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文BE的正确方法 第39章

作者:殷司 标签: 豪门世家 生子 快穿 穿越重生

  谢昭华的情热期很短,只有短短十二年,这期间他数次清醒,发现自己不是在搂着纳兰千流睡觉,就是压着对方做事。每当他感觉身体疲惫的时候,银龙的意识又很快苏醒。

  第一年的时候纳兰千流已经清醒了,但他被银龙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跟着对方动作。他又惊又怒,几次三番想逃跑,都被银龙轻描淡写的压在身下。

  期间谢昭华醒过来,他哀求对方放过自己,可谢昭华却像失了神魂一般,只顾自己舒服。

  第二年,纳兰千流已经没有力气骂他,随他动作,视若无睹。

  ……

  第五年,银龙苏醒的次数渐渐减少,纳兰千流也开始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他坐在玉树旁,对着谢昭华没有好脸色,谢昭华也不看他,心里又憋屈又愤怒。

  第六年,纳兰千流实在撑不住了,开始咬他的肩膀,又咬又骂。谢昭华铜皮铁骨,让他咬了一年。

  第七年,龙宫上方开始震动,似有人修与龙族缠斗,纳兰千流才记起七年前与江离月看到的那条妖龙。

  第八年,妖龙身死,江离月到处寻他。

  ……

  ……

  第十年,纳兰千流坐在玉树下,谢昭华不知哪里弄来了浆果,递给他,被他瞪走。

  第十二年,谢昭华的情热期终于结束,纳兰千流险些热泪盈眶。谢昭华带他走出龙宫,在暗湖湖畔,遇见了寻他数年的江离月跟谢殇璃。

  纳兰千流看着昔日的未婚妻,心底复杂,他拒绝了谢昭华送他回云天宫的请求,一个人遁光回去。

  修士闭关百年千年也属平常,因此纳兰千流失踪十二年的消息并未有太多人知道,只有几位长老同掌教问了问。得知南疆平安无事,昆仑众仙却被幽禁西海,纳兰千流心底又是一叹。

  他这十二年也不知错过了什么,全在龙宫底下与谢昭华做那事了。

  回云天宫不过半个月,谢家又派了人来,不同于十二年前的赔礼道歉,谢家这次求见纳兰掌教,有两件事。一是为谢殇璃与纳兰千流退婚一事,二是为自家少主谢昭华求娶纳兰少主纳兰千流。

  纳兰千流初闻此事,掀翻了青玉案。好个不声不响的谢昭华,平时看着就不安好心,没想到胆子更大,竟敢如此羞辱他。

  纳兰千流自是不愿,让人将聘礼都扔出云天宫。不多时,有侍者来回禀,说少掌教,那谢少主又将聘礼送回来了。

  纳兰千流更恼火,当下祭出长剑,出云天宫寻谢昭华打一场。

  一年后,纳兰千流回来,又别扭了两天,才同意这门婚事。

  两人恩爱数千年,纳兰千流魂消兵解后,谢昭华也兵解寻他而去。江离月闻知此事,天煞劫没能度过,当场魂消身陨。

  ……

  ……

  云崖下白雾弥漫,翠竹林中鸦影阵阵。纳兰千流从溪流声中醒过来,才发觉自己伏在石泉边睡了许久。

  注灵石呢?

  他直起身一看,注灵石悬浮在石泉中,如宝石熠熠生辉,更似泉眼一般,令这石泉源源不断的出水。那甘甜的泉水从泉中溢出,流到干涸的溪道上,逐渐恢复原样。

  水幕结界已修好。纳兰千流起身,想要遁光离开,他祭出本命法器,手指刚握上剑柄,脑海却涌现出谢昭华从身后握着自己握剑的手,教自己谢家剑法的场景。

  他痛苦得蹙紧眉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眼眶却渐渐湿润。

  最终他叹了口气,遁光离去。离去的他没有发现,在溪流旁一棵桃树下,谢昭——也就是谢昭华也站在那里,他握剑的手指发紧,目光隐忍。

  “少掌教!”

