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 第60章

作者:匿笔轩者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旁边人得令,啪啪啪几下,楚管家的脸立时肿了起来。末了他还得道谢:“谢公子宽宏大度,留我一条性命……”

  挨了巴掌就能活着,楚管家倒是松了口气。谁想那模样太好看的修士施施然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笑眯眯问:“你家公子想请谁做客?是我还是这位齐道友?”

  当然是你,楚管家在心里回答。你从街上走过一回,不少人都在打你的主意,楚公子只是下手最快的一个。

  可这些话不能说,楚管家眼珠转了转,唯有沉默。后面的人立刻猛踹他的小腿,“公子问你话呢,快回答。”

  “当然是公子。”楚管家吞吞吐吐地答,“公子风姿非凡……”

  “够了。”白羽轻慢地一拍手,再也不理楚管家,他绕着中年人走了两圈,“不知阁下有何贵干?我和齐道友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应该不值得阁下如此礼遇……”

  “一个时辰前,两位在城外杀了程庚与刘元,都是一剑封喉,好本事。”中年人比了个大拇指,笑了,“那两个人也的确该死,他们打着主人的旗号为非作歹,公子杀得好,杀得妙!”

  程庚和刘元,楚管家喉结颤抖了一下。他听说过那两人,在灵州城也略有威名,修为比起自己也弱不了多少。

  就是这两个下界修士,一剑封喉杀了程庚刘元。若是刚才自己没被拦住,他的下场又有多惨,楚管家都不敢再想了。

  中年人说完话就鼓掌,侍卫也齐声鼓掌,齐刷刷一阵掌声,整齐划一并无杂音。

  “你们这是看戏叫好呢?”白羽扬眉,“我杀了你们主人的下人,照理说你该来找我问罪,又有什么值得叫好的?”

  中年人恭恭敬敬地答:“两位刚到上界没多久,就能反杀程庚与刘元,说明两位着实不简单,值得我家主人倾身结交。宁可多花灵石,也别结仇,这是我家主人的一贯原则。”

  “明日主人邀请两位赴宴,一同参加宴会之人也都是下界修士中的佼佼者,还望两位准时赴约。”

  侍女奉上了两封镂空金黄的请帖,白羽伸手一捻,“金子?”

  “纯金,不过是俗物罢了,不值钱。”中年人谦虚地一摆手,捧着匣子的侍女列成一排,轻手轻脚地把匣子尽数放在桌子上,“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楚明希那边我自会处理,二位不用担心。”

  不等白羽再说什么,他们已经排成一列离开了,下楼时都没发出声响。

  楚管家也被一并带走了,他频频回头表情凄惨,似是想要说什么话,白羽只当没看见。

  被拘着的曲掌柜也被松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目光一扫到那些匣子,像被烫了般赶快挪开视线。

  那两位下界修士所在之处,曲掌柜也不敢再瞥一眼,生怕煞神发威他就遭了劫。

  白羽没管那么多,他掀开一个匣子,整整齐齐足有百余块灵石,“庸俗,不过我喜欢。”

  再打开一个匣子,是六瓶丹药。白羽拔出瓶塞倒出一粒,丹药成色尚可,这中年人还挺有诚意。

  擦完剑的齐佑天也帮白羽收拾东西,具体多少东西白羽没细数,一股脑全都塞到齐佑天的乾坤囊里。

  去结账的时候,曲掌柜装作镇定地扒拉算盘,实际上他连自己拨弄了什么都不知道,心乱得像团麻。

  “多少灵石?”白羽问。

  “不要钱。”曲掌柜摇头如鼓,“我有眼无珠,差点得罪了两位,这点茶钱就当赔罪了。”

  白羽不高兴了,“我是个讲理的人,从不赖账。”

  他摸出一块灵石,曲掌柜眼睛都快瞪圆了。这么一块上品灵石,足以顶得上他十天的收入,自己不仅没遭劫,反而走运了!

  白羽思索了片刻,觉得给得太多。他两手一用力,那块灵石轻轻松松被掰成两半,其中一块拍在柜台上,“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给你压惊了。”

  人都走了好远,曲掌柜还忍不住探头探脑地望,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上界的所谓半块灵石,是熔铸灵石是特意剖开的一半。别说用手了,连法宝都伤不到灵石半点,因此灵石价值非凡绝难仿制。

  谁想这下界修士光用一双手,硬是掰开了这块灵石?曲掌柜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

第57章

  太阳刚落,灵州城里就显出一种繁华非凡的气派来。街道两旁挂着一盏盏精致的青铜街灯,晕黄灯光映亮了脚下的石板路。

  越是往郊外走,街灯就越稀疏,似一串快要断线的珠子,到了尾端只剩细细零零两三颗,有气无力就快被夜色吞没。

  倏地一下,这串快断的珠子突然丰满圆润起来,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光,映得周遭纤毫毕现,连草叶的晃动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成千上百盏灯笼一起点亮,比之远处的灵州城气派太多,彰显着主人的财力,也照亮了更高处那座悬空的楼阁。

