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加冕为王前 第90章

作者:是非非啊 标签: 逆袭 爽文 西幻 穿越重生

  现在女王发话将亨利大公请来,那问罪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弗恩殿下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他有些挑衅地望向玛尔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在等待的时间,国务会议继续进行,在结束了第一个议程后,亨利大公挺着肥硕的肚子,在众目睽睽下姗姗走到大殿中央,他穿着华贵的衣服,朝着卡瑞娜女王恭敬行礼,接着他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都是我的错,那些编号一样的□□都是从我这里铸造的。我知道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但这一切都是玛丽·维多利亚威胁我做的,她将黄金原矿运到我饿工厂,逼迫我在一星期内铸造一个月内铸造十万金币!”

  听到十万这个数字,底下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您是大公,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威胁?”伍德骑士皱眉问。

  “玛丽·维多利亚说……这都是弗恩殿下的意思。”亨利大公身体抖了一下,“说需要这笔钱有很急的用处。”

  听着亨利大公后悔自责的声音,弗恩·萨尔菲德险些直接昏厥过去。

第102章 玛丽之死06

  “亨利大公怎么会说出这些话?”老贵族们震惊了, 脆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卡列子爵也同样陷入了震惊之中,前几日他分明见过西斯特男爵,所有的细节两方都相互沟通过, 怎么说也不可能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

  “弗恩·萨尔菲德,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卡瑞娜女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弗恩脑中一片空白, 望着跪在地上的肥硕身影, 如果不是女王权贵们还在场,他恨不得冲上去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稻草。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没有任何人的指认, 他根本想不出亨利大公招认罪行,还拉他下水的理由。他甚至要怀疑亨利大公是玛尔斯那边派来的卧底了!

  “母亲, 我不知道大公……他在说些什么?”弗恩干巴巴地说着,他现在还怀疑自己在做梦。“他或许是得了失心疯!”

  “弗恩殿下,您不要在隐瞒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亨利大公语气深沉,“我的府上有您寄来的手写信和金币交易的记录,还有我没有得失心疯, 我只是不想再做错误的事了,我效忠的是陛下!虽然是为您做事,但违背陛下的意愿让我日夜难安。”

  “一派胡言!铸造金币的事分明是你为了积累财富,自己勾结了卡贝德家族肮脏交易,与我有什么关系!”弗恩指向亨利大公。

  “殿下, 您怎么能这样说!我的财富都是您的啊!”亨利大公露出苦涩, “您今年的诞生礼花费上万金币的钻石星座石板, 也是从我府上的金库支出的啊!”他转向卡瑞娜女王, “陛下, 如果不是殿下的命令,我为什么要做伪造金币的蠢事?我名下的工厂赌场,每日的收益就足够我挥霍一辈子了,我又何必冒这样的险?”

  “你这是诬陷——!”见亨利大公将脏水都泼在他身上,弗恩的眼眶快要裂开。

  “够了!”卡瑞娜女王说。

  全场寂静,弗恩紧紧咬牙。

  “大公,你是说弗恩皇子逼迫你私铸金币?”卡瑞娜女王微微抬高。

  “是的,我很抱歉陛下,做了这样的事……”亨利大公肩膀微微颤抖,不敢直视自己的亲姐姐。

  “那今天,你为什么突然想坦白这一切?”卡瑞娜审视着匍匐在地上的身影,似乎想看出些什么隐藏在背后的东西。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良心备受煎熬……还有……”亨利大公咽了咽口水,面露畏惧的神情,“因为玛丽夫人,她是被弗恩殿下逼疯的,我害怕自己也……”

  “真是越说越荒唐了,玛丽·维多利亚可不是柔弱的妇人,她是位魔导师!我怎么可能逼疯她?”弗恩真是被气笑了,他实在没想到亨利大公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好,你说是我逼迫的玛丽夫人,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吗?”

  见亨利大公沉默不语,弗恩心里有了把握,他站起身,望向卡瑞娜女王用全场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说:“陛下,我愿以萨尔菲德的姓氏发誓,我从来没有胁迫过玛丽夫人,亨利大公所说的都是谎言!请您一定相信我的清白!我愿意和玛丽·维多利亚当场对质——”

  “玛丽夫人怕是无法和您对质了。”有人的声音比弗恩还要高,“很可惜弗恩殿下。”

  所有的目光转向大殿外,奥斯卡公爵穿着军装走了进来,微微行礼。

  他用平淡的声音说出了一个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事实,“女王陛下,玛丽夫人已经死了。”

  “这绝无可能!她前几天才从地牢出来!”

