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 第46章

作者:萝卜蛋 标签: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贺九卿整个人一晃,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往后面一倒,立马有人将他抱住。他好容易才露出点眼缝儿,入眼只见华笙蹙紧了眉头,一双薄唇紧抿,是素来要发火的前兆。

  本来不太想昏的贺九卿,立马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微微侧首,却见华笙正坐在离他不远的书案后面,提着宽袖落笔写什么。

  大约是传信给楚卫罢。

  他如是想,又悄悄合上眼睛打算继续装睡。谁曾想立马就被华笙发现了端倪。

  “下床,跪下。”

  华笙上下唇一碰,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句。

  贺九卿心里叫苦不迭,可又不敢违背华笙的意思,天知道华笙的实力有多凶悍,跟他对着干,岂不是自寻死路。

  “师……师师尊。”

  翻身从床上滑了下来,顺势跪在地上,贺九卿两手按在膝头,委屈巴巴地说:“其实我可以解释的,师尊,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说罢,我听着。”

  华笙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将毛笔放回笔架上,这才将信对折好,召来仙鹤送信出去。待忙完了这一系列事情,这才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在离他半步之遥驻足,居高临下地睨着贺九卿,伸手一翻,距离掌心半寸高度,浮现着一颗碧色珠子。

  贺九卿的求生招数,向来都是死不承认,所以当即狡辩,想要把自己摘干净。

  “师尊,这个是我捡的……”

  话音才落,华笙立马就要抬起手来,贺九卿吓得哇哇大叫,赶紧窜上去抱住华笙的大腿,鬼哭狼嚎道:“师尊,师尊!你不要打我,我说实话,说实话!”

  华笙冷笑:“你且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跟为师撒谎,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一句,你若敢撒谎,打断你的腿!”

  “小九不敢的……”

  贺九卿开始装可怜,一边抹眼泪,一边期期艾艾道:“偷……偷的,我……我从魂千身上偷的……”

  “当真?”

  “当……当真。”

  结果贺九卿才应了一声,一道劲风猛然抽了过来,他躲闪不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伸手一触,满手都是血。

  华笙简直就不讲道理,一藤鞭打在身上,就跟咬在肉里似的,疼得钻心挠肺。

  贺九卿委屈地想,打人还不带打脸的,何况自己生得那么好看,华笙怎么可以二话不说就让他跪下,抽他耳光。

  “撒谎!你是什么修为,为师岂能不知?你若是能打得过魂千,何至于会伤成这样!”

  华笙手里的藤鞭兜着风甩了一下,吓得贺九卿赶紧解释道。

  “真……真是我偷他的,我趁他不注意,偷来的!”

  华笙冷笑:“碧沉珠有什么用处,不必为师多讲了罢。你身怀此物,别人纵然说你是杀人凶手,你都百口莫辩!既然你说是从魂千身上偷的,什么时候偷的,怎么偷的?”

  贺九卿一听,完了完了。碧沉珠最大的用处远远不是帮人逃跑,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人的虚鼎中。虚鼎是每个修真者存放宝物的地方,跟金丹同等重要。

  若是被人破了虚鼎,下场则会像老天师一般,直接暴毙而死。

  “我……我是在温城遇见他的,当时……当时我见他鬼鬼祟祟,就悄悄跟着他,后来……后来还在死人坑里救下了梦漓,这些弟子们都可以作证的。师尊不要打,我……我疼……”

  华笙凝眸不语,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也没再动手打人,只冷声质问:“过程!”

  过程?

  贺九卿脑子一懵,也不知道在乱想什么,只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断袖……色……色相……”

  “……出卖色相?”

  “嗯!”

  贺九卿把心一横,比起被华笙抓到他杀死老天师,出卖色相似乎也没什么打紧的。头顶半天都没有回音,他悄悄地抬眼去瞧,结果脸上很快就又挨了一下。

  他当即就被打哭了,根本就不带装的。这藤鞭抽人太疼了,一下子能把他脸上的肉都削飞,疼得让人直想指天骂娘。

  可华笙的火气并没有因为贺九卿哭了,而消气一分,似乎还有节节攀升的趋势。他生得儒雅俊美,即使是挥舞着藤鞭抽人,也像是在执笔画丹青。总之让人联想到的全然是文雅的词汇。

  比如说温润如玉,器宇轩昂,文质彬彬,芝兰玉树,公子如兰……而不是心狠手辣,冷若冰霜,麻木不仁。

  “师……师师尊,你真的要打死小九么?”

  贺九卿几乎快跪不住了,身上的血窟窿才止住血,立马又被华笙几藤鞭抽得血肉模糊。

  “……闭嘴!”

  华笙冰冷的声音缓缓从头顶传来:“一罚你偷窃,二罚你乱/淫,三罚你目无尊长,四罚你……”他咬牙,气到了极致,“罚你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不知廉耻!”

  他用藤鞭的一端点了点贺九卿的手臂:“双手举起来,敢放下你试试,跪直!”

  贺九卿才将两臂举了起来,身后立马就挨了一下,“啪”的一声,直接将他半边衣衫抽碎。他吃不住疼,左手立马就放了下来,结果被华笙几鞭子逼得又重新举好。

  “师……师师尊,我身上真的好疼,你不要再打我了,我以后不敢了,师尊,我错了,师尊,别打了行吗?求求你了师尊!”

  贺九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本就生得漂亮,同师风语的眉眼很像,哭起来堪比仙子们梨花带雨,又带着一股子可怜巴巴的意思。

  “不疼,你记得住么?”

