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受的早逝兄长 第13章

作者:卿言何欢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印宿察觉出他气势的变化,当即控制着剑意与温颂的灵力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

  蝉翼一般的薄膜在灵力的冲撞下不断颤动,不知行过了多少个周天,终于冲破了练气与筑基之间的界限,涓涓流水一般的灵力在某个瞬间变成了滔滔大河。

  因着温颂的筑基,方圆几里的灵气全部涌了过来,以奔腾入海之势,灌入了他的百会穴。

  随后,这股灵力在丹田内不断压缩,由灵气转为灵液,再由灵液筑成一层又一层的基台。

  待温颂筑基完成,已是两个昼夜之后了,他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变化,就被印宿拉着上了鸿兮剑,“凤闻会还未开始,我们现在过去。”

  温颂被扯得趔趄一下,他怕从剑上掉下去,慌忙抱住了印宿的腰身。

  随着御剑腾空,两人在一息之间踏入了缥缈云雾之中。

  印宿垂目望着腰上覆着干结血色的双手,指尖微动,弹开了他的手腕。

  温颂痛的缩回手,“印道友,你若是不想我抱着,给我一片衣角也是可以的。”

  他不挑的。

  印宿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懒懒道:“先把自己打理干净。”

  温颂低头看着自己沾了血迹的破旧道袍,乖乖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道友,现在可以牵了吗?”

  “嗯。”

  从远处逐来的风带起印宿散落在鬓边的几缕青丝,衬得他疏淡的眉眼,望之若仙。

  温颂得到允许,喜滋滋的牵住了印宿的衣衫一角。

  两人到凤闻会的时候,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唯有向深,甫一见到这个失踪三天的小师弟,就从月令门的队伍走了出来,他把温颂拎到一边,问道:“你这几天去哪了,我翻遍了九嶷宗,也不见你的人影。”

  “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打哪来的?”

  细看之下,向深更诧异了,“你筑基了?”

  “嗯,”温颂道:“多亏了印道友帮忙,因着时间匆忙,便也没能给师兄传讯。”

  向深大概明白小师弟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剑修不仅好战,也多喜欢在对战时进阶,以温颂的伤来看,应该被打的挺惨,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待凤闻会过后,好好闭关巩固。”

  “我知道的。”

第20章

  凤闻会在崇岩峰举行,九嶷宗作为东道主,位置被安排在了灵均台的北面,也是视野最为开阔之地。

  立于其后的剑修一袭白衣高冠,广袖翩然,神态矜持而冷淡,远而望之风姿极盛。

  任谁见了也不得不赞一声玉树芝兰。

  温颂环视一圈,发现不止是他,台上约摸有半数人的目光都在九嶷宗的一众修士身上,其中大多数为女子,她们眼中或多或少都含着些倾慕之意。

  温颂见此并不觉得意外,他一个男的见了九嶷宗这些丰神轩举的剑修,都忍不住要多瞧两眼,女子自然更免不了俗。

  温颂用手肘戳了戳向深,“师兄,你帮我看看,印道友在哪里站着,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向深莫名的看着他,“你看他做什么,你们不是才分别吗?”

  “那……就不看了吧,”温颂只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虽然和印宿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每次靠近都会有一种安全感。

  向深道:“凤闻会再过半刻就要开始抽签了,在这里好好等着。”

  温颂收回目光,应了一声。

  抽签很快开始,筑基期修士共七百零一名,两两一组,共三百组,一人轮空,对战灵均台。

  金丹期修士四百一十八名,两两一组,共二百零九组,对战灵霄台。

  温颂去取玉牌时,发现温浮居然也在筑基之列,尤记当初九重塔时,温浮的修为比自己还低一线,这才多久,就已经筑基了。

  他是因为顿悟的缘故以及印宿的指导才能筑基,温浮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气运强盛,修为涨得也快?

  温颂在心中胡乱猜测着。

  不过说到底温浮的修为跟他没多大关系,是以只在脑海中过了一念便抛之脑后了。

  “阿兄。”

  温颂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些头疼,什么叫我不去就山,山便来就我,这就是了,他快走两步,准备当没听见。

  然而天往往不遂人愿,在温颂走下台阶之前,手腕就被扣住了,他挣了挣,没有挣开。

  “阿兄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吗?”

  温浮能成为主角受,声音自然是好听的,清润如淙淙流水,沁到了人心底里去。

  温颂被迫停下,他回身看向温浮,“你先松开我。”

  温浮一副没听见的样子,他拉着温颂到灵均台的外侧,语中含笑,“我还没有恭喜阿兄筑基呢!”

