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有个心尖宠 第94章

作者:凤九幽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顾庆昌一嗓子嚎出来,比小猞猁还嘹亮,捂着自己被挠出血的手:“畜牲!养不熟的小畜牲——你抓谁呢!”

  顾停抱住正在气头上的小猞猁,声音淡淡:“畜牲谁抓的?”

  “当然是它!”顾庆昌伸手一指那小野猫。

  顾停慢悠悠笑了:“哦,这可不是我说的。”

  顾庆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顾——停!你竟然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顾停抱着小猞猁给它擦爪子,“再敢欺负我家小豹子,我还敢打你呢!”

  顾庆昌快气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家里,一切我说了算!今天我就能弄死你信不信?反正镇北王也不要你了,你说我要把你卖了,能不能换个好价钱?毕竟是人王爷用过的东西呢……”

  他看向顾停的眼神逐渐走向疯狂变态。

  顾停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就有下人噔噔噔跑了过来:“大,大少爷,外头来提,提亲了!”

  顾家不可能用个结巴传话,大概这件事过于震惊,这传话人有点顶不住。

  顾庆昌却懒得理,他这正忙着收拾人呢:“什么提亲?谁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滚!”

  传话人抖了抖,才一脸敬畏的把后半句话补全:“是,是镇镇北王上门提亲,说要求娶咱们家停少爷!”

  “老子说了叫你滚……你说什么?”

  顾庆昌回头,眯着眼,咬着牙,一脸难以置信:“你说谁求亲,要娶谁?”

  传话人深呼吸一口,弯腰行足了礼:“是镇北王求亲!求娶咱们家停少爷!”

  现场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不但顾庆昌失了魂,顾停自己也一脸惊讶:“你说镇北王上门提亲,求娶……我?”

  传话人用力点头:“是。”

  霍琰疯了吗!不是说好了都是戏吗!

  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二人并没有任何关系,真出了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为什么要求亲,万一这亲真求成了,顾厚通答应了,以后怎么办?镇北王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霍琰是个傻子吗!

  傻子镇北王如今正坐在顾家正厅,和顾停的父母对面喝茶,正厅门口,是他亲自捕的大雁,活的,叫的可欢快。

第73章 本王要娶你

  一对大雁, 精气神十足,只是被绑了翅膀, 腿脚动不了,绑在嘴上的红绸不知怎的叫它们自己扯去了, 叫声一声比一声洪亮, 别说顾家人, 左邻右舍附近人家只怕都听到了。

  霍琰因身份高, 一进正厅还未说明来意,就被迎到了首座正位,眼下他放下茶盏,神色郑重:“顾停人品贵重, 精彩绝艳,本王心中甚慕, 特此上门求娶, 还望二位应允。”

  顾厚通紧张的抱着茶盏,手有些抖,白瓷杯盖和杯身相撞,发出细碎脆响, 他赶紧又放下了。

  斜眼看看门口那两只精神奕奕的大雁, 再看看外头列成方阵的亲兵,心说这是问他意见么?要是他不答应, 是不是立刻会被打死?

  往日里算计可精,趾高气昂的顾父,在这一刻缩成了鹌鹑, 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还是冯氏稳的住,僵着脸笑了笑:“王爷远道而来,又如此厚爱,寒舍蓬荜生辉,只是这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家停哥儿是庶子,是个男儿,从未学过掌家理事,亦不能生儿育女,王爷可尽知晓?”

  霍琰:“本王知。”

  冯氏顿了顿,眼神微暗:“我家停哥儿不好养,要求极高,稍不能让他满意就会大发脾气,王爷可尽知晓?”

  霍琰想起那什么小银鱼小南珠,唇角不由自主扬起:“本王知。”

  冯氏咬了唇,眼神更深:“我家停哥儿自小顽劣,喜外面天地,惯爱离家出走,无规无矩,极难管束,王爷可尽知晓?”

  霍琰抬眼看了冯氏一眼,冷笑一声:“本王知。”

  “即便如此,王爷无尚尊贵……”冯氏感受到压力,指尖发着抖,仍然咬了牙,“顾家小民,实在不敢高攀。”

  霍琰眯眼:“夫人这是不答应?”

  冯氏突然倒在了顾厚通身上:“老爷——妾身好怕,王爷这是在威逼,咱们必须答应吗?”

  顾厚通推开了她,小心看了外头一眼,吞了口口水,不知在安慰她还是自言自语:“王爷肯定不会来强的……大家都是讲规矩的人……”

  霍琰眉锋冷厉,眸卷寒霜:“ 本王知民间风俗,谈婚论嫁,总要对自己人谦言几句,比如说自家女儿才貌一般配不上等等,自己挑剔过了,别人就不可以挑剔,一丁点都不行,看起来谦言,实则护短,夫人这‘谦言’——本王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冯氏的心重重一跳。

  霍琰微微身体微微前倾:“本王亲自上门求娶,换做别人,不说立刻兴高采烈,至少至少会想了解本王,夫人如此不情不愿,是害怕本王委屈了顾停,还是夫人曾经大大委屈过顾停,怕本王为他撑腰,回头报复?”

  冯氏紧紧攥住颤抖的手指:“他同你说的?”

  霍琰嗤笑:“夫人这话可是不聪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冯氏突然抬头:“王爷一代枭雄,言必信行必果,镇守边关,创不世之功迹,青史怎敢不留名,往事已矣,今我两府若订鸳盟,您这样的人物,定不会追着算旧账,是不是?”

