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 第37章
作者:我即江湖
提及陈府女眷,褚楼神色也松缓不少。气归气,但秦凤池帮了他也是事实。
不过,他怎么总觉得对方的话听起来哪里不对?就是,听着虽然是好话,但莫名却让人有点生气?
“……行吧,”褚楼迟疑道,“我打伤你我也有错,咱们就暂时和解吧。”
秦凤池便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还是褚楼第一次直面他的笑,一瞬间甚至有些目眩。
他二人气氛变得和谐,孙子初和秦松却不大好了。
孙子初听了满耳朵,也有点晕眩。
什么打啊骂啊,什么蒙脸什么女眷……怎么听着都不像在干好事呢?他越看褚楼和秦凤池,越觉得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头。这要是让老宁听见了还得了,老宁要么和秦指挥拼命,要么揍死徒弟!
秦松则是直接傻了。
最后他怎么走出屋子的都没感觉,就是看着褚楼和孙大夫离开草庐,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心虚。虽然他从小仰慕师父,虽然他拼命争取做师父的徒弟……但他确实不能昧着良心,说他师父是个好人。
因为他师父,真得不做人啊!
第二天一大早,秦松刚刚端着热水走到堂屋外头,就从窗户外看见他师父,已经一身清爽坐在桌前喝粥了,而褚云开也坐在旁边,还一会儿夹包子一会儿夹小菜的,给他师父伺候得极为周到。
“……”
秦松麻木地低头看看盆,转身回去了。
算了,热水正好自己用。
屋里两人和和睦睦,褚楼还有些疑惑:“你那徒弟怎么起的比你都晚?”
秦凤池若无其事从窗外收回视线,故作无奈道:“没办法,养徒不肖。”
这话一出,褚楼差点呛到。没办法,他师父天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虽然大部分都不是对他说的就是了。
“你怎么吃个饭都能呛到,跟小孩子似的。”秦凤池给他拍背,嗔道。
褚楼默默打了个寒颤,推开他的手。
“你能不能别用这副模样装秦姑娘?”他翻了个白眼,“怪吓人的好吗!”
秦凤池笑容一收,淡淡道:“是吗?我以为你就喜欢那样的。看来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
就,莫名受到阴阳怪气的攻击?
褚楼瞬间回忆起在天津府,被蒙面版秦凤池冷嘲热讽的日子,白眼都有点不敢再翻,十分不甘心。
“哎,你注意你的态度啊,”他恶从胆边生道,“我跟你说,以你的前科,你还在考察期呢!可别得意忘形。”
他说完不等秦凤池反应,就迅速岔开话题:“你还没说,你到嘉兴干什么,还有那个蛊虫是怎么回事?”
秦凤池无可奈何地瞥他一眼,想了想,干脆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
褚楼全程张着嘴听完,尤其听到东林寺里遭遇蛊虫那一段,鸡皮疙瘩都被吓出来了。他好歹也是京城长大的,还是权贵那一挂的人,自然对老娘娘和太后、官家之间的事情十分清楚,甚至还会比普通朝臣多了解一些内幕。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月前
秦凤池:得罪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气死了。(无差别攻击
一个月后
秦凤池:你得罪我,我不记仇……只要你原谅我。
秦松:师父,你这句话逻辑——
卒。
第43章 八卦秘闻
皇城脚下的老百姓也爱八卦, 尤其是卫皇室的各种传闻。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太后先帝和老娘娘的秘事。
比如老娘娘并不是自请去的东林寺修行,而是先帝下旨命她替皇室祈福,替官家积德。那会儿, 官家不过空有皇长子的名头, 被魏王一脉压制得死死的。
他记得他听到的版本里,是说魏王好像犯了一个不小的过错, 令先帝尤为震怒, 随后老娘娘代发修行,远走嘉兴,官家获得太后垂青, 迎娶了太后的娘家侄女,大婚开府,再往后得到先帝的培养,直到先帝仙逝, 顺利继位。
有心人若是捋一捋此说法的时间线,便会发现, 官家人生的转折点,就在老娘娘离开京城那年。虽然说老娘娘为了儿子的前途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但官家能够得到竞争上岗的资格, 全靠魏王自己出了纰漏, 惹得大领导一把撸了他。
由此便知, 为何魏王老实了这么多年, 官家依然无法敞开胸怀接纳这位兄弟。
谁叫他连当皇帝的机会都是人家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换谁谁能不计较?要是没上位就算了, 没立场计较,都一朝翻身做了主人,当然是怎么记仇怎么来啊。
秦凤池握着筷子, 看着旁边这人一脸跃跃欲试想要八卦的模样,有点无奈。
这人也不知道收敛点,莫非忘记他是天子近臣?
他放下筷子:“此事事关皇室,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置身事外。”
褚楼正事不关己地傻乐呵呢,见他一脸严肃,顿时傻眼,有种不祥的预感。
啥意思?他不就是吃了个瓜,难道还要为此付出代价?
秦凤池叹道:“择月楼岂会坐以待毙?只怕发现我们不配合,立刻就会重新送出密函。我只担心我们落后一步,若是让皇爷看到择月楼的密函,悲痛之下,和太后娘娘撕破脸,事态便不可控。”
褚楼提出质疑:“虽说蛊虫确实太过明显,显得有诈,但万一就是你们赶来及时,凑巧撞上呢?万一就是太后娘娘他们下的手?”
