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嫡长兄 第74章

作者:蔻红 标签: 种田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给了银子写了契书,我也好回去跟父亲交代。”沈釉微笑道:“二位舅舅也要体谅体谅我,我毕竟刚进门,不必夫人与父亲多年夫妻情分,我总是要给父亲一个交代的。”

  “你!”何一诚面色愠怒,沈釉这话句句刺耳。何一心虽是昭诚侯夫人之尊,但与昭诚侯哪里有什么多年情分,昭诚侯与道观旁的山头怕是都比与何一心熟些。如今不就是何一心给不出交代,才被撸了管家之职吗?“我今日就不给了,你能奈我何!”

  “倒是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沈釉轻飘飘道:“也不过是把这店里的东西都清出去,给舅舅们送还至家中罢了。”

  言罢,甚至不用沈釉吩咐,一群徒孙便冲进了店里。

  这些人各个虎背熊腰,一身市井气,看起来就不好惹。何一诚虽然气愤,却也不敢轻易上前怎样。这些学徒平日里本就是在后台搬桌子,搬东西本就是他们的老本行,一个个驾轻就熟,没一会儿就搬空了一家铺子。货物直直地堆在门口,把何家二人气了个倒仰。

  倒是何家的亲家此刻终于看出了些门道来,这铺子确实是昭诚侯府的,不是何家的。再者,昭诚侯府怕是也变了天了,再不是何一诚他们的姐姐做主了。如今这位小哥儿虽然年纪轻轻,听说又是乡下出身,做事还真是够利落的,也不怕撕破脸。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他从哪儿弄这么一群壮汉来啊?看着就让人怵得慌!

  便拉了拉何一诚的袖子,劝道:“要不暂且假意答应下来,回头再找昭诚侯夫人,或是二位公子想想办法……”

  这人想的挺好,两位公子也都有何家血脉,好好说说未必不能成。

  却不想忽听有人道:“今后家里的事,全凭夫郎做主,不必问过我。夫郎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便是我们侯府的意思。”

  转头一看,竟是林景珩下朝过来了。

  林景珩回府没寻见沈釉,听得依依传了话,得知沈釉来了城北的铺子里,便急忙忙赶了过来。

  到了才明白沈釉为什么说自己一眼就能看见他:这一大群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目标那么大,自己就是不想发现也不行啊。好不容易挤进去,就听见何府的亲家在给何一诚出主意。

  见到林景珩来了,除了沈釉,其他人都悄没了声息。

  何一诚在沈釉面前敢摆摆舅舅的款儿,在林景珩面前还真不怎么敢,主要是摆了林景珩也不吃他那套。

  林景珩早早被封为世子,又在朝中担任重职,是何家这两个至今没有差事的闲人没法儿比的。加之他们与林景珩的母亲并非一母同胞,本身也不甚亲近,与林景珩着实没什么情分可谈。

  再者,林景珩也向来看不上他们两个做什么都要何一心接济,三不五时便上门打秋风的样子。

  何一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吐不出话来。他们兄弟两个向来只能窝里横,兼之欺软怕硬,见了林景珩这等哪儿哪儿都更强的人,便不自觉弱气了起来。

  倒是何府的亲家还有几分眼力见儿,见林景珩这模样便知道此事无法回转了,还不如服个软儿,还能保住剩下的货物——沈釉那些徒孙搬东西可不会妥妥帖帖给他们放好,像急着赶工似的很是粗暴。便打圆场道:“说到底都是亲戚,一家人。如今侯府既然把这铺子另作他用,我们自然也不好赖着不走……不过这里头东西积年累月放了不少,还望世子给些时日让我们雇人搬去他处。”

  这话是直直问林景珩的,林景珩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沈釉。

  沈釉心想好嘛,说到底还是不认自己这个当家主君呗。好在林景珩认他就行,其他人的想法他也不在乎。便道:“那便三日为限吧,应该可以搬得完哦?若搬不完,我这些徒孙介绍给你们,他们搬东西最有一手了。”

  何府的亲家看了看沈釉背后那群虎背熊腰的大汉,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事儿就算解决了,沈釉很是开心,从随身的褡裢里抓了一大把碎银子摆在桌上,对李书王的那些徒孙们道:“今日辛苦你们走一趟,这些银钱你们分了喝茶吧,若三日后再有事,我再叫你们来。”

  一群人得了赏钱喜不自胜,真恨不得三日后何府的人赖着不肯走。

  而沈釉则拉了拉林景珩的手:“事情解决了心情好,你请我吃好吃的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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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采办

  林景珩失笑道:“你心情好,不该请我吃好吃的吗?”

  沈釉十分不满:“你还跟我分你我啊?”又道:“再说这京城我也没你熟啊!”

