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夫夫种田日常 第9章

作者:山风满楼 标签: 系统 甜文 种田 穿越重生

  阮嘉提心吊胆地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听见男人道:“西南这一块早已落入乱军手里,你要把叶三交出去,难道是交给乱军?”

  阮嘉心下一突,想到当初叶三说他是雍王的人,把他交给乱军,岂不是死路一条?

  但是他这会儿不能表现出对叶三的关心来,只能继续无情无义:“既然只能见到乱军,那就交给他们吧。叶三好歹是个珍贵的夫郎,总不至于直接被杀了。至于会不会遭遇别的,我已然仁至义尽,管不着那么多了。”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手下五指用力,在阮嘉脖子上抓出五道血痕来。然而就在阮嘉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的时候,男人忽然推开他,自顾自抚掌大笑:“好!这样好。”

  他笑的万分恶意,且饶有兴趣。阮嘉心下长长松了口气,又听他悠悠然道:“这个主意不错,等出了山村我就放他出来,让他尝尝落入乱军的滋味好了。”

  阮嘉松了一半的气又噎住了——这意思,在出山村之前,他都要自己掌控身体吗?

  那难道自己要跟他一直相处?!

  这不行,这绝对不行,就算男人不杀他,他也会神经衰弱的。

  阮嘉差点就想甩手不干了,抱着一副破罐破摔的心思,开始动起歪脑筋来。

  他原本想拖时间等叶三清醒,但是此刻听男人说“放叶三出来”,似乎在身体争夺中,叶□□而是落入下风的那个。

  既然如此,叶三就更不可能自己出来了,必须要有外部力量介入,要么压制眼前这男人,要么直接唤醒沉睡的叶三。

  阮嘉越想越绝望:这两个他哪个都做不到啊!

  ——等等。不对。

  好像……有一种办法,只有他能尝试的办法,可以做到。

  阮嘉心下砰砰直跳,抬目看一眼那男人,心想豁出去了!

  恰此时竹林中传来一声鸟鸣,阮嘉佯作受惊,慌忙后退几步。男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伸手就来抓他的手,阮嘉趁此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朝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他动作慌张,本该是轻轻吻上去,愣是被他做的跟敲钟一样又快又重,一下子就磕破了嘴唇渗出血来。血液沾在男人唇上,歪打正着地叫男人神色一震,恍惚起来。

  阮嘉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而男人却感觉的异常清楚,此时只觉无数惑人的气味涌入他脑海,每一个都在对他发射爱心。

  烦死了,男人心下狂躁,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男人强迫自己清醒,危险地看了阮嘉一眼,开口道:“你——”

  阮嘉再次吻了上去,堵住了他嘴里未尽的话。

  他神色充满了紧张和警惕,不像是在献吻,倒像是在做什么危险的化学实验。

  好在这实验成功了,男人在他灼灼目光下,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阮嘉心下大大松了口气,刚要推开,忽然觉得腰间一紧,原来是男人抱紧了他的腰。他微微一愣,又觉身体一轻,天旋地转之时,已然被男人推倒在地上。

  阮嘉愕然抬头看去,正和一双静谧无波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叶三!”阮嘉差点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沙哑,尾音还微微颤抖着,带着点暧昧的哽咽意味。

  不仅如此,当紧张散去,他发觉自己身体滚烫一片,满是绯红,像是一尾脱水的鱼,在渴求他的雨露。

  糟糕,阮嘉心下咯噔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觉得糟糕已经晚了

  ps前面第3、7章有设定修改,对接下来的情节有点影响。可以的话回去扫一眼吧,么么哒

第10章 动心

  陈氏在院中晒着被子,远远看到叶三抱着个人从院前路过,素来平静的脸上透出些餍足和慵懒,像是饱餐过后的大猫一般。

  她微微一愣,再看他手上抱着的人,不是阮嘉又是谁!

  陈氏顿时吓了一跳,定睛又看一眼,却见阮嘉闭着双眼呼吸悠长,窝在叶三怀里睡得香甜。

  陈氏白担心一场,没好气地摇摇头,没再管这两人,自顾去做自己的事了。

  而实际上——

  嗯,阮嘉的确是睡了一个好觉,只不过在入眠之前,被摆弄得有点惨而已。

  事后,他被包裹在暖风吹拂的长夜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正是满目黄昏,窗外归鸦啼鸣。

  他躺在床上懒懒的不想动,待神思回巢,才觉全身上下酸痛无比,简直像是被人拆散后重新装了上去。

  阮嘉渐渐想起他经历了什么,渐渐神色僵硬,而后沉默,最后沉着脸生闷气。

  恰此时叶三推门进来,手上小心端着一只碗,抬目看见阮嘉,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阮嘉倒没有不自然,他直接把被子一拉蒙住头脸,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见人了。

  叶三:……

  叶三在他床边坐下,低声道:“乡民们送来了很多东西,都放在厨房里。我挑了一点米给你煮了碗粥,你……吃一点罢。”

