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 第46章

作者:菊长大人 标签: 年下 强强 穿越重生

  “…哦。”

  “阿衍,这么多年来,我除了你也就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在意一个人,为什么…”

  祝衍继续用尾巴尖挠他的头:“委屈吧?”

  尽管祁决十分不情愿,到底还是点了头:“嗯。”

  “那待会天雷过了,我替你把他吃了。”

  “…他恐怕早被劈凉了。”

  祝衍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伤口疼不?”

  “疼啊,好疼,”祁决奄奄一息的蹭在祝衍身上,“比你捡我回莲池那次,还要疼好多。”

  “你要是撑不住,就先闭上眼睛歇一歇,待会儿跑到安全的地方,我给你治伤。”

  “我不歇,万一像上次一样,我醒来你就没了。”

  祝衍本想调侃一句,那次我是没了,你不是还有你舟哥哥吗,但念及小兔崽子是真的难过,也就将话吞回肚子里,转口道:“随你。”

  “阿衍,你到底躲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

  “嗯?”

  “或许一直在你身边吧,不然怎么每次都这么巧,你要死我就能出现。”

  祁决笑:“欸,那你不是我的阿衍吗。”

  祝衍啧了啧,忍不住酸溜溜道:“得了,你还有舟哥哥。”

  “他啊,大概死透了。”

  “……”

  “应该是,死透了的吧…”

  “如果他没死,你打算怎么办?”

  “助他死彻底一点。”

  “说实话。”

  “…不知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啊。”

  祝衍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开口:“你要是不甘心,就去弄清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那个舟哥哥到底如何想。”

  祁决没言语,祝衍继续道:“只不过,务必要保护好你自己啊。”

  “……”

  “不然,我还得吞天雷保护你,累死我。”

  祁决笑了笑,良久:“阿衍,我还是好喜欢你。”

  说完没多久,他就再撑不住昏了过去,吃了四道天雷的祝衍实在撑不住了,跑了几百里地将最后一道天雷引入天岳山,直将这座高耸入云的仙山炸秃了。

  等一切风平浪静,他卸下背上昏迷的祁决,像小时候那样替他疗伤。

  从天黑到天明,祁决的伤势稳定下来,祝衍预感自己又要消失,他决定亲自确认一遍,那个欺负了他家小鬼主的舟哥哥,到底是死是活。

  于是他撑着最后一点清明,又朝天刑塔废墟处驰骋而去。

第45章 熹儿

  被数道天雷洗礼过的天刑塔,方圆十里地满目疮痍、寸草不生,祝衍回到附近时天已蒙蒙亮,几个白衣修士守着天刑塔废墟,他隐匿了身形气息,避人耳目跳入百丈深的天雷沟壑,来来回回转了数十圈,可连个骨头渣子都没捡到。

  看来他家小崽子的舟哥哥凉透了。

  连尸体都找不到……

  祝衍一方面觉得解气,一方面又很担心,瞧小崽子那副神思恍惚、又被捅刀子又被拉来做天雷垫背的倒霉样子,他知道这个舟哥哥对祁决而言,意义远远大于一颗棋子。

  毕竟小崽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嘴上不着调,心里如何他还是能看出来。

  早在狱城那次,他就发现祁决谈到舟哥哥时有些不对劲,但那会儿也没太放心上,小崽子要玩就任他玩,毕竟没人能玩过他一手带大的鬼主。

  当时祝衍认为一切是可控的。

  可不知后来两人又发生了什么,总之,小崽子是栽狠了。

  祝衍有些后悔,早知有今日,在狱城的时候就应当把舟哥哥从万鬼窟里挖出来吃掉,省了后来许多麻烦事。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是屁话,他得尽快摸清楚自己休眠和清醒的规律,早日控制神识、找回散落人间的魂核碎片。

  这样就能像从前那般,一直守在小崽子身边…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祝衍又在沟壑深处寻找了几圈,同样一无所获。

  天刑塔废墟的修士越来越多,太阳升起时,祝衍终于撑不住再次沉入深眠。

  荆舟被人从天雷沟救上来时,虽然身上大伤小伤不少,又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但好在都是皮外伤,昏迷也是因为承受了天雷的冲击,将养几日就能痊愈,他身上最重的伤,还是为救郁辞割裂的神元。

  众人将荆舟从沟中捞起来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昨夜天雷那么凶,荆宗主还和祁决缠斗数百回合,竟然大难不死…

  之后众修士寻遍方圆数十里,完全找不到祁决的踪迹,所有人已经默认鬼主被天雷劈成飞灰。

  荆舟在三日后醒来,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郁辞。

  郁辞坐在榻边,眼皮微肿眼底乌青,眼中布满血丝,一看就是许久没睡,也有可能是哭的。

  不知为何,荆舟看到自己道侣这副模样,除了可怜心疼外,心里掀不起太多的情绪。

  他想,或许是因为累坏了,反应有些迟钝。

  “这里是…?”