  奥斯卡公爵没有理会弗恩大喊大叫,继续自己的汇报:“昨天夜里,玛丽夫人强行摘去了魔法监控器,玫瑰庄园被烈焰魔法包围难以靠近。火势一直持续到了清晨,当我带着人潜入庄园时,玛丽夫人已经躺在血泊中,死在了自己的寝室里。”

  “太可笑了吧,既然玛丽夫人已经恢复了魔法,那帝国内还有谁的实力能与她敌?!难道是那位一直被囚禁的大魔导师吗?!”

  “闭嘴,弗恩。”卡瑞娜女王呵斥,弗恩脸色一白,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到了帝国的禁忌。

  “事实上,玛丽夫人是自杀的。”奥斯卡公爵从军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袋子递给了伍德骑士,“自杀的工具是一把女式□□,她用这把枪击穿了自己的头部,还留下了一份手写的遗书。”

  “真的自杀了……”没有人听见亨利大公的喃喃自语。

  卡瑞娜女王打开了那份印着血手印的羊皮卷,声音像冻结的湖面:“弗恩·萨尔菲德,你竟然敢说出这样无知狂妄的话?”

  弗恩懵了,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我不明白。”

  “这份遗书上说,你以诺曼子爵儿子的前程威胁玛丽夫人,说自己注定是圣维亚未来的弗恩大帝?”卡瑞娜女王的声音微微颤抖,“你究竟还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弗恩大帝?你是在盼着我的死期吗?”

  “母亲,母亲……我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弗恩慌忙说,他望向奥斯卡公爵,眼中一片通红,“奥斯卡公爵想陷害我!这份遗书一定是假的!”

  奥斯卡公爵淡淡说:“陛下,皇宫内应该有玛丽夫人的笔迹留档,如果您不信遗书的真伪,可以拿出来比对。”

  “没有这个必要了。”卡瑞娜女王握住黄金权杖敲击地面,“将弗恩·萨尔菲德关入地牢,至于亨利大公,先囚禁宫在军部,等待盘查。”

  “陛下,请等等。”卡列子爵开口,“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外面手握长|枪的士兵冲了进来,控制住了弗恩。

  “母亲!母亲!这不是真的……我是冤枉的!”弗恩殿下不死心的大喊着,直至他被士兵狼狈地拖拽出帝国大殿。

  “陛下。”有人想站起来说些什么,被卡瑞娜女王直接打断了。

  “已经浪费很多宝贵的时间了。”卡瑞娜阖上眼睛,面无表情说,“玛尔斯,现在继续会议的议程。”

  玛尔斯站了起来,圆桌对面那些腐朽的躯体都在战战兢兢,他预感接下来的商议会很顺利,因为那些人已经切实感觉到女王对于帝国“蛀虫问题”的决心。

  与此同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玫瑰庄园,老管家捧着刚泡好的花茶,放在金发青年的面前。

  “他怎么样了?”希恩坐在地下房间的沙发上,翻阅着有关家族矿场的各项记录。

  “艾瑞克斯少爷只是摄入了麻醉药剂,身体的状态很好,但要清醒过来可能要到明天早上。”老管家说。

  希恩阖上账本:“将这些都烧掉吧。”

  “是。”老管家撕下一张张写满记录的纸掷入燃烧的火堆。

  “汤姆斯,你不会魔法吗?”希恩十分随意地问。

  “少爷,东洋没有魔法这一概念。”老管家说,“我们习惯使用刀具战斗。”

  “擅长近战吗?那我的母亲也不会魔法,是吗?”希恩问。

  “是的,少爷。”老管家说,“不过狄妮亚小姐是神女,能倾听天上的指示,有时候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

  “预知?”希恩皱了皱眉。

  “这不是十分稳定的能力,大部分时候狄妮亚小姐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希恩象征性地抿了口瓷杯里的花茶,“汤姆斯,我的身世你应该没有和谁提起过吧。”

  “有一个人。”老管家站直,停下手上的动作。

  “是谁?”希恩声音低沉下来。

  “是……您的妻子莉莉安夫人。”老管家语气十分自责,“玛丽夫人曾经编造过这段往事欺骗莉莉安夫人加害您,莉莉安夫人还曾偷看过那幅油画的全貌……十分抱歉少爷,当时因为莉莉安夫人是您名义上的妻子,我没有动手抹杀掉她。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可以为您除掉她。”

  “算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希恩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手指交叉,“你知道奥斯卡公爵和我父亲的关系吗?”

