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 第66章

作者:匿笔轩者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这我并不清楚,也不好妄加猜测。我是君子,从不在背后说人坏话,诽谤他人将来是要遭报应的。”

  白羽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看得余浩邈好一阵气恼。什么君子,这器灵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小人,脾气差又喜欢卖关子。

  余浩邈气闷极了,死瞪着白羽就不挪眼睛。齐佑天不动声色挡在白羽面前,像堵严实的墙能遮风挡雨,也遮蔽了余浩邈望向白羽的视线。

  余浩邈兀自不甘心,他深吸一口气,执着地问:“道友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想,并无切实证据,恕我不能相信。”

  “要证据么,我就是证据。”白羽大大方方走了出来,正是那张在小千世界里惊鸿一现的脸,瞥一眼就足以令人神魂颠倒,唯有眉间多了一点红痕,如火焰。

  那道印记,余浩邈忍不住凑近了细看,而后喉结颤抖了一下。

  没错了,那的确是再可信不过的证据。

  “紫胤帝尊的印记,盖在器灵额头上,别人伪造不了。”白羽说,“我正是你说的融天纳地鼎的器灵,那尊鼎就被放在紫胤帝尊的洞府里,是阵眼也是最后一把钥匙。”

  “一千多年来,之所以无人能得到紫胤帝尊的洞府,是因为清朗上尊早就拿到了钥匙,还顺带堵上了锁孔。他把门开着让你们随便进出,布局千年,就为了这最后一搏。”

  那张殊丽绝伦的脸离得有些近,余浩邈忍不住看得有点愣神,而后白羽立时被齐佑天拉开了。

  余浩邈不以为意,甚至还赞许地点了点头。

  毕竟有这么位长得太好看的道侣,小心提防些也再正常不过。

  一想到他先前还曾在这位器灵面前称赞对方容貌之美无人能及,余浩邈就想扇自己两巴掌,让他多嘴说废话,现在惨了吧?

  面对齐佑天太冷太锋锐的眼神,余浩邈干笑一声唯有转移话题,“既然白道友是这般身份,那齐道友呢?”

  “我不清楚。”白羽摊摊手说,“估计他自己也不明白。”

  这可未必吧,余浩邈在心里说。可所有话他都说不出口,齐佑天稍微扬下眉毛,就足够他胆战心惊好半天。

  余浩邈低着头想了一会,忽然又生出警惕来,“我与两位素昧平生,甚至可以说是有仇。仅仅一顿饭的交情,应该不至于让两位如此诚恳,有什么说什么吧?”

  “都到了这种地步,余道友还装什么傻,你真以为人人都不长脑子么?”白羽似笑非笑地斜睨他,“自从在海上我们打过照面以后,你不是就隐约猜出我身份如何么?开天这记剑招,是紫胤帝尊的独门剑法。这句话你说过,我也清清楚楚记着。”

  与白羽极有默契的齐佑天一步上前,封死了余浩邈的退路。他的佩剑还未出鞘,剑意却已被唤醒,直接封死了余浩邈所有退路。

  被逼着靠在船舱上的余浩邈,活像个被恶霸欺负的可怜人,就差没吓得落两滴眼泪了。

  白羽没被他这种可怜模样迷惑住,继续心平气和地说:“今天道友又故意把我引到那处小千世界,是为了让我们瞧瞧讨伐清朗上尊的联盟究竟有多不靠谱吧?”

  “我以为我们之间,至少是有默契的。”

  器灵停顿了一刻,一扬眉又笑了:“能说的事情我都说了,现在余道友也该展现诚意,至少也该说说你和清朗上尊有什么仇。”

  余浩邈脸上一点点褪去了惊慌,表情也变得平静沉稳。

  即便被剑气紧逼着,他也两腿站直毫不发抖,用一种冷静到决绝的声音说:“他祸害了我的师姐,先用甜言蜜语糊弄到手,而后把人当炉鼎糟蹋。一切全因为瞧上我师姐体质特殊,能助他修炼功法。”

