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的白月光杀回来了 第56章
作者:核桃果果
向来最得宠的江怀瑾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立刻道:“父皇你总是这么包庇他,谁知道他刚刚那句是戏言还是肺腑之言。”
“怀瑾莫闹,靖越可是你顺亲王叔的嫡子,是你堂弟,怎么可能会有叛臣之心。”短短一句话,中间的个别敏感字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被皇帝咬的极重。
“哼!谁知道呢。”
一旁听清那个别被咬重的字音,向来最会揣测帝心的江怀瑾心中大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就见他道:“父皇常教儿臣君臣之礼,兄弟之谊,儿臣时刻记挂于心间,不敢忘怀,于常相称亦无所事,但君臣到底有别,更况天子面前,今日稚子虽有可能是一时戏言,但难免不会真有不臣之心,儿臣以为……”轻瞥一眼不远,他眸底的杀意一闪而逝。
“应当收监天牢,然后着手重新调查此事。”
养心殿内,瘫痪在床的江连风听着自外传来的话,满脸阴戾的面上浮露一抹狠辣。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江连壁这个弟弟了,当初皇位对方看不上,所以才轮到自己,江山自己守不住了,所以他才极不情愿的上战场,然后他成了大敖的战神,百姓们也只认威名在外的江连壁,民间声望,他这个没有任何建树的皇帝都比不过江连壁这个顺亲王。
好不容易将对方给弄死了,他以为结束了,却不想他的部下们又蠢蠢欲动,他只得将江靖越这个无知小儿捏在手里,却不想今天竟又听到了那么席话。
在听到那么席话的瞬间,他直想下旨将不远的江府满门抄家,但到底……到底……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连壁才死不久,他现在还不能这能光明正大的动江府,同样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江靖越这个无知小儿,不然他可就真成百姓口中那杀绝良臣之后的昏君了。
压下眸底的阴戾气,他道:“靖越年纪还小哪能有什么不臣之心,既然怀瑾已经教训过了,那就让他先回去,就罚他先禁足一个月好了。”
“父皇,你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闭嘴!”怒斥声响起。
被斥责的江怀瑾立刻止住了音,但那死死瞪着不远江靖越的双眼,无不在清楚的说明着他想弄死江靖越的心。
他就是看不惯这个江靖越!
江怀瑜见胞弟被斥,立刻跪下恭敬道:“父皇息怒,怀瑾也是担心放虎归山,别无他意,请父皇明查。”
寝殿中江连风脸色阴沉,平时他定是不会冲这最宠的儿子发火的,但一遇到江连壁的事,他整个人的神经就是紧的,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着自外传来的安抚性话语,床上的他闭了闭眼,有些困倦的道:“怀瑜,这事你来处理吧,”顿了顿又道:“全都退下吧,朕困了。”
“是,儿臣告退。”一阵异口同声中,众人起身恭敬离去。
侧了下头,看着不远地上半死不活的江靖越,江怀瑜对着不远小太监道:“还不将世子带回他的殿里去。”
“是,三皇子。”
……
刚起床漱洗完毕,顾唯舟就听门外一阵的响动,将大门推开条小缝,他就见到了两个太监拖着个满脸是血的人往不远殿内而去。
挑了下眉,【那傻不愣登的孩子一大清早就作死了。】
【……我感觉你挺幸灾乐祸的。】
【你的感觉是对的。】
【……】
小厨房中,荷月正忙着给人做承诺好的桂花酥,忽听殿门方向传来啪啪的砸门声响,她一惊,随意的将手擦了擦,也不敢过多耽误,大步出了小厨房。
“这位大人……”话音未落,荷月的视线就蓦地落在了身后两位太监手中的拖着的人身上。
入目所及人衣裳与那淋淋往下淌着的鲜血的瞬间,眼前一黑,她整个人差点直接给晕了。
“世子,小世子,小世子……”
床边木盆中的清水早已化作了血水,荷月看着床上烧的满面通红,神志不清的江靖越,眶中的泪一个劲的往外涌。
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去请个安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方才小太监只是将人扔给自己,说是被皇上禁足了一个月,其它一慨没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只留得荷月一个人将人拖进房间帮人清理。
而当她为人拭尽一脸的鲜血,在看清那一片暗下的被打的肿胀不堪的脸时,荷月的泪是再也没忍住。