  “诺曼子爵和奥斯卡公爵应该算是志趣相同的朋友,曾经有段时间奥斯卡公爵经常会带着他的侍从来庄园拜访。”老管家想了想说,“后来狄妮亚小姐去世后,就不曾来过了。”

  “对于这位公爵,你还知道什么吗?”

  “那位公爵和他的侍从林都是很厉害人物,他们的魔法很怪异,我没有击杀他们的把握,还有就是这么多年,他们的容貌几乎没有改变。”老管家如实说,“这一点很奇怪。”

  希恩点点头,从老管家口中了解了想要知道的信息后,他望了眼怀表上的时间,站了起来。

  “您要离开吗?”老管家有点惊讶

  “是的,我该离开了。”希恩说。

  “您不准备留下来吗?”

  “汤姆斯,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身份了。”希恩淡淡说。

  “怎么会?您是诺曼子爵的长子,您怎么会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老管家的神情一僵,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您这是不打算将真相告诉艾瑞克斯少爷吗?您不准备和他兄弟相认吗?”

  “一切都结束了。”希恩望向那幅母子三人油画,眸子的暗处有什么在涌动,“把曾经的东西都处理掉吧。”

  他用更加直接的行动回答了汤姆斯的问题。

  “我觉得您应该告诉艾瑞克斯少爷,他会理解您的难处——”老管家还想劝说。

  “我了解艾瑞克斯。”希恩眼眸微垂,“我杀了玛丽夫人,那终究是养育他的人,这是我和他之间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

  “您不应该一个人背负所有。”老管家脸色深沉,“这太沉重了。”

  “在动手前,我早就做好了直面所有的觉悟。”希恩的声音像斩铁般果断。

  “那请让我跟随您——”

  “不,”希恩转身离开,“你留在这里,跟着艾瑞克斯。等他醒来,还会有一堆麻烦等着他。”

第103章 玛丽之死07

  豪华的单人宿舍传出优雅的小提琴声, 餐桌上摆着烹调考究的昂贵菜肴,墙上多了一幅少年直面惊涛骇浪的油画,色调阴郁, 颇有张力。

  希恩坐在桌边微仰着头, 似乎在品鉴着画作中蕴藏的神秘之美。

  玛尔斯坐在他的对面,随着旋律轻轻摇晃着细口的香槟酒杯,蔚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酒面上逐渐消亡的泡沫,嘴角勾起不怎么明显的弧度。

  “这幅油画上的少年是您吗?”希恩忽然开口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画像上的少年的头发是银色的, ”希恩回答, “还有,我想您应该不会把弗恩殿下的画像挂在自己的餐桌边。”

  “好吧, 你猜对了。” 玛尔斯莞尔一笑,“这画像是十二岁那年, 我站在利西斯海边的礁石上, 一位宫廷画师为我绘制的。”

  “很壮美的一幅画,小时候的您看上去英勇无畏, 像大海的征服者。”

  “都是伪装的啊。”玛尔斯耸了耸肩,“事实上, 我当初害怕极了, 担心自己被浪卷进海里,可是没有办法, 后面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临阵脱逃会成为耻辱的懦夫,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了。”

  “没有谁是天生的勇者。”希恩轻声说, “是命运迫使他们义无反顾。”

  “确实。”玛尔斯点点头, “我们终究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人。就像小时候, 大家都会幻想自己能成为怎样的人, 然而长大后,就会发现事与愿违。你是什么根本不取决与你,而是取决于其他人的评判。”

  “听起来有些讽刺。”

  “但这就是眼下的秩序。如果我是渔夫的儿子,我就应该架船捕鱼。如果我是商人的儿子,我就应该买卖经营。”玛尔斯说,“而现实里我是女王的儿子,我就必须加冕为王。”

  “您会如愿以偿的。”希恩说,“国务会议的成功已经为您打牢了基础。”

  “你是知道什么了?”玛尔斯有点惊讶。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希恩微笑说,“但显然您已经做好举杯庆祝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