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侠不想谈恋爱 第60章

作者:淳于歌 标签: 天作之和 江湖恩怨 甜文 穿越重生

  敲锣人把众人带到城外,便见小码头上停了好几艘船。

  他解释道:“我去城里求援,请我朋友备好了船,众位英雄请上船吧。”

  那些人越过湖面看见对面山庄火光点点,隐隐有刀剑相交之声传来,心里更信了几分。

  但还是有人问:“据说这湖里遍布机关,我们贸然去闯,岂不是自找死路?”

  敲锣人急道:“我大舅哥说机关已经被夜袭的人破了,这会儿过去毫无危险。”

  但未免万一,有几个胆大的道:“不如我们先去探路,若果真平安无事,我们再发信号。”

  众人一想,此法最为保险,便都齐声答应。

  敲锣人跟着探路的人一道,有人问他:“此去恐有危险,你不怕啊?”

  那人答道:“我大舅哥拼死出来报信,可他媳妇孩子还在里面,他受了伤没法动,我得去救人啊!”

  众人为他的情义感动,道:“过去之后你紧跟着我们,我们一定护你周全。”

  小船在湖里走得飞快,果然一路顺畅,不多时便可看见湖岸。

  有人拿事先准备好的烟花弹发了信号,对面的人收到信号吆喝着一起登船,全速向烟波庄划去。

  这边厢,楚天阔发现这些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再看袁识那边已经料理得差不多了,便故意露了个破绽,似乎终于不敌,有要脱身之意。

  刀客被他这起伏太大的实力弄得有点茫然,但见他像是受了伤似的,便以为是缠斗这么久,兴许是以前的旧伤复发,有心趁此机会挟住他,先把自己人救出来。

  打了这么久,刀客和其他人其实都已经筋疲力竭,以至于许多明显的不对劲都看不出来,比如说袁识明明擒住了贺霆和他同伴,却没有借此要挟他们停手。

  楚天阔“艰难”地在五个人的围攻中找到一丝生机,随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总算跳出了包围圈。

  刀客怎肯让他逃脱,招呼剩余四人再次围上来。可还没来得及围住,便听得一声清脆的鞭响,回荡在湖面之上,如同呼唤黎明到来的上古清音。

  清音绕梁,未及消散,一根银色长鞭如同游龙般钻进五人中间,挥舞八方,如柔柳拂风,却带着强劲的内力。

  刀客几人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抵挡,那鞭子却也像有灵性,每一次都以分毫之差从几人的困锁中躲过,像是个调皮的小鬼故意逗弄他们似的。

  这时第一艘船已经靠了岸,钟离逍飞身跳到刀客等五人中间,一根银鞭如翩跹水袖,在周身舞动,鞭梢挟这一股内力,正好打在五个人的穴道上,几个人没一会儿功夫便都僵住不动了。

  袁识抓住机会喊道:“原来是碧落宫钟离宫主,真是多亏钟离宫主及时赶来相救,否则今日烟波庄难逃灭门之祸,我霜月阁亦难保全!”

  中了麻药舌头都僵住的暗器人和被点了哑穴没法说话的贺霆:“……”

  你们要点脸行么,要不是这些人来,被全灭的恐怕就是我们了。

  陈湮在一边偷笑,道:“看不出来,袁大哥他们个个都是影帝级表演家。”

  青叶虽然不大懂他的意思,但知道这种时候自己附和着说对就行了。

  那一伙雄心壮志上来要灭勒穆贼子的英雄:“……”

  为什么时机掐得这么刚刚好,碧落宫一个魔教跑出来充什么正道啊喂。

  这些人之所以过来,除了几分爱国之心外,自然少不了想要借此扬名的私心。

  日后江湖上传颂,几位英雄在烟波庄一役中诛杀勒穆贼人,挽救国难,他们再在江湖上行走,必定能赚几眼高看。

  没想到钟离逍早等着他们,不是当英雄,却是当见证人。

  钟离逍早已准备好了台词,这会儿走过来,道:“我碧落宫过庭州人人皆知,你们还选在这个时候夜袭,当我们是死人吗?”

  英雄们各个脸上愤愤然,心里却想:我巴不得你真是死人。

  楚天阔依旧易着容,没有表明身份,而是等着楚云舒从暗处走出来,对着贺霆的方向道:“你们昆仑派当日在金川陷害我哥哥,今日又勾结勒穆贼来趁火打劫,到底是何居心!”

