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歪师弟后他人设崩了 第44章

作者:相思不苦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年下 穿越重生

  “我没必要跟你赌。”封无昼冷声低喝,再不压抑自己对他的杀意。

  黑雾无声地咆哮着朝莫叙在的方位席卷而去,封无昼自己也闪身上前,同时拉进了跟莫叙的距离,一前一后地将他夹在中间。

  他这次没有再掩盖自己的修为,衣摆无风自动,气势如竹节般噌噌上涨,眨眼间便破了大乘境,还在不停地向上攀升。

  墨色的领域笼罩下来,以莫叙为中点,将他整个人罩了进去。封无昼的身影出现在领域之间,化成无数道残影,虚虚实实,难以辨认。

  这一式,莫叙避无可避。

  而莫叙也确实没有避开,他选择停在原地,硬接了这一招。

  石板因承受不住两人暴涨的修为而炸裂开来,二人各自放出领域,在同一空间内互相倾轧,所过之处碎屑飞扬,不断爬出裂纹。

  随着时间推移,莫叙已经逐渐显露出败势,封无昼却越来越觉得不对。

  按照常理,以两人这般恐怖的破坏力,这地宫早该承受不住被破开,可这一层不知是被施加了什么屏障,尽管已经布满了裂纹,却依旧坚强着没有塌陷。

  而莫叙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语句不停,而是闭着嘴像个闷葫芦。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情景都十分得不合理。

  想着时间越久越容易生出变故,封无昼不由得加快了手下攻势,想将人尽早解决,莫叙却意料之外地没躲他这一掌,以身体硬抗,如跑弹般地砸向地面。

  而这一次,那层石板却没再兜住,整个向下碎开,连带着莫叙的人影也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重力骤失,封无昼猝不及防也跟着往下掉,临时换回原型才稳住身形,浮在半空打量着下面的景象,红宝石般的眸子里显出一丝狐疑。

  石板后黑洞洞的,跟他下来时有过的隧道没什么两样。封无昼试着用尾巴卷起一块稍大些的石块扔下去,却一点回声也没听到。

  这底下到底是连着什么地方?

  莫叙就这么死了?还是说在耍什么花样?

  不敢放过一丝可能,封无昼试着谨慎往下落,想把莫叙的尸体找出来,却意外在半途中碰到一层薄膜状的东西。他本能意识到不对,控制着身体想飞起来,那层透明的薄膜却忽然迅速向上收拢,将他整条龙包了进去。

  “警惕性还是这么差呢。”莫叙的声音在虚空中飘了出来,因碰撞而不断产生回声,难以辨认出他真正的方位。

  封无昼已经认出这薄膜只有困住他行动的能力而无其他,当下也不再剧烈挣扎,沉声道:“你出来。”

  “好啊。”莫叙说罢,竟然真的从黑暗中显出身形。

  相比之前,他已经不复从容,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狼狈。身体也变得虚幻的透明。

  封无昼认出他身上的异状,“你改修了鬼道?”

  “这么惊讶做什么?”莫叙道:“你不是早知道封途修了鬼道么,还猜不出我的?”

  听到对方提及那个名字,封无昼立刻阴沉了脸。

  修了鬼道的人只剩下最后一条命,躯体透明化更是陨落的前兆。无论莫叙生前再如何厉害,现在的他都显然已经离死不远。

  封无昼断定了他没有回天之力,冷声道:“你不用想着该如何激怒我,倒不如趁机会想想你的临终遗言。”

  “是么?”莫叙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乱了的衣襟,“谁告诉你我会死了?”

