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也在洗白了吗 第9章
作者:酒酒久久啊
“是我自己好像记起了什么”
卫离脱口而出,“不可能。”
随即缓过神,又道:“阿让莫不是梦见了什么,梦里的事当不得真的。”
卫离脸上笑容有些牵强,“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是真的。”
祁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我便信,只是日后不要让我发现你骗过我。”
说罢,便转身离开。
待看到祁让身影消失后,卫离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出去便对追风吩咐道:“你去查一查这几日有谁和阿让说过什么,事无巨细,我每个字都要知道。”
“是。”
回府后,祁让马上便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只对他忠心又有能力的人,秦怡。
在他和卫离大婚后,便是这个人悄无声息进了自己的房间,避开了卫离安排的暗哨,自荐为他所用。
原身一直觉得这事蹊跷,并不相信他,或者说,任谁三更半夜被人摸进了房间,说要效忠于他,也会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于是原身虽然应了下来,也只把他安排做侍卫。
可是上一世原身死后,这个人却三叩首后自刎于原身墓前。又或许,这个人,也和原身的身世有些什么关系。
祁让想着,便在午休时走到了秦怡在后院所住的房间里,轻轻叩门发现无人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出乎意料的简朴,如果不是床边的几本书,根本看不出有人住着的痕迹。
过了约一个时辰,秦怡才推门而入,看到祁让坐在榻上后,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口,行了一礼。
魏国武士的最高礼节,只有世代家养之臣才会培养出来,祁让猜着,原身的身世怕真的不简单。
祁让缓声开口,“起来吧,我有事想问你”
语毕,又问,“现在能说话么。”
秦怡听懂了他的意思,略一颔首,“都已经被属下打晕了。”
“你原来的主子是谁?”
“是您。”
“我是说遇见我之前,你效忠于谁。”
祁让手指轻敲着桌面,“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秦怡静默良久,又跪了下去,双膝跪地,叩了一首,再抬起头时,眼中已含满泪水,面色悲戚,“锦王,您是锦王之子。”
“锦王?前朝叛臣?”
秦怡愤慨,“锦王殿下惊艳才绝,若不是信了卫商那老贼,如何会谋逆失败。成王败寇,没有他,主子才是当今天子。”
卫商,卫离的父亲。
一切瞬间都清晰起来,为什么原身进京总是有人暗中百般阻挠挠,原身死之后皇帝又为何说卫离是为了他冒天下之大不韪。
卫离听到自己问他时,眼中为何欣喜的同时还有慌乱。
可是,卫离又如何会认识他?
祁让心里想着,便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秦怡接着解释道:
“卫离本是主子家中培养的死士,您年幼时选他做了玩伴,一直很喜欢他的。是后来您被养在农户中,作为暗卫的他被遣散出去,才与卫老贼相认。”
祁让愕然,“可是我并没有记忆啊”,说完祁让皱了皱眉。
是了,原主的记忆根本就不全,9岁之前的记忆仿佛被人生生抹去了一般。
原身爹娘给的解释是,他小时候摔坏了脑子,现在看来,根本是人为做之。
果不其然,秦怡继续道,“锦王殿下在起事前一夜便察觉出了不对,但当时箭在弦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便嘱咐我们若失败,便抹去您的记忆,随便找个农户,离京城远远的,做个普通人。”
秦怡顿了顿,面色骄傲又无奈,“可是殿下早该想到的,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只是个普通人,就算养在农户中,也遮不住光芒的。”
这下彻底捋清了背景,祁让开始替原身觉得憋屈。
父亲的旧部以为他好的名义,让他满腹才华却屡屡受挫,本以为是伯乐的天子却只把他当作博弈的棋子,只有卫离一心爱着原身任他折磨,却从来不相信他也不敢把一切告诉他。
所有人合成了一个巨大又精致的笼子,人人都带着面具,把涉世未深的原身困了在里面。最终,却谁也没能护住他。
祁让的笑容淡去,看不出神色,
“既然这么多年你都没出现,现在又为何来找我?”
