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书生的庶子男妻 第89章

作者:简单贰壹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太子一听不由眼皮一跳,这也太狠了,没有任何差错就如此惩罚,与获罪有何区别,无非就是保住命而已。

  此时他已经不光是要帮沐晨曦,还有他自己的不赞同,“父皇,此举会不会惹朝臣们诟病。毕竟赵侯爷无罪,还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勋,如此惩罚会不会让朝中那些忠心之人产生想法”

  “哼。”

  皇上冷冷看他一眼,因为他太仁慈,对自己立的这个太子早有不满,“你不明白此举用意吗?就因为几句弹劾就把他打入天牢,不就是为了拿回兵权。”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太子,眼里全是不满,“其他人都能看出的问题,你身为太子竟然不明白吗?因为他忠心才保住性命,可也因为他功高能力强,才要让他无翻身的可能。”

  太子越听心里越凉,最后又被皇上一句重击,再无说情的余地。

  “做事要以大局为重,收起你的妇人之仁。”

  皇上语气寒凉,也带着警告的成分,“记住,斩草要除根,别让我失望。”

  “是,儿臣记住了。”

  太子心里泛起苦涩,他早就感觉到父皇对他的不喜,只是还想给他提个醒,希望能有一丝改变,“儿臣听说,赵侯爷五子已经回荣都,他夫婿就是帝师新收的弟子。”

  他言尽于此,看皇上神色不变,于是躬身告退,“儿臣告退,会把此事安排下去。”

  太子转身走了,他心里期盼父皇能回心转意。虽然是自己正式拜师,可父皇也是老师从小教出来的,也是被父皇和众人认可,否则不会赐予帝师称号。

  他希望父皇看在帝师面上,给予赵侯爷一些颜面。同时,皇上与自己师弟也算有同门之宜,不知能否改变主意。

第101章

  赵欢与沐晨曦刚回到府里, 就听门房来报, 有人给沐晨曦送了一封信。

  赵欢看眼神色淡定的沐晨曦,无奈的说道:“你到底去找你那师兄了?这又是何必!”

  “只是想探听点消息罢了。”

  沐晨曦淡淡一笑,“我知道不一定会有用,但尽人事听天命, 不能一点也不作为。”

  他拆开信看看, 递给了赵欢,“上面说了对侯爷的处罚,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识人不清就得这么重的处罚, 看来侯爷很让人忌惮呢!”

  赵欢看那上面写的结果,与赵侯爷所料分毫不差,微微一笑道:“皇权大于天, 不会让任何人不受他们掌控, 何况还有炙手可热的兵权。没要了性命,看来不只是没抓住把柄,还多多少少没丧失良知。”

  “呵呵。”

  沐晨曦一笑,“良知在某些人眼里,有时候还是利器。”

  “嗯”

  赵欢对他能说出这话有些意外, 他感兴趣的一挑眉,示意沐晨曦继续说,“这话什么意思?”

  “媳妇儿,你不明白吗?”

  沐晨曦好笑的看着他,自己意识里可是被他灌输了不少东西,“若是有人拿此事抨击, 那么就会有人拿没要侯爷性命而反击,这是帝王用来保名声,证明自己不是心狠手辣昏君的武器呀!”

  “是,确实如此。”

  赵欢不由点头,沐晨曦不亏自己这两年教他的那些事,还有灌输的那些别愚忠的思想。

  现在竟然能理智的分析出帝王想法,更不怕犯忌讳直言表达出来,再也不会变成那个迂腐呆板的小书生。

  “你放心吧。”

  沐晨曦看到赵欢欣慰的眼神,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不会落到岳父这种地步,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大不了离开荣都,与媳妇儿一起返乡,我不会让你饱受忧心之苦。”

  “嗯,我们晨曦很棒的。”

  赵欢一高兴不由又把他当小孩子,反倒安抚沐晨曦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不一定非要着眼于荣都。就是想做官,也可以求个外放,天高皇帝远,谁能耐我们何?”