迷迷糊糊间,江靖越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哭着在唤他,他记得这个声音,这是自他进宫起就对他最好的荷月姑姑的声音。
他想睁眼看看对方,可眼皮却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怎么样都睁不开。
他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好难受,就这样睡过去算了,但放在床边的手背上却一滴接一滴的感受到了温热的泪珠。
如果他一直不说话,荷月姑姑一定会吓坏的吧。
想到这,江靖越硬是撑着最后还剩的全部力气张了下眸。
“没……事……”
听到这微弱的两字,荷月满蕴泪意的眸中一喜,然而还不待这份欣喜持续一秒,她就感床上的人再次闭眼,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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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目前真的是小白花呦~
第62章 尊师重道的重要性 4
“呜……世子, 小世子,你醒醒,你醒醒啊……”
荷月哭的有些狼狈的崩溃,虽只有短短时间的相处,但她却总忍不住将这纯良的孩子当亲弟弟一样疼,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这种资格, 但她内心中真的一点也不希望对方出事。
瞧着人面色的愈发通红, 荷月抬手抹了把泪水,倒掉一盆的血水后, 打了盆井水给人用锦卜敷着滚烫的额头, 立刻起身往殿外冲,她得去帮小世子找大夫去。
“皇上有令禁足一个月,勤风殿任何一人不得踏出半步。”带刀侍卫一把拦住了荷月的路。
想着殿内生死不明的人, 心中焦急不已的荷月牙一咬,心一横, 她直接自怀中掏出了方令牌。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侍卫一见令牌, 脸色立刻变了,边收着拦人的刀, 边道:“原来是暗阁的荷月姑姑,姑姑这么着急,难是有要事向皇上汇报?”
一改方才悲伤的表情, 荷月沉着音道:“不该问的别问, 我要去办正事, 让开。”
同为皇上手中暗阁成员的侍卫当然不敢拦自己上司的路, 立刻退开道:“是……。”
没有了侍卫的阻拦,出门后的荷月大步往不远太医院而去,而不远处将这幕全部看在眼中的顾唯舟合拢上自己的大门,摸了把下巴道:【果然这皇宫危机四伏,谁都不能相信啊。】
想着荷月所去的方位,又想着这会被一个人丢在宫殿中生死不明的某可怜孩子,顾唯舟走到不远院中梧桐树下,弹起了他的古筝。
恍恍惚惚的不清中,江靖越感觉自己飘忽的身体似穿过了无数曾经记忆碎片的点滴,小时候他求着父王教他武功被拒绝的画面,他被逼着学习没用的琴棋书画的画面,他想看兵书结果被训斥的画面……
江靖越其实一直都不是很懂,他的父王是整个大敖最厉害的战神,为什么他却要被对方养成一个只懂琴棋书画的小世子,他也想上战场,他也想上阵为皇帝伯伯杀敌,他也想像他的父王那么威风,成为万人敬仰的对象,但每次他只要一提到他的想法,父王就会脸色铁青的教训他。
生前父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生在帝王家,一切身不由已。
但他却觉得皇帝伯伯是个大好人,每次他去皇宫,对方都笑眯眯的请他吃这个,请他吃那个,甚至连跪都不让他跪,他想,他将来也一定要对皇帝伯伯很好,为他守住这片江山。
然而今天的那席话,今天的那席不分青红皂白的断言,似乎让江靖越第一次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帝王家。
那对他出手的,是他名义上的堂兄,那将他关在这的是他名义上的大伯,那个个看着热闹却从始至终没有一人开口的,是他的兄弟姊妹们,然而在他以一种无比狼狈姿势趴在地上那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对他伸出援手。
江靖越忽的很想回家,回家见她的娘亲,回到那个虽没有这个冰冷的皇宫华丽,却人人都喜欢他,对他也极好的王府。
温热的泪无意识的自眼角滴滴淌落,像是在无声的述说着他心中的思念与悲伤,而就在这时,江靖越依稀捕捉到空气中传来的几缕极为悠扬的清冷。
淡淡的思念犹如海潮,轻柔的温度像是阳光满撒的温柔。
听着听着,江靖越感觉自己慢慢的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反而想起了曾经那些深刻于他脑海中美好的过往。
跟娘亲一起的,跟父王一起的,跟那些和善的下人们一起的……
想回家,想回家,他想回家……╥﹏╥...
