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恋爱脑 第72章

作者:安日天 标签: 穿越重生

  “你那边签证很难办么?”

  “不,是很难进去。”

  我的大脑瞬间有些迷蒙,整个人像在飘荡的水面上,我试图动一动手,却发现连指尖都不受控制。

  我的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唇上却骤然一热。

  谁吻了我?宋东阳么?他为什么要吻我?

  迟钝的思维、僵硬的身体、看不清的双眼……我不甘不愿地陷入了黑暗里。

  当我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宿舍的床上,我下意识地偏过头,却发现对床现在只剩下木板,宋东阳的床褥连同他的人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摸了摸,在手边摸到了手机,熟稔地输入了一串数字,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

  电话无人接听。

  我挂断了电话,又登录了社交软件,给宋东阳留了言,等待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回复。

  我将手机重新砸到床上,颓然地躺了下去,我意识到,宋东阳已经走了,或者说,他已经消失了。

  即使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接下来的一周内,我依旧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联络他。

  宋东阳所有的社交软件都停止了更新,电话一开始还能打通,到后来也打不通了,我努力了一个星期,最后不得不选择了放弃。

  开学就是研三,本专业最早毕业时间是第二年的三月,大部分会在六月毕业。

  我开始进行秋招时的准备工作,手上的小论文已经被期刊接收,准备拿到几份offer,就开始写大论文了。

  宋东阳离开后,宿舍里的空位并没有人入住,我的两个室友也长期不在宿舍,我一个人住在四人间里,吹着宋东阳留下的空调,偶尔会想起他,但慢慢地,也不像最初那般不适应了。

  十一月,天气转凉,我翻箱倒柜把秋季的衣服找出来,正收拾着,却发现了衣柜最里面的礼品盒。

  很久以前,宋东阳的朋友曾经送过我一份伴手礼,我将它拿回宿舍后,因为忙着帮宋东阳办理手续和熟悉周边,把这个礼盒直接抛在了脑后。

  如今已经过了一年,这个礼盒又重新在了我的面前,像是在提醒我宋东阳这个人的存在。

  我开始拆礼盒的包装,心里已经做好如果是食品类的礼物,可能不得不扔进垃圾桶的准备。

  我拆开了最外面的纸盒,里面还有一个黑色加绒的小礼盒,看起来就很高级的模样。

  我打开了里面的小礼盒,发现里面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九阶魔方,而且是打乱了的。

  除了这个魔方外,还有一张硬质卡,上面的文字是打印的。

  ——拼上这个魔方,你能找到我们。

  九阶魔方实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玩具”,除非专业人士,普通人上手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还极有可能一直无法恢复到原始形态。

  我拿着魔方,心里想的却是,我究竟要不要去解开它。

  宋东阳离开前亲了我,我是个成年人,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否愿意去寻找一个对我有企图心的男人?特别是在他不告而别之后?

  我已经从离别的情绪中抽离开了,变得足够冷静,能够用理性思维去分析这些事,甚至看到这个魔方,我还会想到前段时间看到的《密室逃脱》的电影,里面的每一个player就是解开了这么一个魔方,然后陷入了无休止的麻烦中。

  纵使我将宋东阳视为好友,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看起来与常人不同,或许解开这个魔方,意味着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我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币,想让硬币替我决定,如果是正面,我就尝试去解开这个魔方,如果是背面,我就放弃解开这个迷,假装自己没有发现这份隐藏一年的礼物。

  我向上抛出了硬币,伸手抓住了它,却没有看正反,而是顺手将它扔回到了抽屉里。

  在抛出的那一瞬间,我内心的想法是“我要解开这个魔方”,无须再看结果,我决定遵循内心,做出可能并不够理智的决定。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开始观看解魔方的视频,抽出一些时间来拼它。

  那并不顺利,特别在我忙着写大论文的最后的时间段,几乎没什么时间能耗在这上面,我断断续续折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通过了硕士答辩,和朋友们喝醉了酒,回到宿舍,才鬼使神差地拼出了六个面。

  “咔哒——”

  魔方的一面弹出了一个凸起,我伸出手,握住凸起向外拽,里面是个中空的凹槽,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张卡片,卡片上是一张房卡,而房卡上印的信息,是我们当时入住的酒店。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现在的情形非常奇怪,我的手中有了一张房卡,而卡片上的提示,是通过它,我能找到他们——宋东阳和他的朋友。

  实话实说,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放弃的,到了这个地步,我能很容易察觉出,这是针对我做的一个局,目的应该就是想让我拿着房卡,主动去找他们。

  宋东阳不告而别,算得上十分不礼貌,但假定他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比较危险,他的做法反而算得上一种保护。

  但宋东阳的友人显然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因而早在一年前,就给我留下了这份礼物,他就不怕我当时就把礼盒拆开么?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我收到了礼物,当天打开了包装,发现了那个模仿和诡异的卡片,我一定会问宋东阳——“你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宋东阳那时会怎么回答呢?

  不,他不会遇到这样纠结的情景,因为他是他朋友的同谋。

  我的记忆力很好,那时宋东阳总缠着我,我几天的精力都耗在了他的身上,等闲下来的时候,却找不到礼盒了,能在我眼皮底下藏起这个礼盒的人,有且只有宋东阳。

  那宋东阳究竟想做什么呢?他留下这个在某一天会被打开的礼盒,是给我一个途径,去寻找他么?他希望我去找到他么?

