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 第12章

作者:大隅 标签: 前世今生 年下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小薛,”孟伯忙放下|药跑过来,“你快将人放下,这、这会传染给你!”

“不碍事。”薛白退后几步,“您别过来,我来就好。我瞧这孩子脸上没有溃烂,但身上有没有还不知道,我就在门口先放了,到时候人我会背走。”

“你这能背哪去啊,快放下来,放到院子里来。”

薛白“嗯”了声,将孩子放到院中,靠着墙躺了。

“孟伯,您先去给孟满喂药吧。”

“哎,哎,好。”孟伯应着回屋了。

薛白一时找不到布巾,便将脸上的白布扯下来,去沾了水,给孩子细细地擦拭。

原本黑糊糊的,擦完后露出一张秀气的小|脸,双眉紧蹙着,梦中也不得放松。

薛白又将孩子的衣襟解开,外衣轻轻脱下,里衣剥开。这孩子身上也脏兮兮的,但没有溃烂的地方。

他松了口气,给孩子擦了擦身子,又将衣服穿好。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在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居然还没染上疫病,当真是奇迹了。

那孩子想是渴了,半张着嘴,微微呼吸着,不停喃喃:“水,水。”

薛白又赶忙去找水,将人揽在臂弯中,朝半张的小|嘴中喂水进去。

孩子喝足水后餍足地抿了抿嘴唇,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叶昭和傅怀就是看着显小,其实已经二十了233。师父二十六,四舍五入算下来也没有比他们几个大很多orz。莫名其妙的我就是觉得这种小师父的设定很带感hhh。

【关于“谁是师兄”的问题大讨论】:

廖山:凭什么我比他们都大,我要叫阿昭师兄?

傅怀:凭什么我和叶昭同岁,我要叫他师兄?

终于拥有姓名的陆予:凭什么我比绶之和师余都大,我要叫他俩师兄?

薛白:闭嘴,都回来背书。

鱼:年度最佳话题终结者:薛白。

第11章 师徒

这孩子有一双很亮的眼睛,漆黑的眸子迷茫地动了动,倏地坐了起来。他将薛白一把推开,薛白没防备,向后跌在地上。

醒了的男孩戾气甚重,一开口就骂道:“你是谁?给老子滚开——”

薛白双眉微蹙,起身拍了拍衣服:“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男孩眼珠警惕地围着他打转。

“你怎么会在死人坑里?”

男孩没说话,屈腿靠着墙,依旧狠狠盯着他。

薛白见他骨瘦如柴,现下肚子还在叫唤,复又蹲下和他平视:“饿了吧。你告诉我,我就带你去吃饭如何?”

男孩冷笑着“呸”了一声:“告诉你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非要对我有好处?对你有好处不就行了么。”

男孩继续冷哼道:“傻子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交易,反正我不信。”

薛白见他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想是在死人堆里被压得太久,站起来腿脚都不利索,更别提走路了。

薛白沉吟片刻,道:“那我说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就告诉我?”

男孩有些犹豫,心中还是放不下那顿饭,停下动作看他:“什么好处?”

“我想收你为徒,这个理由怎么样?”

男孩嗤笑,看着眼前也不过二十岁的年轻男子,问:“你有什么本事收我为徒?”

薛白面朝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却口气挺大的孩子,严肃道:“你小小年纪,便先学会瞧不起别人了么?礼数修养,没人教你?”

男孩脸色一僵,瞪了他一眼:“没人,老子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

随后怒气冲冲看着他又补充道:“要收老子为徒,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无妨。”

“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

“至少能让你每天吃饱饭。”

“……”他低下头去,踢了会儿自己脚尖,“行啊,我告诉你。”

“你都不问我收你为徒是学什么?”

“无所谓,能吃饭就行。我去死人堆那里,本来也是去找吃的。”

男孩表面上装得毫不在意,实则偷偷用眼睛去瞄薛白的反应。只见对方依旧皱眉沉吟,并没什么表示。

许久,薛白又问:“……那里能找到什么吃的?”