果真如此,官家生为人子,又岂能装聋作哑?
天子说是“天子”,那也是爹生娘养的肉躯凡胎,哪能真得超脱?反而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有任性的资格吧?不然怎么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秦凤池垂眸:“蛊虫之祸,关键岂在主谋?无论是不是太后或后族所为,皇爷都万不能与白氏对立,这才是关键。”
“哦,懂了,”褚楼理解地点头,“就是当冤大头也得忍着呗,还得跪着认贼叫爹爹。”
秦凤池一愣,回味了片刻,颇为赞同:“正是如此。”
“……”
褚楼无语地看向他。
人若不要脸当真天下无敌。
“问题在于,官家能做到像你这样?”他十分怀疑。
秦凤池坦诚道:“皇爷会第一时间杀了太后。”
老娘娘倘使平安无虞,哪怕一辈子不能回京,皇爷都能做一个好皇帝。但老娘娘出事,皇爷就再也不会顾忌任何东西,说白了,他就算真得杀了太后,甚至再搭上一个圣人,那也是皇帝的后宅家事。
至于白家么。以他对皇爷的了解,白家若是没有过多牵扯且缩头当乌龟,还能不伤筋动骨慢慢低调退下去保平安。假如白家坚持要给白氏姑侄出头,那唯一的下场就是一锅端,正中皇爷下怀。
秦凤池也不由感叹白氏的运气差劲。
哪怕圣人生下一个皇子呢?就算是年纪小病歪歪,不对,就算是生下来没养住,现在都会更多几分保障。她没有孩子,命运就只能和太后娘娘拴在一起,你说她倒不倒霉?
总而言之,即使皇爷对付白氏稳操胜券,但他还是要尽量阻止,以避免事态真得这般发展下去。不仅是他,此事捅到内阁,没有一位阁老会希望看到皇爷上演报仇雪恨的一幕。
“所以我要求助于你,”秦凤池看向褚楼,“太后撇去亲子,扶持官家登基,这事天下皆知,而圣人自入主中宫以来慈德仁慧,在民间也颇有声望,伤此二人,恐后宫牵动前朝和天下动荡。除此之外,倘若另有隐情,也会令真凶潜伏,后患难除。”
褚楼听罢觉得相当有道理。
说白了,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考虑感情因素,而是从大方面去考虑得失。他作为永庆朝一个普通老百姓,只希望天下安宁,政局稳定清平。要做到这样,起码头顶青天不能换来换去、你争我夺。
他便认真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秦凤池眼里不由含了笑意。
“真帮我?不后悔?”
褚楼不服气了,斩钉截铁道:“谁后悔谁是小狗。”
秦凤池笑叹:“果然是真豪杰。”
话说得真满。
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人。
秦松再次进屋的时候已经完全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心道,大不了就当自己头顶多了一位祖宗,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祖宗?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有二老……能保命就好。
结果他掀开帘子抬头一看————
褚楼的剑,又又叕,架在了他师父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
求求了!跪求!诸天神佛有没有开眼看看他的,信徒不求富贵发达,只求姓褚的和他师父不要跟斗鸡一样见面就打架!
秦松崩溃:“你放开我师父!”
——就算我师父又不做人,也麻烦你忍一忍吧,毕竟像他这样的世上少有,离开我师父你一辈子也遇不上两个你只管安心!
他把后面这一串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无语凝噎。
然而他对面两个人兀自对立,全当他是空气。一个脸色涨红死命炸毛,一个表情镇定面带(不做人)微笑。
“你刚才怎么说的?”褚楼质问他。
秦凤池无视脖子旁的剑锋,慢吞吞道:“我说,劳烦你同我假扮夫妻,混入商队北上。”
褚楼怒到跳脚:“对!你说假扮夫妻!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褚公子何出此问?”秦指挥不赞同,“秦某可是征求你的同意。我说,‘你我假扮夫妻,再同商队一起,万无一失’,你同意了。”
褚楼悲愤:“我同意的是我假扮郎君!”
秦凤池打断他,郑重道:“你不必假扮也是郎君。只是经过天津府一事,我已经认清了自身不足,既然身高骨架都不适宜扮女郎,就不该勉强,还是让给合适的人吧。”
说罢抬头看向褚楼,一脸“你就是这个合适的人”的表情。
褚楼已经气到升天。
“我、我不!”他已经悲愤到快哭唧唧,“我绝不!你就是故意的!你以为你是女装大佬就人人都有女装癖啦!我我不要穿裙子!”
秦凤池虽然听不懂什么“大佬”什么“癖”,不过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他能听懂。
他用包容的目光看向褚楼,好似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你若是觉得不公平,不如这样,白天你配合一下秦某,秦某晚上可以在客栈房间穿裙子,让你看回来,可好?”
褚楼和秦松同时为他的无耻而感到震惊。
秦凤池装作没看见他们的眼神,继续哄骗他:“其实,男子着装和女子裙装差得不多,你也不用骑马,可以换一条不开裆的底裤,一样的呢。”
什么玩意儿?
褚楼眼神顿时慌得一批:“……女孩家还要穿开裆裤?”
上一篇:男主他非要反派HE
下一篇: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