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 第36章

作者:阿蜜鸭 标签: 灵异神怪 穿越重生

  苏榕想换,但走廊上脚步声急促,还隐约可闻另外几人焦急的讨论声,他只能摇头道:“算了不耽误时间了,还是先找宣蔚然吧。”

  他把门打开,秦念正在走廊不远处哭哭啼啼。现在只剩下她和宣蔚然两个女生,所以尽管闹了矛盾她们也还是只能共睡一间房。秦念说自己昨天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当时宣蔚然也躺在床上,但早上她刚一睁眼就发现宿舍门开着,而对面床铺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宣蔚然的影子。

  她在这头说着,虞秋北边听边在她们房间门口看了一眼,撑着门框回头问她:“哪张是宣蔚然的床?”

  “就、就进门左边那张。”

  虞秋北说:“那不用担心了,她是自己走的。”

  本来其他人还推测宣蔚然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抓走了,一听他得出这个结论,当即疑惑地问为什么。

  “她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被抓走还有时间叠被子?”

  虞秋北边说边走进了这间宿舍,在宣蔚然的桌上扫了几眼,看见一支黑色签字笔笔头正对着桌旁的抽屉,他把抽屉拉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白纸叠成的信封,上面写着:虞秋北收。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三次元事都堆到了一起存稿告罄,明天(6.2)不更请一天假QAQ

第46章

  虞秋北把信封拿起来三两下拆开,里面是一张纸条,只写着一句话:我在如心湖边等你。

  他认得宣蔚然的笔迹,这确实是出自她手。

  这时其他人也跟着凑到了这间宿舍里,苏榕伸长脖子看到了他手上的字条,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这说明她没遇到危险,是好消息呀,我们快去找她吧。”

  虞秋北却把信封重新叠好,砰地合上了抽屉,有些奇怪地盯着苏榕问:“为什么?”

  苏榕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虞秋北眉心微蹙,脸上挂着一丝不解,“为什么要去找她?她是自愿离开的。”

  “……你也不能这么说。”苏榕只能劝道,“外面这么危险,你难道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晃悠吗?”

  虞秋北没说话,但眼神里明显在说:我放心。

  游邈适时地张口打圆场:“反正如心湖那边我们也还没去过,就当是去探查情况了。”

  苏榕刚要问如心湖在哪,忽又想起自己橡大学生的身份,话到嘴边一个急刹车,变成了“那我们快点出发吧”。

  出门后苏榕紧紧跟在虞秋北身边,装作自己对校园很熟的样子,在拐了无数个弯以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纳闷,这个橡山大学也太大了吧,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地方。

  他们慢慢穿过高楼林立的教学区,来到了一处树木繁茂的区域,在这片树林中间苏榕见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知道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如心湖,顾名思义,是一片心形的湖泊。它的名字很浪漫,恰如君心似我心,所以成为了校园中最受情侣欢迎的景点,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男男女女手牵手在湖边散步,如果有想要表白的对象很多人也会选在这里表白。

  “我在如心湖等你”也成了学生之间约定俗成的表白语。

  这是走在路上的时候王帆在后面叽叽喳喳地向游邈科普的。游邈本科不是读的橡大,对这种校园传说不太了解。苏榕偷听得津津有味,回想起宣蔚然那张字条,惊觉宣蔚然不会是要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向虞秋北告白吧。

  这又是何苦,宣蔚然这个小姑娘真是有点死脑筋……苏榕惋惜地想着,突然眼尖地在湖边发现了一个迎湖而立的红色倩影。

  那是宣蔚然。她专门换了一条漂亮的红色连衣裙,满心欢喜地盼着自己的意中人来赴她的邀约。

  “宣蔚然!”秦念远远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宣蔚然转过身,见来的不止虞秋北一人,顿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大方地向他们打招呼道:“你们都来了啊。”

  她站在一颗高高斜翘着的石头上,是一个有点危险的位置。王帆傻愣愣地替她担心:“副、副会,你不然下来说话吧,站那么高不太安全啊!”