  拔空而起的楼阁,层层叠叠富贵非凡,甚至遮住了天上的月光,像座孤岛般桀骜地俯瞰着世间。

  越往上处楼阁越尖,需要人仰起脖子往上看。似乎那座楼阁的尖顶,都能戳到天空中的月亮。

  白羽凝神望了一眼,小声感慨一句真有钱。

  不管是街边烧灵石的灯,还是这座层数之多数也数不清的楼阁,都不是普通修士能搞到的东西。寻常修士画符炼器百余年,方能买得起那么一盏灯。

  白羽仰望得脖子有点酸,他刚要伸手揉一下,有人轻轻在他脖子上捏了几下,力道不轻不重,比他自己都贴心。

  没等白羽回头,齐佑天已经收手了。他静静站在一旁,仍是冷然淡漠的模样。

  昨天他们俩在茶楼被人邀请作客以后,白羽和齐佑天商量了一下,决定按时赴约。

  显然这位主人能为非凡,连他们杀了那两个混账的事情都知道。而且他还特意派人来送请帖,去赴宴喝杯酒至少是不亏的,就当看热闹了。

  这是白羽对齐佑天的说辞,青年剑修半点没信。他最明白白羽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位地君闲来无事都要找点乐子做,平时只是撸猫逗狗显然不能满足白羽那颗不安分的心。

  白羽化身为虔子文,在短短半年之内把下界掀了个底朝天。让这么个不安分的人到了上界就忍气吞声,那是绝无可能。

  齐佑天没用多问什么,点点头就跟他来赴宴。

  快到门口了,白羽忽然笑了,他对齐佑天挤了下眼睛,“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没准咱们去衍州的船票钱有着落了。”

  不是明抢,就是强逼,齐佑天算是看穿了白羽的心思。

  刚走到门口,一位侍女向他们盈盈地一鞠躬:“请二位出示请帖。”

  还没等齐佑天摸出请帖,昨天那个两撇胡子的中年人已经迎了上来,“欢迎二位准时赴约,在下替主人前来迎客,如有不周全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领着白羽齐佑天往楼里走,这座楼着实太富贵,雕梁画栋处处细致。绕过影壁前厅,又走了好长时间,中年人终于把他们带到了开席之处。

  相当开阔的一处大厅,一张椅子就独立成席,每处桌边都有两名美貌侍女在旁伺候。

  白羽数了数桌子,二十多张,已经有半数人落座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或是沉默或是攀谈,神态不同衣着不同,唯独一点相同,人人身上皆有种桀骜之气,是一路攀爬到顶峰的桀骜,个个都是从下界搏杀飞升上界的修士。

  这位不知名却能为挺大的主人,所图不小,白羽心想。

  “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再过一刻钟,准时开席。”中年人鞠了一躬就退下。

  一旁立着的几位侍女聘聘婷婷上前,要领着白羽齐佑天分别入席,齐佑天却说:“我和他坐在一块。”

  侍女了然,贴心地又添了一把椅子。于是人人独自成席的厅中,唯有白羽和齐佑天坐在一块,乍一望去相当打眼。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来了,纷纷落座。一刻钟时间过去了,白羽仔细一数,还有三人未到。

  主人没有再等,时间一到他就施施然走到了主席。他身量很高体态修长,模样清俊十分年轻,唯有一双眼睛是阴沉沉的黑。

  那绝不是一双年轻人的眼睛,而是一双活得太久已然成精的老人的眼睛,平静无波地扫视全场一周,自然而然掐灭了所有议论交谈声。

  主人轻轻拍了拍掌,侍女们捧着盘子开始上菜,鱼贯而入又穿行而出,流畅得好似行云流水。

  没人动筷子,谁都明白主人要先说话,他清了清嗓子,“诸位能来,我余某人很高兴。诸位都是下界修士,个个能为非凡。也是我花了好大心思,从各地招揽而来的客人。我邀请你们来我的洞府做客,诸位也很给我面子。”

  前几句话还挺柔和,然而主人话音忽地一变,嗓音似能冷得析出冰碴来,“然而有三个人没来,他们连夜逃走了,这让我很不开心。”

