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 第31章

作者:萝卜蛋 标签: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出了茅草屋,脚下就是一条阡陌小道,远远就瞧见一座城门,周边也没有人烟,僻静得很。

  “腿断了么?走这么慢!”

  华笙侧过身来,单手束在后背,立在阡陌小道上,身长玉立,仙气逼人,衣衫连半丝脏都瞧不见,微风一吹,发丝轻扬。素白色的衣角翩翩。他面容极俊,可神色淡然颇为冷漠。

  “我疼,腿合不拢,让我怎么走啊!”

  贺九卿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干脆不走了,双臂环着胸,梗着脖颈堵气,“师尊,你简直太过分了!吃干抹净就想翻脸不认人是罢?你想得美!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平等的关系了,你不可以再摆师尊的臭架子,我们是道侣,道侣,道侣!”

  华笙蹙眉:“跪下!”

  贺九卿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有点懵,觉得这样太容易助长华笙的淫/威,以后那还怎么得了!于是先试探着把右腿抬了起来。

  “跪好。”

  华笙几步便走至贺九卿身前,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于是,贺九卿立马又将右腿放下了,昂着脸跟华笙分辨:“你不能再摆当师尊的架子了!我们都已经那样那样了,以后就是道侣了!哪有人会让自己的道侣动不动就跪下的,哪有这样的!不公平!”

  “你也可以选择不跪。”华笙语气很平静。

  贺九卿愤怒道:“我怎么敢!你一让我跪,我膝盖立马就软了!”

  “那你还委屈什么?你自己胆小,也要怪到为师的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华笙微微弯着腰,问他:“哪里疼?”

  “这里,还有这里。”

  贺九卿指了指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昂起头,满脸惊悚道:“师尊!不疼了,真的!师尊不要砍小九的腰!留着有大用处的!”

  华笙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两把。温热的指腹仿佛能透过轻薄的衣衫,直接贴在肉上。

  贺九卿七上八下的心,伴随着这两下揉腰,都快飘到天上去了,可还是要嘴硬道:“揉腰也不行,揉哪里都不行,反正我就是要平等,我就是要做师尊的道侣,师尊要是不同意,以后小九就跟二哥……啊!!!”

  “继续说,你要跟师风语做什么?野合么?你敢!”

  华笙脸色骤冷,眉眼染着一层寒霜,森然笑道:“为师怎么教导你的,忘了?一刀一刀活剐,你真的想试试?”

  “没忘,没忘!我记着呢!我就是想说,要跟二哥告个状,没别的意思!”

  贺九卿肠子都快悔青了,哪想起来提什么师风语的,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方才华笙揉腰的那两下还挺舒服的,于是贺九卿觍着脸指着腰道:“师尊,还要!”

  “没有了,你给为师记牢了。你的身心和眼泪都是为师的,就连告状也得留给我。记不住的话,打断腿。”

  “记住了!那现在可以揉腰了吗?想要!”

  “没有。”

  贺九卿委屈脸:“师尊尊,想要揉腰嘛,就再揉两下,不!一下也成啊,想要师尊揉揉腰。”

  “不行,一下也不行。”

  “就是想要揉腰,不给揉,那我今天就跪在这里不走了!什么时候给揉,什么时候才起来!”贺九卿直接耍无赖,反正没有华笙的允许,又不敢起来,就跪着嘛,还能逃跑咋滴。

  “口无遮拦,你这是活该。”

  华笙向来说一不二,说不给揉,那就是不给揉,就是贺九卿把嘴皮子都磨破了,还是不给揉。

  贺九卿委屈得都快要哭了,捏着衣角,单手扶着老腰,暗戳戳骂人。

  许久,华笙才起身,背对着贺九卿,冷漠道:“上来。”

  “啊?”

  贺九卿有点懵,跪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

  “上来!”华笙重复一遍,语气已经很差劲了,为数不多的耐心也要被贺九卿的磨蹭消耗光。

  贺九卿这才反应过来,扶着膝盖站起身来,然后一下子猴上华笙的后背,两臂美滋滋地攀在他的脖颈上,笑道:“我就知道,师尊对小九是最最最好的!一定不舍得冷落小九!”