  宣蔚然不甚在意。她的眼里只看得见虞秋北一人。

  虞秋北两手插兜,神情再不复原来的温柔模样,但这也没关系,她愿意再主动一点,赢回他的心。

  “秋北。”她言笑晏晏,深情款款,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亲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你还是来找我了。”

  虞秋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你约我来这里要说什么?”

  “你应该能猜到吧。”宣蔚然莞尔一笑,“这里可是如心湖。”

  “如心湖又怎么样。”虞秋北并不接招。

  宣蔚然俏丽的身影背后,一轮初生的太阳徐徐升起,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她一袭红裙在金光映照下明艳而璀璨,这抹红被风吹着飘上脸颊,飘上嘴唇,白皙姣好的面容上怀着汹涌春情。

  她眼含期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虞秋北,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有校园传统铺垫在前,在场没有人对这一番表白感到惊讶。苏榕原以为虞秋北会对她冷嘲热讽,但他没有,他尽管不耐但还是克制地陈述出了一个事实:“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所以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

  宣蔚然很执着:“我喜欢的不是你那是谁?我喜欢的就是我眼前看到的这个人,我相信我的眼睛。”

  虞秋北最后一点耐心都被耗尽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喜欢的是一个完美的人,一个可以满足你虚荣心的人,这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宣蔚然仿佛听不明白他的话,愣了愣才反驳道:“我、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虞秋北打断她说:“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让你这么厌烦?”宣蔚然看似冷静,语气里却带着隐藏的癫狂,“你今天不接受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完她就往后退了一步,只需要纵身一跃就能跳进冰凉的湖水里。

  她还是不够了解虞秋北,虞秋北不仅没被她这三言两语威胁到,甚至还挑眉一笑道:“你跳吧。”

  “别别别。”王帆见势不对,站出来劝阻,“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这个湖还是有点深的,跳下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宣蔚然脚步坚决,一边死死盯着虞秋北,一边缓缓向后退去。等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虞秋北还是没有出声阻止,她的心彻底死了。

  她任命地低下头,轻轻低吟道:“永别了啊,孤立在高高的山脊上的你。如果从开始就是一种错误,那么为什么,为什它会错得那样的美丽。”

  苏榕听出这出自席慕蓉一首叫《距离》的诗。

  吟完这几句诗,她决然地背过身,娇小的背影闪了闪,伴随着扑通的水声,她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啊!”秦念惊叫起来。其余人踟蹰地望着面前涟漪圈圈的水面,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跳下去救人。

  苏榕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虞秋北,感觉他是不可能下去的。苏榕自己的游泳水平其实还不错,所以他把背包一扔,二话不说地跳下了湖。

  沉入水面的那一刻他好像听见了其他人的呼喊,好像在叫他别去,但他一眼就望见了前面那个不断下沉的红色影子,所以他毅然决然地继续往下游去。

  奇怪的是,这一池暗蓝色的湖水太深了,正常来讲学校里不会挖这么深的人工湖,因为会留下安全隐患。

  宣蔚然仿佛完全没有求生欲望,背上还背着重重的书包,书包的重量带着她不断往深不见底的湖底坠去。

  苏榕两脚一蹬,划出阵阵水流,飞速朝她靠近。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湖水也是凝固的,只有他像一道劈山分海的箭矢,向着那红色的靶心射去。

  他游动速度极快,不出半分钟就接近了宣蔚然。宣蔚然双眼紧闭,两手交叉平放在胸前,正安详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他拉住宣蔚然书包肩带,宣蔚然勉强睁开眼,他以为她会失望,毕竟她肯定更希望虞秋北来救她,但她在看清苏榕脸的那一秒眼底突然爆发出无尽的疯狂。

  她反手扣住他抓着书包带的手,不让他走。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力气,苏榕硬是挣脱不开,只能被她拽着一起往湖底沉。

  他下来时憋的那口气已经所剩无几,虽然宣蔚然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她刹那爆发出的对苏榕的恨意让她强撑着死也要带着苏榕一起死。

