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歪师弟后他人设崩了 第21章

作者:相思不苦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年下 穿越重生

  季星眠刚好帮封无昼把头发束好,闻声回头应道:“哥。”

  他一转身,封无昼的脸便整个露了出来。秦黎胸有成竹地扫过去,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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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得亏于多年的职业生涯,秦黎硬生生绷住了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镇定自若地走进屋,好险没被门槛绊倒,“这位是?”

  “这是无昼。”季星眠侧身把人完全让出来,解释道:“昨晚太急忘了跟你说,他已经吃过化形丹了。”

  无昼?那条小龙?

  秦黎讶然,原本看那条龙昨天的样子,他还以为化形后会是一个很凶的形象,没想到却跟他想象的相差甚远。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站起来的时候脚下还绊了一下,还好被季星眠扶住了。

  先前从羲和二人那里听说季星眠可能喜欢男人时,秦黎还很是忧心了一会儿,生怕自家弟弟将来会吃亏。现在看起来,他这个担心似乎可以放下了?

  这般一想,秦黎心底的抵触情绪瞬间就淡了许多,看到旁边桌上未动过的饭菜,询问道:“你们还没吃饭?”

  “刚起来没多久,无昼昨晚不舒服。”季星眠说着,一路把人扶到了桌边。

  封无昼接下来的表现也实打实地印证了他那句身体不舒服的话,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这画面落在秦黎眼中,更是加深了他先前的猜想,连带着看封无昼也顺眼不少,从怀中取出一块红色的暖玉,和颜悦色道:“来前不知道你化形成功,没提前准备,这个先送给你,下次再补给你新的。”

  那玉石有手掌大小,入手生温,表面若祥云状,灵光似流液般在暗层下缓缓流动,随光源折射出斑斓光彩,煞是好看。

  当然,价格也是一样好看。

  封无昼看了季星眠一眼,见他同意,才装着乖巧的模样接过来。

  其实他刚才完全是坐久了腿麻,起来的时候忘记了,并不是故意要装什么。羲和二人年纪小阅历浅,糊弄起来自然简单。但秦黎心思深沉,又见多识广,在他面前只会说多错多。

  但封无昼没想到他不打算装了,结果居然是歪打正着?

  席间季星眠和秦黎又根据玉溪虫的事情讨论了一番,凤凌轩确实已经回东洲了,临行前还留了一封信交代人带给季星眠,里面详细地写了如何辨别和处理玉溪虫的办法。

  但事情却还未完全解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幕后人既然有能力在那么多人身上种下虫卵,也就代表他们的渗透已经到了一定程度,难保各大势力究竟是否知情,又是否参与其中。

  这件事情的性质注定了它不宜在明面上处理,只能暗中进行。按秦黎自己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最为妥当。

  季星眠原本提议想帮他,也被秦黎拒绝了。不过他很快又表示有需要会开口,让季星眠暂时不用担心。

  正事商量完,秦黎便又起身回去。临走前,他看一眼正在帮人擦手的弟弟,低咳一声,把季星眠叫到了一边,委婉地表达了几句类似封无昼年纪还小,让他多注意一点的话。

  “我知道,其实我也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带他去一趟东洲。”

  季星眠不知道秦黎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想了那么多,只以为他是对无昼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心,便道:“无昼有体寒之症,人族这边针对混血的案例毕竟太少,我不敢随意配药。”

  秦黎:“配药?”

  “嗯,无昼昨晚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股寒气,具体是什么引起的还不清楚,可能是提前化形,也可能是别的。”

  季星眠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所以我才想要不要带他去见妖族大祭司,他见多识广,也许能看出来什么也说不定。”

  秦黎这才反应过来先前是他误会了,低咳一声掩饰尴尬。虽然他也很想把季星眠留在身边,但毕竟人命更重要一点。更何况他身为哥哥,对“弟媳”的态度总要大度一些,当即便表示让季星眠放心去,这里有他便好。

  “再观察几天吧。”季星眠道:“昨夜我已经暂时帮他压制过了,先看看还会不会复发。”

