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 第39章

作者:匿笔轩者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第41章

  于是乎高华舒与虔子文领头在前,走得小心谨慎唯恐惊动了谁。

  殊不知他们要躲的人就在后面遥遥跟着,总共两妖一猫一魔修。红衣的魇妖打头,绿衣藤妖居中,猫被黑衣魔尊抱在怀里,架势不可谓不大。

  他们两妖一猫一魔修跟了足有一刻钟时间,藤妖先撑不住了,她传音问:“魔尊,能让我喘口气么?您让我收敛气息别出响动,可我修为太浅,闭气时间也不长,我实在憋不住了。”

  魇妖回头一望,藤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还是强忍着闭住嘴不喘气,模样可联机了。

  魔尊还未说话,他怀里的白猫先噗嗤一声笑了,琉璃蓝的眼睛紧盯着藤妖不放,“哎,你这小妖,真是傻透了。”

  “可不是傻透了么。”魇妖无精打采地附和。她本来还想在白羽魔尊面前好生表现一番,以此表明她们俩实在有用。然而一切打算,都在小藤这无心之举面前化为泡影。

  魇妖在极渊之地呆了几百年,好不容易碰上一条足够粗壮的大腿,她也抖擞精神准备奋发向上,又怎能因这小小的意外而心灰意冷呢?

  红衣女妖清了清嗓子,又说:“魔尊别看小藤脑子有点傻,可她最忠心不过,让她往东就不往西……”

  还没等魇妖再夸两句,藤妖已然快忍不住了,她着急地传音问,“魔尊,我能喘气么?我真快憋死了,早知道还不如继续做藤,至少不用这么麻烦。”

  嘟嘟囔囔好一通抱怨,终于换来了白羽魔尊同情地一瞥,“能喘气,当然能,别把你憋坏了。”

  于是藤妖如释负重地喘了口气,末了又拍着胸脯傻乎乎一笑:“魔尊放心,我也很有用的。我的藤蔓蔓延周围数百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白羽魔尊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鼓励下这傻乎乎的小妖,“嗯,挺有用。”

  他刚夸一句,白猫立时不乐意了。他仰着脑袋在白羽怀里不安分地动,非得给自己也讨个名头,“我可比她有用多了,这小藤妖傻乎乎的,脑子也不好。”

  风华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清楚自己究竟哪里有用,只能理直气壮地说:“我能给魔尊逗乐解闷,我还会撒娇打滚,魔尊离了我一刻都不行。”

  这番话既是撒娇也是示威,是要向魔尊的两个新手下展示一下风华身为前辈的威严。

  尽管魇妖拼命点头,心里却默默做了个衡量。在这三只妖里,最聪明的应该是自己,至于这只猫么,虽然修为高些,脑子也就比小藤好些有限。

  身为魔尊新收的手下,魇妖当然要为上司排忧解难。她想了好一会,开口问道:“魔尊既然担心那小炉鼎,何不亲自现身护他周全?我观那金丹剑修虽然修为不差,脾气却太耿直……”

  剩下的话魇妖没说完,因为那只白猫颇为疑惑地斜了她一眼,于是魇妖悻悻住了嘴。

  虔子文也是魔尊,魔尊为何要担心自己?风华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他被魔尊搂在怀里,只听主人声音淡漠地说:“我问你,虔子文在你眼里是何身份?”

  “炉鼎啊,一个模样挺好看的小炉鼎。”魇妖刚说完这句话,又连连摇头,“魔尊别误会,我对虔子文并无他意。然而么,不管对妖对人,炉鼎都是相当罕见的东西。就仿佛一块香气四溢的肉,谁见了不想咬上一口?”

  黑衣魔尊慢条斯理摩挲了下白猫,继续谆谆教导,“所以么,不管人或妖,碰上虔子文总会想些歪主意。有他在前方开路,本尊也能顺理成章地收割愿力。”

  魇妖只能干笑着说:“魔尊深谋远虑,我等资质愚钝之妖,一辈子也想不清楚。”

  殊不知魇妖听了白羽魔尊这几句话,已然心酸得欲要落泪,魔尊真是太苦了。

  没办法,她是凡人情思欲望所化,最见不得这种求而不得苦苦追寻之事。而白羽魔尊对那小炉鼎么,大概也正是此等心绪了。

  魔尊身为大能前辈,不好意思直接留在那小炉鼎身边。那小炉鼎也属实愚钝,真让魔尊口是心非的话糊弄住了。魔尊非得迂回婉转找出这么个借口护他周全,如何不令人心生怅惘?

  人间多苦,情丝难解是苦,求而不得也是苦。魇妖惆怅不已,在心里琢磨了千百种白羽魔尊初遇虔子文的情景,她又听藤妖说:“魔尊,前面有修士,金丹修为,足有三个。”

  白羽魔尊大袖一挥,示意她们停下来,“先在这等着,过会你们就明白了。”

  于是他们眼见着高华舒警惕地站定不动,虔子文紧跟在他身后,好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两位道友,不知从何处来?”