看了眼披着张清冷皮子的宿主,001号道:【……你故意的。】
【我是突然有感而发,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俩个有家不能回,被迫离家的宝宝啊。】
【……】原谅我看不出来你哪里像宝宝了,巨婴还差不多。
【所以,你同情他了,打算解救他?】
【别人伸出的手价值总是会大打折扣的,他想让我救他,】小白牙一露,【跪下来求我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就是恶趣味发作了想整他。
……
有了荷月求的御医的药,江靖越的烧很快就褪了,过了三五天人就醒了,只是对比开始时人的朝气蓬勃,现在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的人,倒是显得赢弱了几分。
勤风殿的院子很是荒凉,放眼望去除开冒出的几株杂草外,只有一颗歪脖子槐树,枝头冒出的树芽发的正好,江靖越就这么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树下发着呆。
当初皇帝接江靖越进皇宫时,给他的安置场所本是毗邻养心殿不远的枝临殿,但因枝临殿还在建的关系,所以他被皇帝极为‘愧疚’的临时安置在了这个殿宇。
开始时,江靖越是信那份真诚的愧疚的,但想着自自己进宫起,身边除开唯一荷月外,再也不见任何的宫女与太监的身影,想着那天养心殿外第一次看清皇权的事实,他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单纯的判断。
皇帝伯伯真的只是忘记给他派宫女太监了么?
“小世子,来吃桂花酥。”
耳畔传来的声音打断的了江靖越剩下的思考,他偏过头,看到了身旁的荷月。
荷月这个名字还是他进宫时,娘亲告诉给他的,说是十几年前自己曾无意救过这个耿直的宫女一命,对方是个感恩的人,让他进宫后找皇上要这么个宫女打点自己的生活起居。
想着自己进宫后大概是唯一做的个正确决定,江靖越拈起旁石桌盘中的一块桂花酥,对着人甜甜一笑了道:“荷月姑姑,你侍我真好。”
听到这句话的荷月垂于身侧的手微颤,对面人真挚而诚恳的眼睛,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愧疚感。
自己如果真待他好,就不会每天按照着皇上的命令对他下药了,自己……对不起王妃的信任,对不起死去的王爷。
“小……小世子……我还有事,你先吃。”
无法在这双纯良过份的眼睛注视中待下去的荷月,有些难堪的垂着头道完这席话后就转身离开,微有踉跄的脚步看起来慌乱不已。
边咬着手中的桂花酥,江靖越边不解的看着远去的人,眸中满是不解,为什么他总感觉这段时间荷月姑姑总躲着他呢?
唔,不懂,还是不管了,他今天有一大盘桂花酥吃。
看着石桌上那满满一大盘桂花酥,江靖越高兴的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阳光照耀着他微显稚嫩的侧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只馋馋的小懒猫。
正待江靖越抱着盘桂花酥吃的好不开心时,忽的一缕空旷的弦音自不远腾空而起,曲折悠扬,音若空谷幽兰。
手中拈着桂花酥的动作微滞,江靖越忽的记起,自己不久前迷迷糊糊中好似也听到过这阵悠远的琴音,然后他想娘亲,想父王,想回家,最后眼睛都哭肿了。
侧过头,他将视线投向音律飘来之处,那是仅有一墙之隔的偏殿。
‘那块住着的人除了咱们外,都是它国的些质子与暂时不能杀还有用的俘虏,千万要离这些人远一点……’
第一天入住勤风殿时,荷月叮嘱的话在耳畔历历在目,言语间的郑重丁点不输那天他去向皇上请安的模样。
但许是因为那天迷糊间让这阵琴音勾起了王府曾经无数美好的回忆,这刻的江靖越突然对那头弹琴之人产生了一种莫大的好奇。
将手中的桂花酥三下五除二塞到嘴中,江靖越起身走到一旁的宫墙处,抬头看着那足有他两个人高的宫墙有些犯愁,怎么才能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