  云崖上等了一夜的弟子们一见纳兰千流便迎了上去。

  纳兰千流脸色平静,“水幕结界已经修补,我也该回画镜一趟。”他对着几个长老微微颔首,再次化作星芒破开云层,远远坠去。

  弟子们看着少掌教离去的星芒,心底羡慕,修为达境才能御剑遁光,也不知少掌教究竟到了哪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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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罗刹(完)

  自那日从云翠山回画镜,纳兰千流就闭殿不出,连清灵子也不见。他坐在云床打坐,双目紧闭,眉头却蹙得死紧。

  “千流。”似有人在他身侧坐下,衣摆长袖,均是熟悉的模样。

  来人声音温柔,同他握着纳兰千流手腕的那只手一样,带着柔情怜意,“怎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纳兰千流便缓缓睁开眼,目光映上那人的身影,心先是一痛,又是一狠。

  这心魔常在他凝神静心时来作祟,又因知晓他心底思念道侣,又化作道侣的模样来引诱他,着实可恨至极。

  当下不再犹豫,引动天雷劈了下来,心魔惊慌失措,被劈成灰烬,又随云雷散去。

  画镜外的修士只见乌云自云天殿铺来,霎时电闪雷鸣飞沙走石,那雷声振聋发聩,惊得满境弟子心生惶恐,以为天劫降临。

  “掌教,是丹楼那边传来的动静。”一身着青衣白袖的弟子前来回禀。

  清灵子自青玉案后惊起,“什么?丹楼?!”他也顾不得什么掌教之仪,匆忙往丹楼走去,几个弟子跟在他身后。

  崖边青松柏树旁,丹楼拔地而起,雕梁画壁,修得精美绝伦。只见雾海萦绕之中,屋檐卷翘的丹楼似丹青描绘,昆仑仙境也不过如此。

  清灵子匆匆赶来,长衣猎猎脸色难看。碧空子一见他,忙道,“只是个小小的劫云,你别担心。”

  清灵子如何不担心,千流的出生本就不同常人,非阴阳结合而生。他出生时清灵子忧心天道会因此盯上他,特意去查探天机盘。

  然而往日一片明朗的天机盘却呈现出模糊不清,甚至血红一片的状态。清灵子心中暗恨,自己当年不忍腹中骨肉执意生下,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死在劫云下不成?

  思及当年之事,他对碧空子的恨意又涌上心头,迁怒道,“不用你管!”猛地拍开他扶着自己的手。

  碧空子心底酸涩,面上却平静道,“千流修为停在合神那么多年,也该到了渡劫的时候,你也别过度担忧。”

  清灵子不再理会他,见丹楼殿门卷出青烟白雾,忙走进去。

  丹楼里藏书十万余册,是几大仙门藏书最多的一楼。卷竹帘下,桃枝随风晃动,纳兰千流端坐于玉案后,正提笔抄录书籍。

  他今日没有束发,三千青丝从肩上滑落,落在地上散了一地。白色道服外搭了件藏青色外衣,袖角微微曲卷,自案上垂落,与衣摆层层叠在一起。

  清灵子见他安然无恙,心底松了口气,“我儿方才在修炼什么功法,怎么将雷劫引来了?”作为一宗掌教,他怎么会看不出儿子身上没有渡劫的气息。

  纳兰千流一怔,提笔放下,“师尊怎么来了?方才冥想时忽有所感,以致雷劫警示,师尊不必忧心。”

  清灵子这才将心放下,拾阶而上,“你修为尚未巩固好,不要急着提升境界。”他走到青玉案前,看了眼案上铺开的宣纸,笑道,“怎么抄录起《太清经》来了?”

  《太清经》是凝神静心的书,通常为心神不静的修士准备。纳兰千流道心一向稳固,清灵子并不疑心此举。

  ……

  话说那日纳兰千流从陈曦家出来,谢昭就召了只飞鸟跟在他身后,一路去了云翠山云崖。

  谢昭本想从纳兰千流口中知道当日他去三口村,是否跟那些将他从埋骨地里挖出来的修士有关。不曾想水幕结界里九极八阵发动,他猝不及防的被卷进去,与纳兰千流有了段千年姻缘。

  阵中种种自然做不得假,谢昭出来后日夜思念爱侣,连学业也不管不顾,甚至心想,暴露自己也没关系,只要能与千流在一起,让他再进埋骨地也心甘情愿。

  这念头一闪而过,却在他心底扎了根。谢昭知道自己如今借用的这个身体身份敏感,若是将来千流知道自己用两幅面孔跟他接触,定会心生抵触,心底便下定决心,不再用“谢昭”这个名字。