  “闭嘴吧你,成日嘴不闲着,不累么?”

  华笙嘴角微微一勾,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神色,他将人稳稳地背住,这才抬腿往前走。这里没有任何人在,也不会担心被人撞见。没有人认得他们,也不会有人阻拦。

  这里偏僻荒凉,环境很差,不如华南。可这里又很好,举目望日,不见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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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都鬼城(10)

  贺九卿委屈十足道:“那本来长嘴就是吃饭和说话的, 师尊又不负责喂饱小九的嘴,那还不让小九过过嘴瘾,多说几句话么?”

  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乱转,忽然伏在华笙肩上, 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还是说, 师尊这个人就是口嫌体直,表面上嫌弃死小九了, 觉得我话特别多,很讨人厌烦。可实际上很喜欢小九说话, 因为师尊一直都是一个人, 有小九陪着才不会觉得孤单,对不对?”

  华笙将人背得稳稳地,闻言嗤笑一声, 冷笑道:“你想多了, 华南的山头不会因为你, 散了半分仙障, 而望曦峰也不会因为你,散了半分灵气。没有你,太阳一样从东边升起, 没有你,为师还是华南掌门。你没有多重要,只不过……”

  他叹了口气, 往前走了几步,有点恼恨似的,淡淡道:“没了你,为师都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师尊, 小九会永远永远陪着师尊的!我曾经跪在师尊面前,对着华南的祖宗先辈发过誓的!即使小九死得不能再死,就剩几缕魂魄,我也要做师尊的发间丝带,袖中香风。你早起时看见的朝阳,晚归时照在身上的晚霞,什么美好的事物都是我!”

  贺九卿小嘴特别能叭叭,舔了舔唇,笑嘻嘻道:“那敢问师尊,小九是师尊的什么?”

  华笙想了半晌儿,才道:“不知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

  华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贺九卿很是不满,大着胆子去捏华笙的耳朵,想要教训他一下。可是爪子还没碰到,就听华笙冷冷开口:“放肆!你敢碰一下,今日剁了你一双狗爪!”

  立马把贺九卿吓得缩回手去。

  说起来华笙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好像有点本末倒置。明明他们两个人都那个那个了,该摸不该摸,该碰不该碰的,乱七八糟都弄了一遍。怎生连个耳垂都摸不得了?

  贺九卿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别人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偏要做。如果不做的话,就心痒难耐,抓心挠肝。他假装去摸头,趁着华笙不注意,探着两指轻轻夹着华笙的耳垂揉捏。

  凉,滑,还特别的软!他一阵心潮澎湃,感觉到身下的人脊背一僵,耳垂瞬间被憋得通红无比,粉粉嫩嫩的,看着让人忍不住想一下扑过去含在嘴里。

  贺九卿憋着坏笑:“师尊,师尊啊,你这个人好奇怪呀,别人都是脸红,你怎么只红耳垂啊?”

  他恶作剧般地使劲捏了一下,立马便将手手缩回来,往怀里一缩,下巴抵在华笙后背上,嗷嗷叫道:“师尊!小九错啦!不捏啦,我保证!师尊不可以骂我,也不可以动手打我,小九现在可是很虚弱的!”

  华笙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混账东西!还不滚下来!”

  “我不!”

  贺九卿开始耍无赖,用脸使劲蹭华笙的后背,像小狗崽似的嗷嗷叫道:“不下来,不下来,我就是不下来!有师尊宠的小九,就是不讲道理!”

  华笙问:“真不下来?”

  贺九卿:“……”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种必须要好好思考再回答的感觉。于是贺九卿当真多思考了一下,然后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腿疼,我腰痛,我迈不开腿,我也挺不直腰,反正谁弄的谁负责!”