  我这次没有再抛硬币,我换了一身衣服,约了个网约车,直接打车到了那家酒店。我下了车,直奔前台,将房卡递给了工作人员,询问她:“这间房有人预定么?”

  工作人员刷了一下房卡,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她说:“这间房常年有人预约,请问您的姓名是?”

  “迟睿。”我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果然,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她说:“您是这间房的登记住户,另一位客人已经预付了一大笔的费用,他之前的说法是,一直将房间保留到您入住后。”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我不抱希望地询问。

  “抱歉,我们不能提供你联系方式,但那位客户说了,请您入住这个房间,他会来找您的。”

  工作人员双手将房卡递向了我,我犹豫了一瞬,接过了它。

  我曾经有一个平凡的家庭,直到后来大学时入学体检,查出我的血型是B型血,而我的父母都是A型血。

  我以为是医院的检查结果出错了,并不以为然,但并没有想过体检的报告会传送到我家长那边,而后又揭开了一个隐藏的秘密——我出生的医院几个月前爆出一则丑闻,有临时员工因为心理阴暗,而将数个婴儿交换了名牌。

  我的父母之前就收到了医院的电话,只是按捺着没有去寻找,却没想到入学体检阴差阳错地解开了蒙在真相前的面纱。

  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他们最终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说会对我和那个孩子一视同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底越来越不同。

  我开始申请助学贷款,自行打工,赚各种奖学金,后来也过得不错,但在遇到宋东阳前,我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年了。

  我有许多的朋友,伪装成一切都好的模样,假装我同他人一样,出身普通家庭,有普通的但疼爱我的家人。

  但在上一个寒假,我已经做好预定一个酒店,出外面住上十天,假装自己回了家的准备,宋东阳却漫不经心地问我:“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过这个年?”

  我翻了一页书,第一次向他撒了谎,我说:“我要回家啊,我家里人还在等着我。”

  宋东阳趿着拖鞋,走到了我的身后,他很自然地搂住了我的脖子,说:“你在骗我。”

  我的心脏偷停了一拍。

  他的脸贴上了我的耳垂,轻轻地说:“跟我在一起吧,不然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太寂寞了。”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他。

  宿舍的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宋东阳挂了单只的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跟我一起包饺子。

  对,就是包饺子。他有非常好的擀面皮和包饺子的天赋,只弄坏了几个,就像熟手一样,迅速地包好了一个个馅大皮薄的饺子。

  我因此能腾出手来,先烧起热水,再用筷子夹着饺子,逐个下进去煮。

  饺子快熟的时候,会浮到水面上,我用筷子戳了戳皮,正想夹起来自己咬一口,试试生熟,却看到宋东阳停止了包饺子的动作,凑了过来,湛蓝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在那一瞬间,想起电视上常见的广告,亲人、爱人和友人在年末聚在一起,煮饺子、吃年夜饭,其乐融融。

  我曾一度以为这样的时光,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重现,却没想到,宋东阳这个人,会给我带来惊喜。

  我用筷子夹起了一个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了宋东阳的嘴边,说:“要不要尝一个?”

  他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但还是低垂下头,咬住了饺子,慢慢吃了起来。

  “生么?”我忍不住逗他。

  他用更加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吃完了口腔里的食物,从容地说:“不生,不过如果你要有特殊需求,我还可以……”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说:“别瞎说。”

  他眨了眨眼睛,我像触电似的,收回了手,他摇了摇头,问我:“你吓到了?”

  “你太浪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我对你没什么兴趣,宋东阳。”

  “哦,”他也不继续同我纠结这个话题,“熟了,我们饺子可以吃了。”

  我们把饺子盛了出来,搭配着酱油和醋,宋东阳的筷子用得很熟练,但他还是更偏爱将皮和馅彻底分开,先把皮吃了,再去吃肉馅。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感谢宋东阳朋友之前的“搬家”行为,我们宿舍甚至有个电视机,可以一边吃饺子一边看春晚。

  其实春晚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宋东阳看得津津有味,我偏过头看着他,也不觉得无聊了。

  我们一起吃了六十多个饺子,又把剩下的饺子冷冻到了冰箱里,我收拾桌子,宋东阳很自然地拿着碗筷去了洗漱间。

  我将小桌子折好放在一旁,就去洗漱间找他,宋东阳不习惯带塑料手套,洗漱间的水还是冷水,他的手都冻红了。

  我拧着眉,让他回宿舍把水壶拿过来,自己把装着碗碟的大盆挪了挪。

  宋东阳抖了抖手上的水珠,眉眼间是很飘忽的笑,他问:“你挪盆干什么?”

  “我洗就行,你去拿热水过来。”

  他又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这次倒比刚刚好看多了,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拎着水壶给我倒了点水,我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很自然地开始刷洗起来。

  宋东阳也不走,只站在我旁边盯着我看,过了一会儿,问我:“我能抱一下你么?”

  我已经习惯了他偶尔抽风的情况了,手上的动作甚至没停,头也不抬,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