  他们两个自然是不分彼此的,也只是拿这个话逗趣罢了。林景珩略一思索, 便带着沈釉来到了皇宫附近的一家小店:“现在时间两头不靠的,稍微吃一点吧, 晚上回去还是要正经吃饭的。”

  沈釉点了点头, 他本也不是真为了吃什么,只是心情好暂时不想回侯府, 找个借口拉着林景珩出来逛罢了。这家小店里卖得也不是正经餐饭,而是一些小食。有油炸的果子、点心、饭团和水饭等,沈釉至今还是不大吃得惯水饭,只点了几样果子和点心来尝尝。

  古代所指的果子,大部分是油炸的面点, 表面裹上砂糖和芝麻,味道还挺不错。另有被称为大果子的,其实就是现代的油条。

  而点心也有甜有咸, 和现代甜口的饼干曲奇小蛋糕之类的不同,古代的点心有很多都是咸口的荤食。沈釉吃了一个鹅油卷儿, 觉得味道也很是新奇可口。

  “这样好的口味, 竟然只开了这样小小一家店。”沈釉打量着四周,深觉古代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自己也就是占了个新奇和独家的便宜,不然像这般好的手艺, 竟然也只得这么一间小小的店面。

  林景珩忍不住笑了:“这店说不得比你那干锅记一日赚得还要多呢。”

  沈釉惊呆了:“什么?”

  如今干锅记厨师多了,学徒多了, 供菜渠道也稳定了,在不似从前只有沈釉一个人累死累活, 早就不限量出售了。生意好的时候翻台能翻几次,收益是翻着番儿的往上长。不是沈釉吹牛,比自己生意好的京城里可难找,况且这店面也不大啊,有并不见许多客人。

  “这店里赚钱的时候在早上。”林景珩为他解答。“你当我是怎么知道这店的?朝廷大员上朝时,多半都要来这里买点心吃呢。”林景珩也是被人介绍过,才知道这家铺子的。

  朝廷每日四五更就要上朝,若是事情少了还好说,下朝正好赶上家里吃早中饭。要是遇上有事情要议,说不得就得从早上说到中午十一二点,那些早早起来上朝的官员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是谁也不能预料到今日朝堂上事情多还是事情少不是?以防万一,官员们便习惯在上朝之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而这家铺子,其实是专做这段时间的生意的。

  这里离皇宫近,官员们在上朝的路上买了来,用油纸包了带走,或再轿子里吃了,或在等待上朝时吃了填肚子。小小一家店,点心款式也没有很多,收益却这样好,倒有些像现代开在地铁站里的那些面包店,为急着上班的人提供了便利,自己也赚得盆满钵满。

  林景珩也吃过几次,觉得口味不错,便带沈釉也过来尝尝。

  沈釉若有所思。

  两人在外头吃完了点心,才甜甜蜜蜜的携手一并回去了。

  沈釉出门之前之所以没有见那些管家媳妇,就是在等林景珩回来。他已经看出来了,无论是何家的舅舅,还是这府里的下人,到底看轻他是个乡下哥儿,即便亲眼看到他带来的财富,也并没有高看他一眼。对于这些人来说,自己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罢了,和这些钟鸣鼎食之家根本没法儿比——甚至不如钟鸣鼎食之家长大的这些下人呢。

  也不怪这些下人有这样的想法,古代确实有这样一句话: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

  沈釉在这些人心里,恐怕连“小家哥儿”也不算,就是乡野之人罢了。

  面对这样的想法,沈釉只能好好教他们做人——先从断了他们的财路开始。

  自从沈釉回门,就一把大锁直接锁了库房的大门,只给了老管家一些够支撑府内饮食的银钱,其他一律不批,便是有心晾着这些矜贵的奴才们。这么晾了好几日,这些人领不到钱,这才有些着急了,才有了今日挨个儿前来求见沈釉之事。

  林景珩和沈釉刚回院子,依依便上前回话:“世子妃可回来了,那几位大娘都快要闹起来了……”

  沈釉若无其事道:“闹起来?这些人脾气还挺大的……原来夫人掌家时,她们也敢闹吗?”