  “玩腻了他以后把人扔出洞府,师姐当年为了他叛出师门,自觉没脸再见人,自灭神魂死了。我来的太晚了,只能给她收尸。尸体还是热的,可她人却死了,我还是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第62章

  余浩邈咧开嘴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那道伤口早就痊愈了,“我生来没爹没娘,是师姐把我捡回了门派里,她既是我的师姐也算我半个娘。师姐叛逃出门的前一晚还特意来见我,说你以后得坚强些自己照看自己,将来有缘再聚。”

  “她说的这句话我牢牢记在心里,谁想我修为高了年纪也大了,终于能去见她的那一天,师姐却死了。”

  饶是事情过去了千余年,余浩邈一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喟然叹息了一声,“先前道友问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小孩模样,原因就在于此。”

  “有时候我无聊的时候曾想过,要是我永远是个小孩子,一推开门就能见到师姐,那该有多好。”

  可谓是掏心掏肺的一番话,说完以后余浩邈反而不好意思了。他生怕那嘴巴毒的器灵说出什么难堪的话,于是只垂着眼睛不肯看人。

  唯有感觉到锋锐剑气消失的时候,余浩邈忍不住抬头,齐佑天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罕见地透出一点柔软情绪来,似是悲伤又像感同身受。

  这个人狠话少的剑修,也有如此示弱的时候?余浩邈眨了下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齐佑天却已经背过身去,余浩邈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你也怪不容易的。”白羽说。他声音悦耳低沉,安抚起人来如春风化雨,叫人不自觉想多听两句。

  然而下一句话,就彰显出他还是那个嘴毒脾气坏的器灵,“你没我想得那么龌龊,算是个有情有义的花心之人吧。”

  余浩邈不知道白羽是在夸他抑或损他,反正让白羽这么一搅和,他那点悲苦之情已经被洗刷得分毫不剩。

  哪怕对着碧海长天,余浩邈都没了红眼圈的念头。他没滋没味地问:“你就是融天纳地鼎的器灵么,怎么如此不靠谱?”

  “天君比我靠谱,他脾气好,看见你哭了还能递块手帕。”白羽凉飕飕地看他,“等我见了天君以后,就把阁下一腔仰慕之情如数传递给他,保管不糟蹋你的心意。”

  余浩邈思索了一会,摆了摆手,“还是别了,我怕我岳父打折我的腿。”

  余浩邈着实是个奇人,能在不正经与正经两种状态之间切换自如。不一会,他又把跑到天边的话题扯了回来,“所谓讨伐清朗上尊的联盟么,就是为了糊弄他本人而弄出来的。”

  “清朗上尊那么大能为,谁也不相信他闭关不出就成了聋子。与其反反复复筛查叛徒,还不如把一切都搞得声势浩大。来参加联盟的人越多,我们越容易混淆视听。”

  眼见余浩邈不说话了,白羽明白对方这是在等着他搭话,于是浮夸地睁大眼睛,“原来如此,我就觉得上界修士肯定长了脑子,是我误会各位了。”

  这番表演可谓一点都不走心,余浩邈却心满意足了,他又接着说:“道友的警告,我们也想到了。那座洞府的法阵要破了,这是真话。进来洞府的人越多越好,我们才能趁机切断灵脉。”

  齐佑天却问:“万一失败了呢?”

  “失败了就只能认命,大家都让清朗上尊一锅炖了呗。横竖前景都不光明,倒不如赌上一次。”余浩邈颇为无赖地摊开手,“不过我觉得,能让我碰上二位,就是卦象中彰显的那一线生机。”

  “不过卦象预兆得太含糊,只说救星是下界修士,往衍州走就有出路,谁都摸不着头脑。还是我运气好,随便出来给自己儿子报仇都能碰上两位,这就是缘分呐。”

  余浩邈自来熟地上前一步,看情形很想拉着齐佑天的手和他套近乎,却被齐佑天冷冷的眼神逼退了。

  他无可奈何地干笑两声,又试探地问:“两位道友可愿与我一同见见真正的主事人?”