  袁识解了贺霆的穴道,他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分明,道:“明明是勒穆人攻进,我们是来杀贼的,没想到你为报金川之仇,故意陷害我。”

  陈湮和刀客同时啐了他一口,异口同声道:“无耻!”

  两人对视一眼,陈湮冲他拱了拱手,刀客哼了一声,旁边他的一个同伴用十分流利的中原话道:“你们求着我们帮你们攻打烟波庄,却拿我们的人当替死鬼,昆仑派行此卑鄙下作行径,当真可耻。”

  贺霆脸色一变,道:“你这贼子,休要攀诬好人!”

  楚云舒肃然道:“众位英雄,你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们做不得假。当初在金川,必定也是昆仑派恶意陷害。”

  这时陈湮瞧着刚才说话的勒穆人十分眼熟,便给了楚天阔一个眼神,见他微微点头,走上前去把那人揪住带到其他人面前,问:“这人你们可认识?”

  英雄们凑上脑袋来左看右看,终于有人道:“他与棋山派徐掌门倒有七八分相似。”

  “看来我猜得不错。”这个人五官比之中原人更加深邃,不像的那两三分便是在这里,陈湮冲英雄们拱手,“以他的长相,再稍加易容,便可以假乱真。”

  他转而去问那勒穆人:“当初是不是你在金川冒充徐掌门?”

  勒穆人沉默不语。

  陈湮道:“我们虽为敌人,但交手也是光明正大,这个姓贺的拿你的人堵枪眼,事情败露又把所有事情推到你们头上,这样的小人你还要护着他?”

  勒穆人神色动摇,但仍旧紧闭嘴巴。

  陈湮追问道:“抑或者你们想保护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裴明还是陈珺?”

  勒穆人眼中惊变,强自维持着镇定,道:“并没有别人,当初是我假扮徐掌门,又如何?”

  众英雄倒吸一口气,如此看来,金川之时,烟波庄果真无辜?

  陈湮不紧不慢,继续道:“我猜徐掌门消失的那两日便是被你们抓去,逼迫他为你们演示本门武功,好让你的人学会之后假扮他混入刺马庄。之后,你故意在擂台上挑衅,让棋山派和烟波庄结下矛盾。然后趁着我们去山上寻找毒圣之时,你们便杀了徐掌门,以此陷害烟波庄,是也不是?”

  ☆、听不懂

  

  勒穆人只听他猜得分毫不差,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贺霆眼见计谋败露,道:“那你如何解释徐掌门是死于希声剑法之下。”

  陈湮猜不到其中关窍,楚云舒恰在此时道:“不瞒诸位,三年前家父亡故后,希声剑法的剑谱就被贼人盗走,至今下落不明。”

  英雄们俱是一惊,齐声道:“什么?”

  贺霆冷笑:“为了圆谎,你自然说丢了。”

  楚云舒怒道:“此事事关烟波庄脸面,若传出去对我们并无好处。这几年我和哥哥一直暗中寻找,始终没有丝毫线索。再则,你难道忘了宁英。”

  有去过刺马庄的自然记得,他练的正是希声剑法,且造诣还在楚天阔之上。

  贺霆哑口无言,英雄们各个义愤填膺,道:“如此看来,烟波庄真是遭了莫大的冤屈。”

  楚云舒眼眶微红,这么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一哭起来,惹得众位英雄皆是心里酸酸地疼,听着她说道:“如今贼人自己露了马脚,众位英雄皆是见证。还盼各位英雄为烟波庄洗刷冤屈,云舒感激不尽。”

  说完楚云舒朝众人盈盈一拜,英雄们只觉得浑身酥软,一个个满口答应。

  贺霆闭上眼睛,面上全无人色。自己父亲常年被裴明和魏行天两人压制,呼来喝去当做奴仆一般,受尽了气。

  此次好不容易能够扳倒烟波庄,让昆仑派跃居三大世家之一,好给祖宗长脸。于是自己主动请缨前来暗夺烟波庄,原本也是打着把庄里众人挟制住后与勒穆人演一出戏来。

  谁想到这里早布下陷阱等着他往里跳,若烟波庄的人拿他要挟贺江麟,昆仑派只怕从此就要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想到这一点,贺江麟心下一狠,舌头前伸,便要咬舌自尽。