  那自然是不敢的。依依低下了头,没敢说的是,如今这闹起来,没准里头还有夫人的撺掇呢,这些管事儿大娘都是在夫人手下混了十几年的老人了。

  “行吧,她们要见我,那就见喽。”沈釉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林景珩:“不过我和世子刚刚新婚不久,正是情浓之时,分别不得。只好麻烦夫君与我一同去见见这些管事大娘了。”

  林景珩心里好笑,沈釉什么时候真情浓到与他片刻分离不得就好了!不就是想让他坐镇一旁,好让那些下人不敢放肆么。但即便知道沈釉只是“利用”自己,浓情蜜意只是嘴上说说,林景珩竟然也觉得十分受用。

  沈釉命人搬了两把太师椅放在院子里,又在太师椅前放了小几,摆上刚才打包回来的点心并茶水,这才叫了那些管事娘子进来。

  一群人被晾了好几天,加上近日求见半天不得见,心里早已蓄了火儿。然而进了院子,再大的火儿也得熄了——世子竟然也在院子里坐着,和这位新进门很不像样的世子妃头挨在一处,亲亲热热的烹茶吃点心呢。

  “这些咸口味的点心我到底还是吃不大惯。偶尔一次吃着新鲜,吃多了就有些腻了。”沈釉叹道:“回头我做曲奇饼干给你吃,甜口的,多做一些放着你也可以带去上朝。”说完沈釉才回过头,微笑着看向那群管事媳妇:“几位妈妈、婶子要见我,是为何事啊?”

  ——你们不是不怕我吗?狐假虎威又何妨,有让你们怕的就行了!

  林景珩也顺着沈釉的目光,扫视着这群人。被世子这锐利的目光盯着,一群仆妇感觉压力大极了,谁也不敢说话。可是这么不说话也不行,否则怎么解释她们这来打扰世子和世子妃二人世界的行为呢?

  半晌,一个在何一心面前历来挺得脸、连林景珩也觉得有些眼熟的媳妇上前两步道:“咱们实在是有事要求见当家主君。前几日世子妃不在府中,回来后也不曾开过库房,府里许多事情都耽搁了……”她小心翼翼抬头偷看了一眼林景珩的脸色,见没有不悦,才道:“奴婢来找世子妃支五十两银子,府中的胭脂水粉该采买了。”

  “胭脂水粉?”沈釉撑着下巴想了想,府里只有一个女性主子:“给谁用的?夫人?”

  那媳妇还没回话,林景珩却先一步开了口:“夫人所用的,都是内造的胭脂水粉,何时需要府中采买了?”昭诚侯虽然不喜欢何一心,但在何一心向户部借款事发之前,昭诚侯倒也并不曾亏待于她,甚至能为她争取的福利都争取了。内造的胭脂水粉都是供给宫里的娘娘和外嫁的公主的,安平郡主当年便一直用着,后来安平郡主虽然去世,昭诚侯却还是打了招呼,内务府一直往侯府送来给何一心使用。

  那媳妇窒了一窒,回道:“世子妃也是有分例的,还有……”话未说完就被沈釉打断:“我可用这些的,又不是女人,干嘛还要涂脂抹粉?”况且古代也没有很好的卸妆液,化妆品大约也不如现代的好,里头多含铅汞,多伤皮肤啊!

  那媳妇声音都僵了:“……还有,府里的丫鬟……”

  沈釉这次眼睛都不抬一下,直接翻出账本,拿笔把这项给划了:“以后这项蠲了。这东西我是不用的。唔……景鹤永镉屑父鲂「缍铱此且裁徽礁郑悴坏谜髯樱米愿龆蛉ァV劣谠鹤永锏难诀呙恰俳垦抻指茨兀俊鄙蛴云沉艘谎哿志扮瘛�

  林景珩清咳了一声,立刻附和道:“说得很是。”

  沈釉很是满意。他从穿书初始,就很不想掺和宅斗,是闲的没事干了还是钱不够赚了要浪费时间在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上?不过他也能理解,古代的女性不大能出门,除了在宅子里斗一斗也没有更开阔的射程范围了。但沈釉可没这个闲情逸致。但是他虽然不耐宅斗,却可以简单粗暴,直接势力碾压!

  丫鬟们在沈釉眼里就跟公司的员工差不多,公司或许可能管吃管住,甚至还给发工作服,但没有杨树林阿玛也要公司给买的道理吧?《红楼梦》里连小姐们后来都是自己买呢,若那些丫鬟真的爱美如此,想打扮的可以自己买去,府里就不给出这份钱了。

  况且《红楼梦》里的小姐们都是拿自己每月二两的月钱去买胭脂水粉,可知价格也并没有特别贵。这媳妇张口就要支五十两,不知道的还以为府中多少女眷呢!

  下头人神色各异,尤其那媳妇,好好的差事忽然就没了!其他人迅速用目光交流起来:这世子妃别看是个乡下出身,倒还挺有心机,这就不让府里的丫鬟打扮了!可见是个厉害能吃醋的!

  沈釉划完了,才抬头问了一句林景珩:“你怎么看?”

  林景珩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碗,柔声道:“都依你。”

第115章 交锋

  沈釉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那媳妇道:“除了采购这个胭脂水粉,你可还有别的什么事?”

  那媳妇愣了一下:“没有了。”

  沈釉又看了一下账册, 问道:“那你平常还负责些别的工作吗?”