  “不用了。”白羽回绝道,“大家各干各的也挺好,你们在前方打掩护,我们就悄无声息地潜入洞府。成败自负,谁也别怪谁。”

  “在会议上疏冷上尊不是还说,谁进了洞府也不准动融天纳地鼎。他们得仔细商议之后,再决定归属么?我这个器灵难不成还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替我找主人?”

  身为器灵眼见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白羽很难对那些人生出好感。有清朗上尊如此糟心的主人还不够么,万一再来个更心烦的怎么办?

  比如云芙那种女修,连器灵都想睡,白羽忍不住打了哆嗦。

  余浩邈轻描淡写地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那都是糊弄外人的话罢了,现在紫胤帝尊就在此处,谁还敢打那尊鼎的主意?”

  要白羽说,余浩邈也着实够混账。他都没点铺垫与征兆,一下子就抛出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来,惊得白羽差点呛住。

  余浩邈的眼睛是盯着齐佑天去的,带着点狡黠与赞叹,“我一早就看出道友不是普通修士,你是上界修士转生到了下界,因而神魂成色与别人不同。”

  “有幸得见紫胤帝尊一面,也算我不虚此生了。想想我那混账的七儿子是死在帝尊手上,我也替他感到荣幸。”

  “我不是紫胤帝尊。”齐佑天冷声否决,“你找错人了。”

  白羽看齐佑天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地淡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云淡风轻万事不挂心。

  余浩邈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可能认错人,我说过道友神魂成色与下界修士截然不同。但凡开了灵识的上界修士,都能看出这一点。”

  齐佑天眼睫一颤没说话,余浩邈来了兴致,开始仔细解释:“所谓神魂成色呢,只与修士出身有关,与修为无关。下界小千世界的修士,神魂颜色轻且淡,都是灰白浅蓝葱绿一类颜色。上界修士的神魂颜色截然不同,橙黄红紫,浓烈馥郁。”

  “一切全因小千世界灵气稀薄,神魂成色从出生之日起就已定下,被浸泡再久也泡不出浓烈颜色。所以下界修士到了上界以后,往往不能适应。灵气浓厚是一方面,神魂稳固程度又是另一方面。等下界修士在上界待个三五百年以后,他们的神魂成色也会慢慢更改,直至最后彻底适应上界环境。”

  说到感兴趣的东西,余浩邈就没了那种轻浮模样,一丝不苟像个凡间的教书先生,“若是上界修士不幸遭劫转生到了下界,他们的神魂颜色却不会更改。就像萝卜在醋里腌了挺长时间,再泡到清水里也不会恢复原样。”

  “道友的神魂成色特别有意思,一打眼看是颜色浅淡的黄,与普通下界修士并无区别。唯有观察的时间久了,才能看出道友的神魂之色返璞归真,是几近于浅黄的浅金,看似颜色接近,实际上则有天壤之别。”

  眼见一个器灵一位大能转世都听得认真,余浩邈心中有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神魂浅金,我只是听过从未见过,直到见到道友,才知道一切不是传言。传说中的紫胤帝尊么,他的神魂颜色正是浅金。”

  不一会余浩邈像犯了难般,眯细眼睛犯愁道:“说是浅金成色,其实也不准确。嗯,大概是我看走眼了。不过道友必定是紫胤帝尊无疑了,他的剑法除了他本人以外,还有谁会?”

  还有得到紫胤帝尊真传的器灵会啊,白羽在心里说。

  他相信齐佑天不是普通的下界修士,因为齐佑天是天命之子,即便了结天命以后,齐佑天仍旧气运加身,和罗浮晏歌全然不同,也着实古怪,这点白羽琢磨不透。

  “那器灵呢?”齐佑天问。

  “器灵神魂乍一望去和下界修士没区别,稀奇古怪什么颜色都有。唯有修为够高且够细心,才能分辨出来。我那倒霉儿子正是没看出这一点,才遭了秧。”

  余浩邈提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更像是提到了什么陌生人,绝对没有想起他师姐时来得痛彻心扉。

  “不管了,反正道友必定是紫胤帝尊无疑。否则你一个下界修士,不会如此快地适应上界灵气,修为提升如此之快,跟吞了仙丹一样。”余浩邈自顾自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真是格外聪慧。