  “津渡山,荆前辈受了十道天雷昏迷不醒,恰巧津渡山离天刑塔近,严宗主就让我们在此养伤。”

  荆舟点头,因为昏沉下意识的按了按额头,郁辞看在眼里,迟疑片刻,大着胆子抬手替他按揉太阳穴。

  郁辞的手温暖柔软,荆舟却像被什么刺到一般皱了皱眉。

  郁辞的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脸上,注意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心中跳了跳,按揉两下就停了手,想是自己太过唐突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压着一件事,但看荆舟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不敢直说。

  荆舟躺在榻上瞪着白色的帐顶,稍稍清醒了些,天刑那夜的情形渐渐浮现在脑海里,虽然有些杂乱,部分细节也记不清楚,但大致能连得上,包括他离开玄寂山孤身被押往天刑塔的情形,都渐渐清晰了。

  “对了,不是让你玄寂山等我吗,天这么热,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

  郁辞苦笑:“荆前辈可把我们骗苦了,自己背下所有罪行,来天刑塔受天雷,若真出什么事儿,我这辈子都不好意思活了。”

  荆舟笑咧咧的挠了挠头:“害,哪有这么严重,我有数,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来这么一下也好,今后仙道那群狗玩意儿没道理找茬啦。”

  郁辞摇头:“太危险了。”

  说这话时他低着头,眼睫微垂,在日光里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荆舟看着郁辞,心里一时柔软,自然而然的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抱歉啊,让你担心了。”

  被他摸头的郁辞十分不淡定,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瞪大眼睛,一张脸刷刷红到耳根。

  在荆舟的认知里,这是两人时常有的举动,他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郁辞如坐针毡:“怎么了?”

  “荆前辈,我…你…我们…”

  “嗯?我们怎么了?”

  “没…没事…”

  郁辞的耳朵尖红得要滴出血来,荆舟不知他怎么回事,只觉自己手冰凉,便好心的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想替他降温,谁知郁辞像被烫到般跳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榻边,眼神慌乱闪烁,不敢和荆舟的视线接触:“我…我出去走走、荆前辈好生歇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荆舟:“……?”

  他一头雾水,总觉得很不对劲,可只要细想就莫名头疼又烦躁,思路像被一堵厚重的墙压着,越深思越走投无路,只得作罢。

  不到半盏茶功夫,叩门声响起,来人是戚无所。

  “你怎么也来了?”

  “早来了,师尊不和我们商量,就逞英雄独自承受天刑,天这么热,尸体放不了多久,如果师尊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做徒弟的不得早点来收尸么?”

  戚无所没好气道,转身看了走廊一眼,合上门。

  说到这个,荆舟确实理亏,蒙混过关的笑了笑:“你们也太小瞧我啦,怎样,有给我准备好上等棺材,挑了下葬的风水宝地不?”

  “我看镜湖那个被万鬼捅出来的窟窿就是风水宝地,也近,每年清明我们走两步就能祭典师尊。”

  “行啊,我没有异议。”

  戚无所不置可否的笑笑,端来一盒子治疗外伤的药:“确实是我们小瞧师尊了,没想到你不仅扛过十道天雷,还给祁决捅了致命一剑,大快人心。”

  荆舟的眸子似蒙了一层迷雾,随着记忆的回溯,这层迷雾渐渐变淡,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了,之后祁决怎么样了?”

  戚无所犹豫着看了荆舟一眼:“天刑塔附近都找遍了,可是”

  他面色微沉的摇了摇头。

  戚无所正犹豫着要如何委婉开口,谁知道荆舟直接道:“死了?”

  戚无所一愣,旋即皱了皱眉,看向荆舟的眼神里有点困惑:“不好说,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荆舟忖度片刻:“虽然他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切不可掉以轻心。”

  戚无所点了点头,终究没忍住开口:“师尊,弟子不明白…”

  “什么?”

  “你就没有点别的担心…”

  他言语所指,自然是指荆舟对祁决复杂的感情。

  “有啊。”

  “师尊你说。”

  “辞儿怎么回事?今天醒来后就觉得他怪怪的,我去天刑塔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一贯从容不迫的戚无所面露诧异:“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