  两人谈妥,秦黎便回去了,走前不忘交代他可以去自己的私库取用需要的材料。两人间无需客气,季星眠自是答应,当天便带了封无昼过去。

  封无昼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大致能从两人的表情上猜出来一些。他乐意被误会着,更喜欢季星眠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看脉什么的都极尽配合,就是喝药要季星眠哄着才肯听话。

  为此,季星眠忙碌之余不得不又抽空来研究怎样才能把药熬得不苦。

  “但无论他怎么改良,封无昼喝药时都依然是苦着脸,要抱,要哄,还要吃糖,晚上更是要抱着才肯睡。

  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封无昼又适当地“复发”了两次,每次都恰到好处地卡在季星眠想跟他分床睡的时间点,很是舒服地过了一段神仙日子。

  距离他服用化形丹已经有一段时间,封无昼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双臂环着季星眠的脖颈整个贴在他身上,埋在他颈窝里软着嗓子小声地喊痛。

  他的声音因疼痛而发颤,身体也克制着发抖,眼眶红红的。季星眠既心疼又懊恼,也没空去关心什么合不合适暧不暧昧的问题,只尽可能地依着他,手上输送灵力的速度更快,以期能帮他尽量减轻痛苦。

  几乎是和上次一样的情况,那股寒气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封无昼实打实地赚到了一波关心,正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准备睡觉,却突然听季星眠道:“明天我去跟兄长说一声,后天我们去东洲。”

  封无昼:“???”

  他好不容易才开始二人世界,怎么就要去东洲了……

  季星眠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抵触情绪,解释道:“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伤了身体的。等到东洲后我带你去见大祭司,他也许会有办法。”

  封无昼:“……”

  那老头才没有办法呢,他自己都是当年受封途一点恩惠才开了灵智化形成妖的,连凤凌轩身上的那种低级咒他都解不了,怎么可能会知道怎么解连封途都束手无策的咒印。

  其实这半个月里那咒印发作的次数不止两次,只是封无昼不想让季星眠太过担心,中间几次都自我压制着没有吭声,只有发觉季星眠想跟他分床睡的时候才会适时地表露出来。

  倒也不是他不想解,只是这咒印本就是无法祛除的,不然封途也不至于被逼到用这种方式来替人解咒。反正这点痛他又不是不能忍,完全就当是情趣了。

  季星眠见他依然苦着脸,以为他是在担心吃药的问题,便伸手帮他理了理微乱的额发,“放心,如果药很苦的话,我陪你一起喝。”

  他才不是怕吃药呢。

  封无昼有口难言,埋在季星眠赌气般地蹭了一会儿。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的话,他宁愿分床睡也不会让季星眠知道了。

  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封无昼很清楚季星眠的脾气,如果是别的事情撒娇或许有用,这件事情却根本不可能。

  季星眠把他的事情看得太重要,又因为前世的事情对他有心结,是根本不可能同意他这种放任不管的行为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想到去东洲后可能又会见到凤凌轩,封无昼心底就一阵不爽。

  该怎么样才能让师兄的眼里看不到别人呢?

  封无昼思考了一夜也没能思考出个答案,次日顶了一双巨大的熊猫眼醒来。

  季星眠见他这么抗拒,又有些于心不忍,但事情总要解决,拖下去也许会更麻烦,他便狠着心没去看,快速进宫跟秦黎说了要去东洲的事情。

  为了尽快解决,季星眠还干脆把时间提前了半天,决定当天下午便出发。秦黎没想到会这么赶,来不及准备东西,只好匆匆结束了手上的事情去送他。

  考虑到东洲对外较为封闭,不太欢迎人族。季星眠不准备带上羲和二人,决定把他们暂时留在秦黎身边。

  这对两个少年犹如晴天霹雳,羲和更是哭红了眼,还是望舒看不过去,询问过季星眠可能回来的日期后,表示会在皇都等他,便把哭哭啼啼的羲和拉走了。

  秦黎见状笑道:“你这两个随侍跟你感情倒好。”

  “他们也是小时候便跟着我了。”季星眠神色难得温柔了些,“有劳兄长照顾他们。”