  齐佑天脸上寡淡得没有表情,半点反应都没有。

  余浩邈往前挪了挪,谄媚地笑,“虽说转世重生以后,不能算是同一个人,不过我对紫胤帝尊还是相当服气的。就好比你给自己捏了个器灵,又娶他当道侣这份本事,天底下也没几个。”

  白羽眼角一跳,他很想揍人了。这话说得,仿佛他是齐佑天的童养媳一般,生来注定就要与齐佑天结为道侣。

  余浩邈全未察觉,他正大光明地望白羽的脸,还有心思感慨,“捏得真好看啊,前辈属实厉害。要是我有前辈这份本事,我也给自己捏个器灵……”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白羽出手了。他抽出剑把余浩邈定在了船舱上,似笑非笑地问他,“你也给自己捏个器灵?”

  余浩邈拼命摇头,“不敢不敢,我没有前辈那份本事。我随口一提,两位不必动怒。就算没了前世羁绊,两位也是一对好道侣啊,别人斩不断也劈不开。”

  这副谄媚模样让白羽懒得下手,他收回剑,“留道传信印记,明天我就去衍州周围绕一圈。我是器灵,天生对洞府有感应,能给你们圈出几处灵脉所在。”

  “这当然好。”余浩邈点头如捣蒜,“能得前辈帮助,是我等的荣幸。能见紫胤帝尊一面,我更是三生有幸……”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走,眼看这两个人谁都没追来,余浩邈迈开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这混账又花心的上界修士,丢出个重大消息就自己留了,唯独留下白羽和齐佑天两个人。

  白羽说是有点尴尬吧,也不大准确,他心里就是有点别扭。

  齐佑天是紫胤帝尊那缕残魂转世,白羽对这消息已然信了七成。否则也没法解释,为何在下界齐佑天能轻而易举地灭杀杨鸣与云芙。

  可齐佑天与紫胤帝尊半点不像,这小剑修不光脸冷脾气更冷,和优雅从容的紫胤帝尊从不是一路人。

  都说修士和他亲手捏出的器灵之间,多半有些孽缘,最后收了器灵当道侣的也大有人在。

  本来白羽是不信这些传言的,至少紫胤帝尊只把他和天君当成孩子,谁能有那么多龌龊心思。

  偏偏事情兜兜转转好一圈,白羽垂头丧气地发现齐佑天就是紫胤帝尊,至少他心里是有点古怪的,白羽过不去那道槛。

  白羽对着大海低头沉思,听见身后的齐佑天开口了:“我不是紫胤帝尊。”

  这小剑修还在闹别扭,可算是没救了。白羽不吭声也不回头,齐佑天接着说:“不管我前世是谁,今生我只是齐佑天。如果你再分辨不清,我就直接亲你了。”

  这句话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意味,白羽确信齐佑天说到做到。他立时回头了,浮皮潦草般招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如此语气,像是招呼自家的猫过来接受恩宠一般。要是换成没心没肺的风华,他肯定会喜滋滋扑到白羽怀里。

  齐佑天没那么好伺候,他冷着一双蓝眼睛站在原地,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大有白羽再轻慢一句,他就给白羽点颜色看看的狠劲。

  “你还生气了。”白羽不得不自己走到前面,他一抬手按住了齐佑天的脸,“把伪装卸下去吧,这张脸看得久了,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

  青年剑修依言照做,重新露出了那张英俊得锋锐的脸,浓长睫羽像鸦羽黑亮,半遮着苍蓝色眼睛。

  白羽按下了齐佑天的脑袋,手顺着额头摸到鼻梁,最后留在嘴唇上,“的确不像啊,我虽然快忘了紫胤帝尊的模样,却记得他的面相比你柔和多了,不至于像你这样看了一眼就想让人远远避开,怪讨人嫌的。”

  难得齐佑天这么乖,肯低下头让他随便摆弄。白羽眼珠一转,开始捏齐佑天的脸,随便一掐就把他的脸扯得怪模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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