  纵然听到有人问话,高华舒也并不回答、

  三个修士着实热情,纵然见到高华舒神情警惕,也不以为意。

  为首一人又开口道:“道友对我等怀有戒心,也属实正常。毕竟极渊之地里妖物众多,谁也说不准自己何时就中了圈套。既然如此,道友不如与我等交换一下情报。”

  高华舒只点头不说话,更不上前一步。

  “我观道友周身灵气震荡,可是与谁动过手?”为首的灰衣散修又问。

  “西北方,一个魇妖一个藤妖,两者皆是元婴修为。”高华舒惜字如金。

  “多谢道友提点。”散修冲他行了个礼,模样很是感激,“道友大概也是冲着那卷《天地经》而来吧?”

  《天地经》?高华舒不禁愣了一下。

  灰衣散修又解释道:“极渊之地的禁制被解开了,其内有上仙洞府也有无数珍宝,最珍贵的还要属那卷《天地经》。群玉山会上好些人都见过一次,的确是真品。传说中哪怕是没有仙根的凡人,若得此经也能顿悟飞升……”

  灰衣散修一边说一边试探性地往前走,殊不知高华舒比他更警惕。他已然拔剑在手眼神冷漠,是准备出手的意思。

  于是散修只能站定不动,他面上忽然露出个古怪的微笑来,“没想到道友虽是大门派弟子,处事却挺谨慎,居然没被我糊弄住。”

  高华舒心知不妙,他刚想捏个剑诀,整个人就头重脚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半边脸孔沾了土,属实狼狈。

  就连更远处的虔子文也受了波及,小少年瘫软在地上,看情形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灰衣散修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还啧啧叹息道:“两位道友落了难,也并不冤枉。毕竟那是上品迷魂香啊,结婴妖兽都遭不住,更何况你一个金丹修士?我们点起迷魂香,本来是想迷晕窜过来的妖兽给自己添点夜宵,谁想到捞到了你这条大鱼。哦,还捞到了一个小炉鼎。”

  迷魂香,亏他们能拿得出这种玩意!高华舒恼怒得不行,他全然没想到自己第二次着了道。

  灰衣修士对虔子文没什么兴趣,他望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直接把手伸到高华舒怀里取出他的乾坤囊颠了颠。

  “辟天剑派的真传弟子,身上的好东西应该不少吧?”灰衣修士自问自答,他又屈指敲了敲高华舒的佩剑,“哟,上等法宝,寒光在目锋芒耀眼,肯定能换不少灵玉!”

  原来这人早知道他的身份,高华舒悚然一惊。

  “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那小炉鼎是谁。虔子文,齐佑天齐真人的小师弟嘛,也是晏歌仙君的真传弟子,这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灰衣修士忽地叹了口气,“高道友和齐真人在群玉山会上是何等威风,我们都在台下见识得一清二楚。唯有仰望,唯有服气啊。少年英雄意气风发,真让人又羡又嫉。真可惜,你们俩现在落到了我们手上。”

  灰衣修士眯细了眼睛,他忽地踹了高华舒一脚,踹得高华舒猛烈咳嗽。

  眼见高华舒模样狼狈,灰衣修士还不解气,反而愤愤道:“你不就是投了个好胎,生来资质非凡就进了大门派么?我和你相比,求道之心一样坚定。可我就没你那么好运,生里来死里去,二百岁才结成金丹,真比不得二十载就结丹的高道友啊……”

  那边的两人不耐烦了,直接皱着眉问:“刘道友,你完事没有?那小炉鼎你要是不碰,就让我们沾沾手。”

  “要我说,齐真人就是个死脑筋。放着个模样动人的小炉鼎都不碰,他不是傻子又是什么?反正一样要把人杀了,临死前倒不如让咱们先快活快活。”

  灰衣修士只说:“你们俩先动,我等会就来。”

  他继续居高临下地凝视高华舒,说出的每个字都透着股深沉恨意,“我这一身修为,全是与人搏杀勾心斗角而来。哪像你,专心修炼凡事都不必操心,还年纪轻轻就一举成名?我要是用剑把你一下下活剐了,不知剑心坚定的高道友能忍多久?”

  原来这么个缘由,为谋财害命,也因羡慕嫉妒,高华舒倦怠地合上眼睛。

  以往总有人说人心险恶,高华舒只当自己不会上当,现在一看,那是他太自大也太自傲。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讲的。他不杀人,人还想杀他。

  第二次求魔之时,他已然很能放得开了。高华舒只说:“在下恳请白羽魔尊现身相助,从此在下不尊天幕海,惟愿奉白羽魔尊为主。”

  正举着剑的灰衣修士,闻言嘲弄地笑,“高道友,你怕不是疯了吧?白羽魔尊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求他保护你?唉,还是让我捅道友一剑,让你清醒清醒吧。都说十指连心,我就先切你一根手指头。”

  灰衣修士一挥手,剑锋直冲高华舒的手指而去,他先切高华舒一段指节,末了再切第二段,看他再如何挥剑如何练剑!

  “刘道友,小心!”