  话音刚落,侍卫们就拖着三个血肉模糊的人来到大厅中,游街般展示一遭,又重新拖下去了。

  大厅之中雅雀无声。尽管人都被拖下去了,那股子血腥气犹自绕在鼻端,驱之不散。

  这可真是造孽,白羽吐了口气。他能看出来,那几个修士早就被捏断了经脉半死不活,只是主人别有目的,才留他们一条小命。

  宴无好宴,这点白羽早就清楚。而所谓上界修士做派如何么,从他昨天的遭遇就能窥得一二。

  这座楼阁的主人,也只是上界修士中普通的一个。他用这种暴虐的手段镇压宾客,正是为了铺垫他接下来的目的。

  主人环视一周,看到那些下界修士没一个吭声,一掀眼皮轻轻地说:“我不想杀人,所以只是略施惩戒。不肯来我洞府做客的人,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决不能轻饶。”

  神经病,白羽在心里嗤笑。他觉得天幕海那些狐假虎威的玩意已经够混账了,和主人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

  “当然,我也不会慢待我的客人。但凡肯应我邀请的人,皆有好礼相赠。”

  主人一挥袖,桌子上无声无息出现了好些红匣子,和昨天中年人奉上的一模一样。

  白羽粗略一数,每人十八匣,比起昨天的见面礼多了一倍。

  有人不安地动了动,也有人坐定闭眼,似是已经入定。谁都不傻,都明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主人出手如此阔绰,必定是有求于人,而这件事也必定十分棘手。

  白羽坐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往旁边挪了一下,齐佑天就用眼神望他。

  “把东西都收着。”白羽懒洋洋地说,“不拿白不拿。”

  他们俩成了第一桌收东西的人,主人赞叹地拍掌:“好,我就喜欢识时务的人。剩下的几位不肯收我的东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主人的语气是轻飘飘的,话中的阴狠之意却太冷冽,似刀锋直抵在人的脖颈上,稍一用力就能见血。

  在主人的示意下,所有人都不情不愿地收好了东西。形势比人强,他们瞧不出主人修为如何,又怎敢轻举妄动?

  今天这桌宴席,分明不是给他们吃的。就算是珍馐美味,因为有这么位太强势的主人作陪,也一点滋味没有。

  主人倒是从容得很,他斟满一杯酒,并不喝,而是轻轻敲打着杯壁,“我今天请诸位来呢,是因为衍州有座洞府要开启了。”

  “洞府的主人么,是个很厉害修为也高的修士。可惜他心太软被人算计,死了足有一千七百多年吧,不过他的洞府却完完好好地留下了。”

  白羽漫不经心地听,没什么表示。什么先人留下的洞府,被某位有缘后辈一举得之从此青云直上,诸如此类的东西,白羽光是看话本就见过不少次。

  他恍然想了起来,一百多年前,他自己也曾用《天地经》为饵钓了一次鱼。想到这白羽有点心虚,旁边坐着的齐佑天也似有所感,转头凝望白羽,嘴唇微扬似在嘲弄。

  看什么,他倒霉透了!白羽生平唯一干过的亏心事,就给自己招来了好大麻烦,现在仍旧没摆脱。

  白羽毫不示弱地与齐佑天对望,青年剑修先挪开了眼睛。

  主人还在慢慢地往下讲:“那位修士么,是个老好人。他觉得自己死了以后,洞府就此荒废太过可惜,所以每五十年开启一次,静待有缘之人取走。”

  说到这,主人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嘲弄。他轻慢地一甩袖,直接把酒杯扔到了地上,澄清酒液撒了一地,“我却觉得,他有一点太混账。他没把东西留给上界修士,他所谓的有缘人么,是你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下界修士。唯有到上界未满五十年的修士,才能进入他的洞府。”

  “凭什么啊,你们这些飞升而来的下界修士,除了惹是生非以外,可曾干过半点好事么?”

  冷傲又不快的笑声,主人的目光紧盯着酒席上坐着的人,像蛇盯着猎物。

  有些人禁不住他带来的压力,不自觉瑟缩或是挪开目光,于是主人的表情越发轻慢了。

  “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既然我自己去不了,那就请诸位代我前去那座洞府。若是有谁侥幸获得了传承,可谓是一步登天。而我赐予你们如此机缘,所求之物,也不过是一件法宝。”

  主人伸手拢出一个碗口大的圆,“一件不大起眼的法宝,也是你们没本事拿的东西,我替你们消灾灭祸,诸位应当感谢我。”

  话刚说完,就有人站起来冲主人鞠躬,是个模样挺俊朗的年轻修士,唯独脸上表情太谄媚,“在下感谢大能赐予的机缘,在下只求替大能排忧解难,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惜!”

  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仿佛他真是什么忠心耿耿的下仆,豁出一条性命都再所不惜。

  好些人都在心里骂他无耻,谁不明白他是打不过这位主人,只能点头哈腰地认怂了?能飞升上界的都是人精,谁不明白今天的局势有死无生?他抢先讨好这位大能,就像拼命晃尾巴汪汪的一条狗,至少能先赚一点感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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