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师尊那些年 第112章

作者:辰时了 标签: 仙侠修真 年下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呃——”

  脊背上钻心的疼痛传来,颜辰喉咙里喑哑的闷哼。

  符念的手没有轻重,锋利的爪子下去,透过颜辰红色的衣衫,扎进血肉里,拉出一道肆意流淌鲜血的口子。

  “符……念……”

  睫翼簌簌,颜辰一张清绝的脸近乎惨白,狭长的眼尾像沾染了三月雨水里的桃红,红的湿润、惊心动魄。

  “呃……”

  很疼,颜辰咬牙忍着。

  “符……念……”

  他唤着符念的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将面前的人唤醒,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疼痛。

  “符……念……”

  “令宸……”

  他在疼痛中微弱得喊着,令宸二字出口,面前疯狂的人骤然僵硬了手指。

  脊背的疼痛得到缓解,颜辰苍白如纸的薄唇轻抿,以为自己终于唤醒了面前的人,却不料,下一刻,符念的脸骤然在他面前放大,微抿的嘴角来不及敛,已被一片温热覆盖。

  “令……唔……”

  被覆盖的唇,两个字都说不完整。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粗暴,这次的符念,动作是带着轻柔的。

  唇齿刻意放缓速度,一寸一寸的侵占都带着呵护。

  像温吞春水,像新酿的蜜。甘甜得让人沉沦、陷落。

  唇齿纠缠,颜辰被吻着,竟然忘了要反抗。

  他竟然……忘了要反抗。

  与其说是甘甜的蜜,还不如说是甜蜜的鸩酒。颜辰大脑是空白,身体是虚空中,只有唇齿间的甘甜是真实的。

  真实的……

  清徽真人!

  刹那间,他的脑海里想起了这么四个字。如同冷水浇淋而下,颜辰浑身一激灵,凤眸睁大,才意识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彻底醒悟了。

  醒悟了,便要挣扎,然而符念不肯放过他。

  温热依旧在延续,符念的手也没有停下。疼痛与甘甜并存着。

  颜辰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人蚕食。

  疼痛、刺激、愉悦、痛苦、羞耻……

  千千万万的情绪包裹着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在干什么呢?

  他和符念相拥在泥里,彼此留着鲜血,彼此疼痛,彼此甘甜,彼此挣扎。

  符念在罪孽里吻着他。

  “师尊……我……想你……”

  骤然,他在贪婪中情不自禁地溢出这么两个字来。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棉花,落到颜辰脑海,却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浪涛汹涌,将人吞噬,扼制了他的呼吸,击碎了他的血肉。

  符念喊得……是师尊……

  师尊……!

  颜辰全身震颤。

  这意味着什么?

  如今他是陌卿,符念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将他当作了前世的清徽真人。

  也就是说……符念知道……他吻的人是颜辰而不是陌卿。

  符念知道他是他的师尊,那为什么还会……

  颜辰不自觉地想到某个地方。

  触及到那个阴暗地带,一种恐惧而又惊悚的感觉立刻包裹住了他,他急急地退出来,想从黑暗退到光明中去。

  不可能……

  颜辰面色惨白,他的苍穹被凿了个洞,黑黢黢的窟窿时时有倾泻灾难的威胁。

  刚刚一定是他听错了……

  又或者,符念是无意间唤出来的………

  一定是这样!

  颜辰魂不守舍地安慰着自己,一双颤抖的手,竭力去按符念。

  “陌卿!”

  忽然,林外传来清朗呼喊。

  是江烨修与孟桓他们,颜辰浑身一抖,按着符念的动作愈发用力。

  他绝不能让他们看到这些。

  两人强制着拉开距离,符念失去了唇齿间的甘甜,就如同失去了猎物的野兽,面色更加阴霾,一双手也更为急躁、蛮横。

  颜辰按着他的肩,冷不防地,符念募地他锋利的抓子粗暴地扎入了他的肩内。

  如同的尖刀刺入。

  是刺骨钻心的痛。

  密密匝匝的冷汗从他白皙的额角沁出,一张姣好的面容已是苍白如斯。

  “陌卿!师兄!”

  惊愕的呼喊,颜辰艰难地抬起头,隐约看到了暮色中有两人举着火折子站在前方,是孟桓和江烨修。

第101章 晋河

  孟桓看着跌在地上满是血污的两人,一双眸子惊愕不已。

  回过神来,想要说什么,只见江烨修早已冲上了前方。

  “快放手!”

  江烨修奔至两人身侧,一边施展幻术按住符念,一边对着颜辰厉声出口。

  颜辰全身都浸在疼痛里,几近虚脱。

  见符念被江烨修按住,便依言放开了手。孟桓回过神来,上前扶住颜辰。

  “符念……这是怎么了?”

  颜辰就着孟桓的手,问得微弱。

  “是血脉入邪,而且已经发作到中期了,必须尽快遏制!”

  江烨修并指点触符念的穴道,冷面阴沉。

  “血脉入邪……是什么?”

  颜辰嘴里念着陌生的字句。

  江烨修冷冷地:“他是血族之主,天生血脉不纯,蕴含邪气。这邪气能够保他不收寻常刀剑困扰,拥有自愈之身,但同时,若是心魔发作,这股邪气将侵蚀他的心智,促使他产生暴戾之举。”

  一席话毕,颜辰眉心紧拧。

  正所谓福祸相依,凡事皆有两面。符念自甘堕入血道,拥有了强大的邪灵之力,那么他也将承受这邪灵之力的代价。

  孟桓从未听过血脉入邪之说,当下面色惊异而凝重“江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师兄说过这事?”

  江烨修抬头冷笑:“他不愿意说,你怎么会知道?”

  孟桓愕然,愣了一会,垂眸望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符念,默默地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颜辰没有说话,只感觉喉咙被江烨修这句话压得几乎阻塞。

  “尊主第一次血魔发作,是在六年。”

  江烨修手上动作未停,低着头兀自开口。

  平缓的声音,如同湖水一半微微荡漾开来。

  颜辰额角一跳:“是上余和林极对战的时候?”

  江烨修喉咙里哼了一声,表示默认:“那时他刚坠入血道,在上余残杀了同门后,便跑到了夜行渊的附近,当时夜行渊还未建立,不过一座野山,他血脉邪走,一个人倒在荒野里,囚首丧面,血迹斑斑。我偶然见了他,便将他救起了。”

  语调沉缓,听者心惊。

  颜辰没有经历过,可光是听他人叙说,便能在脑海中演绎出一场触目惊心的画面来

  “那眼下……要怎么做,师兄才会好?”

  孟桓望着面前一身血污的符念,担忧出声。

  江烨修点完符念最后一下穴道,缓缓地收了手:“我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邪气,他这次发作得太严重,若要完全平息,我需得回夜行渊拿一趟药。”

  颜辰抬头:“那我们在此地照看他,你快去快回。”

  江烨修:“此地距夜行渊甚远,一来一回,至少三天。如今符念是昏迷状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轻缓移动他的身躯,但切不可让人用杀气剑意等惊扰他。”

  “若是……惊扰了,会怎么样?”

  孟桓迟疑着,问出声来,江烨修起身,冷面无色:“若是惊扰了,血脉邪气复苏,那么,不是符念死就是那个惊扰他的人死。”

  “当然,符念是不死之身,所以……死的那个人,只有那个惊扰者。”

  字句落下,犹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