  “好,都听你的。”

  沐晨曦不再说什么,乖乖的坐在那里,听赵欢教诲,最后保证道:“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若是没那么反感,留下也无不可,一切随你意思。”

  “没事,没事。”

  赵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前怕狼后怕虎,也许自己心中对古代皇权始终有份忌惮,又有赵侯爷这事,让他产生了退却之心。

  不过为了沐晨曦,他还是没明确说出来,“以后再说吧,凡事无法预料,也许你在荣都发展的更好,那时也无所谓离不离开了。”

  是个人都心中有理想,沐晨曦以前苦读就是入仕为官。虽然现在有很大改变,不再执着于此,但赵欢猜想可能是受自己影响颇深。

  这才义无反顾的支持沐晨曦会试,再次陪他来到权利中心。人不能太胆怯,不敢追求心中理想,得过且过不是赵欢性格。

  他之所以转变这么大,究其原因还是为了沐晨曦,赵欢得保证在沐晨曦实现心中理想之时,还能在权利这个大漩涡里安全无事。

  赵欢现在失去了淡然,留下了坚韧。把那份敏感化作了警惕,时时做好准备,以求某一日力有不逮之际,保证自己和沐晨曦全身而退。

  第二日早朝,皇上没等众朝臣请奏,直接宣布对秦侍郎的判决,斩立决,全家流放苦寒之地。

  赵侯爷罢免兵权收回爵位,流放苦寒之地十年,其余家人遣出荣都,三代不许为官。

  这是他给的最后余地,十年也能消磨赵侯爷的意志,家人几代不许出仕,以后子孙还能有什么出息,那是一点威胁没有。

  皇帝原本是借全家永世流放,把他们全部灭了,现在能留住性命,在他看来已经是天大恩德。

  太子听到此,一点表示没有,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能得如此已经证明网开一面,只能感叹自己是有心无力。

  其他朝臣似乎没想到会对赵侯爷有这么重的惩罚,一时面面相觑,竟然没人出来求情。

  也许在出事之时,有些人就有了预料,此时求情几乎是没用,就不站出去讨人嫌,碍皇上的眼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有那些揣摩圣意弹劾之人,纷纷赞美皇上英明,对赵侯爷仁慈有加没给予重罚,又对其家人网开一面。

  满朝文武就那么几个人站出来,其他人则是沉默不言,仿佛没听见一般,气氛有些尴尬。

  皇上脸上有些阴沉,语气冰冷的说道:“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皇上这么一问,满朝文武顿时精神抖擞,同时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无异议,那就拟旨吧。”

  皇上看眼太子,“这是就交给太子监办。”

  “是。”太子应声答道。

  退朝之后,皇上来到太后这里,“母后,找儿臣何事”

  太后看眼自己这个儿子,不由微微一笑,“皇上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否则也不会现在才过来。”

  “哀家是后宫妇人,不敢干涩朝政,自然一切由皇上做主,就算想求个情也要看看皇上的脸色,既然不行还张这个口做什么。”

  太后已经年近六旬,但保养的很好,像四十来岁的年纪,那双饱含风情的眼睛,现在充满怒火。

  她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身上承载着娘家无数冤魂,就是这么给国舅面子的。

  还有手把手教导他的帝师,虽然没有正式拜师,确是有救命之恩和授业之情份,他怎么狠的下心。

  皇上对上太后的眼神,一点没有闪躲,“事关皇朝大事,朕已经网开一面,难道留下他们性命还不够吗?”

  “你就差那十年流放”

  太后言辞锋利,毫不避讳的说道:“你不过是现在身居高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罢了。身为皇族高高在上,任何人的付出都认为理所当然,哪怕是拥有亲情之人,也是应该为你生死。”

  皇上看着自己母后,对她的怒火有些不满,蹙眉思索片刻,“母后的意思?难道是就这么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嘛,那朕此举不就是个笑话。”

  “你当然不会是笑话,被笑话的是帝师。”

  太后坐直身子,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还有隐在人后的国舅,那个经历几番生死,甚至一族全灭的国舅。”

  “现在荣都不少知道国舅活着,他的音容笑貌又不是所有人不认识,只是没人说起罢了。”

  皇上道:“任何人不会言国舅什么,朕有这个自信,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当面不说,那背后呢?”