  阮嘉不理他,叶三便不作声,默默坐在那陪他,空气中满是米粥的清香,还有潮湿泥土的气味。

  原来不知何时下起雨来,远处有小孩欢快地大喊:“下雨啦!下雨啦!来玩呀!”后面跟着是妇人嗔怪的责备,然后是男人的大笑,非常的热闹快活。

  但那都跟这座小屋没什么关系。这小屋建在村子边缘,破败简陋,无人问津,就好像它的主人一样。

  其实很多细节都表明了这个事实,只是阮嘉粗神经地忽略了,叶三心想。

  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叶三不知道,他只知道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保持那一种天真质朴,实在是很难得。

  兵荒马乱的乱世中,他所见的,也唯有这一个罢了。

  而这一个,恰恰是他的——

  叶三眉目一动,没再想下去,只是心中那抹异样,怎么也消抹不掉。

  他颇有点烦乱,还好阮嘉打破了这难扛的寂静,在被子里闷声道:“你做的饭有毒,我才不吃。”

  叶三:……

  原来他错了,这一个不仅性格是世上唯一,嫌弃他也是世上唯一。

  偏偏他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低声下气地哄着:“这次我检查过了,绝对没问题。”

  阮嘉又不理他了,叶三想了想,端起粥碗:“要不我先吃一口,给你试毒?”

  阮嘉哼了一声:“你要我吃你吃过的东西?”

  叶三只好道:“那我再去拿个碗来。”

  他把粥碗放在床头,起身离开。而阮嘉一听到门锁咔擦一声响,就飞速掀开被子拿过粥碗,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米!我爱大米!

  阮嘉吃的泪流满面,连在阮嘉被子里装死的踏云都悄咪咪跳出来了,围着阮嘉叽叽叽叫个不停。

  阮嘉给了她一小勺,一人一鸡不亦乐乎,却见门吱呀一声响,叶三回来了。

  踏云毫不介意地继续吃着,阮嘉却僵在了那里,半晌若无其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不用你尝了,把碗放回去吧。”

  一口都不给你,大猪蹄子。

  叶三嗯了一声:“正好我没找到碗,就没拿。”

  阮嘉回过味来:“你故意的?”

  叶三没说话,只无辜地望着他,很轻地笑了一下。

  阮嘉心下越发生气,心道美色……美色是对我没用的!

  但也不知道叶三这会儿在想什么,垂着眼帘踱了过来:“我没找到碗,但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阮嘉第一反应是原身的东西,顿时紧张了起来:“什么?”

  叶三抬眸看他一眼,忽的一道红光闪过,一只老虎扑到阮嘉面前:“吼——!”

  “啊啊啊啊啊——诶?”阮嘉和眼前的“老虎”对视一眼,躲开的身体停了下来,“布老虎?”

  大概是布料不够,“老虎”是用各种颜色材质的碎布拼就的,而且颜色黯淡,线头露的到处都是,一只眼睛还不见了,显然是个濒临淘汰的二手货。

  看来是村民们顺手送来的,阮嘉心想着,叶三不惦记那些瓜果米面,反而看中了这个,看来是眼神不太好使。

  此时眼神不太好使的叶三正把一只手套进布老虎下面的口袋里,他手指微动,就引得老虎点头眨眼,模样滑稽。

  踏云吃饱喝足跳了过来,看到只残疾的小老虎,仗着阮嘉在身后,便气势汹汹地冲上去,对着老虎一顿啄:“叽叽叽叽叽!”

  老虎挣扎着还手了两下,便抱头鼠窜,竟还口出人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那声音细细吊着,像个小太监。阮嘉觑了叶三一眼,叶三便抬目望他,把布老虎凑到他眼前拱手作揖:“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啦。”

  这是借机给他道歉呢,阮嘉想起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心道我才不理你,把头转到一边不看他了。

  踏云跟阮嘉同仇敌忾,也不放过小老虎,张着翅膀恐吓它,老虎便叹了口气:“大侠饶命,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还会唱歌?闭着眼睛的阮嘉有点好奇,虽然面上一副冷淡模样,耳朵却早竖了起来。

  他听到外面雨声渐大,逐渐成了暴雨。那些孩子、大人的声音全都停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叶三两人。

  然后小老虎清了清嗓子,就在这雨声伴奏中唱道:“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天鹰……”

  阮嘉差点笑出声,睁开眼没好气道:“这也能算歌?”

  “儿歌当然是歌。”小老虎望着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黑黝黝的。阮嘉看着那布老虎,脑海中却浮现出叶三垂目靠近他,又认真望着他的模样。

  阮嘉摇摇头把脑海里的叶三赶出去:“我不要听儿歌,换一个。”

  叶三露出为难神色:“那军歌?”

  阮嘉无语地看着他,叶三,哦不是,小老虎就又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唱完一首阮嘉还是蔫蔫的,只好接着唱另一首:“爰居何处?爰丧其马?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他脑子里回想起初见阮嘉时那些场景,顿时心下一颤,随口再换:“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谁知这首却更叫他心神大震,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最后喃喃自问:我心忧,我何求?

  他神色微一恍惚,只觉有人夺过小老虎,嘀嘀咕咕道:“唱的真难听。”

  叶三抬眼看去,正看到阮嘉长长睫毛忽闪忽闪,看到他细白的脖颈,还有脖颈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

  他的痕迹。

  叶三再忍不住,伸手想握住阮嘉手腕:“我——”

  “你什么你!”阮嘉的小老虎吼了一声,躲开他的手,逼视到他眼前,“走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