他胸口起伏,只是昏了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害怕再有人追来,顾不得肘间的疼痛,赶紧把人背到背上,本来打算从秘道逃走的,可赫连明在进了秘道之后就把入口的机关合上了,他摸索了一会打不开门,正急得不得了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为了储存食物而挖的地窖来,连忙把儿子背进去藏了起来,把入口周围的脚印之类的痕迹小心擦去,又将入口掩饰了,这才有空处理自己脱了臼的肘关节。他做惯体力活,常有个跌打损伤的,脱臼之类的他自己也会治,只是拖的时间有点长了,肘间早已肿了一倍不止,正骨的时候痛得他冷汗直流,不过他是糙生糙养长大的,倒还忍得住。大牛常年在山间打猎,设陷阱什么的都十分熟练,这么一弄倒真不容易被人察觉,也亏得他没有进秘道,要知道黑衣人当中也有不少人懂得机关,要打开入口却不难,他又不像吉盛天般懂得放下断石彻底封住洞口,如果真的跑了进去,凭他的脚程再加上背了个成年男子,怕是还没跑多远就给跟来的人抓住了。如今那些黑衣人只当楼里众人都从秘道逃走了,对于这楼内的搜寻反倒没那么仔细,竟然给一个不懂武功和一个重伤昏迷的人从眼皮底下溜了,所以说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不叫你死,却是想死也难。

吉盛天自是知道此人有一个地窖用来冬天贮菜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要进这散发着腐味的地方躲命,呆了呆,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地窖给大牛掩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火也不透,他哪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只能从肚子的饥饿程度大约猜测:“应该有半个多晚上了。”

吉盛天略一思索便大概猜到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心里知道暂时没有性命危险,突然想起之前这个男人的手似乎断了,便道:“你的手,没事吧?”

难得儿子关心自己,大牛有些激动地道:“没事了,就是脱节了,我上回去就不痛了。”

吉盛天听了心里想着还好没事,不然又是个拖累,只是自己这身体却是麻烦。原来他在这片刻之间已探得自己因强提真气而受了极重的内伤,丹田内空空如也,连凝聚内力也做不到。好在崔胜早有预料,在撤离之前将大量治内外伤的药各人都分发了一份,衣襟前有硬物感,该是没有在打斗中丢失,可他四肢无力,手抖了几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无奈之余只好出声求助:“我怀里有药,你拿小瓶的喂我吃两颗。”

“喔。”大牛应了一声,当下便将手从他领口伸进去摸,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一下探到吉盛天胸前的剑伤,痛得他“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大牛更是吓了一跳,急道:“怎么了?弄痛你了吗?啊,是了,你胸口有伤,我真该死!”他懊悔得要命,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可是怕再弄痛了儿子,手顿在那里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竟然急得掉下眼泪来。

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吉盛天怔了怔方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心里有种被人揪起的感觉,皱了皱眉,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右边一点,快拿,想害死我啊?”

“嗯。”大牛听他这么一说,不敢怠慢,小心地避开方才那处往右边探去,果然触到了硬物,凭手感可知是一大一小两个瓷瓶,如儿子说的取了小瓶倒出两颗药丸喂进他嘴里。

崔胜配的药不仅苦涩且个头不小,吉盛天现在口干舌燥,要他就这样咽下去非得难受死不可,眉头不由地又皱成了一团,道:“有没有水?”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白问了,这贮菜的地窖哪里去找水?正犹豫着要不要嚼碎了硬吞下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个温热的物体附了上来,紧跟着就有少许液体滑进了嘴里,顿时如获至宝,赶紧就着将药丸咽了下去,意犹未尽之间那温热的东西却往后退去,他哪里肯,凑上去衔住狂吸猛啃。吉盛天这时已经猜到了方才是他那冒牌老爹以嘴喂他口水,说来他和这男人在床上翻滚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接过吻,这时意外地不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有一种全新的感觉。男人的嘴间温软温热,舌头害羞地左躲右藏,害他总抓不住,脑袋也拼命后仰,想要逃开去,他顿时恼了,低喝道:“别动。”

大牛向来怕这个儿子,当下真的不敢动了,僵着身子任他在自己嘴上又啃又咬,还过份地把舌头伸过来纠着他的一起翻滚。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慢慢地就有一种酥软的感觉自己口中升起,竟然顺着儿子的动作开始回应起来,那种美好的感觉也愈盛,脑中顿时化成了一团浆糊,双臂下意识地用力,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却是吉盛天被他勒到了伤口忍不住叫出了声,脑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慌忙松开了手,急急追问道:“小天,没事吧?对,对不起啊——”懊恼地晃晃头,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就跟着儿子一起胡闹呢?“都是我不好,你还痛不痛?”

吉盛天自食恶果,也只好在心里苦笑了。这时感觉到方才吃下腹的药丸在体内化了开来,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便道:“我没事,你再把大瓶里面的药粉洒些在我胸前的伤口上。”

大牛听话地照做,只是黑暗之中看不到他具体伤在哪里,不免浪费了许多好药。

其实吉盛天身上还有多处细伤,只是都不太严重,血也早就止了,他也不在意,又道:“你扶我起来像我以前练功的样子坐好了。”

大牛照儿子所说的将他扶了起来,摆成盘腿而坐的姿式。

崔胜医术高深,他配的药也极为管用,吉盛天感觉体力回复了那么一点点,虽然还不能有大的动作,但稍微调整下姿式还是可以的,当下按《至阳诀》的姿式坐好,却没有立即入定,而是对担忧地扶着自己的男人道:“我自己坐得稳了,你不用扶着。”

“喔——”大牛虽然还有些担心,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松了手,凭感觉知道儿子果然坐得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退了开去。

吉盛天道:“我现在要疗内伤,时间到了自然会醒来,你在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末了想了想,又道,“你也别乱跑,被人抓去的话我现在可没力气去救你。”

大牛听话地点点头,随后想到黑暗中儿子看不见,忙道:“知道了。”

吉盛天知道他向来不敢违背自己的话,这才满意地闭眼行功。

大牛过了半晌也没有再听到儿子的动静,知道他又像以前练功一样不知道外面的事了,想到他之前受了伤居然动也不能动一下,心里很是担心,又想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小天,脑中各种思绪翻腾,一时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