  这两声提醒已然晚了,灰衣修士的手臂霎时间落到了地上,没有血迹,他甚至也敢不到疼痛。

  他傻愣愣看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地上那截东西就是他的右手。又过了好一会,灰衣修士才痛得呼喊厉声怒吼,“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要杀谁?”一道轻慢却动听的嗓音落进了所有人耳朵里,哪怕是半躺在地上的高华舒也呆住了。

  纵然见过白羽魔尊一次,他仍然被那绝代风华惊艳得心神一震,挪开眼睛不敢再看。

  “你要杀谁?”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还挺和蔼可亲地凑到灰衣修士面前。

  灰衣修士顿时嘴唇哆嗦,他手中的剑已经落了地,雪亮剑身染了尘土。

  “这可是把好剑啊,你不该这么轻慢它。”黑衣魔尊叹惋了一声,放下了抱着的那只猫,竟然真的低头去捡剑,也把他的命门暴露给了灰衣修士。

  机会来了,灰衣修士蓦地发了狠。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掷出了好几张符咒,整个人不由分说向后倒退。

  能杀掉固然很好,杀不掉就赶快逃。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因自己够机警也够小心。

  然而全然无用,不管是裂地符骤雪符抑或引雷符,全被白羽魔尊一下掐灭了。他掌中握着好一团暴虐灵气,蓝紫电光与冰蓝雪花尽数悬浮在空中。

  这是什么修为,灰衣修士已然不敢再想。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

  眼看那张殊丽脸孔离他越来越近,纵然知道自己要死,灰衣修士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一下。

  那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如香雾似迷药,竟让灰衣修士忘了死亡的恐惧,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似溺水之人就要溺毙之时,反而生出了无尽的幻觉。

  “你的东西,还你了。”白羽魔尊打了个响指,那团暴虐灵气一拥而上,末了轰地一声炸裂开来,却只吹动了他的袍角。

  剩下的两个散修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俩不敢再往虔子文身边走一步,只知道屏住呼吸等待这魔修的审判。

  向他们伸来的,却是一只白皙的手,“解药呢?”

  “解药在此。”胆子大的一个修士手哆嗦了好几下,终于取出了解药,恭恭敬敬递到了白羽魔尊面前。

  趁着白羽魔尊给那两人喂解药的功夫,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即决定转身就逃。

  能逃多久就逃多久,纵然知道这人修为非凡,谁又甘心坐以待毙呢?

  但凡有一线希望,谁都希望自己自己能活下来,哪怕活得模样再狼狈,哪怕活得像条狗。这是人的本能,谁也不能违背。

  驾驭灵气飞速逃窜的两个修士,从来没发现他们俩原来可以跑得那么快。

  然而一切全然无用,不知什么东西忽地捆住了他们俩,直接把他们从天空拽到地面,摔了个头昏眼花。

  “魇姐姐,魔尊说得还真准!我在这呆着,当真有猎物上门!”小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心不已还带这点疑惑,“魇姐姐,他们俩为什么要跑?明知自己逃不过还白费力气,修士可真是蠢啊。”

  旁边有个红衣女妖正在剔指甲,闻言眼皮都不抬,“修士嘛,总喜欢干些自作聪明的蠢事,小藤,你可别学他们。”

  这是,那只藤妖和魇妖!想不到高华舒当真没说假话!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不一会功夫,黑衣魔尊从林子出来了。他施施然走到这两人面前,还皱着眉不解地问:“你们俩跑什么啊,至于这么害怕么?”

  两个散修仍旧说不出话来,但凡见到刘道友下场的人,谁能不害怕?

  “本尊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黑衣魔修叹了口气,模样有些惆怅,“再说了,我也不喜欢杀人,多麻烦啊。”

  其中一个散修听出了点门路,他颤声问:“魔尊肯放我们俩离开?”

  “我倒是想放你们走,但你们俩现在被藤妖抓住了,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白羽魔尊的语气简直不能更凉薄。

  什么话,这藤妖就是他的手下!他们分明是合伙坑人!

  散修实在憋屈,然而他打不过这魔修,只能好声好气继续问:“这位姑娘,不,道友,敢问你怎样才能放我们俩离开?”

  从未被人如此尊敬的小藤眨了下眼睛,她实话实说,“你问魔尊啊,魔尊让我放人我就放人。”

  归根结底,事情又绕了回来。修士只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求:“白羽魔尊,我们知道自己错了,也早就想到自己必会落得这种下场。我只想求魔尊放我们一马……”

  黑衣修士不耐烦地一挥袖,“谁要听你们磨磨唧唧说些没用的话?我是个魔修,来点实际行动打动我。”

  魔修,两个人面上的笑容更凄惨了。魔修凶名太盛,除了吃小孩心肝就是抽修士神魂做法器,总归都是要命的玩意。

  忽地有个人心念一动,他想到了高华舒刚才说的话,于是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说:“既是如此,我等愿意奉上愿力,做魔尊的信徒。每日烧香祈求,只求魔尊放我二人一条生路。”

  “可。”白羽魔尊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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