  华笙也不多说别的,一只手绕到肩头,然后攥着贺九卿的衣领,微微一用力,立马将人从后背上拖了下来。再用两指捏着他的耳垂使劲扭了一圈,冷笑道:“你小时候,为师教导过你罢,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贺九卿弯着腰,一边护着耳朵,一边直嗷嗷:“只要是师尊给的,管它是好果子还是坏果子,我都吃啊!师尊骂也是恩,打也是恩,小九一辈子不敢忘!”

  “就你有嘴!”

  华笙松开手,脚下已经站在城门口了,景州城三个大字刻在上头。他余光瞥见贺九卿缩在一旁揉耳朵,也没搭理的意思。抬腿便踏进城门。

  “师尊,你生气了么?”

  贺九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愁容满面地询问道:“别啊,不就是捏了一下耳垂么?师尊不也捏了我的?不仅捏了,师尊还扭了一圈呢!可疼了!”

  “就是应该让你一直疼,知道疼才能长记性。”

  贺九卿:“唔唔,晚上想任凭师尊处置!”

  “吊起来打?”

  华笙神色淡漠,一身白衣胜雪,风度翩翩,走在人间的市集上极其惹眼。他神色淡得很,走起路来目不斜视,语气也同素日没什么差别。想来的确没有生气。

  贺九卿刚要大松口气,忽然迎面撞过来一道人影,他方才只顾着看华笙,压根没注意到。微微错开身子,可这人影立马贴了过来,一手就要探他腰上。

  扒手!这两个字一浮现在脑中,他立马一把将那人手腕攥住,呵斥道:“敢偷你爷爷的钱袋,不要狗命了么?!”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命!”

  这扒手穿得破破烂烂,看起来就是个乞丐模样,脸上也脏兮兮的,可声音清脆的很,看身段也很清瘦,应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双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辰似的。

  贺九卿攥着他手腕,也没想跟他一般见识。见他吓得直缩着脖颈,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呦呵,眼睛长得可以呀,这年头长得不好看的,都不敢出来当乞丐,否则回头被抓到,不是剁手就是打断腿。你眼睛生得好看,我都不忍心剁你手了!”

  华笙听得眉梢一沉,警告道:“小九!”

  贺九卿赶紧将手放下,可不肯放了这扒手走,于是用剑抵着他的脖颈,笑眯眯道:“我呢,平生从来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更何况我师尊在此,理所应当有一颗宽容的心待世间苍生。但我偏不!”

  他摇摇一根手指,一本正经地告诫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爹娘没教过你?”

  谁知这乞丐一听此话,立马咬牙切齿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如此折辱人!”

  贺九卿当即就乐了,将剑收回来,双臂环胸,正色道:“我这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折辱你了?你刚才是要偷我东西啊,难不成偷东西就很光荣了?别说我没怎么你,就是怎么你了,你也是活该,懂不懂?”

  乞丐脸上脏,也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神色,可一双眸子几乎喷火,咬着牙,忽然一把扑了过来,作势要环着贺九卿的腰。

  “嚯!景州城的老百姓都这么热情的啊!”

  贺九卿往边上一躲,随手抬剑要往这人后背上打,可转念一想这人可是个文弱小朋友,应该很不禁打,于是照着他肚子,不轻不重踹了一脚。足够让他好好喝一壶的了。

  这小乞丐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堪堪停稳,衣衫滚的又脏又乱,咳嗽几声,嘴里开始往外冒血。贺九卿当即大惊失色,他方才可没使多大的劲儿,真的是收敛着力气踹的!

  下意识地望向华笙,贺九卿连声音都颤了:“师尊!我没有下狠手,我没想要他的命!”

  “为师知道。”

  华笙语气淡得很,上前一步,拽过小乞丐的手腕替他把脉,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遭。忽然抓过他的手臂,往上一捋,露出血迹斑斑的一条手臂,许久才目视着他,平静地问道:“你不会法术,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谁下的?”

  “你会解么?”

  小乞丐眼里登时冒了光,“你能帮我解开这个么?”

  “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