  这是要谈条件了,我若应了这桩婚事,你就不能找后账!

  霍琰慢条斯理:“本王一向大度,和你没有任何前事,当然不会翻旧账,可别人的前事是别人的事,本王也管不了。”

  意思也很明显,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冯氏脸色惨白:“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还是在想办法推脱,暗指霍琰自己亲自提亲是不合规矩,也别怪她们不答应!

  “要规矩是不是?”霍琰突然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长者赐,不敢辞,你我二府本就有婚约,再不认,是想本王告官么?”

  冯氏看到玉佩就头大,当年老王爷和自家定下口头约定时,就是这枚玉佩!

  外头亲兵方阵里,小头领有模有样训话:“站好了都站好了!给老子离远点,省的吓着人摔着了玉佩,你们几条命都赔不起!”

  “是!”

  动静这么大,顾厚通冯氏别说拿起桌上玉佩细看,连动都不敢动了。

  镇北王今次前来,响动非常,就是在宣告,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门亲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

  镇北王亲至顾家求亲,消息长了脚一样立刻飞遍了整个京城,宜昌侯府里,被打了板子跪过祠堂的俞星阑差点站不住:“你说什么?他求亲了,来的不是宜昌侯府,而是顾家?”

  下人垂首回了个‘是’,俞星阑立刻砸了一套杯子:“凭什么!顾停那贱人凭什么!我为了他都已经付出至此,他怎么敢这样对我,怎么敢!”

  谎话说一千遍自己都信了,俞星阑真的以为自己很特殊,镇北王在认真考虑,不可能放得下他,他有宜昌侯府的金字招牌,还有宫里的支持,路已经走成了这样,就一定能成功,哪怕强按牛喝水,霍琰也得来找他!他不要多的,只要这件事成了,他会立刻改了爱玩的心思,日后自会细水长流,好好过日子……可镇北王竟然不愿意!

  他都已经委屈自己,不反对霍琰收了顾停,霍琰还不愿意!

  最重要的是,丢脸的事已经干了,话也放出去了,结果却不如意,他以后要怎么办?在这京城继续丢人么?

  万万不行!

  他立刻指着下人:“你去,马上,给宫里递个信!”

  下人回话有些弱:“宫里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吧……”

  再递信干什么,找不痛快么?

  俞星阑眼珠通红,厉声道:“叫你去你就去!”

  “是!”下人麻利的溜了。

  宫里果然已经知道了。

  尤贵妃素手掐断了花枝:“过分!好个镇北王,不要太过分!本宫就不信,事到如今他还没看出来意思,明明知道宫里有意撮合,还敢这么干,是故意跟朝廷做对是不是!”

  摔了一瓶花,火气控制住,尤贵妃深深吸了口气,唇角勾起冷笑:“他当然要跟本宫做对,他杀了本宫哥哥,怎么可能跟本宫交好?行啊,今儿个天不错,也算收拾人的好日子,来人!”

  有个时间,可是到了呢!

  ……

  冯氏脑子转得飞快,想不出任何法子应对眼前,答应不答应,都是大大得罪了镇北王。

  霍琰老神在在端坐首座制造压力,还不忘口干了喝水,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门口大雁叫声嘹亮,也不知道谁给的底气,在助谁的阵。

  正当空气滞涩,场面僵硬,接下来不知如何是好,朝哪里发展时,顾停来了,一来就石破天惊,冲着霍琰放话:“我不同意!”

  冯氏几乎立时卸了力气,万万没想到,最后就她于水火的竟然是这个她向来瞧不上的庶子!

  什么?他说不愿意?所以这件事是镇北王剃头挑子一头热?

  那就……更麻烦了。

  冯氏是过来人,太懂这男女之事,她为什么总是要教女儿矜持,自爱,因为这种事让男人来做,他们才会记忆更深刻!追求的越难,越不容易,最后越不想放开的才是他们,只要好好经营,这段婚事就错不了,可顾停态度暧昧不愿意,镇北王一心一意要求得,这桩婚事……还有机会说不吗?

  霍琰挑眉:“你不想嫁给本王?”

  顾停吼回去:“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顾厚通想不到冯氏那么多,只被洗过脑这桩婚事若是成了会很麻烦,听到这样的话眼睛一亮,赔笑道:“王爷您看,不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同意,是停哥儿他自己不愿意,这强扭的瓜不甜——”

  霍琰冷眼:“本王让你说话了么?”

  顾停瞪他:“关你什么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厚通:……

  “你个不孝——”

  霍琰开始挽袖子。

  顾停冷笑。

  顾厚通突然不敢说话。虽然这个家他说了算,可这俩好像都不是脾气好的主儿,要是真惹着了,拆了家怎么办?何况夫人——

  他看了眼冯氏,冯氏没说话,也没给出任何眼色,他不敢动,往后面缩了缩。

  厅堂瞬间无比安静,顾停瞪了眼霍琰:“你跟我来!”

  他率先走出正厅,走过长长庑廊,到了一间安静厢房,霍琰当然在后面跟上,还对院中亲兵方阵做了个手势,先不要走,一切等本王命令!

  两个人走进房间,把门一关,顾停咬牙切齿,质问霍琰:“你疯了?”

  霍琰眸色深深的看着他:“本王没疯。”

  顾停:“你到底在干什么!”

  霍琰耸耸肩:“你看到了,求亲。”

  顾停要疯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求亲!”

  霍琰:“你我本就有婚约在身,你还有我父王留下的玉佩,本就是父母之命,而今年纪渐长,本王也该安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