  “你都这样了,还能活不成?”封无昼道。

  “我凭什么不能活,只要我能拿到你从封途身上继承的本源之力。”莫叙反问,“我凭什么不能活。”

  封无昼冷笑一声,不屑地甩了甩尾巴,“那你来拿好了。”

  “急什么。”莫叙道:“我又没说要从你身上拿。”

  他话音还未落,封无昼身上原本的不屑和无所谓便瞬间消失,血色的竖瞳满是漠然,冷冷地盯着他。

  “怎么这么惊讶。”莫叙歪了歪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东西在哪里吧。”

  “知道又如何。”封无昼冷声道:“你拿不到它的。”

  “这么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莫叙缓缓地笑起来,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

  那声音并不大,却莫名使得封无昼心底突了一下。而就像是印证了什么一般,有动静自更深的黑暗处过来,渐渐走到他们近前。

  封无昼看清来人,先是不可置信,再是盛怒,用爪子奋力地去撕扯那层薄膜,“莫叙,你敢!”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莫叙大笑起来,走到新来的那人身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没错,龙族传承的圣域确实不可侵犯,可若是他自己要出来呢?你控制得住吗?”

  “不可能!”封无昼立刻道:“我明明……”

  封无昼乍然失语,因为他看清了季星眠的神情,那种无神着的,显然是和温璟曾经的情况一样。

  “虽然提前在他身体里放了点虫子,但能成功控制得住他,还要多亏你先给他下了一层封眠咒。”莫叙笑吟吟道:“这般算起来,我还要多谢谢你才是。”

  低沉的龙吟在空间中回荡,封无昼不断地去撕扯那层薄膜,试图从里面破开出去。可那层东西不知是不是莫叙特地为他准备的,简直像是他的克星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改变形状,怎么都找不到突破点。

  封无昼又对季星眠说了几句话,却见对方毫无反应,意识到又是莫叙单方面屏蔽了他的声音,心下更急。

  而在薄膜之外,莫叙已经唤醒了季星眠的部分神智,指引着他看向如困兽般的黑龙,在他耳边轻声问,“认得它吗?”

  “……无昼。”季星眠缓慢开口,迟疑着吐出两个字。

  “不对。”莫叙很有耐心地道,“不是这个名字,再想想。”

  再想想?

  季星眠的脑子乱成一团,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围的所有都让他觉得一片陌生,只有远处的,那双似有悲伤的血色竖瞳让他似曾相识。

  是在哪里见过呢?

  一幕幕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接连闪过,快得几乎抓不住,季星眠试着想理清思绪,识海却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你仔细想想,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吗!”莫叙有些没耐心了,又在他身上加了一股力,“你难道忘了他是怎么接近你,怎么骗你的吗!”

  这一声犹如当头一棒般在季星眠耳边敲响,脑中飞速翻阅的画面猛地定格在一处。

  面容俊美邪异的青年停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青年明明是对他笑着的,眼底却没有与之相应的温度,“吾名封渊。”

  “……封渊。”

  季星眠骤然想起这个名字,心口处一阵抽疼,身体不受控制地滑下去,半跪在地。

  “为什么……”季星眠抚着左胸的位置,无神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情绪,却只有无尽的茫然,“为什么它会这么疼。”

  “因为这颗心不是你的。”莫叙的声音如鬼魅般在他耳边响起,“乖,把它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无昼:漂亮的小型犬。

  活泼好动,精力十足。时常撒欢,却也十分粘人,一起出门散步也丝毫不用担心会跑丢,对其他示好的同类熟若无睹。会收集各种小玩意儿带回来哄你开心,有时候是漂亮的花瓣,有时候是稀奇的小玩具。

  被rua的时候会躺平任你rua到满足,但等你rua完就要变成人型双倍奉还,是个不rua到你哭不会停的狠角色。

  封途:温顺的大型犬。

  性格温顺,稳重可靠。但也有自己固执的一面,有自己的想法和考虑,偶尔不会按着你的意思做。但出发点是为了你好,总体上来说还是非常值得信任和表扬。

  被rua的时候会立刻变成人型rua回来,是个会在rua的过程中认真询问你的感受并作出相应调整的腹黑boy。

第58章

  不是我的,那它是谁的?