  苏榕和她在水底扭打起来,他拼命掰她的手指头,她就用另一只手朝他脸上挥,让他使不出力。两人缠得难舍难分,缠斗中宣蔚然一掌还把他的眼镜拍飞了……

  他总是忘记自己还带着一副眼镜,这副没有度数的眼镜纯粹是一种装饰,丢了就丢了吧。

  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嘴边忍不住吐出一串气泡时,他发现面前宣蔚然脸色忽变,像是望见他背后来了什么人,马上受到惊吓般地松开了手。

  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毫不拖泥带水地夹着他往上浮。

  下面的宣蔚然仿佛被这一幕刺激到,莫名又不想就这样放弃了,抱着苏榕的小腿紧跟着一起浮出了湖面。

  哗啦的水声响起,苏榕重新感觉到了清新的空气,但他大脑昏昏沉沉,一直提不起劲张口呼吸。

  恍惚中,他被拖回了岸边,毛茸茸的青草扎在他背上,暖烘烘的阳光照着他的面庞,他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仿佛他只是春游时玩累了需要小憩一会儿。

  一团黑影挡在了他和阳光之间,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直到他的鼻子被捏住,嘴唇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是梦还是什么……

  一口气被吹进他胸廓,他的前胸被不断按压,意识终于渐渐回笼,他猛地睁开眼拼命咳嗽起来。

  虞秋北就跪在他身旁,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见他醒了当头就是一句呵斥:“苏榕,你是嫌脑子里水不够多吗,湖有多深都不知道就敢往里跳?”

  苏榕虚弱地躺在地上,没有力气和他争执。虞秋北看他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抿紧嘴唇站起来转而向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去了。

  宣蔚然的状况比苏榕好很多,其他人不知道湖里发生了什么,都围在宣蔚然身边开导她,让她不要想不开。她衣服湿透了秦念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套着。

  虞秋北带着无形的威压一步步走来,眼含戾色沉声质问:“为什么要拽着苏榕不让他上来?”

  “秋北,你还不相信我吗?”宣蔚然裹紧身上的外套,不慌不忙地向他摊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掌,里面赫然是苏榕被拍飞的眼镜。

  “我都说过了。苏榕有问题。”

第47章

  王帆最先发出疑问:“这不是苏榕的眼镜吗,这个眼镜有什么问题?”

  宣蔚然看着虞秋北,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一副平光眼镜。”

  苏榕这时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他听见那边提到了他的名字,还看见宣蔚然握着他的眼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平光眼镜……”王帆拧起浓眉,认真思考后说,“苏榕可能觉得自己戴眼镜比较好看才配的这么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吧。”

  宣蔚然哼笑一声,“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伪装成了苏榕的样子,真正的苏榕早就死了!”

  听到这儿,苏榕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恨他自己一个条件反射就跳下湖救人去了,差点把命搭上不说还救回来一个只知道怼他的祖宗。

  其他人纷纷朝他看过来,像是在等他出面解释一下。

  他起身勉强笑着装作这不是什么大事,轻松地说:“这个其实就是像王帆说的那样,我觉得我戴个黑框眼镜会比较好看,你们不这么觉得吗?”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王帆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脸,有些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戴眼镜有点憨,不戴眼镜明显精神了很多。”

  王帆真是完全不会看人脸色,顶着苏榕尴尬的眼神自顾自地把话说完了。

  宣蔚然跟着煽风点火:“就是说啊,苏榕你这么敷衍的解释可行不通呀。”

  “我……”苏榕一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孤零零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虞秋北转过身,两臂交叉在胸前,仿佛终于放弃了委屈自己和这一帮傻子待在一起,朝着苏榕说:“算了,我们走吧。”

  苏榕始料不及,诧异地说:“……啊?”

  宣蔚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虞秋北的反应也是她没有料到的,“秋北你什么意思?”

  虞秋北冷声道:“苏榕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你,你就是这么表达谢意的?”

  在苏榕跳下去后,剩下的人先是从湖边找来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绑上之前和巨鸟搏斗时用剩下的晾衣绳抛进湖里想简单测量一下这片湖的深度。谁知石头进了湖水以后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晾衣绳没一会儿就到头了但石头仍然没有沉到最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