“我们不能看着主子您和老主子一样栽在同一家人手上。”
祁让嗤笑,他们被私仇蒙蔽了双眼只想着防住卫家,却忘了天下还有一个天子,听上辈子皇上死之前说的话,怕也察觉到了原身的身份。
祁让想了想,嘱咐道:“以后你便做我的随身侍卫,我知道你手下有些可以用的人,若是卫离查起来,你便让他们查到你是皇帝送过来的,若是皇帝在查,你便装作卫离的人。”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天呐,有存稿的感觉太爽了
第19章 为民播种万古春(3)
第二日下朝后,祁让便被皇帝召到了偏殿,
“微臣拜见皇上。”
跪姿恭整,一如往日的谨慎,少年天子隔着垂帘,语气淡淡,
“起身吧”,
向身边的秦公公使了个眼色,两侧侍从躬身退下,大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皇上”,祁让慢悠悠的站起了身,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的皇帝,
不同于卫离极富攻击性的艳丽,面容只算的上清秀,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锐气和深沉,就算龙搁浅滩,也终究是个帝王,也不知原主加了多少层滤镜才能把人看成无助的小白花。
少年天子尚未来得及换下繁重的朝服,自阶梯上一步步走下,走到祁让面前,一只手扯住了他,放下尊称,语气里是示弱与愧疚,
“阿让,是我没用,没能护住你”
祁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昨日他回府后想了下卫离的反应便猜了出来,卫离以为那是他和皇帝共演的一出戏。事实却是皇帝并没有提前知会过他,任人弹劾是真的,想抓他入刑部也是真的。
他暂且不知皇上为何要做出这种自损信任的举动,却不妨碍他此刻演一出君臣情深的戏码。
祁让看着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伸手想覆上去却又限于君臣之礼般收回袖中握紧,语气恭敬无奈,
“是臣没有护住皇上才对,昨日可有吓到皇上?”
转而又饱含怒气,
“是臣没用,一直没能替皇上杀了那卫贼,他竟敢带兵擅闯入殿,这分明就是要谋反!”
天子眉间微动,叹了口气,
“阿让,前段时间你非要搬出卫府,朕一直没有问过缘由,可如今,卫离他眼看着就要弑...”
“皇上!”祁让焦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今日便搬回去就是。”
天子抬眸,看着他,蓦地退后两步,鞠了一躬,
“朕替着天下多谢祁卿。”
祁让没再说话,跪了下去,微一叩首。
一拜一跪,君臣相和。
退出殿内,秦公公从侧殿出来,端着一盆水,走到御前,低声叹息,“祁大人只有一腔热血,莽撞无知,当真能算的过卫离?只怕反被利用还不自知,皇上这是一步险棋啊。”
上首的皇帝拿起盆中的热帕,嫌恶的擦了擦手,“卫离眼瞎”,嘴唇微动,却不再多说。
秦公公知趣的退了下去。
出了宫,想到皇帝让他搬回卫府,祁让嘴角勾起一抹笑,如此,倒正合他意。
行至闹市,祁让听着两旁小贩的叫喝声,一时兴起,用扇子将轿帘掀开了些,随行在轿子旁边的管家眼尖的叫停了车夫,附耳过来,
“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祁让从轿中走出,未待侍从拿下脚凳便跳了下来,然后指了指身后的秦怡,打发道,
“他跟着我,你们先回府去。”
然后便扯着秦怡快走了几步,流入了人群中。
商铺林立,游人往来如织,祁让被人群挤得失去方向,无奈的感叹道,
“今日这京城倒是热闹。”
秦怡诧异道,“主子不知道么,今日是月夕,晚上宫中还要摆宴的。”
说完似想到什么,可能怕惹起他的伤心事,顿了一下,又赶紧道,“属下失言”
祁让正合了扇子,打算说没事,前方突然闯过一批人马,直奔着人群而来,秦怡眼疾手快的将祁让向后拉了拉,却没想到那些人见到人群倒是慢下了速度,打了个手势后纷纷下了马。
倒是两边的百姓见到打头的两人穿着麟龙卫的衣服,避之不及的挤向两旁很快在路中央清出了一条道。
为首的两人向人群拱了拱手,便又上了马飞奔离去。
祁让被挤的一个趔趄,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未换下的朝服,和周围百姓泰然处之的眼神,心底感慨的转了转,这麟龙卫的威名倒是自己想的还要响一些,
转头看向秦怡,
“刚刚那些人是要往哪去的?”
未等秦怡接话,路旁面铺的一个大哥接过了话头,
“还能去哪,那边就是昨日卫大人在朝中捅死的礼部侍郎陈永的府邸,今日肯定是要去清理门户了。”
旁边又一个人干了一杯酒道,
“可惜咯,好好一个八月节,却成了家破人亡的日子。”
祁让露出一个亲切的笑,
“听两位大哥的语气,这陈永可是个好官?”
刚才接话的第一个大哥向他拱了拱手,
“大人可别拿我们逗趣了,您这一身官服,不是比我们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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