  “放心。”秦黎看了一眼天色,“快出发吧,到那边记得给我传讯。”

  季星眠答应,带着封无昼翻身上马,出了城门朝东洲的方向行去。

  马是混了大荒血脉的良种,奔跑起来风驰雷掣,快得道路两旁只剩残影。行过三天两夜,两人终于踏进了东洲地界。

  因着秦黎提前打过招呼的关系,两人刚进东洲不久,大祭司那边便派了人过来迎接。好巧不巧,还是个熟人。

  季星眠看见来人后略微意外,勒停马道:“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来人“唰”得展开扇子扇了两下,挑眉道:“怎么,看见老熟人还不高兴?”

  “没什么。”季星眠下马,伸手把马背上的封无昼抱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被抓去无极宗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大朝会上跟他们有过交集的凤凌轩。

  天澜境里发生的事情在秦黎的处理下被粉饰太平,外界只知道凤凌轩确确实实地拿了首名,满足了谢照在大朝会前说过的收徒要求。

  赌场一时火爆,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正当众人等着分钱的时候,却被爆出了凤凌轩已经离开北望回到东洲的消息,众人傻眼。

  原本的输家翻身成了赢家,赢家反倒成了输家,当即便有人不干了,闹着要找凤凌轩讨个说法,却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没那么多人有胆子敢擅闯东洲。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谢照就敢。

  传言说有人见到谢照在东洲的边境出没,不知是去特意抓凤凌轩,还是纯属路过。没人敢问,结果不出来,赌场怎么判都不对,也就成了个悬案。

  凤凌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摇了两下扇子掩饰过去,“传言你也信,他们说什么的没有,猪都能上树你信不信。”

  季星眠无意与他扯皮,也懒得关心事情的真相如何,只道:“劳烦带路。”

  凤凌轩轻哼一声,收了扇子不再废话,转身朝前走去。

  如此行了大半日的时间,三人便到达一处山谷。季星眠四下环顾一圈,认出这就是前世国师带他来见大祭司时对方隐居的地方。

  时间不同,心境也不同。当年季星眠独身一人,看这山谷只觉处处寡淡清冷,透着难言的沉郁之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现在他和封无昼一起,倒又觉得此处甚是清幽,鸟语花香流水潺潺,也算是个适合隐居的好地方。

  两人在凤凌轩的带领下绕过外围的法阵,季星眠很识趣地没有乱看,只拉着封无昼照他的步伐按部就班地行走。

  进到里面后,又是和外面不同的另一番天地。一只赤色尾羽的小鸟扑腾着翅膀朝他们飞来,落在凤凌轩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

  “什么?”凤凌轩皱眉,换了语言又跟它说了几句,转身看向二人,脸上多了几分异色,“大祭司说要分开见你们。”

  季星眠自然不愿意跟封无昼分开,下意识想拒绝,却又想到现在是他有求于别人,便忍了下来,“我先去。”

  “不行。”凤凌轩摇头,伸手指向从始至终都很安静的封无昼,神色很是无奈,“其实大祭司的原话是说要先见他,再决定要不要见你。”

  这是什么说法?

  季星眠眉心微蹙,抿唇不言。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还是封无昼先勾了勾他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写,“我先去。”

  写完后,封无昼又用手指在季星眠掌心里挠了一下,朝他眨了眨眼。季星眠终于松口答应,但还是不放心地把他送到大祭司的院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凤凌轩跟他一样没有进去,三两下翻上了旁边的树,曲着一条腿靠坐在树干上,一会儿摸树叶卷在唇边吹曲,一会儿逗着肩上那只赤羽小鸟叽叽喳喳,一刻也不消停。

  季星眠被他闹得心烦,干脆顺着道路走远了一些。这山谷里到处都是没长大的幼崽,各种种族应有尽有。

  妖族趋利避害是天性,很多幼崽离得远远的就闻到了他身上属于封无昼的大妖气息,早早地躲开了,只有一只白狐狸幼崽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什么,呆呆地蹲在原地没动。

  季星眠心里想着事情,一时也没看到路上多了个东西,直到发觉脚下触感不对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把它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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