  原本他也不甘用这样窝囊的方式,可他现在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用此下策。

  袁识早防着他,伸手捏住他脸颊轻轻一用力,便卸了他的下巴。

  陈湮瞧见了,道:“贺公子何必如此,当初烟波庄百口难辩之时也不见有谁哭着喊着抹脖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就省省吧。你就是咬断了舌头,我们也能救你回来,到时候你父亲看见自己儿子成了哑巴,岂不是会心疼死。”

  贺霆气得脸色铁青,又自知丢脸丢到了极致,干脆闭嘴不语。

  楚云舒已经着人收拾残局,留着众位英雄在庄里暂歇一晚。

  等人散去,楚天阔和钟离逍独自去了僻静处。

  钟离逍道:“没见着裴明的影子,但我们在前面打斗的时候,手底下的人说是看见这边林子里也有打斗声,可过来一看,却只瞧见两个影子一前一后跃下山去了,身形极快,他们没跟上。”

  楚天阔道:“或许裴明来过,却被人阻止无法露面。如今贺霆落在我们手里,裴明知道昆仑派已经是弃子,只怕要弃车保帅。”

  钟离逍打了和呵欠,道:“困了,先回去睡,等着明天早上起来接着唱大戏。”

  楚天阔和他一道回去,进了小院,见卧房的灯亮着,推门进去一看,陈湮正坐在桌边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可爱极了。

  天边已经有晨光漏出来,楚天阔吹灭了烛火,想把人抱到床上去。

  陈湮却立刻醒了,迷迷糊糊看清是他,便问:“和钟离跑哪儿幽会去了?”

  楚天阔道:“莫胡说,什么幽会。想去后山找找有没有裴明来过的痕迹。”

  陈湮精神了几分,道:“没找到?”

  “嗯,”楚天阔把人放到床上,一边替他解衣服一边道,“许是来过又走了,似乎是有人拦住了他。”

  “魏行天跟着他吗?”陈湮伸展手臂任由楚天阔帮他脱掉外袍。

  楚天阔道:“魏行天和裴明毕竟有姻亲关系,这次裴明过来,魏行天必定得留下,否则三个人一起出了差错,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不攻自败。”

  陈湮缩进被子里,道:“说起来贺江麟为什么没来。”

  楚天阔也脱了衣服进了被子,把人抱住道:“一来当初中了毒,苗不休的解药未必有你的好,二来也想历练一下贺霆吧。”

  陈湮觉得他说得有理,把头埋进他胸前,觉得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楚天阔却揪住他鼻子道:“不是说不许跑出去,怎么不听话?”

  陈湮拍开他的手,道:“不是有青叶吗?再说当时徐长老首尾不能兼顾,我必须得帮他。而且若不是我引着贺霆和那勒穆人内讧,他们会轻易承认吗?”

  楚天阔把人抱紧了几分,道:“知道你聪明,不过我猜那些勒穆人之所以承认,一是不忿于贺霆的出卖,二是想着弃车保帅,保住他们背后真正的人。”

  陈湮点头道:“这样一来虽然说得通,但我们也早猜到肯定是裴明和陈珺,他们的保护似乎毫无意义啊。”

  楚天阔低头看着他,两个人脑子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勒穆人背后另有其人。

  二人均是默然,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勒穆皇族。

  然而自当年勒穆战败之后,先帝便暗中派人肃清勒穆皇族。皇家的人自然懂得要斩草除根。

  只不过陈湮知道,根据一般小说的尿性,保不准勒穆皇帝有个什么私生子或者流落在外的儿子,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这样一来,自英雄宴开始后的一系列事件就不单单只是江湖恩怨,而是牵涉两国之战了。难怪前段时间勒穆人敢在边境和瑨军开战,说不定便是为了声东击西,方便混进瑨国内的细作行动。

  眼见晨曦已晓,楚天阔让陈湮赶紧睡一会儿,有多大的事也等睡醒再说。

  陈湮模模糊糊睡去,梦里是一片金戈之声,乱糟糟的,后来天上好像还出现了外星飞船,丢下一个东西来,轰然炸开。

  陈湮眼前一黑,登时醒了过来,嘴里大喊:“外星人来了!”

  楚天阔正拧帕子,闻言笑道:“又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外星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