  季星眠并不太能思考了,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想延缓痛感的传递,却无济于事。他眉心的血纹渐渐显现出来,连着回忆一道冲破封印,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

  过往的回忆像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飞速旋转,翻篇倒带,一幕幕重播。

  他在一片迷蒙的雾气中看到皇都湛蓝的天,渐渐转换成西越墨色的云。季星眠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尚在襁褓之中,却被单独放在高高的祭台之上。

  披着斗篷的黑衣魔修们各司其位,口中喃喃不断,像是在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

  一点剑光划破天际,乌云骤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温璟从天边落下,却终是来迟一步。

  随着第一声爆响开始,像是被安排好了顺序一般,阵法内的魔修们一个爆体而亡,炸开的血花顺着石板爬满祭台,渐渐汇集到婴孩身下。

  仪式结束,祭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彻底停止运转。

  阻挡的魔修已然死绝,温璟却依然没有松开手中的剑。他停在季星眠身边,并没有太迟疑地将剑提起,却在落下的前一瞬间停住了。

  季星眠隔着虚空看到石台上的自己,尚不足月的婴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伸出短短的胳膊,拉住了身边人的袖子。

  他在对他笑。

  那把剑就这么停了下来,温璟常年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显出一丝迷茫,接着是痛苦的纠结。但他最终是放下剑,沉默着将婴孩抱了起来。

  “这阵法里有能让人窥见未来的能力。”莫叙的声音再次越过空间的距离传递过来,语气多了些诱哄,“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季星眠的心神被痛觉尽数占据,恍惚之间听到自己问,“什么?”

  “他看到的是他的孩子,那条龙,他看到因为你,那条龙有了活命的机会。”莫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你敬重的师父啊,被算计还要替他抵挡怨灵的师父啊,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为了救你。”

  “恨他吗?恨他吧,”莫叙沉着的表面下难掩急切,“把东西给我,我替你报仇。”

  “恨?”季星眠蜷缩成团,束发的发带在动作间散开,失去束缚的墨发自然垂落遮住大半面容,“我不恨他,我觉得很好。”

  莫叙愣住了,“为什么?”

  “……无昼。”季星眠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我爱他……也希望他也是被别人爱着的。只有我的话,太孤单了,我不想让他孤单。”

  季星眠完全是凭本能在回答,如释重负一般,“有人爱他,这样很好。”

  “真有意思。”莫叙哈哈大笑起来,在季星眠面前蹲下身,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目光放肆地打量着他的脸,“是么,既然觉得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哭?”季星眠怔愣着抬起手,如他所言在自己脸上摸到一片湿痕。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迟钝而缓慢地道:“……太痛了。”

  心脏的地方,真的好痛啊。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做错事被责罚,也没有像这样痛过,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连挣脱莫叙的力气都没有。

  像极了小时候的光景,普通孩童八岁时正是撒欢的年纪,季星眠却身体孱弱到只能隔着窗户看他们在雪地里放肆地滚来滚去。

  他不能做剧烈的活动,更不能碰雪,连秦黎心软偷偷塞给他的一盏琉璃冰灯都能险些要他的命。

  是以即便不知道修行的意义代表着什么,季星眠也还是答应了。他听国师的话,努力完成对方的一切要求,因为是国师给了他新的生命,让他不用一直待在屋子里。

  所以即便是不能离开飞雪峰也没关系,不能随心所欲也没关系。

  都是他应该做的。

  季星眠一直履行着自己内心的这条信则,直到封无昼死后,他发现国师在幕后做的那些事情。

  挑动朝堂动荡导致无昼身死的是国师,暗中削减仙门势力引发争端的也是国师,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季星眠也能感到国师在做的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季星眠感到痛苦,更感到迷茫。多年的感情他不能对国师出手,干脆自我放逐,却遇见了和封无昼气息相近的封渊,一发不可收拾。

  出于对无昼的思念和愧疚,季星眠默许了封渊的接近,再多越界的接触也装作没发觉,直到封渊酒后对他的那个亲吻。

  再多的借口都失去意义,季星眠清楚地明白过来,他心动了。

  但这份心动的开始却不是那么单纯,季星眠纠结许久,等他终于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情去找封渊,对方却换了另一副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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