“就野狗啊、野猫啊、鸟儿啊的尸体,都能烤来吃。”

“胡闹!”薛白一听突然拔高声音,“那些怎么能吃?万一染过病,吃了之后你也会被传染,你知不知道!”

男孩明显吓了一跳,退开两步,也高声道:“连饭都吃不上了,哪管得了那么多!你、你爱收不收,不收老子自己走了!”

“……”

自小锦衣玉食的薛白不会明白,这些贫民区的人们是怎样在夹缝中度日。偷盗、乞讨、抢劫……城西富人们根本无法想象的恶臭,却每日都实实在在发生在城东这块土地上。

仅仅隔了半座城,却犹如上下两重天。

男孩见他沉默,转身就往院子外走。薛白反应过来,上前就将人拉住,拽回了自己身边。

“再稍等一会儿,师父带你去吃饭。”

——师父带你去吃饭。

他犹记得说这句话时男孩脸上的神情。

有一丝不敢相信、也有怀疑、更多的是隐藏不住的雀跃。

炉灶上的锅“呲呲”响了起来,眼看里面的汤药都要煎干了。

薛白这才回过神,放开已被自己揉捏红了的左手腕,手忙脚乱去熄火。

等他将火熄了时,药水早已经熬干,只剩下药渣子还在里面。

薛白叹气,准备将煎锅端下来。可左手今日是一丁点力气都使不上,锅刚到手里,“啪”的就摔到地上碎了。打翻的药渣子溅落在左手上,温度骇人,烫得他一皱眉。

再一看时,手已经被烫得通红。

“……”

他又蹲下身一片一片捡碎瓷片,因着只能用一个手,捡得十分慢。刚捡了两片,就看到旁里伸来一只手,和他一起捡碎片。

薛白当是傅怀回来了,刚要转头说话,正对上叶昭一双沉默的眼眸。

叶昭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完。

薛白又去拿锅来,准备重新熬药。

叶昭慢吞吞移到他身后,嘴角抿了半天,才道:“……老师,我帮你。”

背朝着的薛白好像顿了下,但手上动作未停。他没有回应。

叶昭看薛白右手笨拙地举着锅,左手使不上力,犹豫了下,径直走过去将锅拿在自己手里。

“老师别逞强了,我来就好。”

因为之前的几次经验,他熟练地架上锅,点着炉灶,又拆了包新药倒进去。

“来不及泡了,老师今日先将就着喝吧。”

“……”

叶昭又看向他还没来得及拢回袖中的左手,烧红的一片烙在白皙的手上,十分扎眼。

他想了片刻,反身出了门。薛白以为他走了,便又坐下来,继续守着锅。

可没过多久,叶昭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从诊堂带过来的药膏。

见薛白坐在那里,叶昭便也走近,半蹲在薛白面前。

挨得近了,两人呼吸都是一滞。

叶昭道:“老师,我给你上药吧。不早处理,明日会起泡。”

薛白要面子,依旧僵着不说话。

叶昭遂大胆地将他的左手握住,轻轻拉出来。

薛白这一双手美得真是有些触目惊心。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又不突兀,放松时微微屈着,长得真是再恰到好处不过。叶昭不知该如何形容,但这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手。

就像钢琴家的手,天生的艺术品。

这双手每次搭在别人脉搏上时,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叶昭轻轻给左手涂药,药膏抹在烧红处,他又用手指推开,涂匀。

薛白还是抿唇不语,但那只手却在颤抖,或者说是痉挛。这是他不愿暴露在他人眼前、却不得不次次都展露出来的难言之隐。

叶昭不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给每个病人搭脉。

或许他早就习惯了,不在意,谁知道呢。

他放慢了速度,缓缓地涂,缓慢得都有些刻意了。突然就想这么一直涂下去。

“老师,”他轻轻问了句,“会疼么?”

薛白不知他此刻想法,只道他是问方才的烫伤:“这药膏性凉,已经不疼了。”

叶昭没说话,继续慢慢地涂。

他突然觉得老天很不公,一个优秀的大夫,却没有健全的双手。用自己残疾的手,还要去给别人治病。

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想,薛白不应当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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