  那媳妇摇了摇头:“奴婢平常只负责这胭脂水粉的买办并发放给各房的人……”说完自己也顿住了,这府里根本就只有三个院子住了主子, 她这活儿也是格外轻省了:“……是夫人吩咐奴婢做的。”

  “这样啊……”原以为沈釉会有些别的交代, 却不想他口风一转:“这差事以后就取消了,最近你就先歇着吧, 等以后我想起府里有什么职务空着了,再给你安排。这段时间你也不用担心,月钱会照发。”

  那媳妇面如死灰,下人的月钱才多少?一个月也就二三两银子,怎比得上做采办的油水?可她也不能把自己贪污的事情说出来, 况且还当着林景珩的面儿,只得满心委屈的退下了。

  沈釉弯了弯嘴角,他不但要狐假虎威, 还要让你们知道,你们家世子到底有多爱我!违背我的意思, 就是违背世子的意思!

  一下午, 沈釉蠲了不少项没必要的花费,一院子的人倒有大半都丢了差事, 皆是采买些没用的东西:什么丫鬟仆人的衣裳布料啦,昭诚侯书房内的熏香啦……昭诚侯府是多有钱, 每个月都要给下人做新衣裳?沈釉回头看看依依,身上的衣服也没多新嘛, 那些银子不知道都进了谁的口袋。

  唯有那些管理着每日饮食、蜡烛、灯油等刚需的人才能从沈釉手上领到银子。况且沈釉是餐饮行业的行内人,对物价一清二楚, 可不如何一心养在深闺不知俗世。一番犀利的盘问下,这些人最多只从沈釉手里领到了一半的银钱。

  通过这个的比例,沈釉也大概猜出了其他差事里的水分,还价还得风生水起。如此这般,即便是差事没有被撸的人,也没什么油水可捞了。

  面如死灰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仗着自己是何一心的陪嫁,又在府里管事多年,盯着林景珩锐利的目光越众道:“世子妃刚一进门,就改了这么多规矩,这……这知道的夸您一声持家有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府里落魄了,实在是有损颜面啊,传出去可不好听呢!”

  她也是用这话来暗示林景珩,别再由着这个乡下小哥儿了,他不知道世家的体面,世子您还不知道吗?

  却不想沈釉冷笑两声:“你跟在夫人身边那么多年,竟不知这府里确实是落魄了吗?实不相瞒,我接过这中馈,账上竟没什么钱,库房里倒是有些东西,但依着你们的说法,侯府高门大户的,只有往里采办的道理,哪有典当的道理呢?就今日发出去的这些钱,还是我个人租了侯府的铺子,提前付的租金——不然怎么今日才召见你们?前两天见了也是白见,账上根本就没钱。”沈釉叹了口气道:“再不知节俭的花费下去,说不得哪天连下人也要卖一些呢……”他阴恻恻地扫视了一眼下头的仆人们,看得她们浑身一抖:“反正府里正经主子也就五个,何苦养那么多下人呢。”最后一句是冲着林景珩说的。

  林景珩却道:“卖人……倒也不必,咱们这样的人家,若不是犯了事情,下人是不必发卖的,倒落个刻薄的名声。”那一群下人刚刚眼含激动地看向林景珩,就听林景珩继续道:“若实在嫌人多,就送到庄子上去务农便是了。庄子上粮食是不缺的,布匹也能自己织,总归是饿不死也冻不着。”

  然而这些下人可并不想被放出去。宰相门前七品官,在府里当差多体面呐,还有油水可赚,小丫鬟伺候着。若去了庄子上——且不说身为奴籍不能有自己的资产,这些年昧下的银钱能不能带走还是一说,另外她们在这府里待了半辈子,说是养尊处优都不为过,哪里还会下地种田纺线织布呢?

  一群人慌慌张张出了沈釉的院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到了何一心的跟前告了状。

  何一心这两日正看着沈釉气不顺。沈釉一个新嫁夫郎,居然三天两头往外跑。他虽然被昭诚侯免了请安,但何一心还是想在沈釉面前抖抖婆婆威风,顺便再借着教导沈釉执掌中馈的由头,给自己捞些好处。谁知道沈釉自从归宁回府之后,三天两头往外跑不见人影。她去找老管家和别的管事,库房又被沈釉锁了起来,让何一心憋了一肚子气。

  可巧今日沈釉又出门去,竟把几个她偷偷塞给弟弟的铺子给夺了回来,何一诚命人写了书信来告知何一心前因后果,更是把她气得够呛。这些铺子她给了何一诚二人经营已有十几年,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是以也没提前让弟弟收敛一些。

  可沈釉这般作为也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何一心很生气,却又并不敢以此发作,要是让昭诚侯知道了她将侯府的祖产拿去补贴娘家,恐怕又要受到一番申斥。

  如今正好,这些人的一状,正好告到了何一心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