  “……”

  贺九卿居然无法反驳,他想了半晌儿,也想不明白,偷盗神器和淫/乱到底哪一条罪行更加严重,或者两条都严重。只要华笙说罪不可赦,哪怕贺九卿仅仅是捅了个蚂蚁窝,也是罪不容赦。

  他疼得狠了,索性就趁着华笙不注意,顺地滚了一圈,直接滚床底下趴着了。

  “出来!”

  华笙一鞭子抽在床架上,生生把床架抽断。

  贺九卿吓得眼泪汪汪,赶紧拿拳头堵住嘴唇才不至于哭太大声——怕被外人听见,要脸。

  “师……师尊,不打了成不成?我真的受不住了,你会把我打死的,师尊?”

  没人应声。

  贺九卿以为华笙不愿意,立马就退了一步,道:“呐呐呐……等我伤好了,再打成不成?”

  还是没人应声。

  贺九卿委屈极了,可怜巴巴地说:“那等我伤好了,师尊把我踢进戒律堂还不成么?师尊?”

  他自己说着,眼泪立马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床底下空间又小,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还沾了不少的灰尘。可偏偏华笙一点都不体恤他大难不死,还要拿藤鞭抽他,简直丧心病狂。

  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也没有。贺九卿趴在地面上偷看,忽见那一抹白影走开,他很谨慎地又躲了回去。再确定师尊真的走了之后,才悄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结果没曾想,才一抬头,就见华笙正站在不远处,眸色冷冽,周身如同染了寒冰,连眉峰都冰冷至极。

  贺九卿立马又要往床底下藏,结果华笙手更快,一鞭子甩过来,径直把人勾了过去。

  贺九卿这下子算是彻底没辙了,他赶紧做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惨样,抱着华笙的腿,使劲摇头。

  “……你跟魂千做了什么?”

  贺九卿哭道:“没做什么,真没做什么,我就是换了身女装,假扮歌姬迷昏了他,才把碧沉珠偷来了。”

  他正感慨自己连编瞎话都编得如此清新脱俗,忽听华笙又问:“哪只手偷的?”

  贺九卿估摸着华笙是要砍他手,吓得两只手都缩在了怀里:“师……师尊,我这不能叫偷罢,神器本来就是仙门之物,我这叫拿,叫拿!”

  “……哪只手?”

  贺九卿无可奈何,只得伸出左手。

  华笙冷笑:“怕是两只手都上了罢,既然把碧沉珠拿回来了,为何还不及时上交?”

  贺九卿狡辩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怎么有时间!”

  结果华笙不能容忍徒弟的顶嘴,当即一鞭子抽了过去,直接把贺九卿的话打断。

  这一鞭子真他娘的狠,从手臂到指尖,全照顾到了,皮肤瞬间一道白印,很快又迅速充血,外表皮慢慢裂开,往外渗血。

  贺九卿抱着胳膊,嗷呜一声就哭了。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许久,才哽咽道:“师尊,我身上根本就没什么肉,你不能挑肉多的地方抽么?”

  华笙目光缓缓往下移动,许久才用藤鞭点了点贺九卿的腰,淡淡道:“你自己说的,那你趴好,别动。”

  贺九卿才一趴好,身后的鞭子立马兜着风的抽了下来。他初时还觉得被师尊按在地上揍,很丢人的。很快他就什么也不想了,只想要他的屁股。

  “师尊,我错了师尊,我不敢了,我不敢勾引人了,真的!师尊!我真的不敢了,饶了我罢!”

  “……就是为师管教得太少了,才导致你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

  华笙手一松,藤鞭立马化作一缕青烟,他静静地打量了贺九卿片刻。

  约莫是气消了,又觉得自己的小徒弟浑身血淋淋的,看起来像没有人要的流浪狗一般可怜。忍不住又蹙紧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抱起来哄一哄。

  “师尊对我也未免太苛刻了些!”

  贺九卿愤愤不平,只觉得华笙苛待他,继续道:“我又没干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莫说我没有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纵然我有,师尊能把我怎样!杀了我!”

  “为什么你可以把三心二意,见异思迁说得如此冠冕弹簧?”

  “我……”

  贺九卿突然哑口无言。

  “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就不该在外头寻欢作乐。”

  华笙淡淡道:“没有一个人会喜欢自己的道侣在外头拈花惹草。”

  贺九卿抿唇,置气道:“别人结为道侣,不说每时每刻都在一处双修,最起码每天都有一次!可是我呢,师尊对我一直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凭什么不让我给自己找点乐子?”

  他话一出口,立马就后悔了。他分明不是想埋怨华笙什么,只不过就想顶个嘴。

  华笙怒而侧首,上下唇一碰,冷斥一声:“不知廉耻!”

  “师尊若是当真知廉耻,当初就不应该碰我,不应该上我,更不应该将我往身体里揉!你自己不也玩得挺开心的,按着我腰草,我说什么了!现在觉得我不知廉耻了?我告诉你,晚了!你今生今世必须跟我共沉沦!”

  贺九卿野性一上头,什么事情都顾不得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在华笙怀里,啃着他的肩膀,狠狠道:“我不管了,别人的死活关我屁事,我自己都快活不成了!华笙,是个男人就不要打道侣,有本事咱们床上一试高低!谁先求饶,谁他娘的是孙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一阵天旋地转,脑门一下子就撞到了床板上,贺九卿疼得龇牙咧嘴,尚且还未反应过来,衣衫就被华笙褪下,两腿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害得他一哆嗦,差点想喊爷爷。

  华笙从他身后绕过来一只手臂,径直将他手腕上戴的沉香手串取下。只听一声脆响,绳锁断裂……

  要完蛋了。

  贺九卿怒而起身,结果后腰被华笙轻轻一拍,立马又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