  温颂瘫着脸道:“同喜。”

  温浮一手抱着他的胳膊,仰头之际眸光温软,“我记得阿兄以前待我甚好,怎么如今却是理也不愿理我一下了?”

  虽然这话瞧着似是在向兄长撒娇,可温颂却分明看到了温浮眸中藏着的探究与恶意,他垂目看他,正中的瞳孔处是极为剔透的纯黑,“那你又是如何筑基的呢?”

  两人目光正正相对,谁都没有退让一步。

  片刻后,温浮笑了,烟青眉黛下是一双坠满星子的眼眸,一如神秘美丽的夜空,“阿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能够筑基自是少不得师尊与师兄们对我的厚爱。”

  温颂认真的看向他,“既知是厚爱,便该好好珍惜。”

  总是过来找他做什么?

  温浮想到师尊那日当着众多弟子说出的真相,握着温颂胳膊的手紧了紧,他轻声道:“阿兄说的对,我该珍惜的。”

  语罢松开了手,“那我就祝愿阿兄能在凤闻会上一鸣惊人。”

  “彼此。”

  温颂先一步转身离开,在走出了温浮的视线之外后,蹲在地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天知道当温浮问出那句话时,他的心跳的有多快,还好自己把姿态端住了,若不然被他发现什么端倪,指不定要带出一堆麻烦。

  温颂张开手,看着润湿的掌心,觉得自己需要再缓一会儿。

  “小师弟,你蹲在这干嘛呢?”

  “嗯?”温颂在抬头看人的时候,一时没掌握好重心,摔了个屁股蹲,他两脚叉开坐在地上,神色还有些呆愣。

  向深把人拉起来,问道:“你的对手擅用什么法器,灵根为何,修为几重,可是清楚了?”

  温颂摇了摇头。

  “那你还不赶紧去打听打听,难道想等到上场了被人压着打吗?”

  “那……我现在就去。”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向深拉住他,“你跟谁打听?”

  “印道友。”

  向深见他这幅有事无事都是印道友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你去吧!”

  幸而这不是自己朋友,要是的话,他得被烦死。

  温颂“哒哒”的跑到了九嶷宗的位置,一排排的往后找,最后在末尾的地方看到了印宿,他见到他的穿着,眼眸一亮,“印道友,你这样穿好好看啊,比其他人都要好看。”

  印宿此时亦是着了一身明净如雪色的白衣,他的眉眼果然如温颂所想,极为适合这样浅淡的颜色,似是天上月,清高、孤寒。

  印宿听到他的夸奖,眼角浮现出一点笑意,仿佛在隔着暮云的罅隙中隐约透出碧水蓝天。

  “是吗?”

  “是呀,”温颂弯弯的纤密睫羽下是一双被山间流水涤过的澄澈双眸,“我这个人最不会说假话了。”

  印宿觉得养个小/奴/隶也挺好,起码说话听着是极为顺耳的,“过来做什么?”

  温颂掏出玉牌,“我师兄说,不能打无准备的仗,所以叫我来打听打听对手的修为、灵根。”

  “可我在这里就只跟印道友最好,是以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印宿听着温颂话中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唇边牵起一抹笑,“把玉牌给我。”

  温颂把菱白色的玉牌放到印宿手上。

  印宿接过之后向其中输入灵力,“你的对手是陆庚。”

  “木灵根,筑基二层,擅捆缚术。”

  “你的法器同他的术法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听出些什么了?”

  温颂分析道:“他的修为比我高,灵力比我强,且同我一样擅长捆缚。”

  “错,”印宿打断他,“你只是刚刚接触捆缚一道,跟擅长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妄图跟陆庚比这个。”

  没有赢面。

  最后一句话印宿没说,但温颂自己听出来了,“可我会的术法也不多,总不能用红绫幛耗尽他的灵力。”

  印宿看着修为堪堪筑基,且什么术法都不通的温颂,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想出什么办法,他从纳戒中取出一个阵盘,“这是个剑阵,若是觉得自己实在赢不了了,把它扔下去。”

  温颂接过圆铜色的阵盘,“扔了这个就能赢吗?”

  印宿道:“阵盘用天水铸成,剑阵由我亲刻,除非他有能破除天水的法宝,以及破除剑意的修为悟性,没有意外的话会是你赢。”

  温颂顿时将手上的阵盘抱紧,喜爱的摸了又摸。

  印宿提醒道:“用完了记得还回来。”

  温颂抚摸阵盘的动作顿了顿,“得还吗?”

  “你说呢?”

  温颂:“……”要我说其实不用。

  然而出口的却是,“当然得还了,我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

  印宿“呵”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