  谋划好后,一日天气晴朗,他便借助道法,让“谢昭”死在了车祸现场。

  陈曦得知此事,伤心欲绝,余十三就在一旁安慰她。他留在陈曦身边只是为了探查陈家血脉里宝具的气息,以及埋骨地里爬出来的异星。如今异星不见,宝具也已被他得到,陈曦便没了利用价值。

  半月后,丹修法会。

  流天木九峰下,各式旗帜迎风飘扬,叫人眼花缭乱。仙门各派来齐,清灵子坐在三十二层玉阶上,宣布法会开始。

  不提法会中丹修如何惊艳才绝,余十三的目光却始终都落在上方首座的纳兰千流身上。有人注意到他的视线,笑道,“十三师兄还惦记着千流君呢?前两日有消息说,千流君又渡了雷劫,咱们是比不上的。”

  余十三目光一暗,心道,自然是惦记的,像惦记心爱的道侣一样,日夜想着如何把人叼到洞府里。

  谢昭——如今他是谢昭华了,他也来了丹修法会,就在斐家弟子中间,同斐戎一起。斐戎在一旁喋喋不休,谢昭华就坐在雕花椅上,目光紧盯着纳兰千流不放。

  纳兰千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思全然不在下方的斗法中。清灵子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道,“我儿在想些什么?”

  纳兰千流这才惊醒,“……徒儿在想水患之事。”

  原来丹修法会过后,他就要跟斐家弟子一同前往东海治理水患。

  清灵子便不再多问,专心看起下方斗法。

  纳兰千流抿了抿嘴,待斗法告一段落,便提出回丹楼。清灵子虽忧心他今日的状态,却也脱不开身,只好道,“也好。”

  星芒破开云层,落在丹楼外云崖上。纳兰千流眉心敇纹一闪,将弥漫在楼外的白雾褪去,抬脚进殿。

  他抄录完一本经书,正要起身回云天殿,忽闻一股异香袭来,便枕在青玉案上不省人事。

  余十三推开殿门走了进来,他拾阶而上,掀开竹帘,在纳兰千流身侧坐下。先是轻轻撩起心上人的一缕青丝,后又将人揽了过来,靠在怀里。

  “纳兰道友,再教我一次如何?”

  他低笑一声,将唇覆了上去,那柔软滋味,叫人柔情百转心如擂鼓,竟是一尝再尝,索取凶狠。

  情至浓时,又将人压至身下,取了纳兰千流的发簪与衣带。正要再进一步,心口却是一痛,原来有一柄通体银白的剑从他心脏处穿了过来。

  纳兰千流的衣襟上滴落斑斑血迹,持剑的人心狠手辣,刺了一剑还不够,欲让他当场魂消兵解。

  余十三体内灵力流转,躲开数千剑气,他抬眸一看,目光便沉了下来,“谢昭华,原来是你。”

  谢昭华将纳兰千流抱起来,冷笑,“四千八百年了,你装模作样的跟在他身边,看着我们恩爱数千年,不好受吧?”

  原来余十三当日也被卷进九极八阵中,成了谢殇璃的师兄江离月。

  余十三心头恨意翻涌,“他本来就该是我的,是你横刀夺爱!”以友人的身份陪在纳兰千流身边数千年,心爱的人在面前,他不能多看,不能多碰,就连太过思念对方想去看一看,也要斟酌次数是不是太频繁。

  他怎能不憎恨,怎能不嫉恨?

  谢昭华也是妒恨极了他,当日在龙宫底下,江离月拥吻纳兰千流,他那时只当撞见了一出风流韵事,后来与纳兰千流互通心意,爱他至深,回想起来才知什么叫心如刀绞。

  两人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但丹楼不是个好地方。谢昭华抱着纳兰千流离开,回了天道宗安排斐家弟子住的殿阁。

  锦霞绵延铺开,将云层染上桃妆。

  云床上,纳兰千流缓缓睁开眼,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有人将他扶起来,声音熟悉而温柔,“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他抬起头,目光一怔,“你是谢昭华……还是我的心魔?”

  谢昭华往他眉心落下一吻,温柔缱绻道,“合籍不过四千八百年,你怎么连道侣都忘了?”

  纳兰千流看着他,声音哽咽,“我以为那只是我的梦,我不敢去找你,我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谢昭华见他落泪,心骤然一痛。他又何尝不怕纳兰千流不认,怕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

  丹修法会结束后,纳兰千流同谢昭华前往东海治理水患,两人亲密无间,时常做些道侣间的动作。斐戎和纳兰禾月看到,目瞪口呆的同时不禁狐疑起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