  说起这个太后就火,她们母子能有今日,完全是自己那个小弟支持,“就因为你一句封为帝师,活生生拆散一双有情人。你越来越刚愎自用,从不对人有任何容人之量,就连自己亲舅舅都不放过。”

  “母后。”

  皇上听到这些话,再也忍不住,急躁的在地上转来转去。他深呼吸几口,把胸膛里的怒气强压下去,闭眼站了一会儿。

  然后睁眼转身,看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真不知道他们私情,若是知道绝不会封为帝师。朕已经说过多少次,为什么母后就不信呢?”

  太后看他强制冷静,也压下心中怒火,颓然的说道:“哀家怎么会不信,只是就算你不封为帝师,就凭是皇上授业之师这个名头,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皇上应该了解他们,怎么会让你身上有一点点污点,留下被人诟病的把柄。”

  这事无解,就是皇上不封江浩海为帝师,安伯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与江浩海在一起,皇家忌讳多不能发生这事。

  哪怕是一朝丞相拥有男妻,皇上的授业之师也是不可以,代表的不同需要避讳的就多。

  这是两母子心□□同的痛,今天因为赵侯爷的事,彼此不满引发争端,但是心里都明白,就是身为全天下最珍贵身份的母子,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

  没人敢破祖宗规矩,除非把江浩海贬为庶民,剥夺他一切称号,但这又是怎么可能之事,怎么办都是留有污点。

  “母后。”

  皇上看她脸色有些憔悴,心里也是有些难过,“我知道在赵候爷的处置上,没让您满意,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还能如何呢!”

  “赵侯爷在军中威信,在文臣中也备受尊崇,我夺了他兵权,他又怎么会甘心。”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我原本有借机灭他之心,现在已经决定放过他们一家,只是不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母后你还想我怎样?”

  “哼。”

  太后根本不领情,不咸不淡的说:“若说赵候有犯上作乱之心,有人会信吗?皇上会信吗?”

  “你不过是不想给那么大的面子。”

  太后看眼自己儿子,嗤笑道:“知子莫若母,皇上不就是嫌弃他们心慈手软,不让你在朝中大动干戈,要慢慢图之。从你嫌弃太子就可以看出来,皇上还有何可说”

  随着太后一声声质问,也暴露出江浩海他们为何离开荣都,让皇上无言以对。

  太子妃在大皇孙刚出生,就想培植自己势力,请求皇上让大皇孙拜自己娘家一位大儒为师。

  若不是有太子阻拦,皇上当时就想顺势应下,毕竟太子以拜江浩海为师,拥有了皇家给予的最高体面,皇孙是不可能同拜一师,这与授业不同。

  同时他也不想让自己第一个皇孙,被江浩海教的像太子一样心慈手软。身为帝王就要铁血震慑,让任何人都不敢以身犯权,要拥有绝对的权利,一言九鼎是皇家象征。

  皇上没想到太子会极力阻拦,坚决不允许太子妃此作为,他当时没办法强硬应允,反倒是江浩海急流勇退,离开荣都远走他乡。

  这在他们心里是一道坎,彼此情谊是有,只是行事方法不同,自然慢慢就有裂痕,皇上自今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他在太后一声声逼问,一声声责备之下,只能无奈的叹息,“母后,你到底想儿臣如何,一关系到国舅就激动,连声解释都不让儿臣说。”

  “区区侯府家财倒罢了,皇上没有那十年流放就不能安心了吗?”

  太后见他软化,语气也缓和下来,“皇上也不想想,你给了国舅和帝师面子,若是赵候真有不轨,国舅可会放过他此事还需你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